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義哲聽到周沐仁的話就是一愣,下意識的反應是他喝多了胡言亂語,又或者他把他當成別的誰瞎表白。(.)


    為了不尷尬,他也隻能裝沒聽見。


    周沐仁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他原本是期待喬義哲的迴應的,可等了半天,那家夥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周沐仁拚命想從喬義哲臉上找到一絲情感波動,他以為他起碼會錯愕,可他什麽都沒找到,喬義哲根本就無動於衷。


    被無視的感覺真是太挫敗了。


    周沐仁捏著喬義哲的下巴,把他的臉扭到正麵,泄憤似的吻他的嘴唇。


    喬義哲不得不再度把眼睛睜開,周沐仁說錯話之後大概也找迴了一點理智,眼淚什麽的也不流了,拚命地做激烈的動作擾亂他。


    他就配合他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莫名其妙的□□以強迫開始,做到後程,喬義哲的反應卻遠遠超過了周沐仁,結束之後,快感還久久不能平息。


    周沐仁望著喬義哲失神的眼,說話的語氣滿是怨念,“我真的很想知道是誰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失常的知覺讓喬義哲也陷入了一種莫名的驚慌與失望,好像有什麽東西脫離了他的掌控,又或是他一直脫軌著而不自知。


    發瘋也發過了,任性也任性了,周沐仁生怕他一開口就被喬義哲抓住小尾巴,又逼他收東西滾蛋;喬義哲也擔心周沐仁對他身體的反應沒完沒了地評論。


    僵持到最後,還是以喬義哲躲進浴室為結尾。


    周沐仁去廚房洗了個冷水臉,等喬義哲出來,他也進了浴室。


    喬義哲吹好頭發,穿好衣服,準備等周沐仁出來就開誠布公地跟他談一次,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鬧劇。


    這家夥就算再厲害,也沒本事一直用身體解決問題。


    可他等了一個小時,周沐仁也沒從浴室裏出來。


    喬義哲隻好去敲門,“周沐仁,你在裏麵幹什麽呢?”


    他叫的已經很大聲了,周沐仁卻沒有應答,喬義哲這才有點害怕,撞開門鎖衝進去,可周沐仁隻是泡在浴缸裏,一雙眼直直地望著他。


    喬義哲好心疼他的門鎖,“你搞什麽,我叫你你為什麽不給我開門?”


    “我也不知道。”


    “你怎麽總做這種事,看別人著急你很快樂嗎?”


    “你為什麽著急?”


    “有前科的人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著急。[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周沐仁從浴缸裏站起身,拿浴巾擦幹身體,走到喬義哲麵前抱他,“你總是這樣讓我誤會……”


    “我讓你誤會什麽了,你這種不負責任的性格也是奇葩,別人的感受在你眼裏什麽都不是。”


    周沐仁拍拍喬義哲的背,“別生氣了,我剛才耍酒瘋做了錯事,現在醒了不敢麵對你,你敲門的時候我其實很不淡定,你越著急我就越慌,結果到最後也沒能應聲。”


    周沐仁慚愧的是他強迫他發生關係,可喬義哲卻多心地理解成了他剛才嘴滑說愛他是醉後失言。


    難怪這該死的酒一醒,就難堪的不敢麵對他。


    喬義哲本來還抱著一點期待,現在什麽期待也沒有了,“我沒往心裏去,你擔心多餘了。你今晚睡沙發吧,明早酒散了再收拾東西迴去。”


    說來說去,還是要跟他分手,周沐仁焦躁的不知道該怎麽才好。他狂也狂了,表白也表白了,粗暴也好溫柔也罷,一切都是徒勞,被喬義哲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就完全抹殺了。


    喬義哲不想沒完沒了地跟周沐仁在浴室裏說話,就轉身迴了臥室。


    周沐仁去衣櫃裏拿了睡衣穿上,連帶取行李箱把裏麵掛著的衣服一股腦地扔進箱子。


    喬義哲默默地看他收拾行李,心裏難過的不行,隻能強迫自己轉身躺下。


    他手裏拿了一本書,好半天都沒看去進一頁,周沐仁收拾東西的聲音在他耳邊被無限放大。


    人最煎熬的事,大概就是明明在意還要故作不在意,逞強到最後,誰才是更傷心的那一個。


    周沐仁認定他才是更傷心的那一個,喬義哲連看都不看他,大約還在心裏竊喜他終於要收東西走人了。


    裝完衣服,周沐仁就進行不下去了,洗漱用品什麽的他一樣都不想帶迴家,他怕再看到那些瓶瓶罐罐的又會發作抑鬱,不如都留在這裏,至於之後喬義哲想留想扔,也都是喬義哲的事。


    周沐仁爬上床,隔著被子抱住喬義哲,“最後一晚,能讓我睡在床上嗎?”


    喬義哲兩眼一酸,馬上就把床頭燈關掉了。


    房間裏一片黑暗,他維持著抱他的姿勢,好久都一動不動。


    喬義哲怕自己聲音變調,開口之前先清了清嗓子,“你蓋好被子。”


    周沐仁這才掀開被子鑽進去,把喬義哲扳到麵對麵再抱住他,“離開我之後,你會幸福嗎?”


