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聞家老爺子叫走之後,聞韶隻發了條消息給她,讓她先迴去,便再無音訊。


    山莊的宣傳很快做好,對外打造了一個充滿親情意味的 溫馨故事,連冰冷的骸骨也蒙上了溫情的紗,還未對外開放,華清山莊便賺得了足夠的注意力。


    甘遲知道這都是在扯淡,但她試圖從原書中找到能夠吻合的章節片段,來理順現有出現的劇情,卻發現不知道是來這裏太久,還是她的記憶力在減退,《校草攻略》那本書漸漸在她腦海中變得模糊。


    這是最讓她驚慌失措的事情。


    假如正是因為她這個炮灰前女友的戲份即將終結,所以她腦中的劇本才漸漸消退,那等她真正走完戲份那一天,也就是她脫離這個世界的時候。但……假如她並不能脫離這個世界,而又沒有劇本作為依托,並且有關於那本書的所有記憶都消退殆盡,那……又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她不是此世界中的人呢?


    甘遲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


    大巴車穩穩停在了校門口,豪車分散而去,甘遲在小郭的輕推中清醒過來,她單肩背著自己那個大書包,左手搭著那條沒來得及還迴去的羊絨圍巾,走出車門時,秋風從街道深處席卷而來,幾片碩大的枯葉落在腳邊,她抬腳擦上去,枯葉瞬間碎裂開來。


    “甘小姐住哪兒?我送送你吧。”林述懷含笑立在紅色法拉利車身旁,除開臉上還帶著的傷的話,看著就像個瀟灑俊逸的富家公子。


    甘遲:“不必。”


    說完,直接遠離那輛車,站在路邊等綠燈。


    林述懷也沒再爭取,隻意味不明道:“還是那句話,甘小姐確實很不一樣。”


    他意有所指地摸了摸臉上的傷,沾染了滿手的血腥氣味,笑得幽深。


    甘遲眼見著人行橫道的路燈變綠,理都沒理他,把手上搭著的圍巾在脖子上圍好,徑直匯入人流。


    她特地在各種小店裏逛了一圈,又窩超市裏晃悠了會兒,確定沒有人跟蹤她之後,她才踏進幸福裏小區,待走到門口掏鑰匙時,才注意到隔壁房門大敞著,室內古樸的家居布置一覽無餘。


    “許神?”甘遲握著鑰匙,在隔壁探頭喊了一聲。


    廚房傳來叮叮咚咚的響聲,許見棲頭上戴著防塵帽,拿著塊抹布就跑了出來,看見是甘遲,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甘遲,好久不見。”


    甘遲淺淺一笑:“是好久不見,你怎麽迴來住了?”


    許見棲:“國慶有三天假,我來掃掃灰,大半個月沒住人,都不能看了。”


    甘遲了然:“我反正每個月也要請家政阿姨過來收拾,你方便的話,留一把鑰匙,我讓她一起清理了吧?”


    想了想,她又說:“要是有哪裏不方便的話不給也行,等哪天你迴來了提前和我說一聲,我還能幫點忙,不會做飯,收拾房間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許見棲:“沒有不方便!但我哪兒好意思讓你一小姑娘給我收拾啊,你平時上課就夠緊張的了……啊,你這是剛從外麵玩完迴來?”


    甘遲揉了揉被背包壓得酸痛的肩,點頭道:“和班上同學去度假村待了幾天。”


    許見棲:“是新班級的同學嗎?”


    甘遲:“你怎麽知道我轉班了?”


    他不好意思笑道:“林蔓薇發朋友圈了,我看到有你,你之前和她好像不是一個班的。”


    甘遲“噢”了一聲,疲倦地打了個哈欠,說:“之前蔓蔓也不在1班呢,不知道為什麽轉來帝南,她好像還挺想去清遠的。”


    許見棲目光一閃:“清遠……不適合她。”


    甘遲笑了笑:“哪有合不合適的,高中不都一樣嗎,那照你這麽說,帝南就適合她了?那清遠又適合什麽樣的學生?”


    許見棲握了握手心濕潤的抹布,說:“她在帝南才算是步入正軌,至於清遠……你這樣的挺適合的,所以那時候聽說你在帝南我還怪驚訝的。”


    甘遲垂眸道:“人生哪有什麽固定的軌跡之分,至於我在帝南還是清遠,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啊。”


    許見棲笑了笑:“你說的是。”


    “那許神,我先迴去洗漱,剛從車上下來一身都是味兒。”甘遲半張臉掩在圍巾背後,眼神困頓,“早點休息。”


    許見棲點點頭,柔聲道:“去吧,我再擦擦廚房就也去洗漱了。”


    甘遲點點頭,掏出鑰匙,迴了自己家。


    她先環顧了一下室內,一切都和幾天前她走時別無兩樣,又拎起自己的書包走進臥室,把背包裏的衣服丟進洗衣簍,再拿好換洗衣服去浴室準備洗漱。


    浴室裏十分幹淨整潔,甘遲在出門前一天特地請了家政阿姨過來打掃,出門幾天也沒見落什麽灰,她站在洗手台前,抽了張洗臉巾,正準備洗漱,眼角餘光卻注意到了什麽,整個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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