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清走到葉蓋麵前下跪道:“弟子白楚清自請於思過崖麵壁思過。”


    “你醒了?”祁決醒來時發現蘇明禦正抱著自己,睫毛微垂,半遮住他明亮的雙眼。


    “嗯。多虧了祁哥哥給我輸內力。”蘇明禦清聲道:“不然我不會那麽早醒來的。”


    祁決輕輕撥去蘇明禦額前的碎發:“你身上的毒是怎麽迴事?”


    蘇明禦沉默片刻,慢慢鬆開抱著祁決的雙手,靠在床邊:“我消失那幾天去了聖明教,發現聖明教已經變天了。聖手許長君迴到聖明教總舵,設局將教主蕭玨除掉了。”


    “那日我去找他,說我想離開聖明教。他問我是否真的心意已決。我自然去意已決,他說念在我多年為聖明教立下苦功的份上,賜我易心丹解藥。


    他確實是把解藥給我了,不過又給我下了另一種毒。每隔三至五日,我便要像昨晚那樣忍受鑽腹之痛。”


    “你怎麽不跟我說。”祁決眉心緊蹙:“你應該讓我陪你一起去的。”


    蘇明禦輕聲道:“祁哥哥,你還是要找海時域要緊。”


    祁決無言以對,心中愧疚與悔意交織在一起。他以為蘇明禦隻是暫時離開,沒想到經曆了那麽危險的事。


    早知如此,他那日一定去找他。


    “我的祖父曾有名至交好友,諢號百草仙人。他善解奇毒,我帶你去找他。”祁決摟緊了蘇明禦。


    “那陰陽冊……”蘇明禦出聲道。


    祁決道:“百草仙人所居的窮奇山離此地不遠,讓顧師兄帶著常碩他們先行一步,我們稍後和他們匯合。”


    祁決又道:“你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和常碩他們說明情況,很快迴來。”


    祁決親了下蘇明禦的額頭,離開了。


    蘇明禦輕輕抓緊了錦被,悵然若失。


    “祁師兄,蘇公子呢?”


    “常碩,眠越,我要和你們說件事。”祁決皺眉道:“明禦他身中奇毒,我要帶著他去一趟窮奇山。到時候顧師兄來了,你們和他們先行一步。等我處理完此事,很快就和你們匯合。”


    “嗯。你去吧。”花眠越頷首道。


    “師兄,你不用擔心,若我們真和搶奪陰陽冊的門派撞上了,打不過不還能跑嗎?”常碩道:“而且顧師兄這次會帶著刀宗還有劍宗的一些弟子過來,沒事的。”


    “嗯。”祁決想到顧方懷,稍微放下心來。


    他迴到房內,看著麵色虛弱的蘇明禦:“你現在走的動路嗎?要不要先洗個澡?”


    “這種毒就是發作的時候難受點。”蘇明禦看著祁決,在他耳邊溫聲道:“祁哥哥不必把我當病人照顧。”


    溫熱的氣息擦過祁決的耳根,祁決見蘇明禦已兀自下了床,披過床邊的外衣向浴房走去。


    洗漱過後,兩人收拾了下衣物,又跟常碩花眠越告了別,向窮奇山行去。


    風吹林間,霧山派的機關陣紛紛讓路。


    白楚清信步向前走去。


    “喲,這不是白師兄嗎?怎麽一個人迴來了。”任維餘跟著一名刀宗弟子從白楚清身邊走過,他擺擺手讓那名弟子先走,向白楚清走來。


    “白師兄不應該跟祁師兄一起去尋陰陽冊了嗎?”任維餘左顧右盼道:“怎麽不見祁師兄。”


    “和你無關。”白楚清清聲道:“你一個刀宗弟子對我們劍宗那麽感興趣,你的師尊顧笙子知道了恐怕會難過吧。”


    “白師兄怎麽一見麵說話就這麽生硬,祁師兄究竟喜歡你什麽,無情和清高嗎?”任維餘道:“我要不是為了祁決又何必向你打探消息。”


    “你說我無情。”白楚清冷笑一聲:“他更無情。”


    任維餘看著白楚清的表情恍然大悟:“喔,我懂了,白師兄原來是和祁師兄鬧掰了呀。”


    白楚清不欲與任維餘多言,轉身欲走。


    “是因為那個蘇明禦吧。”任維餘道:“我當初就發現他們兩個不對勁了。”


    任維餘見白楚清停下了腳步:“那時還在蘇府,下雨天我親眼看見祁決送蘇明禦迴去的,眼神那叫一個含情脈脈。”


    “仔細想想,祁決和蘇明禦多配啊。一個是名門世家,一個是官宦子弟。我這個商賈家出身的少爺確實配不上。”任維餘道:“更何況是白師兄你……”


    任維餘的話還沒說完,被白楚清一掌打中胸口,他胸腔一痛,喉間滿是血腥味:“你,你這是什麽功夫?”


    “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告訴旁人。”白楚清滿臉陰鬱的看著他:“還有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我的家世和雙親。”


    任維餘怎麽也想不到白楚清還有這麽一麵,他沒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就見白楚清轉身向霧山上走去。


    白楚清沒有去見他的師尊葉蓋,反而徑直去了藥宗。


    他先前常去藥宗幫忙,藥宗弟子看到他都覺得異常親切。


    “白師兄,你怎麽迴來了。”廖婉清最先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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