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守護’之地發生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暗係部族宣布不再參與圍剿木族族地,想要與木族恢複百年前的和平往來。暗係部族長老親自進入木族,說明來意建立往來。


    第二件事情,木族楚涼將暗係部族長老拒之門外,並未表態是否接受重建往來。但暗係部族的長老之孫安子夜卻時常出入木族族地,並非受到任何阻攔。


    這兩件事情傳遍了其他部族族群,而當他們陸續知道時,部族中參與過當年‘鏟除木族計劃’的族人已經先後出現了死亡的情況。


    他們知道,楚涼開始反擊了。


    百年前,她隱於暗處,暗殺其他部族的族人,一時間將部族族人鬧得人仰馬翻,終日人心惶惶,生怕暗處殺戮的手會伸向自己。


    而百年後的今天,他們再次體會了一遍這樣的感覺。


    木族族人在整個‘守護’之地最以速度見長,他們背生雙翼,翱翔天空,不用耗費一絲一毫的精神力能量便可迅速來往於各個部族之間。以前他們憑借速度來往於部族之間是為了交流交易和交往,而現在楚涼憑借速度來往於部族之間則是為了暗殺。


    雖然楚涼拒絕暗係部族踏入木族族地一步,但她此次的暗殺行動卻沒有進入暗係部族,而是在其他部族之間穿梭動手,部族族人在明,楚涼在暗。他們不知道楚涼什麽時候會出現,什麽時候會帶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但他們卻多少聽聞了暗係部族沒有遭受攻擊的消息。


    暗係部族是唯一的例外,其他部族早已把暗係部族和木族歸類為了同一陣營方,而暗係部族也非常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


    楚涼擅長的法術都與自然有關,而部族雖都住在不同的地域,但哪個地方沒有樹木呢,她的木族法術可以使她輕易隱藏於樹木邊而不被發現,所以近期很多其他部族的族人都不敢靠近樹木密集的地方,生怕被楚涼在暗處下了暗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其他部族族人死亡得數量越來越多,很多族人都不敢離開屋子出門。各族族長發現暗係部族自從表達了想要和平與木族來往的意願後,就真的沒有收到過任何攻擊和暗殺,這使得他們再一次生起了談和的念頭。


    對於他們來說,楚涼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她沒有族人,沒有顧慮,毫無弱點,又擅長隱匿。而他們呢,族人需要生活,需要交往,有親人家庭,不可能一直躲藏和防備,他們的精神每天都飽受折磨,即便楚涼不在,他們也會因為不確定而一防再妨,久而久之,精神都被消磨得脆弱不堪了起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後,事情的發展就仿佛百年前的過程又經曆了一遍似的,其他部族的長老相約給木族傳了信,說要談和。接到信息的是一直守在木族的元清絕。當其他族人在看到木族族地除了楚涼之外還有別人時,都是一副驚訝至極的樣子。木族被滅族的事情他們都清楚,而現如今突然在木族看到了其他族人,均心生驚疑。


    木族可以收迴自己的翅膀,但需要一定的緩和適應期,他們顯然是把元清絕誤會成了木族的人,而不會想到他是來自榮耀大陸的人族召喚師。


    元清絕通過精神連接給楚涼傳達了各族想要談和的意思,她接到消息後馬上返迴木族,在等待各族的時間裏,她一直與元清絕待在一起,偶爾還有心情逗耍一下暗係長老的孫子夜小胖。


    一周後,各個部族的族長及長老終於帶著人來到了木族族地。


    楚涼不可能一直在這個世界待下去,也不可能一直和其他部族作對,終日暗殺。她這身體百年前就對付過其他部族,讓他們示弱求和了一次,如今她再次暗殺,部族再次求和。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顯然還是其他部族的顧慮更多些。


    她殺了他們不少人,對方求和,她自然樂意。她總不能真的殺了其他部族的所有人,把他們每個族都滅了。就算她真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能力。慘劇隻釀成一次就夠了,其他部族很多人都是小輩,他們根本不懂部族間的恩怨糾葛,年齡大一點的,都是聽長輩說的,年齡小一點如安子夜,則更是完全不清楚。


    水,火,風,土,雷電,光,暗係部族的人全部聚集在一起,等在木族的族地外圍。


    “楚涼是怎麽迴事,我們是來談和的,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木族族地?”水係族長冷哼一聲,不滿道。


