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緣客居客棧一樓都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圍觀的人群被這樣的畫麵所震驚,尚未迴過神來。


    他們盡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緣客居掌櫃啊,那樣的修為,那樣的強者,在這古鎮上排名的話,都能進入強者排名一百以內了。


    而今,居然被一個青年這般暴打,沒有還手之力。


    這個身穿月白劍袍的青年,他是那個界外來客還是杏花村的人?


    “你休要囂張,這裏不是杏花村,絕非你能撒野的地方!”


    緣客居掌櫃被踩在地上,眼神依舊兇狠充滿殺氣,狠狠拭去嘴上的血沫子,“我緣客居是怎樣的存在,你也不打聽打聽!


    你以為你實力比老夫強,便能在這裏撒野放肆了嗎?


    老夫與鎮上幾大勢力皆有往來,關係甚好。


    隻要老夫一句話,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這年頭,比的不僅僅是個人實力,更要比誰的勢力龐大!


    你們這些無知的蠢貨,下場會很淒慘!”


    他話音剛落,那隻踩在他胸口的腳瞬間抬起,一腳踏在了他的臉上。


    哢嚓一聲。


    眾人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聽著那聲音有種自己的頭骨都要裂開了感覺。


    緣客居掌櫃啊的一聲慘叫,整顆頭顱都被踩變形了。


    他那被踩著的臉,顴骨塌陷,太陽穴都癟了。


    “你說的勢力在何處?


    你猜在你死之前他們能不能趕到?”


    聽到這話,緣客居掌櫃的渾身一顫,強勢兇狠的他在瞬間感到通體冰涼。


    沒錯,此人若要殺他,幾大勢力的人根本不可能瞬間出現將他救下。


    “現在,你來說說,是誰找死?”


    君無邪的腳掌逐漸用力。


    緣客居掌櫃的頭顱越來扁,他劇痛鑽心,心裏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他一邊慘叫,一邊說道:“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高手在此,還請高抬貴腳,饒老夫一命!”


    “你堂堂緣客居掌櫃,真神中天位的強者,在此鎮上關係硬,勢力龐大,這麽快就認慫了?”


    “不敢,不敢,老夫知錯,還請饒命……”


    緣客居掌櫃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我問你是誰找死,正麵迴答我的問題。”


    君無邪將腳用其臉上挪開。


    “是我。”


    緣客居掌櫃急忙說道。


    “跪著說。”


    君無邪的語氣始終平淡,毫無波瀾,卻嚇得緣客居掌櫃急忙翻爬起來,癟著個腦袋,撲通跪在他腳下,“是老夫找死,是老夫……”


    “現在你迴答我,誰是蠢貨?”


    君無邪用手掌緩慢拍打著緣客居掌櫃的血肉模糊的臉龐,痛得他直抽冷氣,卻不敢叫喚,隻能忍著劇痛,惶恐地說道:“老夫是蠢貨,老夫蠢到無可救藥……”


    圍觀的人們不由唏噓。


    堂堂緣客居掌櫃,居然甘願受此奇恥大辱,跪在人麵前說自己是蠢貨。


    這杏花村的人實在太囂張。


    他們到底有何底氣敢在鎮上這般強勢?


    雖然說那人很強,但怎能敵過鎮上的幾大勢力?


    那些勢力個個都擁有數十個真神中天位強者,並且實力大都比掌櫃的要強。


    “杏花村的這些人死定了,隻要幾大勢力的人趕到,他們將死無全屍!”


    “看著吧,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估計幾大勢力的人已經聽聞這裏的事情了。”


    “哼,沒落的帝族後裔而已,真當自己還是當年的帝族?”


    “給自己錯誤的定位,認不清自己的本事,終將招來滅頂之災!”


    ……


    迴過神來的圍觀人群皆低聲交談,議論紛紛。


    君無邪的目光掃過人群,那些人立刻迴以挑釁的目光。


    他看向花崎、花青、花虎,示意他們過來。


    “師尊。”


    “君神。”


    三人來到他跟前,而緣客居的掌櫃依然老老實實跪著,一聲都不敢吭,哪怕是傷勢令他劇痛刺骨也強行忍著。


    “你們記住,以後在天賜之戰賽事這條路上盡量囂張點。”


    隨即,他看向那些正在議論詆毀杏花村的人,對花崎三人說道:“去,將他們每個人都打一頓。”


    “啥?”


    花崎、花青、花虎都懵了。


    那些正在嘰嘰歪歪的人群也因為這句話而驚怒。


    此人實在太過囂張,當眾暴打了緣客居的人不說,居然還想將他們所有人都打一頓,豈有此理!


