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涼被婁淵送去了醫院,孫痕嵩幫忙找大夫給她做了檢查,又被囑咐這一兩天要吃清淡的食物後,就被婁淵送迴了家。


    林藝檬在楚涼來到這個世界後,一共找過她兩次。一次是她這身體‘偽裝自殺’,被婁淵送去醫院的時候。一次就是今天,她被朱碧寧傷了胃。


    兩次見麵,兩次都是她負傷,說來也無奈。


    迴到家,婁淵沒停留,又迴了公司,而林藝檬則留下來陪她。


    “姐,那個叫朱碧寧的又是什麽鬼,她也喜歡姐夫?”林藝檬給她倒了一杯水,這會兒氣還沒消,看上去比當事人還要在乎。


    “她是挺喜歡你姐夫錢的。”楚涼想起之前她和朱碧寧的對話,語氣有些諷刺。


    “我看那女人也興不起什麽風浪。”林藝檬撇撇嘴,不屑:“那頂多也就是個跳梁小醜。”


    “是沒什麽威脅。”楚涼迴答著她的話,若有所思。


    她想起剛才顏煙扶她時說的話,怎麽想怎麽覺得怪異。她不由迴想起這身體之前與顏煙的接觸,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姐,你在想什麽?”


    “顏煙。”她下意識說。


    “對哦,顏煙那個小賤人剛才說的話聽了就讓人生氣!她才消停幾天,就忍不住又整幺蛾子了。之前你分明警告過她,讓她離姐夫遠點,結果她聽都沒聽,該靠近姐夫還是靠近,那迴她攙姐夫迴家的時候,我一想起來她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就有火!”林藝檬冷哼一聲,將手中剝好的橘子皮使勁兒扔向桌子,就像在扔顏煙一樣。


    楚涼一怔,“攙婁淵迴家?”


    “是啊,姐你忘了嗎?這還是你和我說的呀,那次不就是姐夫公司開年會,結果喝多了,被顏煙攙迴家的嗎。這麽想的話,也是那次之後,顏煙直接從一個小職員晉升到姐夫秘書的吧?”


    楚涼努力想了想,確實想到了那一晚。那一晚婁淵迴來時大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家裏被按了門鈴,但保姆卻請假不在。她這身體睡得迷迷糊糊,下樓去開門,然後就看到婁淵站不穩的樣子,和在婁淵懷裏的顏煙。


    顏煙那時候還沒現在給人淡定自若的感覺,她紅著臉,縮在婁淵懷裏,婁淵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用力扶著他,在楚涼開門的一刻,她還抬起頭,小聲對婁淵說著什麽,她的唇因為開合,總會不經意擦過婁淵的脖頸,但婁淵卻毫無所覺,看上去醉得不輕。


    楚涼看了自然怒意升騰,她直接將顏煙推向一邊,接過婁淵,還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那時顏煙委屈又不可置信的眼神現在迴想起來,她竟發現依然記憶猶新。


    “我想起來了。”楚涼點了點頭:“所以之後我才會找她麻煩。”


    “是啊,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善茬。她雖想表現的自然,但偷偷看姐夫的眼神,和總有意無意觸碰姐夫就看得出來吧?”


    林藝檬迴想道:“年會那晚之後,你和我說了這事兒,咱倆第二天不就跑去姐夫公司找她了嗎?那時候她還是個小職員,看著工作倒是挺上心的。但你還記著她那時候是什麽樣子嗎?”


    楚涼開始搜索身體記憶,隨著記憶出現,她表情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你是說她被同辦公室員工騷擾的事情?”


    “那不算騷擾,人家那叫你情我願。”林藝檬說話不留任何餘地。


    那次楚涼和林藝檬去婁淵公司找顏煙,結果在她的辦公室裏,看到了背對著二人的顏煙和屋內另外一個男人舉止親密。


    顏煙表麵看去並無動作,她隻是挺直了背,坐在辦公椅上,低頭看著資料。而她身邊的男人,則坐在顏煙桌子上,隨著和她聊天,手又是撫過顏煙的臉,又是幫她把頭發捋到耳後的,那手還故意摸向她的脖子,到肩膀,到手臂,但她卻似是沒感覺一樣,不反對,也不迎合。


    當時楚涼隻覺得惡心,沒猶豫直接當著一辦公室的人把她拉起來就是一巴掌,然後抬著下巴對她丟下一句:你離婁淵遠點,我看見你就覺得髒!


    這算是她和顏煙有交集的開始。


    之後,她幾次找到顏煙辦公室,說得話都不怎麽好聽,且鬧得她整個辦公室的人都風言風語,結果流言越傳越烈,最終傳到了婁淵那裏。


    如果隻是底下員工的流言,婁淵自然沒心情管。但這流言裏卻牽扯到了楚涼,而楚涼又是他的妻子。就算那時候他們兩個人沒什麽感情,但畢竟有這一層關係,他也不可能放任其發展。


    婁淵讓楚涼停止這些無聊的動作,但楚涼隻覺得對方在有意包庇顏煙。這下子不得了,她火氣更盛。她的人生從來沒有輸過,這次也一樣。所以她變本加厲,把顏煙的名聲都搞臭了,還找了幾個混混,堵在她下班的必經之路上,給了些教訓。


    當然,沒有做強迫一類的事情,隻是讓她受了些皮肉之苦。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顏煙會在第二天哭著跑到婁淵辦公室,說要辭職。


