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多荒原屬於強盜!


    ——戈多宣言。


    戈多荒原上,一團戰火燃起,又熄滅。一如既往,永無安寧。


    地精依舊如繁忙的螞蟻,四處奔走。消息從地精口中,抵達剃刀山,抵達刀塔石林,抵達荒原邊沿的鹽堿沼澤,卻沒有抵達百越森林,地精不敢進入森林。


    消息一抵達,剃刀山經過短暫的沉靜,立即又鬧騰起來。持刀的灰地精城衛軍,將國王下達的命令一條條嚴格執行。平民轉移到戰時集中區,金屬武器分發到民兵,防禦工事緊張加建,儲糧出倉分派,等等。


    動靜最大的,還是對滯留剃刀山過冬的商人的驅逐。每年都有些強盜從事古老地精職業——商人。憑借一年收羅來的各種物品,以進貢的方式,給剃刀山帶來必需品,或者奢侈品,都是平時難以弄到的,以換取在剃刀山過冬的權利。這些“冬藏商人”在剃刀山上過著遊手好閑,餓了領閑食的日子。平時,這些人也鬧不出什麽大事情,可剃刀山對他們從來不客氣,現在就更不客氣了。


    “冬藏商人”在剃刀山的命令前,不得不麵臨一個選擇,要麽執起武器成為雇傭軍,要麽收拾包袱下山。


    大多數抱著投機心態的“冬藏商人”,都選擇了後者,忿忿不平地下了山,畢竟不是所有強盜都敢於麵對與比蒙的戰爭。


    第二天,一大早,一隊隊騎著矮腳馬的地精,就從剃刀山唯一通道“英雄坡”出發,朝著四麵八方前進,消失在風吹草低不見牛羊的茫茫荒原上。


    每一支小隊人數都不多,隻有寥寥四名,但任何看剃刀山不順眼的強盜,都不打動騎兵小隊的主意,因為每一支小隊都揚起了一麵旗幟,上麵荊棘與齒輪在風中飄動,正是剃刀山的標誌。在齒輪荊棘的根部,額外有著一把鮮紅的剃刀,似是剛飽飲動脈噴出的血液。


    “剃刀征召令”一出,戈多住民莫得違背!


    七十年前,戈多聯軍與山地矮人一戰後,所有事後被清洗的強盜留下的枯骨,堆起的一座座墳塚,給戈多強盜世世代代的警示——在剃刀征召令麵前,你可以保留拒絕的權利,但凡做出違背剃刀征召令意誌的事情,戰後必然遭受全戈多勢力的絞殺。


    滴血剃刀所向,戈多必須凝結一心抵禦外敵!這是剃刀山立國後,頒布出來的唯一一條法令,也成了戈多荒原的共同意誌。


    接下來幾天,各個土著部落向剃刀山方向集合過去,等侯居住在鹽堿沼澤的幾個大部落趕到,聯軍就開始進攻紅土高坡了。散落在各地的小強盜團夥、強盜獨行者也零零散散趕來,這些強盜對驅逐比蒙領主並不是很熱心,大部分是看在這段時間剃刀山地精提供的糧食才趕來的。至於能不能建立軍功,能不能分一杯羹,則壓根不考慮。


    不過,大部分戈多土著,都有著一腔熱血。抵禦外敵,可是戈多荒原上少有的盛事。


    似乎感受到了戈多荒原肅殺的氣氛,這些天來,天空格外的陰沉。


    “要有一場大雪呢!”


    艾譜莉放下手中記錄消息的箬紗紙,對著陰沉沉的天空感慨道。


    香多拉也不停地收集著外麵的消息。除了巡邏的哨兵以外,香多拉還有著另外的收集渠道。埃羅能夠召喚烏鴉,烏鴉是能夠追逐死亡的“報憂鳥”,能夠帶來荒原上每一處出現的死亡消息。艾譜莉就根據這些“死亡信息”,來分析戈多荒原發生的戰鬥。這幾天,死亡信息,顯然減少了,似乎有什麽力量遏製了強盜們的自相殘殺。


    地精也會把消息帶來。沒有地精願意來香多拉,地精對比蒙向來有著顧忌和畏懼。另外一方麵,性格使然,總會有地精在紅土高坡附近晃蕩,期望能遇上紅土高坡一夜倒塌的情形,好衝進去撿便宜。


    獒人每天都會深入草叢一趟,抓幾個地精迴來當舌頭。能提供消息的,獎勵一碗霍比特人做的大雜燴,吃飽了再送走;不能提供消息的,綁在木樁上,看著霍比特人每天吃六頓,餓上三天再一腳踢走。


    這是精靈拉蘭迪雅負責總理哨兵事宜後,定下的一個方案,確實提高了從地精那裏獲得消息的效率,以寇沙為首的初代哨兵,縱使再大男人主義,也不好說啥了。畢竟,現在香多拉一半的哨兵還是埃羅呢。


