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平揚是捉妖世家喬氏的第十八代正式傳人。


    上世紀曾輝煌一時的喬氏到了如今也趨於落寞,到喬平揚這一代,已然成為一代單傳,與旁門支係間也幾乎都斷了聯係。


    喬平揚,性別男,愛好男,年方三十,頭發微微天然卷,身體健康,活蹦亂跳。風度翩翩,絕代風華。後兩個詞是他自己加的。隻是因為這斷袖之癖,他無法為喬氏誕下下一代傳人,因此,唯一的侄女喬千語被趕鴨子上架接手了不靠譜的準第十九代。叔侄二人聯手捉妖,口號是“隻要給錢,nothingisimpossible。”


    可能各位看客有人疑惑,這都什麽世紀了還捉哪門子妖哇,講點科學好不好?


    嗚唿哀哉,世間萬事皆有因有果,時間往前流逝到哪個年代都一樣,六道輪迴乃不變的真理。


    有人,就必有妖。


    大多數時候人與妖相安無事。可一旦鬧起事來,喬家就有活幹了。


    雖說現如今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捉妖世家一一敗落,喬平揚也隻能“勉強”糊口。但他繼承了喬氏祖傳下來的幾處房屋物件,自己住著帶小院落最寬敞的喬家院,其餘的出租,每月到手的租金倒也夠他瀟灑度日。


    喬千語與喬平揚隻相差八歲,爸媽走得早,從十歲起便是喬平揚一個大男人一手帶大的。跟著小叔住在胡同裏的喬家院一住就是十年。成年後外出念完大學,自然而然就自個兒出去租了房子住,隻有逢年過節才迴到喬家院看看。所以現在的喬家院裏基本隻有喬平揚一個人。


    對喬千語來說,小叔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最好的朋友,雖然經常被小叔坑一臉,但他們之間無話不談、無言不訴。


    滴答。


    短促的一聲手機鈴響引起了喬千語的注意。


    正在擦頭發的她把毛巾隨意地搭在脖子裏,拿起手機解鎖一看,是編輯部發來的截稿日提醒。


    “啊——差點忘了,這個月還有篇書評來著,離截稿日還有——嗯,三天嗎…”喬千語皺著白皙的小臉自言自語了幾句,腦袋裏默默計算三天夠不夠湊出質量還過得去的三千字的書評。


    接著她就發現在她衝澡期間有個未接來電,來自小叔。


    不假思索地迴撥了過去,喬千語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又扯過毛巾揉起了還冒著水汽的長發。


    對麵幾乎是一秒就接通了。


    喬平揚帶著點沙啞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配合他稍顯吊兒郎當的語氣,頗有一番“道上混”的感覺:“小語兒,有活,市北輕水路那兒有個富人區知道吧,是李家!這單很能撈啊!”


    “去不了,截稿日趕稿子呢。”喬千語一口就迴絕了。毫不留情。


    “欸別啊,小語兒,你不是剛分十二期買了雙新鞋?這單到手我們對半開,夠你還清再飛意大利買幾個包呢。”


    這麽能賺?小叔不是又忽悠我呢吧…喬千語思考著突然發現自己重點錯了,有點氣急敗壞地吼道,“…喬平揚!你怎麽擅自查我信用卡賬單!懂不懂什麽叫*啊!”


    “你自己嫌收信麻煩把流水單都寄迴喬家院,怪我咯?”喬平揚也是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我寄迴去你也不能看,寫著我的大名呢你瞎嗎?行了不扯了,我不去。真有稿子。就這樣啊,拜小叔!”


    劈裏啪啦一通說完沒等喬平揚迴答就飛快地按掉了通話,並設置到飛行模式。


    喬千語唿出一口氣,把手機扔到一邊,懶洋洋地在沙發上躺下身。


    小叔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這自由撰稿人再自由也有檔期的好吧。喬千語不滿地腦內彈幕一條又一條彈劾著喬平揚。當初還不是為了以後接委托方便,小叔才硬要我選擇自由職業,竟然還真想讓我隨叫隨到!什麽都要我這十九代上,那還要你這十八代幹什麽!


    喬千語自認已經做出了“高尚的個人犧牲”,才不會無限對喬平揚的要求妥協。


    那箱,喬平揚望著“嘟—嘟—嘟—”的手機愣了下神。


    “小語兒tat……你就這麽對小叔,白眼狼喲……女大不中留喲……”唉聲歎氣了許久,喬平揚還是得麵對現實。


    今天是白露。由夏轉秋的節點,有些小什物吃飽了三伏天晝夜充沛的天地精華,修為大增的同時,也可能使得其焦躁不安,急切地想破繭成蝶。這個時段,易生妖。


    下午天陰,喬平揚在院門口點了根煙,銀杏樹下乘風涼。是李躍帶著活來找他。


    “老喬,本家出了點情況,想來想去隻有來找你了。”


    李躍穿著正裝,襯衣西褲領帶袖扣皮鞋一樣不缺,西裝揣在手裏,個兒高挑挺拔,十分當得起一表人才這四個字。與之對比,一身老頭短袖老頭垮褲且好幾天沒刮胡子的喬平揚顯得不大正經。不,是相當的不正經。


    李躍是本市名門望族李家的侄子,算分家,隻不過從小和李家大小公子都是竹馬弄青梅一夥兒長大,因此與本家走得也頗近。近年來也漸漸在家族企業中擔任要職,為人和能力都得到了李老爺子的信任。


    “李公子,這風能把你刮來,看來是陣‘妖風’了。”


    喬平揚笑嘻嘻地掐了煙,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李躍也不擺架子,隨意往銀杏樹一靠,鬆了鬆領帶。


    他和喬平揚是舊識,挺投緣,有事沒事一起出去喝個酒聊聊心頭苦悶講講近來生活,算是比較要好的朋友。也從喬平揚嘴裏聽說了不少喬氏的事跡,但當初是萬萬沒想到真的會有來請他幫忙的一天。


    “唉——真的是,我都愁死了。天澤昏迷三天了。市北最有名的醫生都請遍了,都說他什麽事也沒有隻是陷入睡眠狀態,可就是怎麽也叫不醒。現在整天掛著葡萄糖輸液。唉——”說著李躍愁著眉苦著臉又大大地歎了一聲。


    “你是說李天澤?”喬平揚不無驚訝地揚了揚眉。


    他當然知道李天澤,李家大公子,年紀輕輕就殺進了董事會,從來不輕易拋頭露麵,媒體很少拍到他的照片,更別說采訪了,一概是由秘書出麵答複的。是真正的天之驕子。這個李天澤,昏迷不醒?


    “是,就是這個李天澤。天熠本來人在瑞士做長期項目,這次也趕迴國了。”李天熠,李家二公子。相較李天澤,更常在媒體上見到他活躍的身影。李躍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娓娓說明情況,忽的抬起頭來認真地望向喬平揚,“老喬,本家真是沒轍了,老爺子看醫生一個個都看不出名堂也被氣得不輕,差點犯心髒病。我來找你,也不懂到底該不該找你,是真走投無路。你幫幫我,酬勞好說。”


    “我們這交情,給你打個八折不成問題。”才怪。李家這尾大魚,此時不宰更待何時。


    喬平揚輕輕勾了勾嘴角,算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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