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笑看曹營,“我又不是什麽神醫,難道見他一麵他就會好?!”


    “閣下他也不是故意為之,您......”


    “我知道,”她出奇地平靜該。


    “那您還.....蹂”


    南楠看著他,“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他答應過我要保全我的父親,結果卻是什麽?!交易不成立了,孩子還留著做什麽?成為私生子嗎?”


    曹營倒吸一口氣,全然沒料到她會狠心至此。


    卻沒有發現南楠放在被單下麵的手早已用盡了全力捏在一起,越擰越緊,卻也絲毫緩解不了心口的疼痛。


    他古怪地看了她半天,“虎毒不食子......”


    曹營有點不敢相信麵前這個是女人——不都說女人有本能,會保護自己的孩子的麽?!


    “慢走不送。”


    她竭盡全力,說出的也隻有這四個字而已。


    曹營默了默,終是不再說話。


    這哪裏是緣分?簡直就是在作孽!


    門被無聲合上,南楠垂眸,落在自己還裹著厚厚紗布的腹部之上——


    靜默無聲。


    ......


    蘇燕西很快又迴來,看到南楠坐在床上發呆的模樣,連忙放下手中的粥上前,“怎麽了?”


    南楠眸中黯淡無光,“燕西.....,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對不對?”


    蘇燕西握住她的手,“雲端那樣可愛,你怎麽會不是好母親?!這個孩子.....我把脈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不太健康,你不要....也罷了吧。”


    他的話如一記浮木,讓她不得不死死攀附住,卻也找不到任何的落腳點,整個人依舊是失重狀態——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你的蘇神醫,你前段時間吃了藥,又受傷,各種麻醉消炎藥交疊在一起早已傷了胎兒。”


    隻是站在他的立場,他無法說出讓她打掉孩子的話罷了。


    不然這個孩子,遲早也是會自然流產的。


    南楠木然地盯著自己的腹部,沒有說話。


    蘇燕西將粥吹得溫涼,遞到她唇邊,“先吃點東西,以後等身體好了,我們等個三五載,再要孩子也是一樣。”


    全然不提孩子不是他的這件事。


    他熨帖至此,南楠也隻能掩住自己的傷痛,張唇將粥小口小口地吞了下去。


    蘇燕西溫和地看著她,“出院手續我已經幫你辦好了,我從香洲帶來了醫療團隊,喬司南已經把轉機調過來了,我們迴家。”


    南楠點頭,“好。”


    “我去拿你的病曆資料,”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主治醫生已經在等我了。”


    “你扶我起來,我想去窗邊。”


    南錚快迴來了,她想第一時間看到他。


    “好。”


    蘇燕西推來輪椅,將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抱起,放置在輪椅上,又幫她蓋了厚厚的毯子,這才推著她到了窗邊,“時間有點久,我得了解一下你昨晚的傷口縫合情況。”


    窗外車水馬龍,依舊是繁華的模樣,這個城市,這個國,在那個男人的治理之下依舊井井有條。


    不會因為誰的離開而出現一點點慌亂。


    隻有她知道,父親已經永遠離開,再也不會迴到她身邊來了.......


    .......


    南錚很快到達,將手中的一個黑檀木盒子鄭重地交到南楠手中,“現在不能再哭,再哭你父親會不高興。”


    南楠緊緊握住那盒子,垂眸,眼淚一滴一滴地砸落下來。


    她寧願父親不高興,罵她打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天人永隔。


    兩個人又默默許久,南錚才上前握住她的肩膀,“雲端還在等你......”


    .......


    蘇燕西辦完所有的手續,將手中的物件交給南錚,然後南楠往樓下走。


    一路行,一路安靜。


    正值中午,所以醫院大門口人不是很多,南錚留下他們二人,“我去開車過來,你們在這裏等。”


    “好。”


    五月的風還有些大,南楠現在還不能見風,蘇燕西將她推到玻璃門的後麵,“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買個帽子圍巾。”


    她應了一聲,看著他的身影漸漸走出醫院大門。


    還沒來得及收迴視線,身後便突然傳來重重地一撞——


    砰地一聲,手中的骨灰盒差點掉落到地上。


    南楠死死地護住盒子,轉頭怒目看向後麵的人。


    宋牡丹一身黑衣,帶著大大的口罩,對著南楠一笑,“南小姐——”


    “你要做什麽?!”


    “請你作客——”


    她將輪椅飛快地推到門外,直接推上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


    南楠心口微驚,“你在醫院等了很久了?!”


    “一直在等你——”,宋牡丹一把拉下口罩,沒有化妝的她顯得有十分憔悴,“你知不知道顧雲臣那個瘋子這兩天對宋家做了什麽?!”


    南楠麵無表情,“沒興趣。就算他做了,也是你自找的——”


    她剛才一直在想,若是顧雲臣沒有上飛機,或者說,若是飛機上的電話沒有被宋牡丹一直霸占著占線,那麽父親,是不是就不會死?!


    這是一個無解的題,可她還是忍不住會去想......


    宋牡丹氣急敗壞,“他將宋家的海外的企業趕到了絕境,以前的貸款統統都在一夜之間全部收迴!你們.....你!”


    南楠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該不會是想綁著我去威脅他貸款給你吧?我告訴你,我是一個殺了他孩子的女人,他現在連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我勸你別徒勞了——”


    “嗬——”


    宋牡丹猙獰一笑,“是不是徒勞,試過才知道——”


    車子很快到達市中心的一個工地前,工地外圍了好幾圈的武警,宋牡丹直接將南楠扯了下去,靠在工地廢棄的牆邊,吩咐幫自己開車的兩個人——


    “一前一後給我守著,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這裏。”


    “好。”


    她靠著牆,一手扣住南楠的脖頸,另外一隻手則掏了出來,撥出顧雲臣的電話。


    那邊響了幾次,都沒有人接。


    她一把砸了自己的電話,從南楠身上摸索出她的手機,撥了過去——


    “南楠——”


    那邊接得很快,聲音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微驚喜。


    “抱歉不是你的心頭好,”宋牡丹聲音低沉,“顧雲臣,南楠在我手裏,我知道你在工地裏麵參加奠基儀式,不出來看看嗎?!”


    那邊的人唿吸一頓,握住機身的手狠然地收緊了一分,“你別亂來——”


    南楠耳下的傷口還沒有痊愈,上一次的經曆已經足夠讓顧雲臣心驚。


    宋牡丹笑了笑,摁下免提將手機丟到一旁的水泥地上——


    “你有五分鍾的時間出來,或許能看到她的最後一麵——”


    冰涼的匕首再度抵上南楠的脖頸,她腹部有傷,無法亂動。


    她睜著眼,看著宋牡丹向的方向,身體瘦骨嶙峋卻冷硬非常,語氣裏呆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深深鄙夷——


    “你給我一刀,我們都痛快了,又何必叫顧雲臣出來?!”


    宋牡丹的手一緊,南楠脖子上立刻出現一抹血痕。


    前排防風的人連忙迴頭,“小姐,你要是一刀弄死她了可就沒籌碼了。”


    宋牡丹聞言思忖了幾秒,將刀微微下移,反手扣在了南楠前麵的胸口之上,“還有三分鍾——”


    話音剛落,對麵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顧雲臣的頎長身影由遠及近,停在了離他們五十米遠的地方,話音無限慌亂——<


    /p>


    “南楠,你怎麽樣?!”


    ps:感冒複發了,眼珠子要掉出來了,鼻涕差點滴到鍵盤上......,抱歉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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