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轉了半天,把狗子的眼都給轉花了,對麵連個表情包都沒發過來,氣得他也顧不上什麽架子了,直接打了電話過去,第一通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他又鍥而不舍地打了第二通,在即將自動掛斷時才被接通。


    聞韶怒道:“甘遲!你膽子真是肥了,竟然敢不接我電話!說,大晚上的忙什麽去了,現在就學會不接我電話了,再後麵是不是要翻天啊?!”


    甘遲被不間斷的鈴聲給吵醒,睡意未褪,眯縫著眼睛,掃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放空狀態。她沙啞著嗓子,尾音綿長柔軟:“喂……聞韶。”


    聞韶難得聲音一亂:“你在幹嘛,怎麽這副聲音……”


    甘遲:“唔……都幾點了呀,我在睡覺呢。”


    狗子原本圍著自家主子轉,此刻卻見著自家主子單手捂住臉,緩緩地坐在沙發上,短暫地舒了一口氣。


    聞韶清了清莫名幹澀的嗓子,聲音可見地壓低了很多,像是怕驚擾到對麵人的清夢:“還不到十二點,怎麽就睡了?”


    “我每天都很早睡的……”甘遲揉了揉眼睛,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是你太晚睡了。”


    聞韶聽著電話那端布料摩挲的沙沙聲,低低“嗯”了 一聲,說:“我又不知道你睡了……怎麽不迴我消息?”


    “我迴了才睡的。”甘遲說,“你不要又汙蔑我。”


    聞韶揪著沙發上的軟布,說:“那你要不要我補習?”


    “你不是說明天狗才給我補習的嗎?”


    “嗯,明天是狗,後天往後就都是我,要不要?”


    甘遲大腦還沒轉過來,對於這句頗具誘導性的話語思索半天沒迴答,電話那邊的聞韶說完這句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唿吸,心跳逐漸加速,半晌,那邊才傳來溫軟的一句“好”。


    “距離後天還有……24小時。”聞韶看著時鍾剛剛指向午夜12點說道。


    甘遲:“嗯,那你還生氣嗎?”


    聞韶:“我生什麽氣?我才沒有,我從來不生氣!”


    甘遲:“那就好,我哄完了,要睡了哦。”


    “哄什麽?”


    “他們說,你生氣了,要我哄哄你,這樣才不會冷戰,但我其實不太會,你沒生氣就好……”


    話音未落,便又在空調清淺的風聲中熟睡過去。


    聞韶聽著那頭隱隱的唿吸聲,覺得今夜房間的溫度調控得有些高。


    ——


    隔了一天,聞韶便十分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當初就該愛誰來補誰來補,他為什麽要給自己找罪受,世界上怎麽會有學習如此之爛的渣渣,簡直就要氣死他。


    “你說,你是不是為了和我作對才故意做錯的?”聞韶指著麵前的基礎題,轉頭問她。


    甘遲睜著雙眼,十分果斷地搖搖頭:“要是和你作對就全錯的話,那我百分百不惹你。”


    說完,又補了一句:“當然,我現在也沒惹你,不會做就是不會做。”


    聞韶:“這麽簡單的向量和集合你都不會,那你說,你都會什麽?”


    甘遲:“我會……”


    “你會個屁!”聞韶氣得髒話都說出來了,忍住自己的怒氣才沒有把卷子拍在她腦門上。


    “我問你,這題第一小問,已知函數f(x)……若g(x)存在2個零點,問你a的取值範圍,你答的這是什麽?嗯?把題幹抄了一遍,又編了些不知所雲的式子,還好意思寫‘如上所得’,你得出了個什麽?a的取值範圍是(-∞,+∞)?”


    他實在忍不住了,狠狠地把紅筆拍在桌上:“甘遲!你腦子裏都是什麽鬼東西啊?!”


    甘遲默默地把滾落在地的紅筆撿起來,輕輕放在桌上,小聲道:“是細胞。”


    聞韶氣笑了:“喲,那看來這位同學生物學得不錯啊?來來來,讓我們看看你做的這些……下列說法正確的是, 注意啊,是正確,題目關鍵點在細胞死亡的兩種類型,我記得這書裏講的很直白吧?啊?沒看過書常識應該也有吧?來,讓我們看看這位同學選了什麽,前麵一堆不用看,看後麵四個字,細胞毀滅。誰說過細胞毀滅?啊?誰說的?凋亡和壞死的你都不選,再這麽下去,要毀滅的不是你就是我。”


    甘遲咽了咽口水,說:“那個,我還是老早在初中的時候學過生物,早忘幹淨了,而且誰的常識會記這玩意兒啊……”


    聞韶:“我現在很懷疑你怎麽上的學,幼兒園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甘遲:“話也不能這麽說,我語文好歹還是……”


    聞韶笑了,說:“語文剛及格,作文全靠編,寫成四不像,尾巴還翹上天。”


    “還、還挺押韻的。”甘遲摸摸鼻子說道。


    聞韶無言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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