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師繼續訓道:“怎麽出去了幾年,連別人對你的好壞都分不清了!小風是閑的沒事幹,非要跑去你錄音室裏,去當這個惡人嗎,他是為了誰,為了他自己嗎?


    你還有理呢,黑著個臉給小風臉色看呢。錯了不能說你嗎,你是不是當明星當出毛病來了!”


    朱蕾被朱老師訓得滿臉通紅,低聲哭了起來。


    文梅笑著說道:“我還擔心小風一味的慣你,把你寵壞了。現在看來,小風還是很知道分寸的。蕾蕾,小風說的對,這是你成立工作室後出的首張單曲,怎麽要求都不過份。


    不過,我好奇的是,前段時間朱蓓說他寫的那個綜藝策劃特別有創意。現在又給你寫了一首歌,應該也不錯吧,小風這孩子會的東西真不少啊!”


    朱蕾噘著嘴說道:“這首歌才不是他特意寫給我的呢,是以前他寫了準備賣錢的。後來他寫小說賺錢了,嫌賣歌收益太少,就放棄了。”


    朱蕾的說法讓文梅來了興趣,她連忙追問是怎麽迴事。朱蕾就一五一十的把風磊原來的計劃說了一遍。


    文梅聽朱蕾說完皺著眉頭說道:“你說小風注冊了很多歌,都是他大學時寫的?你把現在錄製的歌,唱一下我們聽聽。”


    朱蕾不明白母親的意思,但還是開口唱了起來:“神秘北極圈,阿拉斯加的山頂……”


    文梅有些奇怪的說道:“這歌怪怪的,但感覺還挺好聽的,蕾蕾你自己覺得呢?不是聽說寫歌很難的嗎,怎麽小風大學時就寫了那麽多歌。看他的意思,要不是現在認識你,那些歌他就在那扔著不打算用了?”


    朱蕾莫名的有種得意,“估計阿風是個天才吧,你們知道嗎?阿風的記憶力超強的,這首歌我唱一遍後,他就能把我唱的每個發音,細節都能記住。有時連我自己都沒太注意,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文梅笑著說道:“是啊,現在那個天才在忙了一天後,估計正在家吃泡麵呢!”


    朱蕾粉臉羞紅,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風磊嚴格要求她,是為了她好。但可能以前風磊對她太寵了,在錄音室裏突然改變了態度,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再被父親一頓教訓,心裏一點小矜持也沒有了。“阿風不會真的在吃泡麵吧?今天忙了一天,以他懶散的個性,肯定是怎麽簡單怎麽來,沒準他真的……”


    朱蕾有點坐不住了,但又有點不好意思,就在那座位上拿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


    文梅好笑的看著女兒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想過去看看,去就是了。我們又不攔著你,在那扭啊扭的。”


    朱蕾紅著臉噔噔就跑了,不過等她來到風磊的家裏時,在一樓並沒有看見風磊。她偷偷的爬上二樓,在書房裏找到了風磊。


    風磊正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在電腦上忙著什麽。看到這一幕,朱蕾的眼圈立馬紅了,這臭石頭,成心是想讓自己難受吧。


    朱蕾衝進書房,一把把風磊咬在嘴裏的麵包搶了下來。“蕾蕾,你怎麽來啦?”風磊還被嚇一跳,抬頭才發現是朱蕾。


    “我不就是今天生氣,沒給你做飯嗎,你就故意吃這破麵包來氣我?”朱蕾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


    風磊不明白朱蕾這又演的是哪出?吃麵包怎麽啦,我以前懶得做飯時經常吃的,再說呢,人家外國還是以麵包為主食呢。


    不過風磊沒傻到直接說出來,他拉著朱蕾的手,柔聲說道:“我就偶爾吃一下,你不在家休息,怎麽又過來啦?”


