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遲咬著麵包片悶著頭進班級,卻見到了等候已久的小郭。


    “我的遲啊,你總算來了。”小郭連忙湊上來,“昨天我爹媽吵架,我想著來你這裏避避風頭, 結果你竟然不在家,許神說兩天沒見你家開門了,蔓蔓也說沒見到你,本來想找你的,結果——碰到了劉嬸。”


    “咱知道, 談戀愛的小年輕總是會情不自禁, 偷嚐禁果什麽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我的遲!你好歹稍微兜著點啊, 這麽早就讓人吃幹抹淨了,以後還怎麽拴住校草啊?!”小郭壓低聲音道。


    甘遲:“我覺得你可能是有點誤會。”


    她放好書包, 轉頭說:“我換了 個房子住, 聞韶迴家去了, 幾天沒見到人了,劉嬸是去新房子照顧我的。”


    小郭舒了一口氣:“那就好,女孩子要學會保護好自己,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得不到的才會騷動呢,要是輕易就到手了,指不定……當然我不是不看好你倆,主要就是,校草那邊不確定性太高,我要是不看著你倆結婚生娃我都不放心啊。”


    甘遲拍了拍她的肩:“你想多了。”


    結婚是不可能結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的。


    “哎……對了,你怎麽突然換房子住了?是校草脅迫你的?要搞什麽金屋藏嬌?”


    甘遲仰頭喝了口熱水,搖搖頭:“借住幾天,幸福裏……晚上迴去路上有變態,我害怕。”


    小郭大驚失色,甘遲連忙按住她:“過完這周我就搬家,許神那邊我不好說,錢都交了一年的,就當我租了兩套房子,你別多說些什麽啊。”


    小郭點點頭:“我明白的,那你是要搬去和校草同居嗎?”


    甘遲一時不察,被熱水嗆了一口,班上人人視線都聚焦在這邊,大家慌裏慌張地掏紙巾,儼然一副甘遲是國家一級保護物種的樣子,小班長直接奔赴前線,遞上紙巾,輕輕拍著甘遲的背。


    咳了半天,她緩了緩,一一謝過大家,才低聲對小郭說:“從下周起,你可以脫粉了。”


    小郭:“嘎?什麽意思?”


    甘遲擦了擦嘴角的水漬,目光掃過自己座位周圍空蕩的一圈,主線劇情的所有人物全員缺席,她輕飄飄地說:“讓你好好讀書,別磕cp的意思。”


    因為你的cp馬上要be了。她想。


    這一周的時間過得格外漫長,可等她反應過來,又覺得如白駒過隙,快得她才剛剛反應過來,便連馬腿都夠不著了。


    當日期跳轉到10月16日時,甘遲才從這種茫茫然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她把原主和她媽媽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分門別類地放好,還寫了一份簡短的指南,寥寥幾句便交待了自己在這裏的事,想了想,她在文末,寫了句:


    願你成為自己的光。


    而後便把信紙折疊起來,塞進了那個裝滿了彩色星星的玻璃瓶。


    她坐在地板上,看著麵前的兩個紙盒,驟然有些悵然。


    關於來這個世界之前的大多數記憶仿佛蒙上了一層灰塵,她想了很久,也隻記起自己有一隻剛抱迴來的小貓,還有一個相處得不錯的室友。與那寥寥兩筆便可以概括的二十多年相比,在這裏的短短數月可以算是多姿多彩了,所有關於這裏的印象都五彩斑斕,不像此前的她,泛善可陳。


    那為什麽要迴去呢?一直在這裏不好嗎?


    她也曾這樣問過自己。


    在這裏,也有人對她報以惡意,但大多數人都很友好,她也有了要好的朋友,有固定的居所,有人生某個階段奮進的目標……還有,某個對她很好的人。


    可就是不一樣的。


    夢境與現實,就是不一樣的。


    她長歎了一口氣,從旁邊拿起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仔細地裝進了一個寶藍色禮品袋中。在把東西放到桌上時,不小心碰到了旁側一個看著有些空蕩的禮品盒,盒子“篤”的一聲掉在地板上,很輕。


    甘遲彎腰撿起,搖了搖,沒聽見什麽聲響,看盒子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索性直接打開磁性搭扣,入目的是絲絲絮狀的淺藍色裝飾紙,層層疊疊地堆在一起,保護著最上方嬌柔的白薔薇頭飾。


    那朵花有些褶皺很難撫平,當時被緊緊攥著,甘遲廢了很久的勁,才讓它看起來依舊簇新。


    但隻是看起來罷了。


    她把這朵花一並收拾好,並排放在禮品袋旁邊,而後仔仔細細地審視了一番自己收拾好的東西,隻覺得自己在這裏生活這麽久,臨了竟沒有什麽屬於自己的東西。


    窗外又簌簌下起了淅瀝瀝的雨,細密的雨絲淋在玻璃窗上,甘遲起身拉上窗簾,卻在往窗外一瞥中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


    車外倚靠著一個人影,沒打傘,隻靜靜在雨幕中佇立,長外套的衣角在風中翻飛,露出裏麵雪白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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