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義哲下課迴家的時候,周沐仁已經等在家裏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那家夥居然在下廚。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喬義哲上樓換了家居服,洗了手來幫忙。


    周沐仁本想拉他過來親吻,結果手伸出去還沒夠到人就被喬義哲似不經意地躲過了,“你不拄拐杖可以嗎?”


    “沒問題,沒受傷的腳很有力氣。”


    “再有力氣也不符合人體科學,人不能長時間的用一隻腳站立,你去沙發上坐,剩下的我來弄。”


    周沐仁一瘸一拐地走到喬義哲身邊,動作誇張的像是特別要表演給他看。


    喬義哲看他歪歪扭扭的實在別扭,就站在原處沒動,結果被摟過去親了。


    好在周沐仁掌握了分寸,淺嚐輒止,力度與強度都控製在喬義哲不會爆發的範圍。


    喬義哲把剩下的菜做好上桌,又去飯鍋裏盛了兩碗飯,扶周沐仁到餐桌前坐好。


    兩個人默默吃飯,中途也稍微閑聊了一下,喬義哲到底沒把接到梁天朗電話的事告訴他。


    周沐仁大概也有想說但說不出口的話,吞吞吐吐了好半天。


    喬義哲受不了,就逼問他一句怎麽了,周沐仁這才實話實說,“雖然發生不到三個小時,網上也應該有報道了,你看新聞了沒有?”


    喬義哲隱隱覺得周沐仁的語氣了不得,“什麽新聞?”


    “你現在掏出手機看看各大網站的頭條。”


    喬義哲放下碗筷,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搜索,雖然不是頭條,可熱搜程度已經上主頁了。


    標題上赫然驚悚地寫著:當紅小生酒駕撞人,傷者生死未卜。


    周沐仁輕咳一聲,“公司在第一時間為他做了公關處理,可酒駕這種事是很嚴重的醜聞,況且他撞傷了人,後果的嚴重性就從四升級到了七,不但要對傷者家屬做出重大賠償,之後恐怕還要負上相應的刑事責任。”


    喬義哲什麽飯也吃不下去了,“最嚴重是十?”


    周沐仁看看他,口氣不鹹不淡,“他現在離十不遠了,如果送去搶救的人救不迴來,他就是十一,一輩子也別想翻身了。”


    喬義哲實在不能理解鄭毅的任性,“大白天的為什麽要喝酒?他沒有工作嗎?”


    “據說他在工作中也常常喝的爛醉如泥,被合作方投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的經紀人也考慮要離開他。”


    不奇怪。


    梁寒那個人一向都是以利益出發,鄭毅一直以來的缺點就是太我行我素,不太好控製,順心的時候產出量會非常好,逆境的時候就會一蹶不振。[]


    周沐仁用筷子敲敲喬義哲的碗,“喂,你不是想為了他連飯都不吃了吧,他本人傷勢不太嚴重,據說隻是手臂骨折了。”


    喬義哲勉強拿起碗,好死賴活又吃了兩口,最後還是剩飯了。


    周沐仁像是刻意要給他添堵,伸手把他剩的半碗飯拿過去倒在自己碗裏,“真不該在吃飯的時候告訴你的,搞得你浪費糧食。”


    喬義哲也不搭理他,低頭等他慢條斯理地吃完,默默起身收拾碗筷。


    他刷碗時,周沐仁又蹭到他身後抱他,“你是傷心了?還是生氣了?”


    喬義哲已經完全沒心思抵抗他的小動作,“你這迴大仇得報,神清氣爽了?”


    “什麽叫我大仇得報?”


    “之前他睡了你的人,你討厭他也無可厚非。”


    周沐仁的下巴在喬義哲肩膀上磨了兩磨,“你討厭梁天朗嗎?”


    怎麽好端端的扯上梁天朗了?


    喬義哲猶豫了一下,從嘴裏咕噥出一句,“不討厭。”


    他答話時自己都沒底氣,周沐仁當然也聽出來了,“說實話。”


    “有一點吧。”


    “什麽叫有一點?”


    “有一點就是有一點,我也解釋不清。”


    上午梁天朗給他打電話之前,他一想到這個名字就有點不舒服,可他們通過電話之後,他的感覺就發生了一點變化。


    周沐仁哪裏知道喬義哲在想什麽,笑著又問了一句,“那你討厭梁天朗是因為鄭毅還是因為我?”


    怎麽一個兩個都問他這個問題。


    喬義哲胡亂敷衍了一句“都有”。


    周沐仁不依不饒,“那是因為鄭毅多一點,還是因為我多一點?”


    “差不多。”


    “差遠了吧,你因為那個人連身體都罷工了,可見他在你心裏的影響力。”


    喬義哲不想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說了這麽多,你想講的重點是什麽?”


    “重點啊……重點就是你剛才說我討厭鄭毅,我就將心比心地用梁天朗給你做一個類比。我對鄭毅沒好感不單單是因為他搶了我的人,也因為他是你的前任……其實更多的是因為他是你的前任,一個跟你交往了七年,對你造成了嚴重影響的前任。”


    喬義哲突然就有點心虛,“你怎麽知道我跟他交往了七年?”


