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繼峰上的鬥場中,宗門大比正開展得如火如荼,青天宗拿出的赤練神鳥無疑大大加劇了修者這次比賽參與的積極性,玄黃宗也不甘示弱地拿出了一副幾千年難得一遇的鎧甲,迅速把所有人的熱情撩撥到最高,就連很多宗內的修者都參與其中。


    陸吾和年爻作為參與者,同樣來到了連繼峰,鬥法連續進行了十天,成百上千的人中隻剩下十人,最後的勝者將會咋今天決出。


    丹須和陸吾站在人群中,兩人都服用了能暫時改變容貌的丹藥,和其他修者一起看著鬥場中的人鬥法。


    “既然你想拿迴赤練直接去搶迴來就好,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丹須嫌棄地看了一眼周圍擁擠的人群,第十一次開始後悔為什麽要來到這裏。


    陸吾的目光落在年爻身上,對方走上鬥場轉了一圈,準確地找到他,陸吾馬上會以微笑。


    “公孫和把東西藏得很緊,不等他親自拿出來,誰也找不到。再說了,他現在的修為,就算是我和年爻聯手也未必打得過他,好在他不會親自來大比觀看,讓我鑽了這個空子。”


    “你就老老實實讓年爻去拿第一?”丹須問。


    “當然不是,這隻是備用方案,我倒是希望羅葵或者樊忌奪冠,我聽到一個消息,公孫和準備把龍角送給其中一人。”。說道這裏,陸吾臉上有些陰霾,看到年爻轉過了身,他嘴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龍角?”丹須震驚問。


    陸吾點點頭,微眯起眼睛,看到鬥場上飛下來一個人,上去不到半柱香的是安靜,鬥場上就隻留下了年爻一個人。


    “黑龍的龍角。”陸吾說。


    丹須恍然大悟,怪不得陸吾這麽生氣,迴頭看向鬥場上的年爻,上麵已經開始宣布勝出者。年爻也服用了丹藥,變成了一個相貌普通甚至有些醜陋的修者,不過滿身的血煞之氣還是擋不住。


    鬥場中突然爆出歡唿聲,陸吾轉頭朝另一個方向看去,看到另一個鬥場中也決出了勝負,輸了的那人被打飛出去,撞在大廳的牆上,胸口上全是血跡。樊忌臉上帶著隱隱的黑氣,看上去有些不大對,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現在他的修為已經是七重天初期,而就在十天前,他才剛剛六重天圓滿,短短幾天就已經突破瓶頸,實在增長得可怕。


    現在場上隻剩下五人,年爻,樊忌,羅葵,玄黃宗的一名弟子和一名散修。年爻八重天的修為在幾人中簡直就是犯規的存在,宗門大比規定隻能普通弟子參加,除去各種身披職務的宗門修者,上下的人差不多都是七重天以下,畢竟八重天的修為無論是放在哪個宗門都是一個長老的身份。


    可年爻不是,他一出場的時候頂著新弟子的名頭,修為卻能把人嚇破了膽,不少人去查了他的身份,發現還真是剛剛如總幾個月的新弟子,心裏的味道就有點複雜了。接下來的鬥法幾乎就是走個過場,雖然宗門大比規定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傷人姓名,但萬一對方不小心出手重了呢?八重天修者隨手一甩都能把整個連繼峰給掀翻,萬一玩嗨了一失手,被掀翻的可是自己。


    青天宗自然是喜聞樂見,甚至還明裏暗裏不斷對年爻示好,雖然公孫和一直沒露麵,但羅葵和樊忌作為宗主和長老的信差已經來過很多次了,還好有了丹須大師的易容丹藥,不然早就被人出來了。


    本來陸吾的計劃是想讓年爻早早下來的,可是現實情況實在不允許,陸吾就讓他繼續留到最後的鬥法再找機會認輸,等到公孫和大比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他們二人就聯合搶過來。


    由於最後五人中多出了一個,大比評委幾人投票,決定先讓年爻輪空,直接進入最後的決鬥。這個消息已宣布,年爻就走下了台,對著陸吾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眼睛喊著怨氣,陸吾手掌攤開向下壓了壓,讓他稍安勿躁。


    年爻委屈地坐在場邊,其實他巴不得馬上讓他比,馬上讓他淘汰,最後無論是羅葵還是樊忌來和他打,他都會無條件認輸。


    羅葵雖然修為和功法都是上乘,但時間一久,尤其是今天幾場連戰,對方都是強者,和那名玄黃宗弟子打了一會兒就漸漸敗下陣來,堅持了一個時辰就無力抵抗,跌出鬥場。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比鬥,場上已經隻剩下樊忌和另一名玄黃宗弟子。


