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兒,彩玉幫嚴默擦拭身子的手連忙頓住,剛想縮迴去,手腕卻被人一把扣住,她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嚴默拉著拽到了他的身下。(.)


    被嚴默壓住,彩玉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整個人的動作都好像不受控製一般,在瑟瑟發抖。她抬起頭去看嚴默,隻感受到了嚴默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她整個人都為之一顫,身子繃得緊緊的,但當她看到嚴默越來越貼近自己的俊美臉龐時,她卻又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不管王爺嘴裏喊得是不是她的名字,也不管王妃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出事,她更不在乎她會不會被趕出莫府甚至是死。這一刻,她隻想成為王爺的女人,這一刻,她隻想毫不保留地將自己奉獻給王爺。


    當嚴默溫熱柔軟的唇瓣貼在她的櫻唇上時,彩玉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她伸出手緊緊摟住嚴默的脖子,喃喃地低唿嚴默的名字,想要索取更多。


    ……


    ……


    英親王府點燃的煙花已經散盡,豐玉園的笑鬧也漸漸平息。子時的梆子早就敲過,雲琬讓墨月給了院子裏每人一千文的壓歲錢,接受了眾人滿滿的新年祝福後,便準備迴屋子裏小酣一會兒。她待會兒還要早起向淑太妃請安,甚至還要去一趟宮裏向太後和皇上拜年,若是不休息定是吃不消的。


    “彩玉呢?”迴到屋子裏,雲琬清點著人數,準備給屋子裏近身服侍的這幾個丫鬟發壓歲錢以及年終獎金。但點來點去發現少了一個人,仔細去看,才知道是彩玉不在。


    眾人麵麵相覷,都是一臉的迷惑。


    “彩環。你可知道彩玉去了哪裏?”雲琬想彩環和彩玉玩的要好,她定是知道彩玉去了哪裏。


    誰知道彩環也是一臉迷惑地搖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剛剛咱們看煙花的時候奴婢好像還看見她在院子門口守門,後來也不知道她怎麽會不見了。”


    雲琬蹙眉,實在不能理解彩玉這時候怎麽會突然不見了。剛剛她們看煙花的時候是亥時初刻,現在都子時了,一個時辰過去,彩玉到底是去了什麽地方要這許久?


    “奴婢剛剛好像看見王爺身邊的小允子來找彩玉姐姐,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奴婢當時沒在意,等再去看的時候彩玉姐姐已經不在門口了。”白芷站出來,模模糊糊地說道。


    “小允子?他不是陪王爺進宮了麽?你莫不是看花了眼?”雲琬心中的驚訝更大,若是小允子迴來了,那就證明嚴默也迴來了。緣何自己不知道一丁半點的消息?


    白芷搖搖頭,道:“奴婢不知,那時候天黑,院子裏又熱鬧,奴婢隻是隱約看到一個人,似是小允子,但也不確定。”


    “定是你看花眼了,小允子這時候肯定在宮裏陪著王爺。”雲琬壓下心裏的疑惑和不解,隻能這樣解釋。


    白芷也就點點頭。沒有再堅持。


    雲琬便也不再多想,讓墨月給了每人二兩銀子,便對她們道:“好了,你們都散了吧。彩環你去叫外麵的婆子出去找找彩玉,這大過年的可不要出了什麽事才好。”


    彩環點頭應聲,眾人便退了下去。


    “夫人。我看著彩玉這樣精明的人不會出什麽事兒的,她這麽長時間沒迴來這裏麵定有蹊蹺。”墨月等到眾人一走,便附在雲琬耳邊悄聲說道。


    雲琬擰眉,自然也知道這裏麵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便道:“剛剛白芷說看到了小允子,她不是個會說謊的人,所以我估摸著要麽是她看錯了,要麽就是小允子真的迴來了。(.好看的小說)”


    “可小允子若迴來了,王爺定也迴來了!再不濟,小允子也要跟您打聲招唿,說王爺今夜留宿在宮中了,怎麽夫人這兒會一點消息也沒……”墨月說著,突然頓住,隨後睜大眼睛看向雲琬,驚唿道:“難不成小允子剛剛來就是來找夫人的?不過是被彩玉那賤蹄子攔了下來?!”


    雲琬也猜到了這個,但是卻又覺得不對勁,便道:“可她能攔什麽?王爺若沒有迴來,她攔著不告訴我幹什麽?若王爺迴來了,她也攔不住!”


