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若見到旁人對蘇明禦下死手,自己說不定還會出手阻攔。


    寒風中,細雪擦著祁決素白的外衣而過。


    劍宗新入門的弟子挨個走上霧茗台試劍。


    霧茗台的石樁上留下或深或淺的劍痕,有些帶有連貫的痕跡,有些隻有鈍鈍的一痕。


    “使劍其實和運筆一樣,要連貫,還要控製好深淺。你們剛入門不久,我對你們的要求不高。”雲子昂在一旁清聲道:“可也不能像方才的那幾名弟子一樣,使劍的途中手上的勁便消散了,隻能草草收尾。”


    前幾名弟子羞慚地低下頭,情緒看上去有幾分低落。


    “不要灰心,隻要勤加苦練,就能擺脫這種境況,你們祁師兄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雲子昂用手肘撞了撞在一旁記錄的祁決。


    “是。”祁決配合地應道。


    劍宗新入門的弟子中有不少將祁決視為難以企及的高峰,聽雲子昂這麽說,信心倍增。


    更有一名弟子直接上前,使出手中的劍,劍鋒在石樁上連貫地刻下一個「天」字,運劍流暢。


    “好。”雲子昂讚揚道。


    “多謝師尊誇讚。在下葛子沐,五歲起便開始練劍,十五歲時名滿靖都。如此看來,是不是比當年的祁師兄更勝一籌。”葛子沐開口道。


    雲子昂自己先前說出口的話,如今也難以收迴,他訥訥半響,道:“是……是啊。”


    他偷偷地瞥了瞥祁決,見他麵無異色,知道他未將此話放在心上,鬆了口氣。


    後續的考核倒是中規中矩地進行著,一整天下來,劍宗弟子的第一門考核總算落下帷幕。


    “阿決。”雲子昂一臉慈愛地看著祁決,輕輕捶肩道:“忙了一天累壞了吧,長老一定請你吃頓好的,好好犒勞犒勞你。”


    祁決有心衝他說一句別演了,戲過了。但一想到他小氣摳門的秉性,話至嘴邊改口道:“正好我也有點餓了,長老不如請我去山下的醉仙樓吧。”


    “下山多麻……”


    雲子昂的話還未說完,祁決提前打斷道:“走幾步路就到了,很近的。”


    祁決的眼裏暗含期待,雲子昂拒絕的話堵在喉間不上不下,他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沒當過一個合格的師長,咬牙道:“好吧。”


    祁決低笑一聲,剛想鬆口道和你開玩笑的,一名弟子忽然攔在了眼前。


    雲子昂抬眼望去,見是下午的那名弟子葛子沐。


    “你也餓了是不?”雲子昂毫不見外道:“正巧帶你一起去了。”


    “不。我是想找祁師兄切磋一二。”葛子沐直直地看向祁決。


    “算了算了。”雲子昂攔住葛子沐道:“你剛來霧山派沒多久,怎麽想著找他打呀。”


    “不行嗎?”葛子沐道:“我雖然加入霧山派沒多久,可我練劍已經有十幾年了。祁師兄當年不也和那些弟子一般不懂得用劍的奧義,能成長到今日的地步想來也是靠不斷地與人切磋才得以精進吧。”


    葛子沐複又看向祁決,朗聲道:“祁師兄,今日你我私下切磋,就算你輸給我,我也不會四處張揚,損了你的顏麵。”


    葛子沐此話說的實在挑釁,雲子昂心驚膽戰地看著祁決,拿不準他什麽時候心中的容忍度會告罄。


    祁決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哪怕幾年前關過半年禁閉收斂了些,骨子裏的性格卻沒有改變。


    “找人切磋確實能成長,可你不該找我。”祁決終於迴話道:“力量太過懸殊沒有切磋的意義。”


    還好還好。雲子昂鬆了口氣。他怕祁決下手沒輕重,切磋出個好歹來。


    “早就聽聞祁師兄你性情孤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葛子沐道:“我們相差多少隻有試過了才知道。”


    葛子沐話畢拔劍向祁決攻來,祁決用劍鞘擋下那一擊,將其往後一推。


    葛子沐的指尖被這格擋的力量震得發麻,渾身像被人敲了一悶棍,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你一味的防守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真刀真槍地和我切磋一迴。”


    祁決拔出手中的白源劍,葛子沐下意識地心中一凜。劍氣從他的身側擦肩而過,劍影落於空中似狂草一般。


    不過片刻功夫,祁決收迴了劍。


    葛子沐的額間嚇得落下了一滴冷汗,所有的劍氣都擦著他的身體而過,要是祁決手一抖,他的小命估計就沒了。


    可他仍不甘心,強撐著道:“你這招式看著唬人,卻連我的頭發都沒碰到。既然你已經用過招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我方才未曾閃躲,你也不許抵擋。”


    他執起手中的劍正欲再戰,雲子昂拉住了他,指了指他的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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