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義哲本來不打算接,可溫卿贇筷子上的菜都碰到他的嘴了,“沒那麽難吃,嚐一下吧。[.超多好看小說]”


    喬義哲隻得吃了。


    溫卿贇做的是他愛吃的菜,火候鹹淡也掌握的很好,喬義哲吃完一口之後居然還想再吃。


    溫卿贇看著他笑,“你還和從前一樣,喜歡吃辣的。”


    喬義哲轉身擦擦嘴,“現在吃的不多了,吃辣的對身體不好。”


    溫卿贇盛了兩碗飯擺上桌,“你現在雖然不會主動吃辣,可要是像我這種送到你麵前的,你還是拒絕不了吧。”


    喬義哲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就壓根沒打算接話,“把妞妞叫出來吃飯吧。”


    “她餓的話會自己出來的。”


    “你忍心讓孩子挨餓?”


    “做父母的要是一直不忍心,那些小惡魔就會騎到你頭上了。”


    喬義哲完全沒有養孩子的經驗,也沒辦法推斷溫卿贇說的是不是有道理,溫卿贇雖然嘴上說不在乎,表情還是有點糾結。


    吃飯的時候他一直給他夾辣的,“反正妞妞也吃不了,你多吃一點。”


    “你怎麽不吃?”


    “本來就是特別給你做的。”


    喬義哲真是怕極了他這些若有心似無意的小動作,“你不能一直這樣了,說好是做普通朋友,你一直做讓人誤會的事我怎麽辦?”


    溫卿贇表情一滯,麵上現出幾分慚色,“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從前沒有這麽多顧忌,大概是我情不自禁。”


    喬義哲其實不是很能明白溫卿贇所謂的情不自禁,他們重逢之後,他看到他隻覺得難堪,外加一點難以言明的悵然若失。


    十年前的溫卿贇對他很重要,這個毋庸置疑,可他對眼前的這個溫卿贇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情。


    他不否認今天的相處讓他對他改觀了一點,原來溫卿贇已經在他們分開的時候進階到了2.0版,十年前的喬義哲絕不會想到十年後的溫卿贇會是一個好廚藝的爸爸,他也隻在校隊的辯論比賽上看到他穿西裝。


    少年的溫卿贇穿西裝也很帥氣,可他身子太單薄,無論是身材和氣質都沒辦法支撐太過成人的裝束,可現在好像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他們都長大了。


    年華流逝,喬義哲每每都會感慨,要是上天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會不會做跟從前一樣的選擇?


    又或者,他會更理智地向家裏妥協,老老實實地把書讀完,做一份穩定的工作,被逼著相親結婚生孩子。(.無彈窗廣告)


    像溫卿贇一樣。


    喬義哲忍不住就問了句,“伯父伯母還好嗎?”


    溫卿贇被問到的時候愣了一下,又馬上對喬義哲露出燦爛的笑容,“挺好的,身體也好,心情也不錯,雖然老人家一開始沒抱上孫子很失望,不過現在妞妞也變成他們的心頭肉了。”


    喬義哲還記得溫卿贇的父母,兩位都是很有氣質的知識分子,對晚輩很嚴厲,他去過他家兩次,規行矩步,連大氣也不敢喘,後來他覺得太拘束,就再也不敢去了。”


    相比之下,溫卿贇更喜歡去他家,他的爸爸媽媽都是性格很開朗的人,隻會對自家孩子吹胡子瞪眼睛,處處拿他和溫卿贇相比,對溫卿贇恨不得捧上天。


    直到後來,喬義哲向家裏坦白了他和溫卿贇的關係,他的爸爸媽媽都是很傳統的人,對這種事完全不能接受,他媽媽哭鬧了好幾次,他爸爸更激烈,用皮帶和擀麵杖打他,罰跪,不給他吃飯,不讓他上學,非逼他斷了喜歡男人的念想,從此都不許再提。


    喬義哲後來從家裏跑出來,餓的頭昏眼花又帶了一身傷,口袋裏的錢隻夠買車票。


    他本以為去投靠溫卿贇就什麽事都解決了,結果那個人給他的竟然是那種迴複。


    他不能迴家,迴家就要認輸,就要承認他看錯了人,做錯了事,他珍惜了三年的感情都是一個笑話。


    喬義哲不是沒有愧疚的,他也知道自己和家裏斷絕關係太決絕了。


    可他又不敢聯係那兩個人,他還是那個他,他雖然和溫卿贇分開了,之後交往的也都是男人。


    他一輩子都沒辦法接受女人,也不可能有孩子。


    溫卿贇見喬義哲拿著筷子發呆,就拍他的手叫他,“你怎麽了?”


    喬義哲抽迴手,放下筷子不吃了,“沒什麽。”


    溫卿贇像是會讀心術,“你想起伯母做的菜了吧?我的手藝跟伯母是不是很像?”


    他不說喬義哲還沒發現,“的確是有點像。”


    “隻是有點嗎?我在老家工作的那一年,天天到你家拜師學藝,求伯母教我做菜。”


    “啊?”