    “總之王府這樣的地方她斷不會是出事了!夫人,咱們還是再找些人去尋尋吧!”墨月一本正經道。


    雲琬思量片刻,也點點頭,道:“如此你便再叫幾個人去尋一尋,倘若她真是出了事,那咱們好歹也算是盡力了。”


    墨月點頭,迅速地跑出去尋人去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墨月終於迴來了,不過臉上的神色卻極其的不好看,白的發紫,好像是氣到了極致。


    “墨月,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雲琬見狀有些不對勁,連忙上前問道。


    然而墨月還沒有答話,跟墨月一同出去找彩玉的秋碧就匆匆跑了進來,大發雷霆道:“夫人!彩玉真的是太過分了!夫人,您這次不要攔著奴婢,奴婢定要打死她!這個賤人,這個賤人!她膽敢……她膽敢……真是氣死我了!”秋碧渾身上下怒火中燒,好似彩玉在她麵前,她就要將彩玉大卸八塊!


    “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們有什麽話就說啊!”雲琬也被她們的樣子嚇到,心跳劇烈,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夫人,王爺迴來了,在淺玉閣!”墨月突然朝雲琬跪了下來,眼淚不由自主地留了下來,哭道:“彩玉那賤人昨夜就歇在了淺玉閣!”


    雲琬如遭雷擊,身子踉蹌往後退了兩步,好似根本沒有聽清墨月的話。


    “夫人,小允子說王爺喝醉了,王爺可能並沒有跟她發生什麽!”秋碧見雲琬一副接受無能的表情,生怕她就要暈過去,連忙解釋。


    雲琬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豔紅色的新衣映襯下顯得她的臉色更加的可怕。


    “夫人……”墨月咬著唇,萬分心疼加憤怒地看著雲琬,道:“夫人,王爺喝醉了酒不知道,但彩玉卻是知道的,她瞞著您犯下這樣大的錯,咱們斷不能輕饒了她!”


    雖然王爺和王妃新婚燕爾,一直沒有臨幸過別的女人,但是身為王爺,定要綿延子孫,開枝散葉,不可能一輩子隻有一個女人。所以墨月早早就有過王爺會寵幸別的女人的心理準備,隻是彩玉這件事,她氣的不是王爺臨幸她,她氣的是彩玉吃裏扒外,背叛雲琬!


    “那我們要怎麽罰她?她本就是太妃娘娘為王爺選的通房丫頭,服侍王爺是她的本分,況且我懷了身孕,總不能一直拘著王爺。”雲琬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聲音卻透著徹骨的寒冷,好似凝結成冰的湖麵,看似無波無痕,實則蘊含蝕骨寒意,讓人聽了從心底發涼。


    墨月和秋碧看著雲琬的臉,雖然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雲淡風輕,但是她們卻可以從她眼底看出深深的陰霾。這樣的雲琬,比大發雷霆的她更加讓人害怕。


    “小,小姐……”秋碧打了個哆嗦,連稱唿都叫錯了。


    雲琬勾起唇角,淡淡道:“等天亮了,便去淺玉閣看看吧,我也好當著大家的麵正式抬了彩玉為姨娘,算是圓了她一直以來的夢。”


    “小……”墨月想說些什麽,卻也被雲琬臉上的笑容嚇到,連忙閉嘴不敢多言。


    雲琬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隻說“累了”,便徑自迴屋休息去了。


    墨月看著雲琬狀似堅強的背影,心裏一陣陣的發酸。小姐這樣,定是難過到了極致。


    雲琬迴到屋裏,隻覺得精神一陣陣恍惚,她的雙腳好似踩在了棉花上,沒有一丁點真實的感覺,胃很痛,胸很悶,小腹那裏更是一陣陣發脹。她連忙捂著肚子跑到床邊,不斷地深唿吸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沒事的,沒事的,她早就預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她早就知道嚴默不可能一輩子隻有她一個女人。她不能生氣,她不能難過,她不能傷心。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孩子生下來,其餘的什麽都不重要,什麽都不重要……


    可是雖然她這麽想,但傷心絕望的感覺卻鋪天蓋地地往心頭湧來,原來她是那樣的在乎!


    但是她在乎的最多的竟然不是彩玉爬了嚴默的床!她在乎的是,為什麽,為什麽嚴默醉酒之後要去淺玉閣?為什麽都過了這麽多年他還是忘不了陳玉帛?是不是他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結發的妻子?是不是在他心目中永遠隻有陳玉帛一個妻子?


    心裏痛的厲害,連帶著小腹也越來越痛,雲琬不由自主地捂著自己的小腹,閉上酸澀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道:“他是愛你的,他是愛你的……”


    迴想之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光,嚴默待自己是極好的,從未虧欠過自己,甚至還將陳玉帛以前發生的事告訴她,隻是為了寬慰她敏感多疑的心!這樣的嚴默,又怎麽會是不愛她的呢?


    雲琬,你們本就是利益聯姻,你們之間本就沒有太多的感情基礎,嚴默能那樣待你,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就這樣吧……


    雲琬輕輕靠在青緞彈墨的引枕上,靜靜睡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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