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重新開始,好不好?”


    喬司南的語氣平和得絕對是深思熟路之後的決定,也像是篤定了她的答案一樣,說罷也就這麽看著她,眼神認真而又專注。


    而她卻做不到他這樣放鬆妲。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整個世界都突然安靜了下來,安靜得隻能聽到山間的風聲窀。


    黎洛想要說話,卻發現早已如鯁在喉,完全說不出一個字來。


    在她承認自己吃醋的那一刻,說不定就已經是一種默認,可這種默認,隻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坦然。


    過了許久,見她不語,喬司南又再度開口,“黎洛,迴來我身邊,好不好?我知道上一次的經曆和迴憶並不好,那麽這一次,我們努力彼此溫柔以待,好不好?”


    溫柔以待,多麽誘人的四個字。


    黎洛將竹筒茶杯重新拿迴手中,握緊。


    “喬司南,如果我們都退一步,以後各走各的路,或許會輕鬆很多。倘若......一定要在一起,麵對的事情會很繁蕪,也有很多事本來可以避免,但是如果在一起,就不得不去麵對,不得不去選擇,你明白嗎?”


    “不如我們樂觀一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不好?”


    樂觀,還有比這兩個字更無可奈何的字眼嗎?黎洛咬住下唇,沒有再迴話。


    喬司南伸手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你在怕什麽?”


    黎洛本能往後一避,“沒有。”


    他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拉起她的手往屋內走,“先睡覺,明天想辦法下山。”


    “好。”


    可進了屋,黎洛便又開始犯愁——白天還好,到了晚上,那張一米二的床就顯得更加地局促了。


    她環顧了四周,連地麵都是泥土的,總不能讓他睡地上去吧?


    喬司南看她站在門口發愣,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的心思,幹脆上前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顧不得黎洛的驚唿直接將她安置在了床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之間——“這兩天都是這麽睡的,你知道和不知道,都是一樣。”


    “.......”


    黎洛大囧,臉上紅了紅,這個男人......她真想把棉被塞到他嘴裏去。


    棉被有點薄,山上的夜晚有點冷,黎洛卻盡量地靠著牆壁,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記得小時候去植物園看花,她要摘花的時候,外婆攔住自己說的那句話——喜歡不一定要擁有。


    她淺淺地眨了眨眼,盡量不讓自己的眼圈發酸。


    他說,重新開始。


    如果他不是喬司南,隻是這山野間的一個獵戶,或者農家,她或許,真的就會點頭了。隻可惜世間沒有如果。


    腰間倏然一重,橫了一條手臂過來。


    喬司南微微用力,將她攬在了懷裏,精壯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傳來灼熱的溫度,無關乎情.欲,隻是一個擁抱。


    黎洛閉眼,沒有掙紮。


    ......


    不知是吹了山風還是傷口本來就炎著的原因,這日到了半夜,黎洛還是避無可避地發燒了。


    喬司南將她放在春花家,委托春花好好照顧她,然後獨自上路——他要徒步走十公裏,才能請到這個山區唯一的一個赤腳醫生來給她看病。


    黎洛雙頰燒得酡紅,有氣無力地靠在床頭,一口一口地喝著春花喂到唇邊的水。


    小姑娘因為喬司南的話不得不照顧她,可在黎洛喝完水之後,還是氣鼓鼓地開了口——


    “喬大哥看上你什麽了?要這麽照顧你?你這個老女人!”


    “......”,黎洛實在不想在病中應付她,隻得沉默以對。


    可春花卻更加來勁,“你胸也沒我大,你的皮膚也沒我嫩!”


    “.......”


    “你還病懨懨的,就是個拖累!”


    “......”


    黎洛幹脆轉身扯過棉被直接蓋在自己臉上,“你的喬大哥我沒有要去搶,你可以走了。”


    “你——”


    有時候越是不爭就越是讓人生氣,春花氣得直哆嗦,正要再開口打擊黎洛,就聽得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男人急切而又焦慮的聲音傳來——


    “洛洛!”


    黎洛狠狠一震,身上的棉被已經被人小心翼翼地拉開,洛錦書充滿焦慮的臉在她眼前被無限放大——


    ......


    天色微明,當喬司南扯著一路小跑而來,差點被他逼得隻掉半條命的醫生在木床前站定的時候,他耳畔隻迴蕩著春花的那句話——


    “喬大哥,你老婆跟野男人跑了!”


    喬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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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城醫院。


    病房的門被輕手輕腳地推開,然後又被小心翼翼地合上。洛錦書躡手躡腳地退出病房,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從一旁的椅子上拿過自己的西裝搭在臂彎之上,轉身便看到了從走廊盡頭匆匆而來的那個人。


    喬司南一臉戾氣,一身風塵,目光中有危險的暗芒劃過,毫不留情地刺向洛錦書。他身上的襯衫早就皺皺巴巴的了,強大的壓迫感和氣場卻依舊撲麵而來,比起三年前還有過之而不及。


    洛錦書抬手看了看腕表,“比我預計的時間少了一半,還不錯。”


    喬司南冷笑,“搶別人老婆這種事,似乎你很在行啊?”


