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雲端著小米粥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年舒坐在床上對著她自己的手機屏幕發愣的樣子。


    那封郵件排頭的盛世兩個字像一縷幽靈一樣鑽進他心裏。


    年舒聽到開門聲,立刻把手機塞在了枕頭下麵,“幾點了?跫”


    莫錦雲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眸光微微一暗,“你手機上沒有時間的嗎?播”


    “哦,忘記看了。”


    年舒將自己的頭發撥到耳後,“雲端呢?”


    他將手中的勺子遞過去,“喝點粥。她已經睡了。”


    “哦。”


    年舒應了一聲,將勺子在那熬得濃稠養人的小米粥裏來迴翻攪了一下。


    “郵件裏說什麽?”,兩個人悶了半晌,莫錦雲還是問了出聲。


    年舒手一頓,調羹咚地一聲掉進粥裏,滾燙的粥濺到她手背上。


    莫錦雲立刻將她拉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就衝,“怎麽這麽不小心?!”


    手背上已經紅腫了一片,微微用力按下去,皮膚還有些發白。


    年舒垂頭,發絲從耳際落下來,蓋住她沙啞的聲音——


    “盛伯伯跳樓自殺了,盛世想把他的骨灰拿迴來安葬,和我媽媽的合葬在一起。”


    莫錦雲手一頓,水流從兩個人的手指中間穿過,嘩嘩啦啦。


    年舒慢慢將手抽了出來,拿過台麵上幹毛巾摁住了自己的傷口,“莫錦雲,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求你。”


    莫錦雲想去要扣她的肩頭,卻被年舒避過。


    他卻不準她逃——


    “商場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難道你希望破產的是我麽?!”


    年舒手臂被他抓得有點疼,眼神卻很迷茫,“莫錦雲,商場如戰場,但是將盛家的好幾個港口全部封鎖,讓工人們發不出工資,讓盛家的樓盤崩盤.....這是不是,太狠了點?!”


    他的手收得更緊,“我為什麽要對覬覦我女人的人留情?!”


    年舒看向他,兩個人的目光終於在空氣中交匯——


    “你是不應該留情,隻是這樣的你.....讓我害怕。”


    莫錦雲怔住。


    她已經拂開他的手指,“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請你出去吧。”


    年舒轉身上.床,將被子拉過來,蒙住頭。


    預期中的腳步聲卻並未傳來——


    莫錦雲直接拉開她臉上的被子,眸中隱隱帶怒——


    “你對他,動情了?!”


    年舒睜眼看著他,“跟他沒關係,是我們倆的事——”


    他用力捏住被子,骨節森然泛白,“年舒,你的維護,隻會讓他死得更快更慘!”


    年舒一愣,還沒明白他話中的深意,莫錦雲已經丟下被子走了出去。


    獨留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久久無法成眠。


    .......


    翌日。


    雪愈發地厚了起來,將下山的路都墊厚厚的一層。


    年舒還沒來得及在餐椅上坐熱,就看到莫錦雲從廚房出來,帶著小碎花的圍裙和一雙大手套。


    這畫麵有點不真實,像是ps上去的一樣。


    年舒揉了揉眼睛,他已經將盛湯的碗放在她麵前,“昨晚開始熬的,佛跳牆。吃吃看我的手藝好不好?”


    昨晚?


    他一夜沒睡嗎?


    年舒盯著他,“你......”


    “以後你不喜歡的事,都告訴我,我盡量少做,好不好?”,他在她身邊坐下,舀起一勺湯遞到她唇邊,“張嘴。”


    年舒愣愣地張嘴,將那一勺湯含在了嘴裏。


    旁邊的小雲端哼哼了兩聲,將小皮鞋踢在桌腿上,“都沒人喂我呢,我失寵了哦!”


    年舒噗地笑出聲來,


    將莫錦雲手裏的湯勺接了過來,“你去喂她吧。”


    “好。”


    他這才露出大雪初融的一笑,轉過身去將小雲端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多一點筍絲,多一點湯,少一點香菇,我不要鮑魚,”小家夥嘟了嘟嘴,要求不少。


    莫錦雲耐心極好,按照她說的一樣一樣地做好,用筷子將湯裏的細碎香菇挑得一粒不剩,這才喂到小雲端嘴裏。


    年舒掃了一眼他們一大一小,“穿成這樣,是要去哪兒?!”


    小家夥穿著黑色的機車羽絨服,腳上的黑色的登山皮靴配帥氣的牛仔褲,莫錦雲居然也是這樣的打扮——


    兩個人脖子上都還圍了白色的毛絨圍巾,看起來像一大一小的聖誕老公公。


    雲端晃了晃腦袋,“叔叔說.....要帶我去早教中心上課呢!”


