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跟李塵來到了譚隊長辦公室,李塵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隊長,我們兩個想辭工。


    譚隊長直接迴道:好,但是這個月得幹完,也得給我點時間找找人接你們的班。


    我沒想到辭工竟然這麽順利,後來想了下,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人口紅利吧,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人。


    下午三點,我跟李塵如約來到了濤哥的小房子,推門進去的時候濤哥已經在這裏了,正在跟一個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聊天,濤哥介紹道:富貴兄弟,這個就是要收你貨的陳老板。


    我學著以前電視上的樣子,伸出右手,喊道陳老板,你好,你好,陳老板也伸出右手,與我握在了一起,開口說道:小兄弟,貨在哪裏?我能看看嗎?


    我點了點頭,招唿李塵從門口的大袋子裏麵拿出了幾個樣品,放到濤哥的桌子上說道,陳老板,您看看,這貨怎麽樣?


    陳老板拿著包端詳了一會說道:包還行,但是價格我最多出到18塊錢一個,原因我就不多說了,我心想,果然與昨晚濤哥跟我說的價格一致。


    我笑了笑,迴頭看向李塵,李塵也在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一切由你決定,我略微思索了下,迴道:行,陳老板,價格我可以接受。


    陳老板,也沒墨跡:打開錢包拿出一遝錢問道,你這有多少個包?


    九十八個,李塵搶先說道。


    陳老板笑了笑,心中略微盤算了下,便數了1800塊放到我手裏,說道:大家都是朋友,給你個整數,1800吧。


    我知道,這都是濤哥的麵子,我發現濤哥也笑眯眯的看著我,我也沒再矯情,收了錢,對陳老板說道:兩包貨都在門口,您怎麽拿走?


    陳老板擺了擺手說:有的是辦法,隻見他向著門外走去,大概兩三分鍾的時間,叫來了一個板車,我與李塵幫忙放上車後,李老板對著濤哥說道:濤子,有空一起聚聚哈。


    濤哥笑著對他揮了揮手,陳老板坐上板車緩緩的消失在了路口。


    我跟李塵的第一次創業徹底宣告失敗,最終賠了320元錢,相當於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迴到屋內,李塵滿臉興奮的看著我,我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別說話,李塵悻悻的撓了撓頭。


    我對著濤哥說道:濤哥,叫上兄弟們晚上一起吃個飯吧,之前說過,包賣出去了,請大家吃個飯。


    濤哥對著我翻了一個白眼,開玩笑道:怎麽?有錢了?你這點錢,就不怕兄弟們給你造沒了?


    我心裏一緊,想著,應該要不了那麽多吧?但是我卻故作鎮定的說道:怕什麽,賺錢不就是為了吃喝嗎?


    行了,行了,別給我扯犢子了,今晚上就在這,你出菜,我出酒,怎麽樣?濤哥說完,我發現他正用眼睛瞪著我。


    我滿臉堆笑的說道:一切聽濤哥安排。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那濤哥,我跟李塵去買菜了哈。


    濤哥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最終我跟李塵買了十個菜,五涼,五熱,用李塵的話說就是,要十全十美,慶祝我們創業路上一帆風順。


    迴到小屋子,裏麵已經有四五個人了,濤哥看我跟李塵進來,急忙介紹道:來,都是自己兄弟,頭一次人這麽齊,我就借著這個機會,正式的介紹一下。


    這兩位是我在市場上認識的,也是那天晚上我們幫他們打架的,就是他們倆,這個是陳富貴,這個是李塵,都是自家好兄弟。


    看著大家一臉笑容的看著我,我趕緊掏出煙,一人發了一根。


    濤哥接著說道:這個跟這個,倆人是親兄弟,這個白白淨淨的,叫戴榮,這個看著老實點的叫戴恆,哦,對了,你別看著他老實,其實他可一點都不老實,騷著呢,濤哥的話惹的大家哈哈大笑,唯有當事人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發。


    濤哥又指了指黑子,黑子你們都很熟,我就不介紹了,來,給你們介紹個重量級的人物,伍讚讚,這可是傳奇人物啊,當初可是一個人追著五個人跑的戰神啊。


    我心裏暗暗一驚,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著這個伍攢攢身材跟李塵差不多,居然還是個猛人啊。


    伍讚讚哈哈大笑,說道:濤哥,誇張了誇張了哈。


    好了,介紹完畢了,富貴,李塵,這裏的人都比你倆大,你倆喊聲哥,不過分吧?


