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病了。”聞重道喘著粗氣說道,“你說的都是瘋話,是不可信的。”


    聞韶勾起嘴角:“聞家人……確實都是瘋子。”


    “我是不可能讓你脫軌的,聞韶,你不管怎麽樣,都要扛著聞家走下去,聞家要永遠輝煌,永遠站在權力的頂峰,你可以忤逆我,可以做些小動作,但你是逃不掉的,你盡可以試試。”聞重道臉色蒼白,眼神晦暗,“這是聞家人逃不掉的命運。”


    聞韶抬手擦了擦蜿蜒流到眼角的血,抬眼道:“我從不信命。”


    說完,他便毫不留戀地轉身出門,獨留聞重道待在這間富麗堂皇的屋子裏,守著最後的輝煌,也被這輝煌所禁錮著。


    一出門,他便對上了鍾簡和舒瑞二人的眼。


    “臥槽韶哥,你被打成這樣?這是下死手了啊?!”舒瑞震驚著要上來攙著聞韶。


    “先別管,死不了,那些新聞處理得怎麽樣了?”


    鍾簡:“時間太短,這種帶著豪門tag的娛樂花邊新聞傳播力太廣了,隻能盡可能地刪,但肯定是刪不幹淨的。”


    他點點頭,隨手從西裝左側口袋裏掏出手帕想擦擦臉上的血,但取出來一看,目光掃過素淡手帕角落裏繡著的薔薇花,又默默攥緊了手帕,整個人處於狂躁邊緣。


    二人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鍾簡率先說:“聞韶,家庭醫生在旁邊,你先去看看吧?處理一下額頭的傷,還有……吃一點平複情緒的藥。”


    聞韶搖搖頭:“給甘遲打電話了嗎?”


    “打了,一直在打,但就是沒人接,剛剛直接關機了,我還讓小郭也一起打了,誰都打不通,估計是睡著了,手機靜音沒聽見,這樣也好,省得看見那些烏七八糟的新聞,明天……”


    “等不到明天了。”聞韶冷聲道,“我出去一趟。”


    饒是鍾簡也瞪大了眼:“你現在要撂下這麽一大攤子 出去?”


    聞韶煩躁地搓著手中的布料,內心越來越不安:“她昨天很不對勁,再看到這些東西,指不定又要多想些什麽。”


    “噯,遲姐不是那麽小氣的人,而且這種一看就是假的新聞她怎麽可能會信?你倆感情那麽好,她……”


    聞韶:“她昨天和我提了分手。”


    舒瑞長大著嘴,整個人震驚到極致,鍾簡也整個人呆愣在一旁。


    “肯定和今天這一出有關,我不能放任她這樣,她那個腦袋瓜永遠看不清到底在想什麽,時間越拖得久她想得越多,被當成槍使了估計都在幫別人數彈殼,我……我今晚必須看到她。”


    鍾簡迴過神來,說:“你去吧。”


    聞韶掃了一眼這滿地的慌亂,毫不留戀地轉身出去,但臨出門時,趙蘭因掙脫管家的束縛,提著裙子跑過來,像一隻蹁躚的蝴蝶,見到他眼神一亮,像天真的孩童一般問道:“阿韶,你跑哪裏去了?我找你好久。”


    聞韶眼神柔和地看著她:“媽,你先和舒瑞他們玩一會兒,我出去有點事,迴來帶你見你兒媳婦好不好?”


    趙蘭因:“好呀!可是他們說我兒媳婦就在旁邊,那個穿紅裙子的小姑娘不是嗎?”


    “不是,她不喜歡穿紅色的衣服。”聞韶低聲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帶她來見你,好不好?”


    趙蘭因點點頭:“阿韶,那你要快點迴來,再晚我就要去休息了,不能讓希同一個人待很久的,你爸爸的脾氣你也知道,可煩人了。”


    聞韶目光閃了閃,低聲說“好”。


    他等不及張叔開車來,自己抓了把鑰匙便駕著車駛入夜色之中,一路上卡著限速開,越靠近錦繡園內心越慌亂。


    要是她看見了怎麽辦?會不會生氣?會不會連三天期限都不給了,直接再也不理他了?他該怎麽哄她呢?送禮物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麽,她總是這樣無欲無求的樣子,讓他時常生出一種無力感。


    車子很快開進小區,他在上行的電梯裏想了很多話,見到她想說的第一句話。


    你睡了嗎?為什麽不接電話?不要看新聞,都是假的,他會處理好,不用擔心。


    還有……可以和好嗎?他等不及三天了。


    他像個毛頭小夥子,站在喜歡的姑娘門外良久,才輕輕按下門鈴。


    許久,無人應答。


    他單手撐著門,垂眸看著地麵。


    那裏還有一大攤未幹的水漬,寬大的腳印清晰可見,在瓷白的地磚上很是顯眼。


    有人來過, 還是一名男性。


    他從兜裏掏出鑰匙,手抖了許久,鑰匙數次劃開鎖孔,重複很多次之後才打開了門。


    室內幹淨整潔,一片溫馨,客廳的電視還在隨機播放著節目,茶幾上還隨意丟著薄荷糖的包裝袋,電視前的布藝沙發微陷,毫不費力便能想到那人窩在這裏的憊懶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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