    “可能是被圍剿過,所以以防萬一吧。”暗係部族長老安鶴迴應一句。


    “你這老頭風向變得倒是快,原本還和我們一起商討圍剿計劃,如今便和木族聯合起來了。”水係部族族長沒好脾氣。


    “當年的錯對,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說了吧?”安鶴心底裏其實也不願意讓其他部族的人進入木族,因為他的孫子安子夜如今就在木族族地之中。這要是讓他們這幾個老家夥見了自家孫子在木族玩得這樣好,多半又要明朝暗諷幾句。


    當年的事情眾人皆知,這倒沒什麽好狡辯的。水係部族族長對楚涼的態度再不滿,也在安鶴說起‘以前’的事情時閉口不談。


    “族長,楚涼分明是借此時機故意讓我們久候在外麵的。她就一個人,我們各個部族的族長長老都在,直接殺進去得了,休要慣她那麽些臭毛病!”水係部族族長身後的一位長老粗聲粗氣道。


    水係部族族長微微搖了搖頭,才想說話,便聽到剛站在自己身後出聲的那位長老兀地驚叫一聲。


    眾人連忙迴頭看去,就見一道綠色的光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名長老的身上,而他那具健壯的身體也在綠光包圍中眨眼間便迅速幹癟下去,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吸成了人幹。


    之前還因為水係部族長老的話而對楚涼心生不滿,多做思量的人們,這會兒在看到眼前景象時,也生不起絲毫的異心了。他們此刻都在木族的範圍內,在這裏和楚涼針鋒相對,無異於自討苦吃。


    水係部族族長臉色難看道:“楚涼,你一句話不說便殺了我部族長老,未免太過分了吧!”


    就是因為木族這吸取生命的能力太過恐怖,才讓當年的眾人決定將木族連根拔起的。如今楚涼絲毫不懂收斂,竟然還當著他們所有部族人的麵將水係部族長老瞬間殺害,她就不怕他們這些人不滿,臨時起意群起而攻之嗎。


    楚涼如果知道他在想什麽的話,肯定會迴他一句:“不怕。”


    她這麽做本來就是存了心的,目的就是想讓他們知道她木族族人的能力,讓他們不敢輕易有所動作,起到震懾和威脅的作用。


    她從林中暗處低聲笑了笑,然後在眾人防備的目光中慢慢走了出來,說道:“大家久等了吧。”


    水係部族族長臉色難看,說不出話來。其他部族的族長長老均對楚涼無聲示意了一下,而他們身後的小輩們則不敢出聲,這種場麵根本沒有他們說話的份兒。


    如今木族都是楚涼在撐著,所以他們已經將楚涼看成了木族的族長,是與他們平起平坐的身份。而且就以楚涼的能力而言,她也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位其他部族的族長。


    他們麵對楚涼時高傲不起來,雖然年歲比楚涼大許多,但卻無法因為年齡而輕視她。


    “這次眾位來我木族是為了求和一事?”楚涼來到眾人身前站定。


    “是談和!”水係部族族長冷聲說道。


    “我知道啊,是‘求’和。”楚涼不管對方臉色多難看,徑自說著。


    其他部族的族長長老都不想因為這一個字的差別繼續糾結下去,暗係部族族長首先站了出來:“如今我們眾多部族前來,就是想再次定下約定,與木族言和。”


    “言和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她環胸笑道。


    “言和對你好處極大,你還要提什麽要求?!”水係部族族長氣得抬高了嗓門。


    楚涼無所謂的聳肩,不去理會他。


    “但說無妨。”與水係部族族長不同的,是暗係族長沉穩的應答聲。


    “還是暗係部族的族長比較通情理。”楚涼看向眼前暗係部族的族長,又將視線在每一位部族的族長長老身上略過,隨即堅定道:“這次言和,我要你們立下血誓!”


    “什麽?!”


    “血誓?!”


    “這……有些太過分了吧?”


