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一陣大風吹過,遠遠的看見彩虹下飛來一人,逐漸變大,不用說大家都已經知道,風輕舞來了,懷裏抱著一個人,看不清是誰,見風輕舞安然無恙,辟破玉心中高興異常,伸手一指,向空中飛去,他得了解了解離開的這段時間日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風輕舞顯然已經看到了他,雙翅連連揮動,一陣陣大風吹過,漸漸的,兩人越離越近。


    辟破玉已經可以看見,風輕舞懷中抱著的那人一身黃色裙裝,手無力的耷拉下來,絲毫不見動靜,難道已經死了,辟破玉實在不願意日天發生什麽事情,心頭不由得一陣狂跳,急忙飛過去,風輕舞大聲唿道:“曼鈴花死了。”


    聲音傳過來,不知怎麽,辟破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抓摸不到,不知要摔向哪裏。


    曼鈴花,以前的她多麽的單純善良,可是現在,麵色蒼白,渾身冰冷,靜靜的躺在風輕舞懷中。


    ……月兒彎彎掛天上,照的大地亮堂堂,不分西北和南東,一樣無私普照四方;天蒼蒼來野茫茫,草原之上放牛羊,颯颯清風隨萬裏,伴我歡樂伴我歌唱……


    拜神大會似乎還在眼前,印象中,曼鈴花還是那麽靦腆,還有曼妙的歌聲,輕盈的舞姿,這一切尚未完全消逝,才多久的功夫,她就永遠不能歌唱、舞蹈了,鮮活的生命已經離體而出。


    ……天神,自從拜神大會上您暈倒後,他們非說是我施妖術害了天神,可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的父親也被抓到監獄裏去,到現在生死未卜,讓人真擔心啊……


    悲傷,擔心這些凡人的感情,現在與曼鈴花沒有一點幹係,她隻留下一具無知無覺的屍體,臉上掛著一道深深的淚痕。


    辟破玉和風輕舞站在一起,隻覺一顆心沉下去,沉下去,曼鈴花為什麽又有這許多不應有的悲傷,又是誰在人一生之中最美妙的時節,將最可寶貴的生命奪走。


    辟破玉感到深深的悲哀,這一切都是不應該發生的啊,美麗和諧的日天又怎能容的下不幸與哀愁;


    風輕舞急道:“我趕過去時她已經氣絕身亡,根本來不及救治。”


    辟破玉沉聲問道:“曼鈴花到底是怎麽死的。”


    風輕舞答道:“自殺。”


    自殺,辟破玉一愣,連忙問道:“為什麽。”


    風輕舞慢慢將曼鈴花放在地上,緊捏著一雙拳頭站起來,恨恨的說道:“為什麽,還不是那個離咕族的酋長,我們一直認為非常善良的晏安天逼迫所致。”


    晏安天,這件事和他又有什麽關係,辟破玉沒有說話,向風輕舞看過去。


    風輕舞看著他問道:“還記得曼逸南麽。”


    “曼逸南,”辟破玉想了想,點點頭答道:“當然記得,他是曼鈴花的父親,是赤炎部的首領,拜神大會上我見過他,是一個憨厚樸實的漢子,怎麽,這件事和他有關係。”


    “哼,”風輕舞怒道:“要說關係,我隻能說曼逸南太可憐了,在我們來日天之前,晏安天即將退位,部族裏商量好是要讓曼逸南繼位的,可是我們低估了赤霞丹的藥力,讓晏安天返老還童,繼位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拖了下去,本來大家也相安無事,可是後來日天出現妖魔後,晏安天也逐漸變得專橫跋扈,引起部民的不滿,部族裏一致決定,讓曼逸南取代他的位置,晏安天得知此事後,心中大為恐慌,正在想辦法的時候,我們從密境迴來,他為了平息眾議,專門召開全部族的拜神大會,意思就是他的酋長地位已經取得了我們的支持,想借用我們的名義將繼位的事壓下去,然而就這些他心裏還是不太放心,因為曼逸南在離咕族的的威望並不比他差,隻要活著對他就是威脅,於是他千方百計尋找借口消滅曼逸南的借口,碰巧你在拜神大會上執念發作,他馬上利用這件事情誣蔑曼逸南一家使用妖術陷害天神,將曼逸南下到監獄,並在監獄中將曼逸南毒死。”


    風輕舞說的一臉怒容,辟破玉感到一陣一陣的後怕,晏安天到底是什麽人啊,他的心計怎麽這麽深,怪不得在拜神大會上一直緊追不放,原來就是為了證明他和天神的關係有多麽特殊;


    曼逸南早就在監獄中被毒死了,可是居然欺瞞自己說道是因為太過想家,所以越獄逃跑,可笑當時被他看似痛心疾首的懺悔所蒙蔽,並沒有多想;