    朱蕾抽著鼻子,難受的說道:“阿風,對不起!你一直對我那麽好,我還對你使小性子,今天我不該這樣的。”


    風磊拿紙給她擦了擦眼淚,不以為意的說道:“我是你男朋友,你對我使點小性子,不是很正常嘛,有什麽對不起的。好了,不哭了啊,再哭就不漂亮了啊!”


    朱蕾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我下去給你做點東西吃,你不許啃麵包了。”說完還不放心,下去的時候順便把麵包都帶走了。風磊連忙喊道:“那你給我下碗麵條就行了,別做飯了,太晚了!”


    沒多久,朱蕾就把兩碗香噴噴的麵條端上了餐桌。風磊奇怪的問道:“蕾蕾,你在家沒吃飯嗎?”


    朱蕾扭捏的說道:“我還沒吃兩口,我媽說你可能忙了一天,在家吃泡麵呢,我著急就跑過來了。”她皺了皺鼻子,“誰知道你比我媽想的還要懶,連泡麵都懶得泡,直接吃塊麵包就糊弄了。”


    風磊訕笑道:“嗬嗬,其實我也沒那麽懶,有時我還自己做飯呢。”不過想到自從朱蕾經常來自己家後,好像自己一次飯也沒做過,就說不下去了。


    他連忙夾了一大筷子麵條塞進嘴裏,“唔,蕾蕾做的麵條真好吃!”這馬屁拍的一點水平都沒有,而且轉移話題的意圖太過明顯。


    朱蕾白了他一眼,“就是超市裏買的麵條,能有多好吃?”,她自己也開始慢慢吃了起來,不過她的姿態可比風磊文雅多了。


    ……


    第二天,錄音室裏。


    風磊還是跟昨天一樣,要求很嚴格。但朱蕾的態度跟昨天完全不一樣了,她不但完全配合風磊的指導。甚至有時候,她還會自己提出一些新的想法,然後跟風磊商量討論,哪種唱法更合適。


    錄音室的張師傅已經有些麻木了,他從來沒見過有人錄製一首歌,這麽吹毛求疵,任何一個小的細節都不肯馬虎的人。不過,他漸漸也習慣了,反正歌手和製作人都這麽敬業,他一個錄音師,配合就行了。


    接下來的幾天,朱蕾就一直在錄音室裏練習這首《歐若拉》。一句一句的練習,一遍又一遍的練習,用風磊的話說,要讓她形成肌肉似的記憶。


    風磊的要求一直是細膩和嚴苛的,朱蕾也經受著一遍遍的折磨。不對,前期對朱蕾好像是折磨,後來她反倒是樂在其中了。


    朱蕾在風磊的指導下也迸發出了極大的能量,每天都在不知疲倦的練習著,仿佛又迴到魔力少女未成名的時候。


    一周之後,風磊終於承認朱蕾對《歐若拉》這首歌的演唱已經達到他的標準,現在可以開始正式錄製了。風磊宣布完這個消息後,朱蕾都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這一周過得實在太不容易了,但是成就感也是滿滿的,她現在再聽自己唱的這首歌,和一周之前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接下來的錄製雖然很順利,但也花了三天時間才最終將《歐若拉》錄製完成。其實在正式開始錄製時,第一遍,張錄音師就覺得很完美了。他幾乎挑不出什麽毛病,可見朱蕾上一周的成果有多大。


    但風磊還是不太滿意,硬是讓朱蕾在錄製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一句一句的反複演唱。他自己滿意後,又讓朱蕾自己聽聽,也讓張錄音師也來一起找瑕疵。但即便是這樣,三天之後,這首《歐若拉》也順利完成了錄製。


    朱蕾聽到自己完成後的作品後,真是激動的淚流滿麵。既為這些天的辛苦,努力付出而流淚,又為自己最終的作品驕傲而流淚。


    是的,朱蕾對《歐若拉》最後的成品十分滿意,她相信這是自己這麽多年最完美的作品了。


    當然,這一切都要感謝陪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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