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臣跟在南楠身後想要往上攀登,卻被她止住,“你在這裏。”


    “你要拋下我?”,他衝口而出,話語裏有些委屈,表情和雲端如出一轍。


    南楠突地想笑,卻又不得不繃住臉,“我得去上麵看看地勢,明白我們到底在雨林的什麽位置,然後再做籌謀。崾”


    顧雲臣臉上表情略鬆,卻還是揪住自己衣服的下擺,“那你什麽時候下來?躪”


    “......”


    這跟不讓自己媽咪去上班的小孩有什麽區別?


    南楠帶著笑,“半個小時。”


    “好,”他應著。


    南楠又看了他一眼,“別亂跑。”


    “好。”


    他站在原地,看著她熟練地攀上那隻有十多米高的山崖之後,才慢慢地在原地坐了下來。


    顧雲臣找了一根木棍,又找了一些幹苔蘚,將一截比較大的枯木放在腳下,用南楠留下的匕首鑽了一個洞之後用苔蘚把枯木蓋住。


    兩隻手不停地搓著小木棍,想要取火。


    林子裏寂靜無聲,他們一個在山頂,一個在山下,他卻覺得這是兩年來最最貼近她的時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手中的苔蘚裏開始有輕煙冒出,顧雲臣咬牙,加大了自己手裏的力度。


    “你在做什麽?”


    南楠上前,將他的手打開。


    “別——”


    下麵有小火星竄了出來,顧雲臣連忙俯下身輕輕吹了吹,明火燃了起來,他立刻抬眸看向她,高興得隻差手舞足蹈,“有火了!幸好大學學的那些個野外經驗沒全丟了!”


    南楠卻帶了驚怒,“誰讓你擅自做主的?!”


    顧雲臣一愣,似犯了錯一樣,喃喃地,“我.....想著你身上的衣服濕了,怕你感冒,所以......”


    他怕她感冒?所以才生了火?!


    南楠微怔,心裏突地五味雜陳。


    她默默地蹲下身不再看他,用匕首將火堆周圍的枯葉和多餘苔蘚都撥開,“在林子裏生火要將周圍的枯葉全部拿走,不然容易引發山火,到時候毀了這片林子。”


    話語低沉了許多,卻也多了不易察覺的耐心。


    顧雲臣嘴角輕輕拉開,“嗯。”


    “你轉過我,把衣服脫下來丟過來,我幫你一並烤了吧,”她加了點柴進火堆裏。


    顧雲臣比牙牙學語的孩子還要聽話,轉過身去將身上的上衣脫了,放在一旁,“我脫好了。”


    南楠轉身去拿衣服,卻在觸及他背部的時候,整個人狠震了一下——


    剛才從山頂跳下來的時候是他抱著自己的,他的背已經被水塘旁邊突出的岩石劃傷了。


    她卻沒有發現。


    傷口不深,可衣服上卻也沾了血跡。


    自己,卻毫發無損。


    剛剛平複下來的心緒更加繁蕪不堪,南楠連自己要做什麽都忘記了。


    顧雲臣的聲音不遠不近傳來,“餓了嗎?我去找些野果。”


    “我對這裏比你想象的要熟,不必你操心。”


    她收迴自己的視線,隻能故作不知。


    衣服很快烤幹,南楠丟了過去,起身,“在這裏等我——”


    “又要去哪裏?!”


    他套上衣服看著她,“我和你一起去。”


    “待著。”


    南楠拿起地上的匕首,走了兩步,似乎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語氣不算妥當,折身看了他一眼,“火堆滅了,但是裏麵還有火星,你在這裏看著就好,睡一會兒才有力氣趕路。”


    顧雲臣眸光閃閃,亮出一絲星輝。


    南楠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麵前的林子裏,他輕輕靠在石頭邊上,合上眼瞼。


    既然不能幫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她的後腿。


    沉


    沉入夢,在這樣的荒野之中,竟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睡得安穩。


    醒來的時候日頭正濃,已經接近正午的時間,空氣裏飄動著一股子異常的香味,顧雲臣側臉,一塊烤得白花花的肉已經被扔到了他腳邊。


    南楠收好匕首,將自己麵前的骨頭丟掉,“吃了走。”


    他動了一下,發現自己身後的傷口竟是好了很多,淡淡地還能聞到一股清苦的香氣,像是草藥。


    再看手中,取火的時候磨出來的血泡也已經被挑破,掌心被處理得很幹淨,還裹著布條,應該是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的衣物。


    心口微微跳動了一下,他看向她,“你......”


