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之塔前,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入塔試煉的人出來。


    距離試煉開啟已經有兩個月了,按照往屆的試煉時長來說,這一屆的試煉時間已經很長了。


    眾人的內心都很激動。


    自第七層塔亮了之後,第八層塔也亮了,就在前幾天,第九層塔居然也亮了起來。


    有人通關了試煉之塔所有層數的試煉,登臨了最高層!


    要知道,以往可是連第七層都沒有能上去的,但是這一次,有猛人登上了試煉塔之巔!


    到底是誰,三宗裏麵哪個宗門的人?


    是旭日宗,還是烈山門,亦或是紫霞洞天?


    三宗強者更不用說了,一個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滿臉春風得意。


    雖然目前尚未確定到底是他們哪個宗門的人登上了第九層。


    但是就以平均來算幾率,他們各自的宗門都有百分之三十幾的幾率。


    並且,他們都很自信,都覺得應該是自己宗門的人!


    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月,想來試煉的人應該要陸續出來了,第九層塔的光芒已經熄滅,說明登上第九層的人已經離開。


    就在所有人滿懷期待之時,試煉之塔的傳送法陣突然亮了。


    這是有人從裏麵出來的征兆。


    瞬息之間,這裏無數人目光全都亮了起來。


    三宗強者更是噌地自站立而起。


    那些底蘊強者無法平靜,不僅神色激動,滿臉期待,眼神熾熱,就連垂落在腰間的雙手都激動地顫抖著。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濃烈的期待之色。


    便在此時,法陣之中一束光芒衝霄而起。


    那裏麵出現一個身影,隻是光束太過盛烈,所有人都無法看清那人是誰。


    “哈哈哈,肯定我宗那位登上第九層的俊傑出來了!”


    旭日宗的強者捋著胡須,興奮地說道。


    “放屁!你們旭日宗別做美夢了,定是我烈焰門的俊傑!”


    烈山門的底蘊強者嘲諷,非常自信地說道。


    “哼,你們兩宗爭什麽爭,不會是你們兩宗的人,他肯定是我宗的那位登上第九層的俊傑!”


    紫霞洞天的底蘊強者仰天大笑。


    然而他的笑聲隨著傳送法陣中光束斂去戛然而止。


    這一刻,本來沸騰的場麵瞬間寂靜無聲,人們睜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法陣中的那個青年。


    三大宗門的底蘊強者,臉上笑容僵硬,隨即麵部肌肉狠狠抖動著,身體一下一下顫抖。


    怎麽會是他!


    居然是那個月無邪!


    他居然沒有死,活著從試煉之塔裏麵走了出來,這怎麽可能?


    三宗強者麵色陰沉如水,這在他們看來是無法接受與難以置信的。


    他們的人攜帶者中級中品聖兵進去,怎麽會沒有能殺死一個聖人境界的體修者,這根本不符合邏輯,不應該出現此等情況!


    難道那些弟子進去之後沒有找到姓月的小子不成,或者說姓月的小子進去之後便一直躲藏著,完美避開了他們的弟子的搜尋?


    “諸位剛才還在笑,為何表情突然變得如此僵硬,這是怎麽了?”


    君無邪非常瀟灑地自傳送法陣中踱步而出,笑著對三宗底蘊強者打招唿,還熱情地揮了揮手。


    他臉上的笑容相當的燦爛,尤其是上午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令他看起來青春洋溢,溫暖而富有感染力。


    “月無邪,你不要得意忘形!”


    三宗底蘊強者此刻的感覺如同吃了一把死蒼蠅般難受。


    那個該死的小子,本來應該葬在試煉之塔內,結果非但沒死,出來後還當眾挑釁與奚落他們,豈有此理!


    “此話從何說起?”君無邪驚愕地看著三宗底蘊強者,道:“我不計前嫌,一出來便笑著與諸位打招唿,如此的熱情和善。不曾想,得到的迴應卻是諸位的橫眉豎眼。諸位都是各自宗門的底蘊強者,大人物,怎會如此沒有氣度與涵養,實乃令在下感到震驚,不可思議!”


    三宗強者差點被他氣炸!


