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孝言跑到健身館找了一圈兒,又急忙趕到尹彩娜的公寓,按了幾聲門鈴,門內打開對講,一聽她的聲音,當即掛斷了。


    “彩娜,彩娜!”樸孝言急切地拍著門,“我們談一談,彩娜......”


    緊閉的大門,使她漸漸紅了眼圈兒,很快掉下淚來,“彩娜,求求你把門打開......對不起,我錯了,跟我見一麵吧,彩娜......”


    無數次設想過的場景,在真正來臨時,才能感受那揪心揪肺的難過。一想到她們的情誼就要決裂,她整個人都癱軟了,絕望的要窒息。她不斷拍打著房門,企圖以懺悔來打動對方,把顫抖的懇求寄托在微乎其微的希望上。


    可是,無論她怎麽哭求,怎麽道歉,那道門始終紋絲不動,尹彩娜不肯見她!


    這是意料中的結果,但樸孝言怎能甘心離開?


    沒一會兒,薑世戎出現了,他受崔聖賢所托,想把樸孝言帶走。隻是,他的能力在於行動上,麵對固執的女人,不善言辭的他幾乎無計可施。他試圖幫助孝言說情,跟她一起敲門,而尹彩娜比樸孝言更固執,兩個女人僵持在一道門上,誰也不肯退讓。


    “樸小姐,您冷靜一下,也給她一些時間吧。我們先離開......”


    “我不走!她不見我,我就守在這兒!”


    樸孝言說完,竟然嘭地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喊道:“尹彩娜!你不見我,我就跪到你出現為止!跪到你原諒我為止!”


    她有預感,假如錯過這一次,自己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彩娜了。


    她不在意旁人圍觀,不管別人怎麽想,她隻要彩娜,她就這麽一個好姐妹,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


    此時此刻,樸孝言終於嚐到了負罪感帶來的苦果,它們在心裏泛濫成災,可很多事已是追悔莫及,她隻能哭著乞求,以自己的方式贖罪,甚至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她們昨天還抱在一起喝酒聊天,嬉戲玩鬧,怎麽一轉眼就被一道門給隔絕了?


    尹彩娜的冷漠,使她經曆著末日來臨般的苦境,讓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快要坍塌了,她無法接受!


    對此無計可施的薑世戎隻得把眼前的情況匯報給崔聖賢。礙於公眾身份,崔聖賢一直等在外麵,現在聽到薑世戎的話,他再是坐不住,急匆匆地下了車,按照地址找了上來。


    離老遠的,就見十幾個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對著跪在地上痛哭的女人指指點點。一股無名火騰地竄起,他疾步走上前,蹲在女人身邊,厲聲道:“幹嘛呢?!”


    樸孝言抽抽噎噎,“我要見彩娜,彩娜不出來,我就跪到她出來為止,我要跟她說清楚,嗚嗚嗚......”


    “她要見你,早就出來了!不想見你,你跪也沒用!起來,跟我走!”


    “我不走!”


    崔聖賢瞪了她一會兒,然後,突然彎身把她扛在肩上,不顧她的掙紮,強行將她帶離現場。


    “放開我,混蛋,你放開......”


    樸孝言被他倒掛在肩上,不住地哭喊踢打,男人卻是堅毅決絕,一臉冷然地扛著她,一路將她帶迴車裏,吩咐開車的薑世戎:“去機場!”


    “我要見彩娜......”


    “我問你!”崔聖賢寒著臉盯住女人:“你是要尹彩娜,還是要我?”


    “......”哭泣中的女人猛地怔住,傻傻地瞪著他。


    “你要她,我現在就放你下去,隨你去跪,去丟人現眼!”崔聖賢似有壓製不住地憤怒,他定定地瞅著她,誠然道:“要我,就跟我迴首爾,我保證彩娜會原諒你......再等等,給她,也給我們一些時間,嗯?”


    權至龍嫌丟不起這人,也不願再亂趟渾水,便早早地迴了首爾。


    到了機場門口,崔聖賢拍拍薑世戎,“彩娜就拜托你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薑世戎點點頭。


    崔聖賢又看向眼睛紅紅、六神無主的女人,拿頂帽子給她扣上,並遞給她一個口罩,“戴上!”說著,自己也戴上口罩,遮擋住臉上的傷痕。他下了車,附身衝裏麵的女人伸出手,“跟我一起走嗎?”


    這一語雙關的話,讓樸孝言失去主張,猶豫了兩秒,遲疑地抓住了他。


    攥住她的手,崔聖賢就再沒鬆開,領著她穿過人來人往的大廳,無視了旁人的驚訝目光,就這樣從濟州島飛迴了首爾。


    得到音訊的記者以神速守候在首爾的機場大廳,果不其然,出關的崔聖賢的確緊牽著一個女人的手,那女人瘦瘦小小,低著頭,靜靜地隨著男人。


    “topxi,能否介紹一下您身邊的這位女士?”