    風輕舞繼續說道:“曼逸南被毒死後,晏安天心頭除去一塊大石頭,開始垂涎曼鈴花的美色,他居然多次宣揚,宣揚……”說到這裏,風輕舞氣得麵色煞白,居然說不下去了。


    “宣揚什麽。”辟破玉問道,


    “嗨,”風輕舞一跺腳,整個世界一陣劇烈的晃動,她是氣極了,


    “小心。”辟破玉急道,暗運靈力,將晃動的世界鎮住,怒道:“你想將日天毀了麽。”


    “這個肮髒的世界,留著它做什麽。”風輕舞還是怒氣未消,


    辟破玉搖了搖頭,說道:“胡鬧,晏安天到底說了什麽,將你氣成這樣。”


    風輕舞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剛才有些過分,怎麽能因為一兩個人否定整個日天呢,努力壓了壓火,說道:“他居然宣揚曼鈴花象水靈姬,他要嚐嚐神仙的滋味。”


    嗬嗬,這個晏安天的的確確是活膩歪了,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還一再表示自己和天神關係有多麽特殊,難道不知道水靈姬在辟破玉心中的地位麽。


    辟破玉乍聞此言,怒上心頭,恨不得馬上使晏安天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是他畢竟不是三十多年前的辟破玉,許多磨練已經讓他成熟了許多,凡是能進入日天的,都是人界至誠至善的生靈,否則是無法通過轉生門檢驗的,可是現在戰爭爆發了,晏安天也變得貪婪殘暴,幾件事聯係起來看,裏麵肯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辟破玉決定查下去,非得找迴事情的根由,拯救日天,將這裏的人們從危險的邊緣拉迴來。


    風輕舞將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兀自立在原地,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辟破玉看了看她,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風姐姐,不要生氣,我們作為日天的守護神,不能完全意氣用事,必須將所有的事情調查清楚,這樣才能給死者一個交代,重新恢複日天和諧安定的秩序。”


    這句話讓風輕舞大為驚訝,感覺眼前這位成熟了許多,好像不認識似的,將辟破玉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一番,說道:“我沒搞錯吧,你還是火靈子辟破玉麽。”


    辟破玉盡管心頭相當沉重,但還是強顏笑道:“風姐姐,畢竟這裏的人都是通過轉生門檢驗的善人,代表宇宙的希望,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裏麵不是沒有原因,為了日天,為了這片唯一的樂土,咱們忍一忍吧。”


    風輕舞安靜下來,細細迴想,覺得辟破玉說的沒錯,稍後,抬起頭來說道:“你說得對,現在怎麽辦,我聽你的。”


    嗬嗬,這位已經想通了。


    辟破玉向曼鈴花的遺體看過去,沉寂半晌,方才說道:“按照凡人的習慣,先將她和曼逸南葬在一起,入土為安吧。”


    風輕舞默默的點了點頭,俯下身子,抱起曼鈴花的遺體,二人存心感應,恍恍惚惚之間,已經出現在一座孤墳旁邊。


    墳塋上長滿了蒿草,曼逸南死了很久了,這位善良的日天部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是這種結局,然而不久以後,他又會在日天出現,不過換了一付軀殼而已。


    “肉身如旅社,靈魂為過客”,孔雀大明王說得有多精辟,然而整個人界,又有誰能參透。


    辟破玉單手一拂,無聲無息之間,墳塋中開,裏麵躺著一架沒有血肉的骷髏,風輕舞怕驚著曼鈴花似的,輕輕的將她放下,墳塋又慢慢合上,一個靦腆,善良,美麗的姑娘就這麽從日天消失,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辟破玉墳頭默立良久,倒不是為追悼曼逸南父女倆,而是用神識搜索整個日天,知道了許多事情,越了解越害怕,以前的確太大意了,不由得為自己的無知和大意深深地懺悔,如果當時仔細一些,及早發現異變的苗頭,日天又怎會產生這些不幸。


    心中暗道:曼逸南,曼鈴花,靈魂隻不過暫時離開日天,以後還會迴來,我向你們發誓,當你們再迴日天之時,這裏一定會恢複成安寧的樂土,再也不會有不幸、哀傷,你們今生所虧欠的,來生必將加倍報答。


    我想,如果曼逸南、曼鈴花的靈魂如果還在的話,他們一定會感到欣慰。


    “走吧。”辟破玉突然說道:“耽擱的時間還不夠麽,拯救日天的戰鬥開始了。”


    風輕舞默默的走過來,辟破玉挽起她的手,恍恍惚惚之間,身形消失不見,不知去了哪裏。


    太陽即將落下山去,天邊紅色由深到淺,逐漸融入一片湛藍之中,煞是好看,曼逸南、曼鈴花合葬的墳塋處罕有人跡,幾隻烏鴉鳴叫著飛過,蒿草在微風之中微微顫動,四野安靜無比。


    無聲無息之間,湛藍的天空中射下一道金光,將墳塋整個籠罩,稍後,一朵蓮花悠悠飄起,於金光之中向高空飛去,越來越小,逐漸變成一個小小的亮點,突然光芒一綻,空中恢複原樣,什麽都沒有了。