    “沒聽清,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不不,師尊,弟子明白了!”


    花崎迴過神來,頓時興奮了。


    “娘的,從來沒有這麽爽過!”


    花青和花虎迴過神來也都滿臉笑容,雙眼都在冒光。


    他們早已受夠這群人了。


    本來從無交集,無仇無怨,卻因為他們是杏花村的人而莫名其妙對他們心懷敵意,當眾奚落與貶低,時不時說些難聽的攻擊言語。


    “你們想幹什麽?”


    “不要過來!”


    “你——你你你們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不成,難道想跟全鎮的人作對嗎?”


    “你們——你們敢!”


    那些人色厲內荏,吼的很大聲。


    “你看我們敢不敢!”


    花崎第一個衝上去,花青花虎緊隨而上。


    頓時,三人如虎入羊群。


    一腳一個,一巴掌一個,隻見不斷有人飛出去,將一樓半數的桌椅砸了個稀巴爛,滿地躺著都是哀嚎的人。


    這些人,個個鼻青臉腫,發出慘叫。


    遠處那些桌子上的食客,一部分目瞪口呆,一部分則眼露陰冷之色。


    “你們——你們敢這樣做,定會付出代價!”


    那些被打倒在地上蜷縮身子哀嚎的人咬牙切齒地說著狠話。


    “崎兒、花青、花虎,你們剛才打了嗎?


    我沒看清,再打一遍。”


    三人一愣,隨即興奮,“好嘞!”


    “你們不要過來!啊——”


    那些人當場慘叫,蜷縮成一團,抬起雙臂護腦袋,有的連滾帶爬想要離開這裏。


    然而,花崎三人的速度太快了,疾風般穿梭,在一片哀嚎聲中,將這些人又打了一頓,一個個的臉腫得連媽都認識了,鼻裏鮮血流淌,眼瞼腫得眼睛隻剩一條縫。


    “嗬,不自量力的囂張,終將自食惡果。”


    遠處某張桌子上坐著三個食客,其中一個青年冷冷說道。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能讓整個一樓都聽得清楚。


    君無邪聞言舉步走向那張桌子。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與那張桌子說話的人身上。


    “怎麽,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動手?”


    那個青年見君無邪走來,他不由失笑,神色鎮定自若,“你可知道我是誰?”


    君無邪並不言語,伸手便抓住青年的頭發猛地一扯,令其被迫後仰。


    隨即,他往前一按。


    嘭的一聲。


    那青年的額頭重重撞擊向桌麵,整張臉撞在桌麵的碗上,將碗撞碎,將桌子撞塌,滿臉鮮血直流,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叫。


    與其同桌的兩人猛地起身,驚怒無比地看著這一幕,氣得垂落在腰間的手指不斷彈動。


    “我管你是誰。”


    君無邪再次將其腦袋拉得後仰,這才開口說話。


    “你敢對我出手,我可是七寨寨主的兒子,你死定了!”


    那青年歇斯底裏地咆哮,臉上鮮血直流,幾條猙獰的傷口裂開,令血肉都翻開了,看起來非常恐怖。


    血液流淌,模糊了他的雙眼,已經令他視線不清。


    “那你滾迴去叫你爹來。”


    君無邪直接將其拎起,隨手一扔,那青年便慘叫著飛出了客棧,落在大街上摔了個狗吃屎。


    “少寨主!”


    那兩個與青年同桌的人驚叫。


    他們憤怒地看著君無邪,抬起顫抖的手指,“你……你你你……走著瞧,我們寨主必不會放過你!”


    他們說完就要衝出去看少寨主的傷勢。


    結果,他們剛邁開腳步,君無邪閃電出腳,準確無誤地踢中他們的腿彎。


    “說狠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頓時,兩人飛了十幾米,趴在地上,隻覺得雙腿劇痛,一時間難以站立。


    他們恨得渾身發抖,卻無法站起來,看著躺在街上的少寨主,忍著劇痛,急忙用雙手爬了出去。


    緣客居門外的街上與一樓,到處都躺著人,一聲聲哀嚎響徹這裏。


    一樓的某些一直坐在桌子上的食客皆麵麵相覷。


    他們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裏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杏花村的人,已經強勢到不行了。


    不是說他們萬古以來一直被莽村打壓與針對,活得很艱辛嗎?


    難道那個身穿月白衣袍的青年真是外界來客?


    可是那個花崎為何又稱唿他為師尊?


    這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杏花村的純正帝血傳承者拜了一個外界來客為師?


    這似乎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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