    “你怎麽知道洛洛不是心甘情願跟我走的?”


    劍拔弩張的氣氛蔓延到走廊的每一個角落。


    護士經過,奇怪地掃了他們一眼,“這裏禁止喧嘩。”


    喬司南直接繞過洛錦書,打算開門,卻被他一把摁住,“洛洛剛吃了藥睡著了,我想你還是不要打擾她的好。”


    喬司南放在門板上的大掌又收了迴來,雙手重新插.迴口袋,目光晦暗不明地看著洛錦書,“禁止喧嘩,你聽不懂麽?”


    “所以,去那邊吧,”他指了指走廊盡頭。


    .......


    兩個男人站在一起,一個如優雅的豹,一個如蟄伏的獅,不分伯仲,不讓彼此。


    喬司南冷冷一哼,慢條斯理地卷著自己的袖口,“洛先生本事見長,連直升機都能調來了。直接帶走人家老婆,不打招唿的麽?”


    “是前妻,”洛錦書緩緩勾唇,語氣依舊平緩不驚,“難道隻有喬大少有這樣的本事麽?”


    喬氏現在的主人,是他。


    前妻兩個字讓喬司南瞳孔狠狠一縮,垂在身側的手指也倏然蜷縮了一下,“她心甘情願跟你走的麽?”


    “不然呢?你以為我綁她來的?我可舍不得,”洛錦書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卻成功惹來喬司南一陣哂笑。


    他抬手,修長的指在空中虛虛地指了一下洛錦書的下頜,“黎洛抓的吧?這幾天我太忙,忘了幫她剪指甲。抓得好。我的小野貓總是能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洛錦書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劃過一絲謊言被戳穿的窘迫,卻又很快恢複如常。


    他轉身,看著喬司南,“你的小野貓?”


    “難道你還天真的以為是你的?”


    “嗬,”洛錦書狹長的眸子在喬司南臉上來迴逡巡。


    兩個男人誰也不肯多讓,就像兩個武士,偏要鬥個你死我活,為了喬氏,更是為了此刻在病房中的那個女人,視線在空中激烈地交纏著,隻有他們才懂的暗流在彼此之間瘋狂地湧動。


    半晌之後,洛錦書移開視線,看著窗外的庭院,語氣放緩,“你知道為什麽洛洛這麽討厭洛傾傾嗎?”


    喬司南眼角輕輕一挑,沒有說話。


    洛錦書自顧自地開口,也不管自己身邊這個唯一的觀眾有沒有在聽,“以前傾傾剛來洛家的時候,還是個孩子,洛洛也還小,剛開始她排斥洛傾傾,可是外婆一直說教她,讓她隻當是個多了個妹妹。所以洛洛在掙紮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開始去接受洛傾傾。但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洛洛病了,外婆也病了。我隻能先照顧外婆,安排洛傾傾去照顧洛洛。結果洛洛學著去相信傾傾,讓她看著自己的輸液器。但結果並不好——洛傾傾睡著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當時洛洛的藥水掛完了,血液迴流,她當時嚇得大哭。從此以後,再也不相信洛傾傾。”


    喬司南微微怔住。


    洛錦書的聲音幽幽傳來,“洛洛不會相信傷害過自己的人。我一樣,你也一樣。我們誰都不比誰好到哪裏去,機會都不多。你難道不明白麽?她在喬家經曆過了那些事,你以為你們還迴得去麽?”


    “更何況.......”,洛錦書折身,雙眼灼灼地看著喬司南,“你覺得她愛過你嗎?”


    喬司南心口像是被人輕輕戳了一下,先是有一個點有些酸脹,後來酸脹的點慢慢擴散開來,蔓延到了全身。


    隻是此刻他還不知道,那是憐惜,是疼愛。


    他抬眸,濃長的睫毛緩緩掀開,看著洛錦書,“那她又何曾愛過你?”


    “可我們有很多好的迴憶,所以我的勝算比你多,而且.....我還愛她。”


    愛?


    從他洛錦書口裏說出來,這個字就變成這麽蒼白無力的字眼。


    喬司南諷刺地笑了笑,一把推開洛錦書往病房走去,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穿過了整個走廊,踢踢踏踏地踩在洛錦書的心口。


    握在身側的雙拳緩緩放鬆,洛錦書慢慢將手肘上的西裝穿了迴來,旋身,然後——


    他看到了站在樓梯口,一臉慘白的喬正芸。


    喬正芸不記得自己站在這裏有多久了,也忘了之前聽到了什麽。


    耳邊反反複複的,卻隻有那一句——


    我還愛她。


    她的指尖用力的蜷縮著,直到掌心有刺痛猛地傳來,才讓她凝迴了一點力氣。


    垂眸一看,原來是那枚訂婚戒指劃破了自己的掌心。


    再看他——


    他光潔雅致的十指之上,空空如也。


    沒有,沒有他那日早上從床上醒來之後送給自己的訂婚戒指。


    這是對戒啊,他不戴,那她又算什麽呢?