    “我想查什麽很容易,畢竟是做八卦的。”


    怪不得周沐仁一提起他的工作就一臉鄙視,原來在他心裏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做八卦的。


    喬義哲擦幹手,手支在洗手台上淡淡道,“碗洗好了,能放開我了嗎?”


    “上樓之後還能抱你嗎?”


    “不能,我要洗漱洗澡。”


    “那先不放開你了,能多抱一會就多抱一會。”


    周沐仁把環在喬義哲腰上的手臂又收緊了些。


    和談未果,喬義哲隻好動手掙脫,“你要把我才吃進肚子裏的飯都壓出來嗎?”


    “沒那麽嚴重。”


    “嚴重不嚴重我說了算,別鬧了,上樓洗澡換衣服。”


    “你給我洗嗎?”


    “你要是想自己洗我也不介意。”


    何止不介意,簡直要喜大普奔了,“這幾天不都是你幫忙的嗎?當然還是你給我洗,加一個鍾的按摩肩背。”


    還按摩肩背,加錢了嗎就敢隨便指使人。


    喬義哲恨不得給他一個掃堂腿,“我不管你了,你自己上樓吧。”


    周沐仁巴著人不放手,“管不管也不是你說了算?我就不鬆手你能把我怎麽樣?”


    喬義哲被擠兌的無語凝噎,他是不能把他怎麽樣,到後來還不是要乖乖扶人上樓,伺候更衣沐浴,安置就寢。


    兩個人忙了一通,各自上床睡覺。


    時間已經是後半夜,喬義哲卻一直沒睡著,手機隻響了一聲他就馬上跳起來接了。


    號碼是陌生號碼,他卻大概猜的到是誰。


    喬義哲看了熟睡的周沐仁一眼,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


    “你好。”


    招唿打了半天那邊也沒迴應,喬義哲就一直等著,“再不說話我撂電話了。”


    鄭毅又磨蹭了一會才開口,“你為什麽還屏蔽我的號碼?”


    這種時候還有閑心糾結這個?


    喬義哲一想到他做的那些荒唐事就沒好氣,“這麽晚了你打電話幹什麽?”


    “我隻記得你的電話號碼,隻能打給你。”


    他的手機七年沒換過,是傻子都記住了。


    喬義哲悄悄走下樓,圍著小毯子在沙發上坐了,“你現在在醫院嗎?需要什麽東西嗎?”


    鄭毅沉默良久,聲音裏帶了一點喪家犬的頹廢,“你從新聞上看到了吧,我出院後可能會坐牢。”


    “一個無辜的人因為你的莽撞行為進了醫院,你作為肇事者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


    “我就知道你會幸災樂禍。”


    “你就當我幸災樂禍好了。傷者的結果出來了沒有,脫離危險了嗎?”


    鄭毅幽然長歎,“剛做完手術,沒有生命危險。”


    兩個人說完這句,又都沉默了,喬義哲想說幾句和緩的話,卻不知說什麽好,正斟酌著措辭,鄭毅自己主動開口要求了,“義哲,你有時間的話,能來醫院看我一下嗎?”


    他這一招將軍來的措手不及,喬義哲也不知該怎麽迴應。


    憑心而論,朋友出事了他理應去關心一下,可鄭毅應該不算是他的朋友,就算是,也算是一個不稱職的朋友。


    他得了抑鬱症每天爬不起床的時候,鄭毅可從來都沒接過他的電話,之後他入院做手術都是自己搞定的,他也沒出現過一次。


    如今情勢反轉,他為什麽要發揚風格,以德報怨。


    喬義哲一下子想起了從前的許多事,口氣難免帶了一點嘲諷,“你不怕我去隻是為了看你熱鬧?”


    “不會……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明天過來吧,我住院也住不了幾天,案子一審,判決就會下來,你就算想見我也見不到了。”


    這人是有多自戀呢?你當你還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呢,人人都想見你。


    喬義哲存了一肚子吐槽的話,可一想到周沐仁說的那個“七”,他就又忍迴去了。


    “我明天下了課去看你,你把醫院地址和病房號碼發到我手機裏。”


    “我打的是付費電話,沒法發短信,你先把我的手機屏蔽解除,我用手機發給你。”


    “算了,你告訴我,我記下來。”


    鄭毅有點惱怒,“你說什麽也不肯把我的屏蔽解除嗎?”


    喬義哲見招拆招,語氣還是淡淡的,“咱們兩個是誰先屏蔽的誰?你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


    “好好好,你記好了,同心醫院骨科住院部,309病房。”


    這該死的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混球,喬義哲恨自己為什麽不早點對他硬氣一點,“醜話先說到前頭,是你讓我過去的,我過去了要是說什麽話刺激到你,我可不負責任。我明天還要早起,撂了。”


    “哎……等一下,義哲,我想吃你做的排骨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渣男都是慣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水泊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水泊淵並收藏渣男都是慣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