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言稿


    標題語:竊竊私語,心癢難耐。


    褚瑞淩雖然不是第一次做新生代表,但是作為勵誌的新成員,他從林停手中接過這個任務的時候心裏還是很忐忑的。


    雖然以林停口中的選擇方式成為新生代表一點都不值得他欣喜。


    (林停:副校長叫我選人上台做靶子,我想你成績不錯,長得也還行,小說寫得也馬馬虎虎。所以就決定是你了。)


    這稿子本來是褚瑞淩用來防止自己上台之後腦子一片空白所以才準備的。隻是他今天狀態出奇的好,或者說彼時的鬥魂影響了現在的他,總歸褚瑞淩麵對底下烏壓壓的一眾腦袋,非但沒密集恐懼症發作,反而還有閑情逸致去找林睿初等人的所在。


    多虧了林睿初那標杆性質金頭發,褚瑞淩沒費力就看到了。他微微一笑,神色清明爽朗,心中壞心眼漸起,他決定給班長找些不自在:“我手中的發言稿是我們班樂於助人的班長鄭克林害怕我初來乍到,含羞帶怯,不敢言語,所以好心讚助的。在此我先向他表示由衷的寫意。”說著褚瑞淩歪著頭眨眼:“由於此稿子長篇累牘,通篇讀過怕會耽誤大家比賽的時間,所以我現在就不一一複述了。如果有好奇的學生請百度一下,文庫第一篇就是,大家不用謝。”


    底下的學生哄堂大笑,連聲起哄。


    除了鄭克林。他敢肯定自己沒有給褚瑞淩稿子,或者應該說,他也是剛剛才得知褚瑞淩既然搶了他的學生代表。


    看著褚瑞淩當眾拿他打趣的模樣,鄭克林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揍他一拳。


    褚瑞淩可不管他怎麽想,他等到大家笑聲小了一些之後,繼續道:“我想大家現在頭頂上是火辣辣的。所以我希望同學們的心能和天氣一樣火辣,在這次運動會上勇奪桂冠,再創高峰,比的精彩,比的漂亮。大家能不能做到?”


    “不能!”有人起哄唱反調,聲音大過天。


    褚瑞淩不介意,他慢條斯理地說:“這麽看來,有的同學思想覺悟不夠啊,算了,我就受累點把五張稿子讀一遍吧。”


    老師笑了。學生怒了,壞心眼地抗議。


    不過,褚瑞淩也隻是說說,他很快簡明扼要地概括學生代表必須要說的幾點動員內容,而後道:“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大家好:我代表全體運動員鄭重宣誓:我們將以積極、飽滿、熱情的態度參加本屆運動會,弘揚奧林匹克精神,勝不驕,敗不餒……”褚瑞淩清朗的嗓音響起,不疾不徐,不驕不躁,讓人聽了不自覺地感到舒服。他幾句將誓詞囊括之後朝老師鞠躬示意,而後就下了主席台。


    支持人做了總結陳述而後禮炮響了一聲,運動會開始了。


    褚瑞淩下了講台之後沒來得及迴班級裏去,就被胡老師叫住了。胡老師問他接下來有沒有比賽項目,褚瑞淩如實說自己半個小時之後要參加一千米長跑。


    胡老師聽了之後有些遺憾,原來是他想找人寫翻譯幾篇他國外弟弟發過來的寫的不錯的短篇小說。聽說褚瑞淩英語學得不錯起了心思想讓他幫幫忙。


    不過胡老師覺得幫自己翻譯小說也不算什麽大事,不能耽誤褚瑞淩比賽也就遺憾地放過了。鬧得褚瑞淩有些鬱悶,恨不得抓著胡老師的大腿求不放過。


    正當胡老師想離開的時候,褚瑞淩忽然想到了梁笑笑。雖說楚付瑤含糊其辭沒說清梁笑笑到底怎麽了,但褚瑞淩不像其他幾個男生,他常識不缺,自然猜到了。想著梁笑笑下午要參加的仰臥起坐對處於特殊時期的女生來說的確折磨人,所以他鬥膽叫住了胡老師。


    褚瑞淩自然不敢明說梁笑笑的事情,畢竟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褚瑞淩隻說梁笑笑的比賽在下午,且她的英語也不錯,問胡老師要不要試試。