    這件事以前都是年舒做的,小家夥也很喜歡,可是現在,雲端臉上更是歡喜,“我要讓他們看看,我家叔叔很帥很帥,是個超級大帥哥!”


    年舒失笑逗她,“比喬花花還帥嗎?”


    “喬花花不是男人!”


    噗——


    年舒一口湯噴出來了,“你怎麽知道?!”


    “他沒胡子啊——”,雲端眨了眨眼。


    “你想到哪裏去了?思想不純潔,”莫錦雲含笑看著她。


    年舒耳根子一紅,“你才不純潔!”


    莫錦雲喂完雲端喝湯才站起來,將小家夥抱在懷裏,“你今天要去年氏?!”


    “嗯。”


    年舒也起身,“有些事,總要我去才能作數。”


    “想玩也不是不可以,”他接過一旁丁山遞過來文件袋遞到她手裏,“這裏麵是年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已經轉到你名下。隻是你玩的時候,多帶幾個人去。”


    “你怕我吃虧?”


    “怕你給別人吃的虧不夠大。”


    年舒將文件袋接過來,“知道了。”


    “叔叔,我們走吧.....”


    “嗯。”


    莫錦雲抱著小家夥出門,走遠,窗外雪花飛舞,遠遠還有他的聲音傳來,“雲端,以後不要叫叔叔了好不好?”


    “那我叫你什麽......”


    “我們雲端最希望叫我什麽?”


    小家夥的聲音被風雪吹散,聽不清楚。


    年舒站在窗口良久,才將手裏的文件袋捏緊,然後喚來司機,“去把年瑜從醫院給我拽出來,然後去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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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山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後座上其樂融融的自家老板和雲端,“莫總,那個盛世.....,您真的不追究了哇?!不用我.....”


    “盛遠樓死了,”莫錦雲聲音淡淡,捏了捏雲端的小臉,“其他的暫時停下來吧。”


    “叔叔,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小雲端從自己的玩具書裏抬起頭看向莫錦雲。


    莫錦雲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記,“叔叔在想,要幫小雲端積福。”


    “什麽是積福?”


    “就是多做好事的意思。”


    “那叔叔加油,你做好了,我獎勵你一朵小紅花哦!”


    莫錦雲笑得溫軟而滿足,“好。”


    ......


    年舒到年氏大樓的時候,雪已經停了下來。


    今天是周一,年氏門口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周一,也是開固定董事會的日期,但凡這種日子,好戲都會上場。


    年舒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黑色長裙,將手臂上的小白花綁得更緊,然後才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把她帶到樓頂,吊起來綁在樓外。


    ”


    年瑜大怒,“年舒,你不得好死!”


    “是麽?”,年舒冷笑,“你不是很擅長拿孩子來要挾人嗎?!今天我拿你來要挾一下你那個在年氏作威作福的老媽,你看怎麽樣?!”


    年瑜臉色瞬間慘白了下去,“今天是股東會,你想幹嘛?!”


    “一會兒就就知道了,”年舒抬手,好心地撣了撣年瑜受傷的那條手臂,在她反應過來之前狠狠一摁——


    年瑜立刻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年舒滿意地看著白紗布上滲出的血絲——


    “你說,一會兒再下雪的話,把你凍成冰棍,是不是也算年氏一景?!”


    年瑜哆嗦著,“年舒.....你這麽恨我,你一定看了那個視頻....嗬嗬.....你也不會好過!!!”


    “帶走吧。”


    年舒淡淡吩咐。


    跟來的是莫錦雲的幾個保鏢,年氏的人自然認得他們,看到這個陣仗,卻誰也不敢多問。


    年舒走進專用電梯,熟練地輸入密碼,直達頂層——


    “年小姐,人已經綁好了。”


    “別掛斷,”年舒冷靜地吩咐出聲,抬手推開了年氏會議室的大門——


    厚重的門板重重撞到了兩邊的牆壁上,發出悶沉的迴聲,打斷了為首那個女人的講話。


    女人五十開外,卻穿著低胸裝,一身風塵味,怎麽洗都洗不掉。


    她就是年瑜的母親,餘薇。


    二十幾年前的坐.台小姐,現在卻可以在年氏耀武揚威——


    這一筆孽,年舒決定記到年博堯身上去。


    餘薇見到年舒,驚得有些忘了詞——


    她不是應該在新加坡嫁人了麽?怎麽還會迴來?!