    那時候楚涼還不屑又諷刺,她一個小職員辭職,根本不用給婁淵匯報,直接給上層遞交辭職信就可以了。


    但她卻將辭職信直接砸到了婁淵的辦公桌上,並說了楚涼一係列的舉動,那時候楚涼並不在現場,她不知道顏煙都說了些什麽,但卻知道,從那以後,顏煙便一躍成為了婁淵的秘書,再不是以前那個無足輕重的小職員了。


    之後,顏煙安靜了一段時間。她在工作上從沒出過差錯,能力出眾,也非常用心,她的成績有目共睹,日常和同事交往也非常不錯。這比起隻會‘欺負人’的楚涼來說,更得人心,也更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也就是在那之後,楚涼與婁淵的關係每況愈下,最終變得僵持,冰冷。


    “顏煙這女人真不簡單……”那時候這身體被嫉妒和不受重視衝昏了頭腦,但現在想來,顏煙應該也沒少在婁淵麵前說些什麽。


    顏煙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耐心。她可以用旁觀者的態度敘述楚涼所做的一切,還可以加上自己的一些楚楚可憐。


    如果總是八卦,總是說楚涼的壞話,想必婁淵也聽得出來。但如果每天都以不經意的口吻,或者幾天才說一次呢。一滴水不可怕,但積累的多了,滴水穿石。


    婁淵又不常與楚涼交流,兩個人關係總是冰冰冷冷,即便住在同一處別墅,也像個同住的陌生人,怎麽可能會交流這些內容。再加上楚涼給婁淵的第一印象就不怎麽好,顏煙又日以繼日的‘不經意’,這樣就很容易讓婁淵先入為主。


    楚涼越想越心驚,她不確定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她想起她初來這個世界,這身體自殺時顏煙說的那些話,和今天顏煙想要扶她時,說的那些話,總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陷阱中,而自己和周圍的人卻還不自知。


    林藝檬吃著橘子,看著楚涼想事情的樣子,有些好奇:“姐,你在想什麽?”


    楚涼迴神,看向她:“我想去看看顏煙。”


    “行啊!”林藝檬一聽這個,馬上來了精神。她橘子也不吃了,坐得離楚涼又近了些:“咱直接去公司找她!”


    “不不,這次咱不能明著來。”楚涼否定她,想了想,才道:“這件事不能急,你也別大張旗鼓的去找她,咱們得從長計議。”


    她現在麵臨的可是被搶主線的危險,自然要上心些。


    “姐姐,你怎麽還能沉得下氣呢,之前咱們不都見過嗎,那女人借著給姐夫送文件的機會,靠得姐夫很近,頭發都能掃到姐夫的側臉呢!要是我老公周圍有這種人,我絕對把她從窗戶裏丟出去!”


    “……”楚涼無奈扶額:“有些事情衝動是解決不了的,小不忍則亂大謀,懂不?”


    林藝檬似懂非懂:“好,好吧,反正姐姐你是過來人,你懂!”


    楚涼默默兩行淚,她要不是穿到這裏,也不可能接觸到這種事兒啊,她其實連戀愛都沒談過,怎麽就成過來人了……


    “姐,那就照你說的,咱明的不來,暗的來。我明天就買倆帽子和風衣去,咱明天就潛伏進姐夫的公司,偷偷觀察顏煙!誒姐,我怎麽覺得咱倆有點像偵探呢?”她興致勃勃,躍躍欲試。


    “還是別了。”楚涼擺擺手:“我覺得你穿成這樣去了婁淵公司,顏煙沒觀察到之前,你就得先被保安扔出去。”


    林藝檬撇嘴:“那要怎麽弄啊?”


    楚涼盤腿在沙發上,剛要細想,就被胃疼扯得又放下了雙腿,緩了緩,才開口:“你去試試接近一個人。之前顏煙還沒升職的時候,不是和一個辦公室裏的男人曖昧不清嗎?”


    “去找他?找他有什麽用?”


    “如果我想的沒錯,現在顏煙應該已經看不上那個男的了。而如果她看不上,也鐵定不會再和那個男人有什麽交流。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之前一個女人和你曖昧,但她突然飛上枝頭,再不屑和你有任何交集,你能完全沒脾氣的放棄?”


    林藝檬想了想:“姐!我要是那男人,別說放棄了,這會兒不知道怎麽暗地裏生氣呢!”


    “所以,他也算是一個突破口,他應該會主動接觸顏煙。”


    “那我就私底下去探探口風咯?”


    楚涼將手搭在林藝檬肩膀上,感動道:“妹妹,咱們智商終於上線了……”


    姐妹兩個人簡單商量了一下,便打算明天就開始著手這件事情。比起楚涼,林藝檬表現的要更加積極和興奮,她拍著胸脯保證‘完成任務’,而楚涼也決定像往常一樣中午去婁淵公司和他一起吃飯,順便分出更多精力來放在顏煙身上。


    ……


    次日中午,姐妹二人分開行動。楚涼去和婁淵一起吃中飯,而林藝檬則是去找了和顏煙之前關係曖昧的男人。


    直到林藝檬去找那男人之前,還在電話裏小聲對她說:“姐姐,我去出任務了,你這邊加油,我們每隔兩小時就匯報一次情況好嗎?”


    這說的,和真要出去做什麽重要任務似的。她是不是應該說一句‘地瓜地瓜,我是馬鈴薯’?或者還是迴她一句‘收到,請注意安全’?


    楚涼思前想後,最終隻給了自家妹妹四個字:“迴家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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