    胡老師想了想,礙於對自己已經喜歡了一年的作者的支持,加上迫不及待想知道小說內容的心情,琢磨了兩三秒就答應了。


    褚瑞淩這下鬆了口氣,總算撈出一個了。


    他絲毫不懷疑梁笑笑有辦法讓胡老師留她到比賽過完之後。而即便下午梁笑笑沒參加比賽,其他人得知她是被老師抓去做壯丁了,也就不會苛責她了。


    褚瑞淩迴到自己的方陣中,把這件事和梁笑笑一說,後者也高興得很,連謝了幾聲,飛快地跑到胡老師的辦公室去了。


    林睿初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地看梁笑笑跑遠,伸手戳了戳褚瑞淩,唉聲歎氣地抱怨:“你怎麽不幫我也找個活。”


    褚瑞淩瞥了他一眼,道:“沒必要。”


    林睿初不滿:“憑什麽?”


    褚瑞淩喝了口水,看林睿初鼓著金魚腮不依不饒地看著他,才道:“就你最輕鬆了。我剛剛看了參賽名單,別的班沒像我們班那麽專·政所有人都要報名。所以馬拉鬆這個桃子攏共就吸引了包括你在內的五位壯士去搶。運動會的規定是,前八都有班級分。所以你上了賽場就算走到終點都有三分可以拿。所以你擔心什麽。”


    “是嗎?”林睿初驚喜地問:“我怎麽不知道?”


    “所以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心。”褚瑞淩翻了個白眼:“對了,陳晴他們呢?”


    “被抓壯丁去幫水和巧克力了。”楚付瑤道:“班上男生都去了,就你們倆,一個上講台一個上廁所,好運錯過了。”說著楚付瑤遞過一塊巧克力:“我剛拿的,吃嗎?”


    褚瑞淩不客氣地接過,撕開包裝紙吃了起來。


    林睿初不滿:“我的呢?”


    楚付瑤聳聳肩:“我就拿了一塊,巧克力在那邊,運動員都有自己去拿。”


    林睿初鬱悶地伸手從褚瑞淩手中搶巧克力吃。


    楚付瑤戳了戳褚瑞淩:“要我說你剛才也厲害,在主席台上明朝暗諷的,鄭克林整張臉都紅了。也不知道羞得還是氣的。我看了別提有多解氣了。”


    林睿初嘴裏嚼著,嘴上也沒落下說話:“要我說他就是閑的。褚弟多好啊,上講台都帶上他露臉,也不知道他有什麽好氣的。”


    楚付瑤一臉不可思議:“你沒聽出來嗎?”


    林睿初茫然:“聽出什麽?”


    楚付瑤聞言愣了半天,又笑了,她伸手拍拍林睿初的肩膀,讚道:“幹得好,小初子。努力,把呆萌進行到底!”


    林睿初抖抖肩膀把楚付瑤的爪子抖下去,他一臉不滿:“不要叫我小初子,和叫太監一樣。”


    “那叫你什麽?初哥?”楚付瑤壞笑地問。她可非吳下阿蒙,自從上次被幾個男生笑得一頭霧水之後她就迴去查資料了。自然,楚付瑤知道初哥是什麽意思。


    林睿初被取笑的有些鬱悶,他瞪了楚付瑤一眼,又把稱唿這個問題丟到一邊去。


    林睿初追著褚瑞淩問:“所以,你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褚瑞淩你個xxx,居然敢在主席台上說我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三人身後傳來鄭克林的怒吼,原來男生已經陸陸續續把鹽水搬迴來了。而鄭克林得知褚瑞淩迴來之後,迫不及待地跑過來找茬了。


    褚瑞淩笑了笑,指著鄭克林壓低聲音悄悄對林睿初說:“我在主席台上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林睿初的耳朵因為褚瑞淩靠近說話噴出的氣流而顫了一下。他捂著耳朵,有些不好意思。但即便如此仍然不恥下問:“還是不太明白。”


    褚瑞淩笑:“那你接著往下聽。”話說完,褚瑞淩轉身一臉無辜地看著走進的鄭克林道:“班長,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我剛剛是在誇你啊。”


    “別裝蒜!”鄭克林氣的臉紅脖子粗,他已經受夠其他同學曖昧的注視了:“你敢說你之前說我把稿子給你沒有說我自作多情以為自己是學生代表所以去準備了發言稿的意思在裏麵嗎?”


    林睿初恍然,他學著剛才褚瑞淩的舉動一樣,附在褚瑞淩的耳邊悄聲說:“我這下明白了。”


    褚瑞淩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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