    ……


    日天,安樂城,大街小巷人來人往,依舊一派繁華的模樣。


    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挺立著一座與整個城市不相協調的高門豪宅,豪宅之內,到處都是玲琅滿目的珍寶,璀璨耀眼,將火燭的微光壓下去,豪宅內,就連普通的桌椅板凳也是由極名貴的材料製成,看起來這裏的主人奢華無比。


    房間裏傳出一陣嘻笑聲,順聲覓去,卻是離咕族酋長晏安天,懷抱著一位妖冶的少婦——達琳娜,這兩位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達琳娜拿著一串項鏈,嬌笑著往白皙的脖頸上戴去,晏安天坐在一張沉香檀木製成的太師椅上,一手托著達琳娜肥碩的屁股,一手撫摸達琳娜的臉蛋,口中嬉笑連連,**詞濫調不絕於耳。


    “寶貝,可想死我了。”說著話兒,手往下滑去,漸漸靠近達琳娜飽滿挺立的**,


    啪,達琳娜空出一隻手,將晏安天粗大厚實的手掌擊退,嬌嗔道:“哼,我恨死你了,有我還不夠,還想著曼鈴花那個小蹄子,貪得無厭,我最討厭你這種男人。”


    “哈哈,寶貝吃醋了”晏安天吹了吹手掌,做出很疼的樣子,笑道:“我也隻是想玩玩而已,生什麽氣,嫩草哪有你這朵野花香。”


    “那你嚐到了麽。”達琳娜用手指點著晏安天的下顎,調侃的問道:“恐怕邊都沒挨上,就把人家逼死了吧。”


    晏安天聽了這話,有些敗興,說道:“嗨,那個小丫頭太不識趣了,在日天,在離咕族,我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跟了我有什麽不好,非要去尋死,我也沒有什麽辦法。”


    “嗬嗬,說得倒挺輕鬆。”達琳娜笑道:“天神和那個小蹄子關係可不一般,你不怕他發怒。”


    “發怒,”晏安天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說道:“腐神血霧豈是容易對付的,他恐怕迴不來了。”他居然連這事兒都知道。


    “嗬,你個老不死的,我發現你越來越壞了。”達琳那嬌笑道,


    “是麽,”晏安天一張大口附在達琳娜耳邊,輕聲說道:“那玩意不壞就行,想嚐嚐它的滋味麽。”


    “歐,你說什麽,我聽不懂耶。”達琳娜故作天真,


    “嗬嗬,一會兒就明白了。”晏安天說完,一把將達琳娜扳倒,手向下體伸去,


    達琳娜扭動著掙紮,口中嬌笑道:“不要麽,不要麽。”


    她似乎已經完全掌握了男人的心思,將晏安天撩撥的心急火燎。


    晏安天急匆匆的抓起一把珠寶,塞到達琳娜手中,說道:“隻要玩高興了,這些都是你的。”


    達琳娜扭動的身軀慢慢停下,看著滿手的珠寶,嬌笑道:“哈哈,我好愛你呀。”


    晏安天乘勢而上,衣服已剝去大半,二位就要行其好事。


    唿——一陣怪風刮過,燭火搖曳不定,明而複暗,眨眼就要熄滅。


    房間裏傳出淒厲的唿喊聲


    我死得好慘啊——


    我死得好慘啊——


    聲音悠悠不絕,正準備苟合的晏安天大嚇,急忙轉過頭去,卻是一隻鬼魂幽幽而至,麵色煞白,眼眶裏,鼻子裏,嘴裏不斷流出鮮血,顯然是中毒而死。


    “你……你是誰,別……來……找我。”晏安天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一付伶牙利齒開始不聽使喚,上下牙齒捉對兒廝殺。


    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又一個鬼魂幽幽而至,舌頭伸得老長,是個吊死鬼,這兩個分明是曼逸南和曼鈴花


    “救——救——命”晏安天心膽俱裂,焚燒的欲火消失得無影無蹤,緊縮成一團,嚇得渾身發抖。


    兩個鬼魂慢慢的飄過來


    “別,別過來,我……我,對你們不住,燒紙錢,我……我,燒紙錢,我……我,磕,磕頭。”晏安天連話都說不完整,


    “廢物。”達琳娜突然坐起來,顧不上穿上衣服,指著晏安天罵道:“你不是會法術麽,怕這兩個死鬼做什麽。”


    晏安天一聽,腦子裏反應過來,對呀,辟破玉留下的半粒赤霞丹早已服下,自己已經是半仙之體,一些簡單的法術無師自通,怎麽還怕兩個鬼魂。


    當下強自鎮定起來,幹笑兩聲,壯壯膽子,對兩個鬼魂說道:“這是你們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話一說完,單手一放,房間裏喀嚓一聲巨響,一道閃電迅猛的擊出


    得意的狂笑道:“你們活著的時候不是對手,死了更不是對手,想找我報仇,做夢吧。”


    曼逸南和曼鈴花的鬼魂已經籠罩在電擊的靈力之下,眼看就要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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