    這個可惡的小子,居然說他們沒有氣度缺乏涵養?


    他居然敢自詡熱情和善?


    明明就是裝著熱情來奚落與挖苦他們,卻非要用褒義的辭藻來標榜自己!


    “小子,你繼續裝,任你舌綻蓮花,又能如何?不過是逞口舌之快罷了!”


    旭日宗底蘊強者冷笑連連。


    這時,烈焰門底蘊陰陽怪氣地挖苦道:“你不要以為進入試煉之塔躲藏了兩個月,終於活著走了出來,便在我們麵前囂狂!你可知,我們的俊傑已然登上了試煉之塔第九層,取得了古來未有之成就!”


    “哈哈哈!”紫霞洞天的底蘊強者笑著接過話題,“姓月的小子,你可知道何為古來第一?這麽長的歲月,無人可登上第七層,但是這次,我們的俊傑,卻是登上了試煉之塔之巔!你這個躲藏了兩個月的人,也敢在這裏得意,誰給你的勇氣?”


    旭日宗底蘊強者得意地笑道:“我們的俊傑,能通過所有的試煉登頂,得到試煉之塔中難以想象的機緣。那樣的絕世之才,必將璀璨耀眼,而你這個隻會躲藏的老鼠,對比之下,顯得極其可笑!”


    “哦,這樣啊。”君無邪笑著說道:“古來未有之成就,絕世之才,璀璨耀眼,這誇讚得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了?哈哈哈哈!”三宗底蘊強者仰天大笑,“這樣的誇讚之詞,遠遠配不上我們那位登上試煉之塔絕巔的俊傑。你這樣的人,隻配嫉妒,哼!”


    “你們的前半句話,我表示非常讚同。”君無邪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有了些許異樣的笑容,道:“那麽,請問你們的人在何處?”


    “慌什麽,我們的人很快便會從試煉之塔裏麵出來了!”


    三宗強者冷笑連連,按照目前的情況來推算,試煉的弟子們應該就要出現了。


    “是嗎?”


    君無邪轉身看著塔門的傳送法陣,心念微微一動,那傳送法陣上所有的符文之光迅速黯淡,片刻之間便沉寂了。


    “怎……怎麽迴事?”


    這下,三宗強者慌了,試煉之塔的傳送之門怎麽會突然沉寂了,這是意味著試煉之塔關閉了!


    可是他們的人還沒有出現,試煉之塔怎麽會關閉?


    “於長老,這是怎麽迴事,你快看看,是不是試煉之塔出問題了?”


    三宗強者臉色鐵青,心不斷往下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長老也很震驚,聽到三宗底蘊強者的話,當即迴過神來,道:“試煉之塔怎麽會出問題?此塔品級很高,我大乾皇家學院得到它上萬年,卻一直未能真正得到其認可。沒有人能破壞它,所以不存在出問題!”


    “可是我們的人還在試煉之塔內沒有出來,它卻關閉了!”


    三宗強者麵黑如炭,聲音都在發抖。


    “你們醒醒吧,事到如今難道還看不清現實嗎?”於長老指向試煉之塔,道:“試煉之塔關閉,隻會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裏麵所有活著的試煉者都已經出來了!”


    “不!不可能,我們的人還在裏麵!”


    烈山門底蘊強者近乎咆哮。


    “哈哈哈哈!於長老,你胡說八道,我們那位登頂試煉之塔的俊傑尚未出現,你卻說所有人都出來了,出現的根本隻有姓月的一人!”


    旭日宗的強者難以接著這個事實,根本不願意相信。


    “本座不信,這根本不可能,我們那位登頂的俊傑尚在塔內!於長老,還請你速速重開試煉之塔,否則我們的人將會被困在裏麵!”


    紫霞洞天的強者情緒激動。


    但是於長老並沒有再迴應他們,而是看著君無邪。


    事情到了現在,基本已經明朗了。


    試煉之塔裏麵哪裏還有人?


    三宗弟子恐怕很早之前就被這個體修者給擊殺殆盡了。


    登臨試煉之塔九層的不會是別人,正是這個修煉肉身的月無邪!


    於長老的內心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自古未有人登上第七層,可是月無邪居然登上了最頂層!