    年舒抬步,高跟鞋準確無誤地在華美的地毯上踩出一條穩穩的直線,“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透過話筒,傳至會議室的每個角落。


    其餘人都摸不著頭腦——對於年家這個大小姐的脾氣,他們都知道得不是一星半點,怎麽可能心平氣和地和餘薇問好?!


    餘薇實在沒想到年舒是來問好的,有點呆住。


    年舒一把將她麵前的話筒碰在了地上,“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餘薇皺眉,想要退幾步,卻被年舒一把抱住——


    她狠狠地扣住這個老女人,在她耳畔輕輕開口,“好久不見....婊.子!”


    餘薇抬手就要推開她,年舒卻將她扣得更緊——


    她一翻手,將一個更小的藍牙耳機扣在了餘薇的耳朵上——


    “年瑜在我手裏,聽聽她的聲音。別亂說話,不然.....你的女兒會在c市所有人麵前表演一場跳樓秀。”


    餘薇不信,可耳機裏已經有唿啦啦的風聲傳來——


    “媽媽,是你嗎.....是我....我在頂樓,年舒那個挨千刀的把我吊在了樓外麵——”


    餘薇打了一個趔趄,“年舒,你想做什麽?!”


    年舒往後退了一步,幫餘薇理了理剛才被她揉亂的頭發,“敘舊,可以嗎?”


    會議室的人都隔得遠,聽不到她們二人在說什麽。


    餘薇心髒狂跳,畢竟自己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她萬萬做不到坐視不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開個條件!”


    “年氏的股份,我文件已經準備好了。轉到我年舒名下,”年舒指尖在自己手中那份牛皮紙的文件袋上彈了彈,“簽個字,簽好了我就放她走,很簡單的事。”


    “那是你爸爸給我和年瑜的,我憑什麽給你?!”,餘薇火冒三丈,“年舒,做人不要太貪心!”


    年舒盯了她幾秒,居然破天荒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做人不太太貪心。所以——”


    她頓了頓,繼續道,“你選擇了要股份,不要女兒,我也可以理解。因為你不貪心,不想兩全其美。”


    摁下自己耳朵上的耳機,年舒笑著開口,“


    你們聽到了她的選擇了嗎?把年瑜給我扔下去——”


    “啊——”


    年瑜驚恐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餘薇整個人眼前一黑,差點倒下去——


    “年小姐,放了五米,我覺得一點一點玩死她,更有意思。”


    莫錦雲的保鏢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提出來的建議深得年舒的心,“好。看看,她嚇尿了沒有......”


    “尿了一褲子。”


    年舒挑了挑眉,從文件袋裏抽出一張紙遞到餘薇麵前,“簽了字,立馬就放她下來。”


    “你這是在殺人!”


    “我媽都被你們害死了,我殺個人有什麽要緊的?!你覺得在c市,我即便是殺了人,莫錦雲難道擺不平麽?!”


    “別以為莫家隻手遮天,莫錦雲就願意幫你擦屁股!”


    年舒遞出一支筆,“再放五米!”


    “啊——”


    年瑜鬼哭狼嚎,“媽,媽——我不行了,媽——啊——”


    餘薇全身發抖,“年舒,我跟你拚了!”


    “那也得先拿你的女兒墊背!”


    “......”


    餘薇握住筆的手在不斷顫抖,卻遲遲無法下筆——


    她費盡心機才拿到這麽多股份,從一個妓.女成為如今人人尊敬三分的年太太,她要是簽了字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大小姐,”台下已經有人開始質疑年舒此刻的舉動,“請問您.....”


    “我爸爸寫了一份委托書給我,需要這位女士簽字,耽誤大家幾分鍾時間,請稍等。”


    這話說得客氣又漂亮,沒人會不給這個麵子。


    畢竟年舒和莫錦雲的關係,圈子裏的人也聽說了那麽一些風聲。


    餘薇咬牙切齒,“你不就是有一個莫錦雲麽?有什麽了不起?!”


    年舒摳了摳自己的指甲,彈出一截死皮到餘薇臉上,“是沒有什麽了不起的,關鍵是年瑜費盡心機,也沒有弄到莫錦雲,想想,我也很得意——畢竟我什麽都沒做,他就已經是我的了。”


    “你確定,他是你的?”,餘薇輕笑,似乎還想再說幾句,可耳朵裏又傳來一聲更尖銳的叫聲,然後叫聲就戛然而止——


    “年小姐,年瑜暈過去了,”保鏢嘖嘖了兩聲,“見過膽小的,沒見過這麽膽小的慫包。”


    年舒勾唇,“暈過去了好,啪的就摔成肉泥,也不疼。直接從暈到暈死,也算是便宜她了!”