    他怎麽若無其事地就對他扔了個炸彈。


    溫卿贇被喬義哲驚嚇的模樣逗笑了,“上次我就想跟你說,又怕嚇到你。”


    喬義哲一肚子疑問,根本不知從何問起,溫卿贇笑著主動開口,“伯父伯母身體都挺好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一開始我去你家拜訪的時候,受了不少責難,挨過打也挨過罵,你爸媽把所有的氣都撒到我頭上了,好幾次都喊打喊殺的。”


    喬義哲聽他語氣調侃,故意把很嚴重的事說的輕描淡寫,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迴應,隻能隨口問了句,“那我媽後來怎麽又教你做菜了?”


    溫卿贇眨眨眼,明眸閃閃,“跪的次數多了,伯父伯母就心軟了,他們放我進家門之後,我就跟他們講道理。”


    喬義哲很了解他父母,那兩個人都是冥頑不靈的老古董,根本不可能輕易心軟,也不知道溫卿贇跪了多少次才讓他們鬆口。


    “你跟他們講什麽道理?”


    “我說我比兒媳婦省心多了,不會耍小心機惹他們生氣,隻會百依百順地對他們好,要是他們能接受我,就多了一個兒子,要是他們一直固執,就連本來有的兒子也沒有了,你爸媽又不傻,想幾天就想明白了。”


    喬義哲總覺得其中有什麽貓膩,溫卿贇沒百分之百地說實話,可他既然想隱瞞,他也就不問了。


    溫卿贇以為喬義哲多少會接話,可他最後還是失望了。


    “我答應了伯父伯母要把你找迴去。”


    喬義哲心一顫,不迴應是不行了,“我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麽麵對他們,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迴去。”


    溫卿贇鋪墊了這麽多,可不是為了被排除在外的,“等你休假的時候我陪你迴去,他們態度緩和了很多,也不再生你的氣了。”


    溫卿贇做到這種地步,喬義哲也不好太傷他的麵子,可他又不能應承他,“你去看我爸媽我很感謝,可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覺得跟你一起迴去是個好主意。”


    就算他家裏真的接受了他和一個男人,他想帶迴家的也不是眼前這個男人了。


    溫卿贇整晚都在迴避一個話題,可話說到這個地步,他想迴避也迴避不了了,“義哲,你有交往的人了嗎?”


    要是他之前問他這個問題,他是交往是單身都能給出一個明確的迴答,可他現在的狀況有點複雜,說有或者沒有都有點心虛。


    “你不是叫你的老板查過我嗎,我的私生活他沒查到?”


    溫卿贇臉一紅,訕訕笑道,“對不起啊義哲,我之前托人要你的聯係方式是為了跟你聯係,要是你覺得被冒犯了,我跟你道歉。”


    “道歉什麽的不必了,希望你以後尊重別人的*空間就好。”


    溫卿贇被喬義哲嚴肅的語氣弄得十分泄氣,半晌才又開口問了句,“你剛才沒有迴答我的問題,你現在有交往的對象了嗎?”


    這家夥怎麽不依不饒的。


    喬義哲一咬牙,“你誤會了,我沒有交往的對象。”


    “那昨晚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是誰啊?”


    “朋友。”


    “那麽晚還呆在你家的,應該不止是朋友,他還說你正在洗澡。”


    喬義哲錯覺自己進了審訊室,溫卿贇的態度雖然溫和,可莫名有種咄咄逼人的意味。


    “你是在審問我嗎?我不覺得我有這個義務向你交代什麽。”


    溫卿贇馬上搖頭,“不不,當然不是審訊,我是單純地關心你現在的狀況。那個人的聲音很有魅力,想來是個很漂亮的人。”


    喬義哲隨口就迴了句,“沒有你漂亮。”


    他雖然是無心一說,說的卻是實話,周沐仁是個美人不假,可單說顏值是比不上溫卿贇的。


    他入行這麽多年,見過各形各色的美人,也沒有誰的容貌比得過溫卿贇。


    大概是少年的溫卿贇深深地刻在他的腦子裏,他早已經對美貌生出了根深蒂固的標準,很難客觀了。


    溫卿贇過度解讀了喬義哲的話,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歡愉,“你和那個人,是認真的嗎?”


    喬義哲覺得自己之前的太極白打了,溫卿贇認定了他和周沐仁關係不簡單,他再怎麽澄清也沒用。


    他隻好破罐子破摔地說了句,“不是認真的,一夜情。”


    溫卿贇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嘴巴都合不攏了,“一夜情?你說一夜情嗎?”


    “這個圈子裏大家都是這樣的,有什麽問題?”


    喬義哲幹脆順著他的話給自己下了一個定位,這樣一來,溫卿贇也不會再對他有什麽無聊的幻想。


    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把電話按斷了。


    結果周沐仁不死心地又打過來了。


    喬義哲沒辦法,隻能對溫卿贇說了聲抱歉,拿著電話躲進廚房,“我不接你電話的時候就代表我不方便,你這麽沒完沒了是什麽意思。”


    周沐仁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情緒也沒有一開始那麽高昂,怏怏道,“我今天下班早,現在在畫室外麵,你能不能也早退一點,我們晚上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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