北上


    褚母也發現褚瑞淩的態度不對勁,她知道他是在為她打抱不平,隻是褚母也不願意褚瑞淩和淩家生分,所以出來打圓場:“小淩,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明天就去帝都。”


    對於時間的緊迫褚瑞淩有些意外,但他沒多問略一點頭就起身準備迴房收拾東西。冷不防,褚瑞淩注意到淩嶽給的的u盤,動作略微頓了下就還是將東西抓在手裏:“謝謝表哥。”


    淩嶽見狀對褚瑞淩更滿意了,他連連擺手:“不用謝,你要是喜歡,我家裏的電腦裏還有一些自己編寫的程序,你看中哪個拷貝了就行。”


    “表哥編程很好嗎?”褚瑞淩問。


    褚母聽了就笑:“何止是好,簡直就是拔尖,趙旭昌都誇他天賦異稟。”


    淩嶽聽了有些驚訝,但很快他就露出一個微笑:“我還沒和小姑講過,小姑就知道了。”


    褚瑞淩雖然不知趙旭昌是誰,但是看褚母的態度就知道這人很厲害。不過褚瑞淩對褚母對淩家的事略知一二這件事比較感興趣。他抬頭看了褚母一眼,見褚母隻笑不語。褚瑞淩了悟,看來褚母和淩家的關係不像他想的那麽僵。這麽一想,褚瑞淩的別扭就去了幾分,他朝淩嶽點頭迴房收拾東西。


    第二天,褚母直接讓秘書把三人帶到了飛機場,三小時的航班過後,幾人就在帝都著陸了。


    剛過安檢,褚瑞淩就見淩嶽朝著某人揮手,褚瑞淩順著方向看過去,卻見一位滿身貴氣七十歲左右的老婦人被人簇擁地站在出機口等著他們。褚瑞淩看見當老婦人看到褚母的時候眼裏漸漸有了濕意。淩嶽攬著褚瑞淩跟在褚母身後朝著老人走去。褚母最開始的步子有點快,但到了老人跟前,腳步又慢下來了。


    淩嶽看著場麵有點緊繃,率先開口:“奶奶,我把小姑和表弟帶迴來了。”


    老人幾次張嘴都沒說出話,最後隻應了一聲:“好。”


    褚瑞淩不出聲跟在褚母身後裝壁畫,他知道有人在打量他們,隻是褚瑞淩依舊默不作聲。忽然一雙灼熱的視線從他身上掃過,褚瑞淩眉頭微皺,抬眼打量著眼前的一波人試圖找出視線的來源,很快,褚瑞淩就找到了目標。他看著淩姥姥身邊一個和淩嶽差不多大的姑娘在斜眼看他,眼神並不十分友善。她注意到褚瑞淩在看她,眼神躲閃了一瞬,而後又故作強硬地瞪他。褚瑞淩皺眉,他想了想朝著那女孩略一點頭,而後移開了目光。隻是褚瑞淩這麽一番動作之後,他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更灼熱了。


    淩嶽沒察覺到不對勁,他看看淩姥姥,又看了眼褚母,識趣地說:“奶奶,我答應表弟帶他出去玩,你和小姑先迴去好嗎?”


    淩姥姥這時才偏頭看褚瑞淩,她見褚瑞淩和褚母長的有六七分相像,本來不太待見的心裏淡了些。她笑著對淩嶽說:“行,你們出去玩吧。記得晚上要迴來。”


    “好的!”淩嶽應下來,他拉著褚瑞淩就要把他帶走。褚瑞淩還是猶豫,他擔心地看了眼褚母。


    淩嶽見了立刻伸手將他的頭扭迴來,邊扭還邊壓低聲音說:“剛剛和我說話的是你媽媽的親媽。她還能把你媽吃了不成?奶奶和小姑還有話要說,你就別參合了,跟我走沒錯。正好我帶你出去玩。”


    褚瑞淩不適應和別人這麽親近,他轉了轉手腕,掙開淩嶽握著他的手。不過褚瑞淩也沒往迴走,他疏離地說:“我知道。”


    淩嶽揚眉,嘴上吐槽:“這孩子戒備心怎麽這麽大呢。我是你表哥還能賣了你啊。”


    褚瑞淩抬頭看了淩嶽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不一定。”


    淩嶽因為褚瑞淩的態度嘔得半死,他有心想找迴場子。淩嶽想了想,心中就冒出主意來:“對於淩家,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褚瑞淩聞言就想起剛剛那個來曆不明的女生不善的視線,於是就順著淩嶽遞出的橄欖枝往下問:“剛剛站在你奶奶身邊的女孩是誰?”