    南楠輕咳一聲,不自然地別開眼,“你是雲端的父親,我總不能讓你傷了殘了。對她沒交代。”


    這如冰如火的折磨,卻讓他無比受用。


    顧雲臣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虐,不管她說什麽,哪怕是發怒的,他都覺得好。


    伸手撿起地上的那個肉,扯下一塊放進嘴裏——


    肉很硬,跟橡膠沒什麽區別。


    他隨口一問,“這是什麽肉?”


    “蛇。”


    “噗——”


    剛剛咽下去的肉又被噴了出來,顧雲臣憋紅一張俊臉,狂咳不止,“蛇?!雲端不是說你怕蛇嗎?”


    “你覺得可能嗎?”,她斜睨了他一眼,指了指被他吐出來的那些肉,“我勸你把剩下的吃完,因為我們現在的位置很不樂觀,一會兒要坐筏子往下遊走,這可能是這兩天之內唯一能吃到的東西。”


    “雲端說的你怕蛇......”,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她怕,我也得裝一下,我不想讓我的孩子覺得她自己是全世界唯一的膽小鬼。”


    她說得很自然,說到雲端的時候,眉梢也放得柔和了許多。


    顧雲臣頓住聲音,將手中的肉捏了捏緊,撕下一塊放進嘴裏,“生她的時候....很辛苦吧?”


    這是往事,也是兩個人之間的禁忌,所以他問得小心翼翼,帶著幾分討好。


    他想要知道她那段時間所經曆的一切,卻不敢問,但光是想象又無法滿足自己內心的渴望。


    南楠斜睨了他一眼,聳了聳肩,“都過去了,哪個當媽的不辛苦?有什麽好說的?”


    她便是這樣,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有些女人他也見過,隻要一說起生孩子便苦大仇深,恨不得讓丈夫全家都對自己感恩戴德,對孩子的付出也是需要迴報的。


    可是她,不一樣。


    這才是她,這才是....他心心念念,驀然迴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早已愛著的女人。


    隻是,她早已不在燈火闌珊處了。


    顧雲臣垂眸,濃長的睫毛掩住那一腔心事,默默無聲將手中的蛇肉吃完。


    南楠將火堆徹底踩滅,“走吧。”


    “順著走嗎?”


    “我做了筏子。”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河邊,枯木的樹根足有成人的懷抱粗,三四個樹根被放在了做好的木筏子下麵,帶來巨大的浮力。


    顧雲臣歎為觀止——她的世界總是能帶給他無限的驚喜。


    隻可惜自己以前太蠢笨。


    南楠翻身而上,“上來,下遊口就是野生動物的地下交易市場,我們可以去轉轉,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找到點什麽,用來和蒙紮砍做交換。”


    兩個人在筏子上對坐,中間隻隔了半尺的距離,很近。


    筏子很快順流而下,水麵看起來十分平靜,卻也危機四伏。


    南楠指了指河道接近岸邊的位置,“那邊有鱷魚。”


    “你怎麽知道?”


    南楠掃了他一眼,“蠢——”


    眼前的男人卻突地往前,顧雲臣雙臂一撐,將她整個人虛圈進自己懷裏——


    聲音低低啞啞地,“我說過了,你再說這個字,就是在對我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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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南楠一怔,溫熱的兩片唇已經帶著熟悉的味道貼上了她的唇瓣——


    ps:有誰知道稿子寫好了連不上wifi的痛苦····就是我······,我已經不想說了。晚上還有一更,今天28號,月票記得清零給我,麽麽噠各位小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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