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色的肌膚卻細膩如瓷,如穿越了幽幽千年的秘瓷,在月光下越發地神秘,卻也誘人。


    蘇燕西喉口一緊,忘了要別開眼眸。


    南楠赤足而來,步子明明輕盈,卻早已在他心中踏出萬千巨浪崾。


    她慢慢地走近他,一步一步,“燕西.....我是你的.....今晚,是你的......”


    他目中漸漸染上欲壑,手都顫抖得不知所以,她身上的淡淡香氣讓他失了魂躪。


    南楠咬住自己的唇瓣,拉住他的手,“燕西......”


    她其實比他好不到哪裏去,亦是抖得厲害。


    唇瓣顫動著,他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早已失了聲。


    隻能抬手,一把將她狠狠抱住,扣進自己懷裏——


    她那樣軟,又那樣溫柔,從未有過的溫柔。


    胸前的柔軟撞上蘇燕西平滑精壯的胸膛,南楠悶悶地哼了一聲,如點開沸水的最後一絲火苗!


    他的頭垂了下來。


    南楠閉上眼睛,仰頭——


    睫毛在月光下震顫得如同冬日雪夜的蝶,引人嗬護。


    唇瓣嫣然紅潤,發出願君多采擷的邀請。


    可,他的吻卻隻落在她的眉心之間——


    蜻蜓點水,又很快放開。


    南楠一怔,蘇燕西已經放開了她,他深吸一口氣,背對著她,雙拳緊握如磐石,整個身體漸漸緊繃成了一張弓。


    “燕西.....”


    她喚著他的名字,茫然而無助。


    全身的顫抖終於慢慢平複了下來,胸口卻窒悶得如同破絮一樣,千軍萬馬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快要將他心口撐破。


    他背對著她,沒有多看一眼。


    過了許久,蘇燕西的聲音才在室內幽幽響起,沁涼如那窗欞透來的深山月光——


    “他的事,我聽說了。”


    南楠倏地抬眸。


    蘇燕西繼續道,“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


    她一定是要離開。


    他知道。


    她一定是要去京都找顧雲臣。


    他也知道。


    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他太了解她。


    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南楠喉嚨發幹,“燕西.....我......”


    她的殺伐決斷在他麵前,始終是用不起來的。在他迴家之前累積起來的所有決心,也如氣球一般被他的話語戳破,一絲不留。


    蘇燕西似乎輕笑了一聲,隻是那笑裏帶著幾分蒼涼,惶然,“你是不是怕你的心再也迴不來,所以要先把人留給我.......”


    晦暗的心事被他說了出來,南楠震顫地抬頭,想要辯解,又想要說一句對不起。


    可終究,什麽都沒有說。


    她欠他的,豈止是一句對不起就能償還的?!


    “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的人——”,他話語悲滄,刺得她心口微疼。


    千言萬語無從說起,南楠如一個犯了錯的孩子,隻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他的話,她竟無法反駁。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拿著手術刀剖開她的心一樣,精準到了每一條血管,牽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又過了許久,終是聽到蘇燕西幽幽一歎。


    他從身旁的架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轉身,披在她的身上,慢慢將前襟一點點收攏——


    “愛之於我,更多是靈魂上的交融,而不是肉/體上的滿足。你懂嗎?”


    南楠慚愧,無言,臉頰燒得緋紅。


    她當然懂。


    隻是那種交融......,隻怕她此生再也難尋,從前隻給了一個人,那個人,卻不是眼前這個待她如珠如寶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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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總是在遺憾之間兜兜轉轉,她卻是個自私的女人。


    將這樣遺憾的苦果,留給蘇燕西獨自承受。


    他慢慢捧起她的臉,眼神已經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清幽溫潤,就連聲音也平靜了下來,“你這樣,是在侮辱我對你的感情,你可知道?”


    南楠懊惱地皺眉,“對不——”


    “不要說——”,他騰出手指,點住她的唇瓣,“我的那份感情本來就是屬於你,你願意糟踐也好,願意扔掉也好,或者說——”


    他頓了頓,指了指她的心口,“有朝一日,願意放在這個位置供養起來也好,都是你的事。”


    既然給了,他就不打算再收迴。


    蘇燕西三個字,包括他的人生,全憑她處置罷了。


    南楠咬住唇瓣,貝齒狠狠顫抖著,終是,落下淚來。


    淚水滾落如岩漿,灼痛了不知道是誰的心......


    蘇燕西溫和地擦掉她的眼淚,“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你若是一個人迴來,那麽我便還是你的丈夫,若是你兩個人迴來,那麽...,我就依舊是你的燕西哥哥。”


    南楠哽咽,“謝謝.......”


    “傻瓜.....”,他輕笑,表情看上去很鬆快,“你在我蘇燕西的世界裏,是絕對自由的,你擁有任何恣意妄為的權力。這一點,你記住。”


    淚落得更兇,他卻已經放開了她,“快去,不然我怕我會後悔......”


    他說過,他也會痛,會難過。


    可是他痛和難過的極限,總是在為著她不停地刷新......


    南楠捂住唇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撿起地上淩亂的衣衫套迴去,奔出了木屋......


    蘇燕西側臉,眸光溫和地尾隨著她的背影,看著那一路蜿蜒的白月光——


    那月光細細碎碎的灑得到處都是,流動的時候似有聲音發出。


    那聲音,名叫心碎。


    .....................................樂文首發,請支持正版().........................................


    到了中緬邊境的地方,南楠一個人買了最快的火車票到京都。


    直奔總統府邸。


    門口已經被戒嚴,森然然地站著一排荷槍實彈的武警。


    為首的人竟是楚培安,見到南楠,他著實愣了一下,“你怎麽跑迴來了?!”


    楚培安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她沒有死的人之一。


    京都是風雪的季節,南楠一身雪水,唇瓣都凍得有些青紫,“讓我進去,我要看看他。”


    楚培安目光複雜地看了她幾秒,揮手放行。


    府邸內再也見不到三三倆倆走來走去的傭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一般的沉寂。


    槍擊兩個字折磨了南楠兩天的時間,她先是大步地走著,然後又不受控地小跑——


    卻在踏進院落的那一瞬間,怔住。


    巨大的歐式庭院裏,原來姹紫嫣紅花開四季的薔薇早已無影無蹤,現在種滿了梅樹!


    居然是梅樹!


    紅梅白梅臘梅......在雪中綻放得傲骨錚錚,暗香浮動,絲絲縷縷鑽入脾肺,如一張網將她扣得無處可逃。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她想不明白,也不懂。


    腳步踉蹌地撞上一株梅樹,雪便自花蕊中跌落,融化在她的眼角,似淚.......


    曹營不知從哪裏鑽出來,見到南楠,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啞著嗓子開口,“南小姐,你來了.....也好......去見閣下最後一麵吧.......”


    ps:晨起風急雨驟,車子的雨刮開到最大都看不清楚前麵的路,我和大叔被堵在隧道裏約莫兩個小時才趕到學校,然後開始馬不停蹄地碼字,中飯也是胡亂吃了兩口解決的。還是更晚了,大家見諒。一會兒


    馬上寫第二更。爭取早點放上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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