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從高樓下跳、急速下墜的力道,可想而知摔在地上會是一副什麽樣的畫麵。


    鮮血四濺絕對是肯定的。


    “濺了江陽一身血跟腦漿子。”梁清石頗顯無奈。


    尤記得那天慘案發生以後,現場人山人海,一片尖叫,地上王德已經摔得血肉模糊、格外猙獰。


    不少人都睜大雙眼腦子裏一片空白,嚇傻了。


    而江陽也成為現場唯最矚目的焦點!


    他滿身是血的站在原地,腦漿子和血液部分彼此,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跡,沒有放聲尖叫,也沒有露出驚恐,而是一臉茫然


    林清一臉尷尬,這還真是死了也要再惡心人一次。


    梁清石把自己行李大包小包的收拾好,問道:“林清你還打算住在這?晚上可能會讓人害怕的睡不著覺。”


    雖說作為室友,幾人和王德的感情都比較要好,但一想到晚上,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好多恐怖電影可都是在那個時間段,最為嚇人了。


    這麽一想,梁清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正值下午,原本幹燥的寢室內遍布了一種陰森。


    他不安的看向四周每一個角落,生怕‘王德’會一不留神鑽出來。


    “沒什麽好怕的,活著的時候不怕,死了就更不怕了。”林清有些鄙夷這種膽小鬼。


    過後他看了一眼寢室裏就自己行李還孤零零的擺在遠處。


    這個寢室他本來就不怎麽入住了,眼下又剩下自己一個人,聯想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在這孤零零的睡覺,感覺的確是挺別扭的,很容易讓人造成精神分裂、疑神疑鬼向王德的床鋪看兩眼,這或許是每一個人的心理常態。


    “你膽子可真大!”梁清石讚歎一聲。


    同為男人,林清更像是一個女人,這膽子太大了,居然敢一個人在寢室裏睡,要知道王德可是跳樓死的,這種人死後用電影上講叫怨氣極大,非童女尿不可消滅!


    “大不大的等會再說,先幫我把行李弄一下,我也要搬出去住了。”林清說道。


    “”梁清石和劉寒對視一眼,總感覺事情可能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林清這是慫了?!


    三個男人在寢室內一通折騰後


    便出都拉著各自的箱子從寢室大樓走出。


    梁清石對林清說道:“別忘了明天動身,後天就去王德的老家,那邊的習俗是上午下葬。”


    林清點了點頭。


    第二天,林清罕見的帶著一個背包和梁清石在火車站動身前往蘇省。


    林清和梁清石下午奔赴到蘇省的一個小鎮子上,立馬找了鎮子上最大的一家旅館入住,也是唯一的一家。


    “這裏的經濟的確比我想的要差很多。”梁清石坐在床上洗腳,這裏條件簡陋,馬路上的汽車都不怎麽多見,三蹦子倒是不少。


    在鎮子上唯一的旅館睡了一宿,次日,二人都背著個包,在街上攔了一輛黑出租到達到達王德的村子。


    在村子裏,林清和梁清石的出現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這年頭男人本來就少的可憐,而且村子的男人更是往大城市跑,這也就造成許多女人沒有男人娶的普遍現象


    有女人都三十好幾了,都還沒摸過男人的手,甚至女人就算是想當接盤俠等要排隊!


    這並沒有任何誇張成分,這是成年人的問題,隻有成年人才懂!


    而生理需求,純靠黃瓜、香蕉這些棍狀物體來解決


    所以有不少年輕女人以各種借口在林清和梁清石麵前晃悠,有點像是孔雀開屏吸引異性的意思。


    林清在路邊和一群正在閑言碎語的中年男子口中得知,王德下葬的確切地點。


    等二人順著坑窪不平的道路上往村子西頭走後,那一群男人果斷放棄說王德的事情,改口談論這兩個城裏來的美男。


    “長得可真俊。”


    “要是能給我那閨女當老公,我做夢都能笑醒!”


    “老王你可拉倒吧,這年頭長相這麽好的男人,要的條件還不知道有多高呢。”


    “王德的那麽瘋,他朋友估計人品也不怎麽樣,聽說王德是和一群女人在外麵亂搞,出了事情沒臉見人,才選擇跳樓的。”


    “”


    一群男人繼續閑言碎語,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新鮮的神色,因為往往一件大事,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遞給所有認識的人。


    這邊,林清和梁清石趕到了村子西頭。


    王德下葬的地方,是一片墳地的一側,但很明顯已經不再墳地當中了,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還在拖拉機上並沒有下葬。


    四周有不少人穿著較暗的衣服,看情況應該都是王德的親屬。


    這些人,有老的,有年輕的,林清唯一熟悉的大概就是有一麵之緣的王德母父了。


    “快到中午了。”梁清石小聲開開口。


    他一雙眼睛放在棺材上,雙眼再次開始紅潤,大概是同在一個屋簷兩年之久的室友即將離別的情緒在彌漫。


    這邊的習俗是未成年的男人隻能中午下葬。


    這時,見得有兩個十分顯眼的男人過來,很多人都望了過去,其中就不乏有王德的母父。


    此時這老兩口子,頭發都白了不少,也變的十分憔悴。


    林清猶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兩口子挺精神奕奕的,卻不曾想轉眼卻成為白發人送黑發人。


    王德的母父對林清特別有印象,因為他太俊秀了,如今見到林清,似乎是一下子又想起往事,二人本就是紅腫的眼眶,豆大的淚水猛然開始翻滾在臉龐。


    “我和室友倆人來送送他。”林清笑的挺僵硬,尤其是看到那口棺材的時候,總有一種時光錯覺,仿佛王德根本沒有死,還好端端活著的感覺。


    然而事實上,王德的死已經成為沒有爭議的事實,那裏麵有林清為數不多朋友之一的骨灰。


    “節哀。”梁清石哽咽著,想必林清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這位乖寶寶已經快要淚崩。


    “謝謝。”


    王德的母親王鳳哭著道謝,她一側王父已經泣不成聲。


    林清站在原地,腦子裏不禁在想倘若自己也有一個意外,是否林雨會這般痛哭,林嵐又是否會像這般短短的時日,頭發已愁白?


    “馬上就要到中午了,按照當地的習俗怎麽”梁清石看了看時間,問道。


    “在等人,等我們王家德高望重的一位老太太來主持儀式。”王鳳歎了口氣,小聲解釋著,不過言語中透露著擔憂。


    那個老太太為人太古板了。


    “謝謝你們能趕過來。”一道聲音突兀從背後響起。


    當場林清和梁清石頓時身子頓時一僵,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可以說以前但凡是在寢室內,幾乎都可以聽到這一道聲音。


    二人機械一般的慢慢轉身,當即雙眼睜大,頭皮一陣發麻,驚恐的看著‘王德’出現在視野。


    他完好無損,沒有半點和被人所描繪的一樣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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