    啪!


    那張紙被餘薇拍到了年舒胸口,“字簽好了!”


    年舒掃了一眼上麵的簽名——


    “二十幾年了,你還是忘不了你的出生——簽個字也跟夜.總會裏簽的酒水單子一樣。小姐就是小姐,劃船不用船槳,全他.媽靠浪。今天你也浪夠了,我一會兒給你安排一個去處,乖乖給我等在這裏,別動。動一下,亂說一句話,我立馬就把年瑜扔下去摔成土豆泥!”


    年瑜還吊在樓頂,餘薇大勢已去,不敢再說話。


    年舒揚了揚那張紙,“剛才餘小姐已經簽字把股份全部給我,算上莫錦雲給我的百分之十四十,和我自己之前有的百分之二十,以及餘小姐給我的百分之二十,現在我有年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下麵一片嘩然。


    年舒卻鎮定自若,“今天的會議結束,明天我再來布置新的人事安排。如有任何異議,大家可以諮詢我的律師團隊。”


    眾人迴頭,這才發現會議室外麵齊刷刷地站了一排人——


    個個都是律師行業的精英大咖,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年舒拍了拍手,“都散了吧。”


    所有人魚貫而出,留下她和餘薇兩個人在會議室裏。


    榮華富貴瞬間成煙雲,後者早已癱軟在地,“年舒,你這麽狠....你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你一定看過那個視......”


    “視你妹啊!”,年舒抄起手邊的文件袋


    直接劈頭蓋臉地就打了過去——


    “你們母女這麽喜歡視頻來視頻去,不如我給你拍一份,放網上?包你比當年的那個張什麽芝還要紅!”


    餘薇喘著粗氣,“你——”


    年舒摁下耳機,“把年瑜帶到我之前交代的地方,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你說放了她的......”,餘薇一臉慘白地看著年舒,“你說話不算話!”


    “不好意思,我最穩定的一種性格就是——善變,”年舒連多餘的眼神都懶得再給餘薇一個,直接將那些文件統統裝好——


    “在你女兒出來之前,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要亂說話,不要讓我從你嘴裏聽到任何關於我年舒的任何消息,不然......年瑜那對韓國人給的大胸,我直接切下來給你當下酒菜!”


    狠狠丟下這句話,她踩著高跟鞋,走出年氏。


    “年小姐,已經安排妥當了,”保鏢跟了上來,“那地方,鬼都找不到。”


    “好好給我看牢年瑜,她要是跑了,莫先生不會饒了你們!”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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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舒迴到山腰的時候,莫錦雲和雲端還沒有迴來。


    她直接上樓,將手裏的文件袋放在舒敏華的骨灰盒前——


    媽媽,害死你的人,我弄垮了兩個。


    剩下的,一個一個,我都不會放過!


    這麽愣愣地看了許久,連眼珠子都有點濕透了,硬是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樓下傳來小家夥的聲音,卻不是笑著的,像是在哭——


    年舒立馬收拾好自己下樓,看到的就是小雲端抽抽噎噎的模樣。


    “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莫錦雲將小家夥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交給一旁的月嫂,生怕她哭岔了氣,“今天在早教班,撓花了一個小男孩的臉。”


    “為什麽?!”


    “那男孩子說要雲端長大了嫁給他。”


    雲端抽噎,“我才不要嫁給他,我要嫁給喬花花啦!我哭也不是....不是因為這個......”


    小家夥誓死捍衛著自己的‘愛情’,小模樣倔強得很。


    年舒摸了摸她的頭,“撓得好!但是你為什麽哭?!”


    莫錦雲嘴角抽了抽,生怕自己以後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被撓花的就是自己,他繼續道,“還撞翻學校的洗手盆,淋了另外一個女同學一身水。”


    “為什麽?!”


    “那個女生說雲端不喜歡穿裙子,像個男孩子,不好看!”


    “淋得好!”,年舒繼續讚。


    雲端又抽噎了幾下,哀怨地看了一眼莫錦雲,“也不是因為這個啦!”


    他撫了撫額,“她們班馬上要搞聖誕晚會,需要跳小天鵝舞,要帶天使翅膀,穿裙子。她不願意,跟老師杠上了。”


    “哇——”


    這下小家夥哭得震天響,“麻麻.....,他們要我穿裙子,居然要我穿裙子哦!很過分是不是?!”