    喬義哲也分不清周沐仁說這話是挑釁還是單純地想關心他,就沒有貿然接話。


    周沐仁吻了吻喬義哲的額頭,輕聲笑道,“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喬義哲隻能禮尚往來地迴了句,“也祝你幸福。”


    周沐仁突然就收緊了抱他的手臂,他想的是“沒有你我怎麽幸福”,可他喉嚨裏像被人塞了棉花,什麽話也說不出。


    真糟糕,好像又有點情緒失控了。


    周沐仁花了好長的時間平息,“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我身上到底有什麽不足是你沒辦法接受的,說說你不要我的理由。”


    其實他想問的是你為什麽不愛我,大概是覺得太直白太丟人了,他才迂迴地問了這一句。


    喬義哲當然不會說他心裏真正的想法,“你挺好的,要是以後別再這麽神經質,成癮成狂,積極爭取一些就好了。”


    周沐仁自嘲一笑,“我這輩子做的最積極的一件事就是拜托立仁要你的電話,就結果來看,認識你也許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可是我卻不後悔。”


    喬義哲的本意是提醒他對洛斐然積極,可他萬萬沒想到周沐仁會把話扯到他身上。


    他不想他們在分開之前還要煽情,就咬著牙不說話。


    周沐仁也不說話。


    兩個人晚上都失眠了,一早起各自頂著黑眼圈起床上班。


    喬義哲看著周沐仁把行李放到車後備箱,才終於有了兩個人要徹底分開的知覺,一時胸口憋悶,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周沐仁的狀況更差,他滿腦子都想著把喬義哲捆了扔在車裏,帶著他遠走高飛。


    “我送你去學校。”


    “沒關係,我打車就好。”


    “讓我再跟你多呆一會吧。”


    周沐仁的語氣有點懇求的意味了,喬義哲明知不該拖泥帶水,可他拗不過自己的心,意識到以前,他已經坐到副駕駛座了。


    車子開出去之後他就後悔了,照周沐仁的速度,他肯定趕不上打卡了。


    “能快點嗎,遲到的話學生會投訴。”


    周沐仁稍稍加快了速度,嘴裏喃喃道,“太難了,我好像做不到,從今晚後都不能跟你聯係的話,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喬義哲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得到,就算勉強做到了,他失去的也不僅僅是一個人,他自己的一部分,也會永遠的失去。


    車子到了目的地,周沐仁拉住準備下車的喬義哲,退而求其次地問了句,“我們還能做朋友吧,哪怕隻是聊天吃飯。”


    喬義哲喉嚨一哽,“暫時不要了,大家都冷靜一下再說。”


    周沐仁覺得難以忍耐,硬是把喬義哲扯到懷裏抱住,“我在你心裏什麽都不是的話,你又何必冷靜。”


    兩個人中間隔著檔位杆,姿勢別扭的不得了,喬義哲抓著周沐仁背後的衣料,不自覺就攥緊了手,“我們現在真的不適合再見麵,還是等……”


    周沐仁把頭埋在喬義哲的頸窩裏,“我保證以後會收斂,答應我,我們不要完全不聯係,起碼做普通朋友。”


    喬義哲明知答應他無異於玩火*,可他實在說不出拒絕他的話。


    周沐仁感覺到喬義哲在他懷裏點頭,他更不想放手了,“再吻你一次可以嗎?”


    從一個擁抱發展到一個吻,再由一個吻發展到最後一次親密,他們第一次脫軌的時候也是這麽循序漸進的,放任事情發展,他們又要重蹈覆轍了。”


    喬義哲試圖從周沐仁的懷裏掙脫出來,“我真的要遲到了。”


    周沐仁聽而不聞,摟過喬義哲的脖子吻他的唇。


    不帶絲毫情*色意味卻滿是悲傷的吻。


    喬義哲終於從周沐仁懷裏掙出來,逃也似的跑下車,他這一路都不敢迴頭看,生怕再看他一眼,他就會忍受不了衝迴去找他。


    一上午的課,喬義哲都上的亂七八糟,整個中午他也心不在焉,下午快放學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雖然是關於工作的,可需要他提供服務的人卻是他現在最不想接觸的人。


    經紀人夏小姐很執著,“洛先生堅持要我拜托喬先生幫忙。”


    喬義哲才做過虧心事,哪裏敢跑去見人家現任,“化妝師那麽多,麻煩夏小姐找別人吧,我最近都在給學生上課,每天都很累,不想接學校以外的工作。”


    夏小姐堅持不懈,“洛先生最後一站的音樂會,希望有熟人在場,他特別交代我一定要請到喬先生,請您一定賞臉好嗎,除了化妝的報酬,我們還會送您音樂會的票。”


    “我真的不方便……”


    喬義哲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喬先生,我叫你過來是有話要跟你說,請賞臉跟我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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