    “topxi,這位是您的女性友人?還是您在交往的女友?”


    “您是否打算公開戀情?她是圈內人還是圈外人,請迴答......”


    麵對圍堵,崔聖賢把瘦弱的女人攬入懷裏,沒什麽表情地攜著她,擠過記者的追問,始終沒有吭聲。


    樸孝言裹得嚴實,帽子口罩加墨鏡,沒有被人拍下真實麵容。


    然而,出道十年的崔聖賢,首度帶著神秘女人公開露麵,不得不說是一個轟動性的大新聞。雖然女人的麵容無人得知,但眼尖的媒體卻拍下了鐵的鑒證———兩人緊牽的手上,戴著同款情侶對戒!


    這樣一來,不用官方迴應,就已是證據確鑿。


    崔聖賢戀愛了!


    “是打算日後婚娶的女子,沒必要刻意隱瞞。”麵對公司的盤問,崔聖賢坦然道:“隱瞞太累,被戳穿時也尷尬,不如順其自然,反正早晚都要公開的。”


    於是,在粉絲的質疑與討論聲中,yg官方做出公布:bigbang成員之一top的確處於熱戀之中。對方女子不是圈內人,且不便於公開身份。目前,兩人以了解為基礎正在穩定交往中,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


    短短兩行字,就把還存有希望的粉絲們的心給擊碎了!


    崔聖賢真的戀愛了!


    盡管沒公布戀愛細節,但他已然成了媒體眼中的目標。短短兩天,就被爆出他和戀愛女子同居的事實。更有知情者吐露,兩人曾是高中同學,不過念及友情等問題,對方並沒有說出女子的具體身份。


    由青澀時期到輝煌歲月,使人難以料想,崔聖賢的女友竟然是他的同班同學?


    難道他們在十年間,一直保持著愛戀?


    沒人給出答案。


    而這份長久的愛情卻得到了很多人的敬佩與祝福。崔聖賢馬上就要三十歲了,一向情感嚴謹的他不似花心之人,既然願意公開就說明了他對這份感情的肯定。所以,除了少數一些粉絲不願接受這個事實,大部分人則比較看好這段戀情。畢竟在這浮躁而混亂的娛樂圈裏,沒有幾個藝人能從一而終守住一段長久的情感,更何況,這是同窗之戀!


    網絡、報刊,一窩蜂地猜測爆料,支持也好,反對也罷,卻絲毫不能影響崔聖賢的感情生活。他就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沒有誰能動搖他的決定,當然,樸孝言是例外!


    樸孝言的預感沒有錯。尹彩娜在她離開後的第二天便迅速辦理了離職手續,轉而飛往國外投奔父母,切斷了國內的一切往來。


    她走得決絕然,沒有給樸孝言一絲悔過的機會,也讓樸孝言和崔聖賢明白了她要與他們斷絕關係的堅定信念,為了這個信念,她不惜遠走他鄉!


    得到她離開的消息,樸孝言轟然病倒,高燒持續不斷,哭了醒,醒了哭,足足折騰了三天兩夜,才算是漸漸平複過來。


    崔聖賢提心吊膽地伺候她,照顧她,也做好了被她胡作亂鬧狠狠發泄一通的準備!可是她沒有,從始至終她也沒有責備過他。她是混亂的,她把一切錯處歸咎於自己,整日沉浸在悔悟中無法自拔。


    有一天臨睡前,崔聖賢問她:“如果重新來過,你會後悔跟我在一起嗎?”


    樸孝言眨了眨紅腫的雙眼,認真地說:“不後悔。假如重新來過,我還是會選擇和你在一起......”說著,她矛盾地哭了起來,“假如重新來過,我一定不會用這種方法欺騙彩娜了,我想她,嗚嗚嗚......”


    之前她和彩娜隔著一道海,幾個月不見麵也不覺得有什麽,甚至害怕與她相見。而今,彩娜真的離開了,她的心裏卻像是丟了塊肉似地時刻惦念著,想著她,卻再也見不到了。


    世上沒有後悔藥,發生的,終究已經發生,無法挽迴。


    她把這份欲罷不能的思念藏進心底,獨自譴責,不願與他人分享。她沒有理由去責備崔聖賢,況且,她知道他也在承受著戀情曝光的輿論壓力,她不想給他增添負擔,也沒有過分煩擾他。療養階段,她開始看書,在書中尋找平複自己的方法,也學會了珍惜眼前人的道理。男人的小心翼翼,她看在眼裏,心是疼的,也有愧疚。她錯過一次,不能再錯了,也不能再經受任何人的離開!


    尹彩娜成了他們兩個人的痛,塵封在心底,誰也不願再提。就這樣過了一周,兩周,在樸孝言傷勢愈合之後,準備上班之際,她意外地接到一通電話———


    “喂,您好!”


    “請,請問,是孝言嗎?”


    聽著對方躊躇的聲音,她既莫名又熟悉,想了半天才問道:“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韓伯母......韓東宇的母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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