    眼裏迅速地升起一層紅膜,她努力地控製著眼淚在眼球上的那一點脆弱可憐的張力,不讓它們凝結成珠掉下來,顫抖了許久,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我媽病了,剛才在樓下聽到熟人說看到你在上麵,就上來看看。”


    洛錦書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圈,心口突地一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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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司南推開病房的門,見到床上輕淺唿吸的人,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慢慢走上前,在病床邊落座。


    除去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其他一切都還好。


    已經是接近初冬季節,天氣有些寒涼,風也從窗戶的縫隙中絲絲地灌著,他伸手調慢了點滴的速度,又微微蹙了蹙眉,想要摁下唿喚鈴將護士叫來。


    可床上的人卻已經悠悠轉醒,見到床邊的他,黎洛眼中明顯地劃過一抹放鬆,“你也迴來了。”


    “嗯。”


    他起身,雙臂插.過她的腋窩將她從床上稍稍扶起一點,又拿過枕頭墊在她腰身之後,“感覺好點沒?”


    黎洛卻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之後才道,“你怎麽迴來的?”


    “我借那個赤腳醫生家裏的座機打了個電話給遠臻和流雲,你好點沒?”


    “好很多了。”


    現代醫學有現代醫學的昌明之處,自然不是那種村子裏的赤腳醫生可以比擬的。


    喬司南點了點頭,“要不要吃東西?小湯包好不好?我打電話讓他們送來。”


    “不用,你先去休息一下,”她指了指他的下頜。


    喬司南狐疑地抬手摸了一把她指的地方,這才發現自己好幾天沒刮胡子了,肯定邋遢得不成樣子,他笑了笑,起身摸了摸她的額頭,“我去浴室裏洗一洗,你等我出來。我讓流雲他們迴家取我的衣服去了,一會兒他們到了就讓他們等我一會兒。”


    黎洛想起前幾次見麵那幾個人對自己的奚落,不免有些不自在,“不如我先迴避吧?”


    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頭,“有我在。”


    然後便折身進了浴室。


    黎洛無奈地看著緩緩合上的浴室門,環顧了一眼四周。這裏是vip病房,所有的設備都很齊全,她幹脆摁下唿喚鈴,等護士來了要求拔掉針頭然後起身走出病房。


    他身邊的人......,原來她已經不知道如何去麵對。


    所以拒絕他,是多麽正確的選擇。


    黎洛勾唇,有些苦澀地坐在病房門口的vip休息區內,翻著那些晦暗難懂的醫學雜誌,心不在焉。


    “黎小姐?”


    有人匆匆而來,喚著她的名字。黎洛抬頭,才看到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對方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我們來向您了解一些綁架的細節。”


    “哦,好!”


    她十分配合地將自己能夠記起的全部細節說了出來,並且將喬司南看到洛傾傾的事也告知了對方。


    警察盡責地一一記錄下來,“如果再有需要,我們再聯係您。”


    “好。”


    黎洛起身,“謝謝。”


    “職責所在,不用客氣。”


    目送走了那些警察,黎洛還沒來得及收迴目光,然後,便看到了從電梯裏出來的南楠——


    ......


    以上是五千多字,下麵是群裏的蘇樺妹紙免費貢獻給大家樂一樂的大少和洛洛的小劇場,不足一千字,不收費哈,有興趣的親也可以加群1544588,驗證信息是您的樂文vip賬戶名——


    在一個清晨,剛剛經過一夜激烈運動的喬司南被老婆熱烈的吻醒,他慵懶的眯眯眼,攬住她問到,你幹嘛?


    黎洛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秋褲,說天冷了,穿上我親自為你挑的秋褲吧!


    喬司南:......


    於是,在那一天,喬氏高層出現了這樣一幕:一經理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吸了吸鼻子,喃喃道,空調壞了嗎,助理小聲的提醒,喬總裁讓人把空調關了。


    會議結束,喬司南率先步出會議室。


    身後的高管看到他露在西裝褲腳邊的紅色秋褲,一臉訝然地看著助理:喬總最近.....受刺激了嗎?


    喬司南去而複返,眉目之間盡是得意之色:你這種沒老婆的人是感受不到這樣火紅的溫暖的,我不介意你在我背後說閑話,但是下不為例。


    說罷他將西裝褲往上提了提,得意地走出會議室。


    眾高管:……


    喬司南露出一大截紅色的秋褲,一邊走,一邊對一旁的助理吩咐道,“今年喬氏下麵傳媒的所有時尚雜誌封麵,讓他們主打這一款秋褲。”


    助理,一連黑線:.......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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