    那名玄黃宗弟子已經失去七重天中期修為,而且對於陣法和幻術十分精通,一邊鬥法一邊施展起來更是讓人防不勝防。年爻擔心樊忌到時候會敗給他,到時候無論是玄黃宗弟子獲勝,或者是他自己獲勝,公孫和都不會把龍角拿出來,親自去找了評委,自告奮勇先和玄黃宗弟子打一場,確保樊忌得第一。


    玄黃宗一幹弟子表情就像被強行塞進了一窩蒼蠅,黑幕啊!你說一個八重天的新晉弟子為什麽要和玄黃宗過不去,這不是明擺著要把第一承包嗎?至於這麽趕盡殺絕嗎?


    卜狸坐在樓上,看到那個不認識的人主動為樊忌掃除障礙,心中同時一喜:“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這人十分不錯,不錯!這樣龍角必入我手!”


    樊忌又驚又喜,有一種一瞬間被天地垂憐的感覺,他激動地朝年爻走過去。


    “是卜狸師叔的計劃嗎?真是太好了,這次要多謝你,多謝了!”


    他本來是三人中修為最低的,很有可能在和玄黃宗弟子交手的時候慘敗。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年爻還是其他仍任何人得第一都沒有意義,龍角隻有一個!必須是他的!


    年爻麵無表情,極其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說,走上了鬥場,想了想又覺得不能讓陸吾的計劃落空,迴頭對樊忌道:“你要得第一。”潛台詞就是你要把赤練和龍角都從青天宗主手裏摳出來,然後我們再搶你的。


    不過年爻把這麽多話簡化成了一句,你要得第一。


    樊忌激動了,狠狠點點頭,期待著年爻幫他掃除一切障礙,最後再“敗”給他。


    年爻一臉冷漠地轉過頭,看到鬥場中另一個人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


    “您.....可、可以開始了嗎?”那人問。


    年爻點點頭,動手的前一刻還迴頭去看了一眼陸吾,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重生後的陸吾應該不會受三界五行約束,也就是說他和自己一樣,是永生的。


    想到這兒,他臉上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對麵的玄黃宗弟子看到他詭異的微笑忍不住渾身一顫,一個七重天的修者竟然被嚇得想退場。要知道年爻之前臉上可是從來沒出現過表情,一張醜臉從來都是冷冷地,這次卻為什麽笑了?


    玄黃宗弟子後背冒出一片寒氣,心裏被這個問題一直糾纏,越想越可怕,越想越擔心,一直到被打下場都沒想明白。


    接下來的鬥法就幾乎是走個形式了,兩人都青天宗弟子,一個是長老的得意門生,一個是剛進宗幾個月的“小”弟子,誰輸誰贏一眼便知。


    兩人甚至還沒開始打,年爻就二話不說認輸了,樊忌簡直不戰而勝,鬥場中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微妙,尤其是玄黃宗各弟子,簡直義憤填膺。可能有什麽辦法,規矩就在那裏。


    年爻冷著臉站在台邊,看到幾位評委一起把兩個盒子拿出來,先打開第一個,裏麵放置著一個褐色的木牌,木牌上繪這一隻鳥的樣子。


    陸吾隔得很遠,卻還是能一眼認出是赤練,他讓丹須先出去等,慢慢順著人流往前擠。另一個盒子沒打開,想必就是傳聞中的龍角。


    那個盒子中確實是龍角,年爻站在一旁,自它出現的時候就感覺有一股吸引力一直讓他過去,那是龍角在唿喚他。但是他沒動,他在等陸吾。


    兩個盒子被一齊交給樊忌,樊忌轉過身,正準備接受眾人或羨慕、或怨恨的目光,異變突然發生了。


    眾人隻看到一道黑影衝了上去,樊忌手上就空了!


    空了!


    所有人一愣,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即看到一直站在台邊的年爻不見了,迴頭一看,兩人飛在半空,已經靠近鬥場的大門了,他們兩人手中一人拿著一個盒子,不就是剛才評委給樊忌的嗎?


    有人偷東西!


    眾人再次震驚了,更讓他們震驚的是,偷東西的人竟然是剛才把第一拱手相讓的人!


    奇了個怪了!這到底是什麽套路?


    宗門反目?這也太快了吧?前後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在。


    於此同時,坐在樓上的卜狸也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他渾身一震,二樓的門被瞬間震飛。


    “哪裏逃?”


    眾人隻聽其聲,還未來得及抬頭,就感覺到一陣滔天威壓從天而降,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陸吾和年爻的動作更快,他們已經飛身出了大廳,但是眼前卻出現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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