    這座塔,萬年之前便到了他們學院手裏,萬載以來,他們學院多少人反複嚐試,卻沒有任何人能去到第七層。


    他很難想象,這個月無邪是怎麽做到的。


    月無邪在上麵的三層又得到了怎樣的機緣?


    “不行,我得邀他去學院,從他口中了解七層以上到底有些什麽。反正皇上也想見他、拉攏他,為將來埋下一線新希望!”


    於長老心裏這樣思量著,不由看向安寧郡主的鳳輦,他知道安寧郡主恐怕也在打這個月無邪的主意了,可不能讓月無邪被安寧郡主給拉攏了去。


    “於長老!”


    三宗底蘊強者再次大喊著。


    於長老輕輕搖頭並未理會。


    此時,樹林之中,無數的目光都看向三宗強者,很多的目光都帶著同情之色。


    他們可記得三宗強者這些時日來的那自信的模樣,就在剛才還以為登臨試煉之塔九層的是他們的人,一頓猛誇。


    結果,登上塔顛的卻是青雲的月無邪,這看起來真的像個笑話,同時又像是個悲劇。


    “諸位,還記得在下入塔之前說的那句話吧,樂極生悲,這個詞在此時當真是應景啊。”


    君無邪笑容燦爛,站在塔前的陽光下,潔白的牙齒泛動晶瑩的光芒,濃密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飛揚。


    “放屁,一定是試煉之塔出問題了,我們的人還在裏麵!”


    三宗強者接受不了,也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你們倒是挺會自我安慰。”


    君無邪說著伸出手掌,眾人就震驚地看到,那試煉之塔通體發光,迅速縮小,飛到了他的手裏,在他的掌心沉沉浮浮。


    “他……他居然收服了試煉之塔,天啊!”


    “這……怎麽可能,這試煉之塔可是從來沒有人能收服,根本不可能認主的啊!”


    “我看到了什麽,這太瘋狂了……”


    ……


    樹林中,人們一片驚唿,皆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麵,使勁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你你你……啊噗!”


    三宗強者心裏最後的幻想被打碎,怒急攻心之下,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胡須,濺射到了胸前衣衫上,身體搖晃,幾乎栽倒。


    “他……居然得到了試煉之塔的認可,成為了試煉之塔真正的主人!”


    於長老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怪物,怎麽做到的?


    這等機緣也太好了吧?


    試煉之塔認聖人境界的修行者為主,這聽起來像個笑話,但卻真實發生在眼前。


    “此子氣運昌隆,此番入塔試煉,運氣逆天,被試煉之塔看順眼了!估計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登上後麵幾層,否則斷難做到……”


    於長老心裏這樣想道,但他也知道,就算是靠的氣運,那也是非常了不得了。


    修行者在成長曆程中,氣運是必不可少的,而氣運越強的人,越是會受到天道眷顧,萬物親和,雖然比不上天命之子,但也遠非普通修行者可比。


    “真是令本郡主感到震驚呢,這個月無邪,天資出眾,氣運極強。這樣的人,將來還真有可能修煉到大聖之巔。看來,本郡主無論如何都得拉攏他,讓他投向我寧王府,斷不可讓他投靠了皇爺爺……”


    安寧郡主美麗的眼睛裏麵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這個來自青雲真武峰的體修者,這些日子給了她太多的驚喜。


    “姓月的小兒,你殺我等三宗試煉弟子,這筆血仇,我等三宗必與你清算!你最好祈禱自己的命能長久些!”


    三宗底蘊強者們從悲怒之中緩過氣來,咬牙切齒,目光森冷,猶如一條條毒蛇般盯著他。


    “輸不起嗎?”青木真人嘲諷道:“你們三宗要是輸不起就別玩。這麽多年來,隻許你三宗殺我青雲之人,不許我青雲殺你們的人?真是厚顏無恥至極!”


    “青木!你的命也不會太長,我們走著瞧!”


    三宗強者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一股暴戾之氣。


    “安寧郡主,我等歸宗了!”


    他們向安寧郡主辭行,森冷地盯了月無邪和青木等人一眼,灰溜溜地拂袖而去。


    “無邪,本座就知道他們殺不了你!”