    血誓,是‘守護’一族最高的誓言,發血誓需要劃破皮膚,用自己的鮮血構畫誓言法陣,宣誓後,法陣會吸收身體中一部分的鮮血,禁錮身體中少量的靈魂力量,然後誓言道出,法陣完成後,法陣會飛入宣誓者的額頭,在額頭處形成烙印,然後隱於皮膚之下。


    一旦血誓形成,終生不滅。


    如果不違背血誓中的誓言,那麽血誓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任何影響。但相反,隻要他們做出了違背誓言的舉動,那麽誓言就會約束他們,吸幹他們的鮮血,用他們的靈魂獻祭他們的誓言,讓他們魂飛魄散。


    眾位族長長老反應強烈,各執一詞,但無一例外都是在反駁楚涼的說法。


    楚涼也不著急,她時間多的是,待眾位族長長老說了半天,最終安靜下來後,她才開口道:“想要言和,必須發血誓。你們發血誓,宣誓各族族人,無論以後多少輩,都終生不得傷害木族族人,不幹預木族族人發展,與木族達成永遠的和平。”


    “這誓言未免太強人所難!”風係族長忍不住出聲道。


    “強人所難?那你們此次來我木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不想和木族言和?還是想暫且與木族言和,之後待你們部族恢複過來,複又來我木族傷我族人,害我滅族?!”楚涼馬上駁斥,她聲音音量不由提高,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和仇恨。


    她話一出,眾人皆頓。


    “我木族崇尚和平,從沒有生出過任何異心。但你們卻將我木族連根拔起。你們不同意也罷,我無非就是繼續去你們部族‘觀賞遊玩’一番,讓你們也體驗一下,什麽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至親骨肉在眼前停止唿吸的感覺!”


    她眯著眼睛,低下嗓子,陰沉道:“我要讓你們,痛、不、欲、生!”


    她的話讓眾人身體皆顫,她話中的仇恨讓他們心生膽寒。站在族長長老身後的小輩們更是一個個害怕的低下頭去,連抬頭看楚涼的勇氣都沒有。


    一時間,眾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空地上安靜得除了唿吸再無其他。


    暗係部族族長在如此壓抑的氛圍中首先出了聲:“我暗係部族同意!”


    他的話驚起其他人的驚唿,眾人開始低聲討論起來,但都沒讓楚涼等待太久。


    暗係部族率先表態後,火係部族,土係部族,雷電部族,光係部族也陸續同意了楚涼的說法。


    唯獨剩下的水係部族,風係部族遲遲不肯答應。


    “既然諸位答應了,那就立下血誓吧?”楚涼不管水係與風係部族的態度,隻與其他答應下來的部族族長對話。


    雖說火係,土係,雷電係與光係部族已經答應,但還是略有猶豫。這時,暗係部族的族長再次出頭,他首先劃破了自己的皮膚,就著鮮血淩空畫出一個血誓法陣道:“吾名賀旋,在此訂立血誓,宣誓我暗係部族族人,自此之後,無論後代幾輩,都終生不得傷害木族族人,不幹預木族族人發展,與木族達成永遠的和平。”


    隨著他的話說完,陣法構畫完成。


    陣法淩空立於賀旋的眼前,吸收掉他身體中小部分鮮血,光芒越來越亮,最終慢慢飛入到了他的額頭位置,最終隱沒消失。


    其餘人看了賀旋的動作,相互交換個眼神,也陸續立下了血誓。


    等一個個族長全部立下誓言後,水係與風係族長的處境便是尷尬了起來。這會兒他們說不同意吧,人家其他部族的血誓都立完了。說同意吧,那剛才自己又堅持計較個什麽勁兒呢?


    楚涼似笑非笑看了兩個人一眼:“怎麽,最近兩位族長的部族中是不是沒什麽事情幹,就等著我去參觀交流呢?”這話說得可都算得上是威脅了。


    風係族長嘴角抽了抽,“可忙得很!”他說完,再不猶豫,也將血誓立下。


    水係族長見風係族長鬆了口,且大勢所趨,隻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後,便也宣誓。“既然風係族長同意了,那我也——”


    他話沒說完,風係族長就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他明智收聲,沒有繼續將話說下去。


    至此,‘守護’各族族長均已發下血誓,楚涼不管他們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但隻要血誓在,木族就算是真正安穩下來了。


    楚涼沉下心思,在眾人看她時,她也表了態:“吾名楚涼,在此訂立血誓,我木族崇尚和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的血誓雖然簡單,但卻讓眾人全部都放下了心。


    其他各族的血誓已經約束了他們不能再對木族為所欲為,而隻要他們不傷害木族,作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木族自然不會主動去傷害他們。


    自此,兩方終於真正的言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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