    “你說淩瓏啊。”淩嶽略一想就知道褚瑞淩問的是誰:“他是我爸的弟弟,也就是你二舅家的唯一的女兒。她被舅媽慣壞了,人挺驕縱的,我們都挺煩她。你還是避著她走比較好。”


    “為什麽?”褚瑞淩有些好奇。


    淩嶽聳肩:“她把爺爺奶奶視為自己的所有物,認為他們隻能寵她不能寵別人,誰要是和她搶寵愛,她就為難誰。我們淩家實行的是女孩嬌養,男孩賤養的家庭政策。我這一代又隻有她一個本家女孩,所以淩瓏身上就匯聚了萬千寵愛。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和她對上,吃虧的還是你。”


    “除了這個呢?”褚瑞淩追問:“還有其他原因吧。”


    淩嶽笑容一僵,他索性收起一直翹著的嘴角,微眯著眼打量褚瑞淩。褚瑞淩泰然站在那任由淩嶽打量。好半晌,淩嶽才笑:“那些事啊。和現在的你沒什麽關係。家醜不可外揚,說句難聽的,小姑是被認迴來了,而你,會不會被淩家承認還要看爺爺。我說這些不是在小看你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淩家的很多事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你要是真聰明,就自己去發現好了。”


    褚瑞淩聞言沒有被激怒,他理解地點頭,隨後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你要帶我去哪玩。”


    淩嶽也裝作褚瑞淩什麽都沒問的模樣:“我要帶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這一天拋去心裏的擔心不說,褚瑞淩玩的還是很高興的。淩嶽隻比褚瑞淩大三歲,但是他什麽都玩得開。褚瑞淩跟著淩嶽去了許多地方,也做了一點點踩線的壞事,直到晚上接近九點,淩嶽才起了把褚瑞淩帶迴家的心思。


    帝都的房價很貴,但是淩家還是在好地段買了座古香古色的宅子。褚瑞淩到了淩家,心中不免有些緊張。他跟著淩嶽進屋,卻見大廳裏或坐或站著滿滿當當的一堆人。


    褚瑞淩很快就看見了人群中的褚母。褚母也看見了褚瑞淩,她朝他招手。


    褚瑞淩和淩嶽道了聲謝謝,就往褚母身旁走去。褚母攬著褚瑞淩,對坐在她身前的兩位老人說:“爸,媽。這是我兒子,瑞淩。”


    “嗯。”為首的老人略一點頭,臉上沒有在意的模樣。隨著他的應聲,他身旁一位西裝革履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拿出一個禮物,遞給褚瑞淩。


    褚瑞淩從善如流地站起身接過禮物,對老人道了聲謝。


    老人見著褚瑞淩的行事作風,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對褚母說:“你教的很好。”


    一旁的淩奶奶見狀,臉色輕鬆了些,看著褚瑞淩的神色也帶著點笑意。


    老人看著褚瑞淩問:“你喜歡什麽?”


    褚瑞淩看著老人的神色,直覺他不是在和自己嘮家常,所以自然也沒有迴答一些他這年齡男孩子會喜歡的東西:“決策。我喜歡下決策。”


    “對褚氏還是褚家?”淩外公又問。


    褚瑞淩聽了心中就有了底,看來這老人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對褚母不聞不問,於是他神色和緩了些:“都有。”


    淩外公點頭,而後他不容拒絕地說:“你迴房,我有事和你母親說。”


    淩外公身邊的男人聽了,上前一步對著褚瑞淩道:“少爺,您的房間在樓上,請跟我來。”


    一瞬間,褚瑞淩注意到房間中有些人的臉色就變了。褚瑞淩心思繞了一圈麵上神色不改。他得到褚母的許可之後起身跟著男人離開。


    褚瑞淩沒多問也沒多看,他看淩家人的態度就知道在前麵帶路的男人是淩外公的心腹,自己這時做了什麽隻怕轉眼淩外公就會知道,褚瑞淩雖然沒想在淩家多待,但同樣的他也不希望淩家人小看他。所以直到進了房間,褚瑞淩也沒開過口。


    男人的態度謙和卻不卑微,他給褚瑞淩說了幾句禁忌就告辭了。


    看著房門合上,褚瑞淩才鬆了口氣。他想了想從包裏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腦。剛剛上q,褚瑞淩就看見q上林睿初那個不停抖動的頭像。褚瑞淩點開一看,隻見從早上九點開始林睿初就在不間斷的信息轟炸,催著他寫稿,仿佛生怕正版作者先一步把葉修寫死了一樣。


    褚瑞淩嘴角微微翹起,他耐著心一條一條地翻完所有信息,直到看到最後一條信息發送時間是一個小時前。褚瑞淩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不去撩撥林睿初了。他熟練地打開word,按照林睿初的吩咐寫起文來。


    這麽一寫就到了深夜,褚瑞淩雖然也沒打算在淩家過的安穩,但是第二天發生的事情依舊突破了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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