    說完,濤哥滿臉笑容的盯著我和李塵,我知道,濤哥是想讓我跟這些人好好處,說不定以後他們就能幫上我。


    我也不猶豫,挨個叫了一聲哥,李塵也緊隨其後,一口一個哥的喊著,後來我發現,這聲哥沒白喊,伍攢攢確實也因為這聲哥,救了我一命。


    濤哥喊道:開飯開飯,餓死我了,來,大家都坐。


    我挨著伍讚讚,李塵挨著戴氏兄弟,在酒精的作用下,不一會氣氛就到達了高潮,我發現伍讚讚是個超級話癆,從長江到黃河,從海灣戰爭到小日本,他都能吹上兩句,把我吹的一愣一愣的,硬是插不上他的話。


    伍讚讚告訴我,以後必須叫他伍哥,我問道為什麽,他說他喜歡聽別人叫他哥。


    著實讓我一陣無語。


    李塵那邊也與戴氏兄弟打的火熱,三人不停的交頭接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黑子則是忙前忙後的給大家倒酒,倒水,散煙,濤哥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不時的說上一兩句。


    一晃,時間已經九點多了,李塵,戴氏兄弟,伍哥,都有了一些醉意,黑哥則躺在了床上,嘴裏叼著一根煙,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屋子內煙霧繚繞,我想著去外麵透透氣,推開門走到外麵,卻看到了極為不和諧的一幕,本該熙熙攘攘的人群,卻都朝著西頭跑去。


    站到路上一看,西邊黑壓壓的人群,一大片,我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我楞了楞,轉身跑向屋子內,大聲喊道:濤哥,快去,西邊出事了。


    我這一嗓子,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朝著我望了過來,濤哥楞了一下,喊了一聲,臥槽,快去看看什麽情況。


    說著,伍哥第一個跑出屋子,濤哥緊隨其後,黑哥與戴氏兄弟還有李塵稍慢一步。


    伍哥一馬當先,跑在隊伍的最前方,到達人群之後,我們看到了令我們極為震驚的一幕。


    四五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毆打一對年紀較大的夫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社會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此時被打的男人已經頭破血流,但是他依舊死死的護著身下的女人,男人硬是一聲不吭,用結實的後背為他的女人承受著狂風暴雨。


    圍觀的人群居然沒有一個伸出援助之手,都在冷眼旁觀。


    濤哥大吼一聲,臥槽,老王?


    挨打的男人抬頭看了一眼濤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濤子。


    濤哥怒目圓睜,吼道:m的,給我打死他們,打死我負責。


    濤哥話音未落,伍哥一馬當先,上去就是一腳,結結實實的揣在一個胖子的後背上。


    戴氏兄弟勇猛無比,一人抱著一個,直接放倒,瞬間地上開始了混戰。


    我跟李塵,黑哥,也沒閑著,瞬間加入戰團,濤哥冷扶起老王夫妻,冷眼觀看這這一切。


    圍觀的人群看到有人出頭,紛紛叫嚷著,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濤哥對圍觀的人員吼道:都tm閃遠點。


    圍觀的人群看到濤哥發火,識趣的往後退了退。


    戰場這邊,我跟李塵摁著一個,照著他的肚子、頭猛錘,打的他隻能抱著頭,蜷縮著身子,做防禦姿態。


    黑哥自己單挑一個,穩穩的占據上風,伍哥不愧是被濤哥稱為戰神,二打一,還把兩人放到一個,剩下的一個也隻能挨打,並無還手之力。


    戴氏兄弟打的一個應該是領頭人,此時他們已經摁倒了對手,戴恆正在狂扇他的耳光,巴掌聲絡繹不絕。


    對麵是鬼哭狼嚎,叫罵聲,哀嚎聲,響徹一片。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把對手全部放倒了,對手全部在地上苦苦掙紮著。


    濤哥大聲喊道:停,先別打了。


    對麵罵道m,你們是幹什麽的就打我們?


