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喬義哲的表情,的確是嫌棄他的樣子,周沐仁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了。(.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他的這種反應,還不如揍他一拳來得實在。


    喬義哲推了周沐仁一把,走到駕駛座坐了,打開車窗對還站在原地的周沐仁說了句,“快點上車。”


    周沐仁經曆了一整晚的情緒起伏,此時此刻算是落到最低點了,他沒有去後排,而是執意坐到了副駕駛。


    喬義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周沐仁見喬義哲在導航裏輸入了他家的位置,就笑著對他說了句,“還是去你家吧,到了你家樓下,我打電話叫代駕。”


    喬義哲看都不看他,“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還有矯情的必要嗎,我送你迴家。”


    周沐仁苦笑著係好安全帶,等車子開出去,他才對喬義哲說了句,“你幹嘛要這麽容忍我?”


    “不容忍你怎麽辦,這個世界從來都是誰發瘋誰是老爺。”


    周沐仁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現在是契約社會,違約的人看似占到了便宜,實際卻消耗了誠信,沒有人一輩子隻交易一次,人總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喬義哲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周沐仁說的他深有感觸,不過他卻不想接他的話。


    周沐仁頹廢地靠在座椅上,眼睛盯著車前的夜景,像是在看什麽,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看。


    比起醉酒失態,酒醒的過程更痛苦,他的狀況好像比之前更糟糕了。


    喬義哲其實不想這麽在意他,可他一路上控製不住地看了他好多次。


    周沐仁也意識到喬義哲的目光了,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的時候,他才訕笑著對他說了句,“你現在已經從厭惡我降格成可憐我了嗎?”


    喬義哲一口氣上不來,嗆得直咳嗽,他是怎麽從他的表現裏扭曲出“可憐他”的。


    難道是他的眼神太傷感了嗎?


    周沐仁探過半邊身子,在他背後輕輕地拍,“我隻不過隨口一說,你激動什麽?”


    喬義哲想了想,到底還是沒背這個鍋,“你想多了,我既沒有厭惡你也沒有可憐你。”


    “可是你也不喜歡我了吧?”


    “我大概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喬義哲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抑製不住地有點心虛。[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其實他並沒有撒謊,嚴格意義上來說,喜歡和愛是兩碼事,周沐仁高傲自我,幼稚的時候做的事又極端的不成熟,性格偏執,骨子裏又隱隱的自卑,的確不是一般人會選擇做朋友的人選。


    可愛上一個人和喜歡一個人不一樣。


    愛一個人是如此的不可控,也如此的不合理,愛會摧毀一切理智的權衡取舍。


    一個人想控製自己的情緒需要多年的經驗積累和反複練習,想控製比情緒更高一級的情感,大概是一生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車子下行這短短的距離,喬義哲也不知歎了多少個氣。


    等他們到達目的地,周沐仁卻遲遲不解安全帶,“我一直以為你起碼是有一點喜歡我的,你畫的畫……”


    喬義哲忍不住臉紅,也難怪周沐仁會這麽推理,他當初畫的那幅畫的確摻雜了他的個人情感,可是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的,“手機裏恰好有你的照片,我就隨便畫了。”


    周沐仁深深歎了一口氣,“看來是我自作多情,庸人自擾。”


    “是你警告我不要愛上你的。”


    “可是我後悔了,能被你愛上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周沐仁說的像是一句好話,可喬義哲卻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嘲諷,“你有什麽話都留著跟自己說吧,快十二點了,我還要打車迴去。”


    喬義哲說完這一句,也不管周沐仁,直接下車奔電梯間。


    周沐仁熄火拔鑰匙,快步跟上喬義哲,“你幹嘛突然就翻臉了?”


    “我有翻臉嗎?是你一直在陰陽怪氣,莫名其妙吧。”


    喬義哲按了一層的按鈕,又幫周沐仁按了二十九。


    電梯到達一層的時候,周沐仁壓根就不讓他出去,喬義哲被扯著胳膊,看著電梯一路上行,心裏卻難得平靜,“在監視器裏出醜這種事,虧你做的出來,你不是這裏的長期住戶嗎?”


    周沐仁居然笑了,“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是我現在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我拉著你,其實就是想看你能忍到什麽程度?”


    這種行為已經純粹上升為挑釁了吧。


    喬義哲心裏是氣憤的,可他臉上卻不動聲色。


    周沐仁笑眯眯地看著他,在電梯到達二十九層的時候按下一層的按鍵,“要是你愛一個人,容忍他到這種地步還有情可原,可你連喜歡都不喜歡我,這種容忍又是為什麽呢?有事要我做嗎?”