    “太過分了!”,年舒起身,“我去找他們拚命!”


    莫錦雲:“......”


    他連忙拉住年舒,交代一旁的月嫂,“你先帶雲端去吃點東西,洗把臉,我們一會兒下來。”


    “好的,先生。”


    年舒還在掄袖子,“媽的,憑什麽啊?!”


    莫錦雲一個頭兩個大,直接將她整個人扛起來,往樓上臥室裏扛,最後才將她放在床邊,“你送她去早教班,就是想讓她體驗一下集體生活,對不對?”


    年舒點頭,“是啊。”


    頓了一下她又道,“但是也不能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啊!”


    “.....那你還要她合群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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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跟和不合群有什麽關係?!”


    莫錦雲蹲下身,扣住她的腰身,“集體活動要參加,不是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小孩子總要慢慢長大,需要適應。”


    “我不想我的孩子從學校裏出來,臉上是一臉盲從的樣子。”


    “這不是盲從,”他溫柔地攏了攏她耳垂邊上的發絲,“她需要知道,這個世界不隻是她一個人的。”


    “她會害怕,”年舒聲音軟了下去。


    “有我們在,她不會怕。”


    “你有辦法?”


    “交給我,我有辦法,”他起身,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像是知道她剛才哭過一樣,聲音沙沙啞啞地,帶著心疼,“我聽下麵的人說,你把年瑜關起來了?”


    “你心疼?!”


    她不知哪裏來那麽大的力氣也火氣,一把將他推開,全身像是炸開了刺一樣,狠狠盯著他,“心疼你就說!我立馬走!成全你們!”


    莫錦雲被她推得一個趔趄,不解地看著她眼裏滿滿的怨懟和防備,“你怎麽了?我不過就問一句——”


    年舒將自己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倔強地看著他。


    莫錦雲一頭霧水,“是不是今天沒玩開心?明天再去,好不好?”


    年舒走進一旁的衣帽間,“我累了,想休息。麻煩你出去的時候帶上門。”


    他愣在原地,腦子裏把她剛才的表情梳理了一下——


    為什麽,他覺得她眼神裏也像帶了刺?恨人恨到了這個份上,連提都不讓別人提起了?!


    膝蓋上又傳來一陣鑽心的疼,莫錦雲不得不轉身下樓,“丁山,你把醫生叫過來,我膝蓋上的傷,好像裂了。”


    丁山一臉怨婦的模樣,“您怎麽....哎!!!我這就去請醫生來!!!”


    醫生很快就到,對著莫錦雲又是一頓長籲短歎的數落,重新包紮了一下他的膝蓋,提醒再也不要隨便觸碰傷口以後才離開。


    他試著走了兩步,在丁山的反對聲中,還是上了樓推開她的房門。


    年舒已經換迴了睡衣,坐在窗口發呆,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的表情——


    她瘦了很多,連背上的骨頭都有點硌手了。因為舒敏華去世的緣故,這幾天也總不愛說話,連小雲端都問他媽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看著她的背影,他忽然覺得她明明離自己這麽近,卻又.....那麽遠。


    莫錦雲慢慢地走過去,用雙臂將她虛虛圈住——


    “別生氣了,你不喜歡,我以後不問了就是。”


    懷裏的人明顯有些僵硬,身體透著一股子不自然。


    莫錦雲垂眸吻了吻她頭頂的發絲,“我隻是不希望,你變成你自己都不喜歡的人。恨也是一種負擔,會讓你的心很累,很累。”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保持著自己原來的姿態,連眼瞼都不曾眨一下。


    莫錦雲將手臂收緊,讓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將自己的心口貼住她的耳朵——


    “你有我,鮮活的我,有雲端,小天使一樣的雲端,所以心裏的恨.....不要放得太多。因為那樣會把我和雲端的位置都擠走。如果今天沒玩開心,明天再帶幾個人去玩就好了,隻要你開心,你把c市翻了天,我也能給你重新翻迴來。好不好?!”


    每一個字都充滿著討好和安撫,可年舒卻像是沒聽到一樣,隻是機械地任憑他將自己的耳朵摁在心口之上——


    嗒咚,嗒咚——


    他的心跳,很穩,很有力,卻換不來她此刻的迴應。


    莫錦雲有些著急,幹脆送開手臂,俯身,想要吻她——


    年舒卻一側臉,直接避開了他的唇,她的眼神裏帶了幾分涼薄,幾分空洞,還有幾分類似於痛苦的複雜——


    “莫錦雲,別逼我恨你。”


    莫錦雲唇瓣落空,整個人一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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