    伍哥上去就是一巴掌,說道:你再罵一句我聽聽?


    濤哥緩了緩情緒指著老王的頭,問道:誰打的?


    對麵一個國字臉的男人罵道:你爺爺打的,你能咋滴?兩個老不死的東西,我。。。


    啪,伍哥又出手了,這一巴掌無比的清脆,響亮,打的國字臉男人頭暈目眩,搖了搖頭,憤怒的盯著伍哥。


    濤哥笑了,笑的很陰森,拿起旁邊的一紅色磚頭,照著國字臉男人的頭就要砸下去。


    老王在後麵喊道:濤子。。。不要。。。


    但是已經晚了,濤哥的磚頭在國字臉滿臉的恐懼中,砸了下去,板磚應聲而斷,借著燈光,我清楚的看到,那塊板磚是黑心的,濤哥的力度可想而知。


    國字臉男人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瞬間大叫了起來,好一會,濤哥撿起板磚,要砸他的腿(剛才就他踢的最為厲害)。


    老王急忙上前,拉著濤哥,嘴裏不停的喊道:濤子,算了,算了,我不礙事的,別打了,別打了。


    濤哥輕輕的拽開老王的手,說了一句,老王,你別管,這事我處理。


    濤哥喊道:把那個黃毛給我拉過來(一頭得有十厘米的長發,染著黃色,),戴氏兄弟眼疾手快,一人拽著一支胳膊,強行將黃毛拉到濤哥麵前。


    濤哥依舊是那張陰冷的笑臉,盯著黃毛問道:剛才踢的爽嗎?


    黃毛膽怯的不敢看濤哥的眼睛,低著頭說道:大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濤哥笑的越發陰沉,甚至笑出了聲,而後憤怒的吼道:錯你m,說話間,半截板磚拍到了黃毛的頭上。


    黃毛不可置信的看著濤哥,在一聲哀嚎中,抱著頭躺在了地上,嘴裏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此時的國字臉男人已經不再哀嚎,恐懼的看著這一切,但是還想裝強硬,喊道:有本事你把我們全殺了?你敢嗎你?


    濤哥迴頭看了看他,轉身拿起旁邊的一根枯樹枝,走到國字臉男人麵前,說道:你張嘴,看看我敢不敢殺你。


    這個時候,國字臉男人慫了,甚至不敢跟濤哥對視,自顧自的低著頭,血水順著他的頭發滴到地上,一言不發,濤哥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罵道:別tm跟我裝,真以為我不敢弄死你?


    此時圍觀的人群已經少之又少,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部分人都已經散開了,隻剩下少數人在遠遠的觀望著。


    濤哥站起身來,盯著地上的眾人說道:我叫劉濤,是這個市場的管理者,如果不服,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但是你們再敢在這個市場鬧事,可就不是開瓢那麽簡單了,你們自己考慮好,如果有這個實力,歡迎來找我。


    此時的哀嚎聲已經停止了下來,都在靜靜的等著濤哥發話。


    頓了頓濤哥接著說:我不管你們跟老王因為什麽,但是你們欺負老弱就是不對,你們打破了他的頭,我也打破了你們的頭,這叫公平。


    現在,你們都tm給我滾蛋,別再讓我在這個市場看到你們,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濤哥話音剛落,地上的黃毛撒腿就跑,緊隨其後的就是國字臉,一行人眨眼間消失在了夜色中。


    黑子,你帶老王去肖大夫那裏去包紮下,說著拿出兩百塊錢遞給了黑子。


    老王急忙說道:濤子,我沒事,迴去自己上點藥就可以了。


    濤哥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必須,然後朝著小屋子走去。


    黑子則帶著老王夫婦前去包紮。


    我跟著伍哥,戴氏兄弟迴到屋子裏,濤哥正在洗手,我上前問道,濤哥,今晚這是怎麽迴事,打人的那幫人是幹嘛的,還有他們為什麽打老王?


    濤哥點上一根煙,緩緩的吐出一口煙圈,看了我一眼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打老王,但是我知道,老王曾經是個越戰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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