    喬義哲猜到周沐仁的話是意有所指,可他卻完全不知道他在暗示什麽。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周沐仁對喬義哲笑了一下,淺淺的,不帶任何深層意味的笑容。


    喬義哲下樓的時候就開始咳嗽,打車迴家的一路,他的咳嗽也沒間斷。


    一到家他就傻眼了,燈亮起來的瞬間,他在沙發上看到了麵朝上躺著的鄭毅。


    “你怎麽迴來了?”


    鄭毅的表情原本非常不好,聽到這一句才稍稍緩和,“你承認你家是我可以迴的地方了嗎?”


    喬義哲麵無表情,“何必咬文嚼字,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鄭毅從沙發上站起身,黑著臉晃到喬義哲麵前,“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我還沒問你你就來問我了?你是從哪拿到的我家鑰匙?”


    鄭毅湊近了去問喬義哲的領口,果然聞到了淡淡的古龍水味和酒味。


    喬義哲被他的突然靠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往後躲了一步,“你幹什麽!”


    鄭毅輕哼一聲,“你也就對著我硬氣。”


    喬義哲這一整晚已經夠挫折了,鄭毅還準確無誤地戳到了他的軟肋,他心裏的鬱悶就不用提了,“我怎麽樣都是我的事,把我家的鑰匙交出來。”


    鄭毅從上到下的打量喬義哲,“你不會又和那個人滾到床上去了吧?”


    “別廢話,鑰匙給我,你滾出去。”


    鄭毅動動僵硬的脖子,走迴沙發上一屁股坐了,“我這個周末特別請假迴來看你一眼,結果你跑出去鬼混,一見到我就恨不得我消失……這麽晚了我能去哪,讓我借住一晚,明天我就走。”


    喬義哲心力交瘁,不想跟他再爭論什麽,簡單去洗漱之後就準備上床睡覺了。


    一躺下就咳嗽個沒完,也不知是心理的原因還是生理的不適,他竟悲催地失眠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鄭毅跑來敲他的門,“喬義哲,你到底有沒有在吃藥,怎麽咳成這樣?”


    喬義哲捂著被子不想理他,可鄭毅一點也沒有要放棄的樣子,“你明明沒睡著,幹嘛不開門?”


    喬義哲被吵的沒辦法,隻能下床把門開了,“人睡著了也會咳嗽的,我真不該留你。”


    鄭毅手裏搖著一個滿罐的止咳糖漿,“我買了藥之後你就沒喝吧,拖了半個月還沒好,小心熬成慢性病。”


    “沒這麽嚴重,我要睡覺了,你別煩我。”


    “到底是誰在煩誰,你一直咳嗽,我睡不著。”


    喬義哲輕輕歎了一口氣,皺著眉頭看著鄭毅,“你到底是在擔心我,還是真的覺得我擾了你的睡眠?”


    “明知故問。”


    “那你幹嘛不好好說清楚?”


    鄭毅咬咬牙,心裏的別扭就不用說了,“你知道我最不會這些甜言蜜語。”


    “這算什麽甜言蜜語,你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何必要說那些口是心非的話惹人討厭?你要不是性格太差,情商太低,也就不會一直被甩了。”


    “甩我甩的最狠的一個就是你。”


    “咱們兩個到底是誰甩的誰?”


    鄭毅知道翻舊賬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就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了,擠進房把喬義哲推到床上,順手擰開止咳糖漿,“說明上說要喝一大口,沒得商量。”


    瓶口都遞到嘴邊了,喬義哲隻好勉強喝了一口,蜜水糖漿中帶著淡淡的苦澀,最可怕的是那股黏膩的感覺在口腔裏久久消磨不掉。


    鄭毅看喬義哲皺起眉頭,忙跑出去幫他倒了一杯溫水,“漱漱口?”


    “給了病又給藥……”


    喬義哲瞪了他一眼,到底還是把水喝了。


    鄭毅接過喬義哲遞迴來的杯子,坐在他床邊遲遲不動,“喂,你真的和那個家夥上床了嗎?”


    “你以為我是你,整天隻想著上床。”


    喬義哲知道自己沒有跟鄭毅解釋的必要,可幾次三番被問來審去,他也有點厭煩,就想著一次性解決讓他閉嘴。


    鄭毅一臉委屈,“我沒有整天都想著跟人上床,要是又想,也隻是和你,你之前還說我堅持不下去,可我們分開的這些日子,我的想法也沒有改變。”


    “兩周而已,要不要給你發個勳章?”


    鄭毅一挑眉毛,“你自己連兩天都沒堅持吧,分手了還跟姓周的藕斷絲連。”


    “我沒有跟他藕斷絲連。”


    “那你身上的味道是從哪來的?你別告訴我才短短幾天,你又交往了新人。”


    喬義哲也分不清是承認跟他見麵的人是周沐仁更丟人,還是又認識了新人更不妥,他索性就甩出了萬能答句,“還是那句話,我的事,不用別人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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