    這天,一個黃皮的地精走進了紅土高坡的範圍,帶來了剃刀山的消息。


    黃皮地精在戈多荒原並不多見,不過在收並食人魔卡魯後,香多拉裏的黃皮地精有好幾打,獒人並不覺得稀奇了。隻是黃皮地精帶來關於剃刀山的消息,寇沙不得不重視起來。


    這名叫“老鼠鼻”黃皮地精跟香多拉還有些沾親帶故,跟食人魔卡魯的軍師“狗頭”是兄弟。突然遇見兄長,在前軍師的幾句安慰下,老鼠鼻將自己的遭遇全都化作苦水倒了出來——


    說起來,這對黃皮地精兄弟,也算是地精中的極品。哥哥狗頭有點腦筋,懂得訓練弓兵,還找了一名充滿仇恨的食人魔當靠山,拉扯起來了一個勢力。弟弟也不普通,老鼠鼻是荒原上為數不多的敢於進入森林的地精,還能找到一種特殊的“嘎嘣脆鬆茸”,這是剃刀山地精皇後愛吃的食物。這是老鼠鼻獨自在戈多荒原生活下來的手段,也是進入剃刀山的憑證。


    老鼠鼻在秋天送麝香鬆茸上剃刀山,獲得在剃刀山過冬的權利。幾天前,老鼠鼻卻被告偷窺公主洗澡,被衛兵攆下了山。


    不甘心的老鼠鼻,都留在剃刀山下,遇到不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互間一探討,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這大冬天的,大雪搖搖欲墜,“棉花糖”公主為何會獨自跑到湖裏洗澡,還是在靠近住房的地方下水?


    果然,第二天下山的“剃刀征召令”讓老鼠鼻明白了是怎麽迴事。被“偷窺罪”趕下山的,都是跟老鼠鼻一樣沒什麽勢力,進貢的東西又是用處不大的稀奇物品,屬於有則喜歡,無則歡喜的東西。感情是剃刀山不想賠償這批人不菲的糧食,才找理由趕人下山!


    忿忿不平的老鼠鼻,得知這次的對手是比蒙,就在紅土高坡!便想以“剃刀征召令”的消息,作為敲門磚,期望能夠換取食物度過剩下的冬天。


    為了贏取比蒙的更大新人,老鼠鼻繪聲繪色地描繪出了剃刀山的地形和防禦工事。


    剃刀山不是一座孤山,而是一片山丘連接圍繞起來的高地,高地中間有一個小裂穀,裏麵充滿了了水,形成一個小湖。湖水頗深,據說裏麵生活著一頭史前巨獸,是剃刀山依仗的最大武力。


    剃刀山四麵,都被當年的矮人俘虜修建得陡峭筆直,根本沒有人能夠攀登上去,隻有正麵的斜坡才是上下剃刀山的唯一通道。剃刀山上,都被高大的木柵欄圍了起來,通道上更是修建有結實的木門,門一打開就有木頭滾下。


    通道兩側,都支起了當年從矮人手中繳獲的大鐵鍋,一有敵人登上斜坡,就會倒下沸水。


    剃刀山上生活著幾萬地精,城衛軍有幾千人,以及三名戈隆以外,矮人俘虜則有兩百名。


    聽完老鼠鼻的講述,香多拉一幹領導者都沉默起來。


    年長的克拉蘇斯長老頓頓拐杖,一名機靈的獒人便將老鼠鼻拎了下去。


    紐吉蟻長老在戈多荒原上生活了幾百年,見過七十年前的“剃刀征召令”,知道違背征集令的意誌會是什麽下場。克拉蘇斯長老一針見血,指出這名地精提供的消息不可靠,更斷言這個小小的地精不敢違背那個意誌,黃皮地精說的話必然有詐。


    奧拉裏奧也發表了意見。他認為,現在剃刀山召集盟軍,展開戰鬥,那麽這些閑人就必須替到來的戰士騰出口糧。剃刀山想到一條對策,驅逐這些閑人,那就是剃刀公主就每天到湖邊洗一次澡。然後,剃刀山就可以趁機,派一些間諜混進閑人中,帶著不平的情緒,主動給敵人遞交錯誤情報。


    這些都是奧拉裏奧的猜測,但文人以惡毒心腸的腦補,未嚐不會接近實際情況。


    曆史上,有很多事件,就與文人無聊的腦補虛構,有著驚人的吻合。


    可是,香多拉不相信這種巧合。


    老鼠鼻帶來的消息,必須得到認證,以方便做出戰鬥部署,否則,說不定就落入剃刀山的陷阱裏了。


    在與菲茲、狗頭這兩名地精相處過後,沒有人會再小瞧地精中的異類。剃刀王國建國一百多年,保不定裏麵就有奇葩存在。


    老鼠鼻的話,很快就得到了認證。薩維奇野蠻人的老族長納夫,站出來指出了黃皮地精的漏洞。


    白頭鴉野蠻人曾經也是戈多四大強盜勢力之一,族長納夫也曾拜訪過剃刀山,正是在剃刀山上,野蠻人偷師學得投石機的製造方法,野蠻人的小投石機,就是模仿剃刀山的大投石機製作的。


    最後,納夫建議到,其實對剃刀山最了解的人,就在紅土高坡裏。


    那些人類強盜!


    香多拉三名領主夫人相互交流了一下一件,同意了詢問人類的意思。


    克拉蘇斯長老認為,隻要牧師麗萊安在場,最早的三名俘虜就不會撒謊。


    ps:


    這一章是昨天的,昨晚一點多寫出來了,但都是劇情鋪墊章節,後麵還有,怕前後矛盾,不敢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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