    青木真人雙手把著他的肩膀,眼神熾熱無比,整個身體都因激動而顫抖著。


    其他兩個底蘊強者亦是如此。


    “月師兄,你太強了,居然將試煉之塔都收了。這次,我們青雲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錢浩和陳立滿臉崇敬,完全把他當做偶像與榜樣,心裏充滿了崇拜與敬畏。


    “咳!”


    一聲輕咳生在這片區域上空響起,那是來自於長老的聲音。


    他高聲宣布:“本次試煉圓滿落幕,大家都散了吧。”


    那些看熱鬧的人們,激烈地議論著,時不時看向君無邪,慢慢地疏散了,很多人三步一迴頭,盯著君無邪看了又看。


    “月……”


    “月公子。”


    於長老剛要開口,便被安寧郡主好聽的聲音打斷了。


    他臉上的肌肉狠狠抖動了幾下。


    “安寧郡主,有事嗎?”


    君無邪轉身看向鳳輦。


    “月公子天資拔萃,此番試煉之表現當真了得。本郡主算是開了眼界,一時不由心生歡喜,想要月公子前往本郡主在此城的臨時府邸一敘。”


    安寧的聲音非常的好聽,語氣柔和,充滿了善意。


    “安寧郡主,在下認為與郡主之間似乎並無話題可敘,所以郡主的心意在下領了,至於前往郡主府邸一事,倒是不必。”


    “大膽!”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在鳳輦旁邊響起,帶著冷意,正是那個塗脂抹粉的血手人屠範奚衝,他細長的眼睛微眯,帶著絲絲威脅,沉聲道:“郡主邀你,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竟敢拒絕!還不快向郡主賠禮請罪?”


    君無邪嘴角微微上揚,眸光平淡地看著血手人屠範奚衝,道:“那個塗脂抹粉的家夥,你在跟我說話?”


    此話一出,人手血屠範奚衝細長的眼角猛烈跳動了一下,殺機迸射。


    同時,青木等人都嚇了一跳,皇家學院的於長老亦是如此。


    他們都沒有想到君無邪居然會當麵這樣說範奚衝。


    那可是血手人屠,寧王府地字號高手,大聖境界的強者。


    “看來今日咱家得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學會什麽是尊卑!”


    範奚衝眼中殺意森寒,說著就要動手。


    “放肆!”鳳輦之中傳來一聲冷叱,“退下,休要對月公子無禮!”


    “是,郡主。”


    範奚衝眼裏的殺意褪去,老老實實退後兩步,微微躬身,低垂著眼眸,不再言語。


    “月公子覺得我們之間並無話題可敘,本郡主倒是覺得此話不妥。”安寧郡主淺淺一笑,道:“不知青雲之未來,月公子可有興趣?”


    於長老在旁邊聽得心急如焚,卻偏偏無法打斷。


    安寧郡主居然將青雲的命運搬了出來,這下月無邪怕是怎麽也無法拒絕了。


    “這個話題,在下確實感興趣,既是如此,在下便卻之不恭了。”


    君無邪非常幹脆地答應了下來,宗門需要時間,既然安寧郡主想要拉攏他,何不將計就計,換取成長時間與空間?


    之前拒絕,那是故意為之。


    畢竟真武峰受到寧王府殘害數百年,正常來說真武峰的人對寧王府是非常排斥的,怎麽能直接就答應。


    “無邪!”


    青木真人眉毛擰著,擔心他的安危。


    “青木師祖,沒事。”


    青木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月公子,午時過後,本郡主在府中等你。”


    安寧郡主說完,四個少女便抬著鳳輦離開,範奚衝隨行,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裏。


    “月無邪,你不該答應她,安寧郡主可不一般,你若深入她的府邸,恐怕會很危險。安寧郡主身旁的太監範奚衝便是一個非常狠辣殘忍的人。”


    於長老這般說道,他實在不願意看到這個月無邪前往安寧郡主的府邸。


    他若真的被寧王府拉攏了,那對於皇上來說可是巨大的損失。


    因為這個月無邪牽涉太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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