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bigbang其他四位成員自日本返國。當天晚上,五人聚在一家法國餐廳,忙碌了大半個月,他們需要犒勞犒勞自己,順便聽聽崔聖賢的“感情進展”。隻是結果令他們失望了,崔聖賢不但出師未捷,還被人家冷言諷刺迴來,這讓大家非常困惑,深覺魅力十足的崔聖賢不該受到此等待遇。


    “誒西,哥,你這情商真令人捉急啊!”


    “對呀,你雖不是伶牙俐齒,但氣勢上也能分分鍾壓倒她啊!”


    勝勵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誒嘿,這小女人真夠勁兒啊!找了那麽一個渣男,居然還這麽理直氣壯。你說,這事兒明明是可以增進好感的敲門磚,怎麽整到最後卻成了你在挑破離間?哥,不是我說,你怎麽這麽慫呢?”


    崔聖賢若無其事地拿著手機,拍下盤中的精美食物,發到ins上分享。


    大聲:“......整天炫吃的,你不累呀?”


    崔聖賢:“這是藝術。”


    大聲:“......那你把拉得屎也發上去炫一炫,食物鏈的進化過程也是藝術哇!”


    崔聖鉉終於抬起視線,迎向他:“你找揍?”


    大聲縮縮脖子,抿緊嘴巴,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崔聖賢白他一眼,低頭繼續鼓弄手機,說道:“你們別替我操心了。我和孝言是不可能的,迴來找她是不想她被蒙在鼓裏,白白受了欺騙,倒不是想跟她來個舊情複燃什麽的。既然她不願意聽,那我就不討她嫌了,就這樣,你們別管了。”


    權至龍慢悠悠地開口:“那你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那條鬣狗拆食入腹嗎?看她成為別人的口中食,你甘心嗎?”他的語氣裏似乎還含了一點揶揄,慢慢嚼著口中的食物,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崔聖賢的手上,盯著他略微遲緩的動作,嘴角蕩起一抹笑,“你能為她放棄行程,提前從日本趕迴來,就足以說明這個女人對你的分量不一般。不用解釋,作為兄弟,我隻是提醒你,猶豫,不如行動!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放過秀色可餐的食物,更何況,這個食物已在他的盤中,隻要他想,隨時都可以把它吃掉。”說完,權至龍利落地切下一塊牛排,把它放入口中。


    崔聖賢不知不覺順著他的動作,盯向他咀嚼的嘴唇,神情微動。


    權至龍舔了舔唇,笑得無辜又迷人:“怎麽,想吻我?”


    崔聖賢不由地咽了下口水,目光飄離,把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咳,“你想多了。”


    “想就別控製,別顧忌那些條條框框,主要是,你願意。”


    勝勵適時地敲敲桌麵,“呀,你們公然*,當我們三個是調料盒嗎?節操呢?”


    權至龍幹脆無視他,隻瞅著崔聖賢,“我說的,你明白嗎?”


    “明白是明白,”崔聖賢濃眉微顰,“隻是,我們的關係說起來有些複雜。講實話,我不想她受到欺騙,可她看起來油鹽不進的,我的本意也隻是想要她看清那個男人的本質,哪怕我跟她沒結果......”


    權至龍搖搖頭,打斷他,“你錯了!大錯特錯!你以為你的初衷是善意的,就能打動她麽?結果怎麽樣?她不但不領情,還把你當成了讒言小人。對於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幹嘛要白做工?惡意和善意隻在一念之間,你何不自私一迴,為自己想想?除非是甘心放棄,否則你根本沒必要為自己設下一道道關卡———沒人會歌頌你。所以,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說著,他伸長雙臂,刀叉落在崔聖賢的盤中,割下蛋糕的一角,叉入口中。


    這意有所指的動作,使崔聖賢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喃喃問:“你的意思是......?”


    “搶過來!”


    崔聖賢笑得頗沒自信,“她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搶過來的女人。”


    “那就上了她!”權至龍犀利對上他的眼,一改玩味兒的神態,言語強硬:“先吃到嘴就說!”


    “......”


    “怎麽,還不明白?”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慢下動作,用餘光等著崔聖賢的反應。可是崔聖賢停頓一會兒,便開始自顧自地吃東西,過了良久,才說:“事情不像你們想的那樣簡單。”


    五人開始靜靜地吃東西,直到盤子見底,權至龍才重又開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愛情,是從性開始的?”


    勝勵拍拍崔聖賢的肩,補充,“龍哥是要你做個壞男人!”


    “......”


    權至龍聳聳肩,一副“我可什麽都沒說”的無辜表情,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起餐巾紙,抹抹嘴,心情大好地哼起歌:“我到底哪裏比不上那混蛋,到底為何我就不能擁有你,那混蛋不是真的愛你,要像傻瓜一樣哭到什麽時候.......”


    崔聖賢看著他,發現他的表情真的就跟mv裏的混蛋一樣,衝他吹著氣,表情挑逗又邪狎,薄情又殘酷......


    “別楞神兒。”唱完歌,權至龍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提醒:“這單你結!”說完晃晃酸疼的脖頸,一邊向外走一邊抱怨:“哎一股,好久沒給人‘上課’了,身子甚是乏累呢~”


    其他人陸陸續續地出了門,獨留下崔聖賢,在那兒撐著下顎骨做沉思狀......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至龍的一番話說得心活了,雖然手段有些不入流,但他說的很在理......自己幹嘛要白做工?既然換不來好感,不如遵從自己的意願?


    他有點動搖。


    隻是,搶人?


    腦中不由浮出樸孝言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使他內心剛剛燃起的力量瞬間減半,猶自搖搖頭,他覺得這事兒根本行不通。倒不是擔心韓東宇會怎樣,而是樸孝言本身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關卡,她不可能接受他的。對她使用任何手段,隻會換來更多的恨意,而非至龍說得那樣輕鬆———先性後愛。


    還有一點,便是他對自己的約束,根深蒂固的信念不允許他做出違背道義的行為。也許,這跟他的成長經曆有關。


    除了短暫的青春叛逆期,他在生活優越的家庭中成長,得到了長輩們的嗬護與關愛,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熏陶。


    父親是一位軍官,自小就在他的骨子裏種下了正直的根基,在慈愛且不失威嚴的教育中,他對是非觀,善惡論,劃分得非常清楚。任何事物,哪怕再是喜歡,不屬於自己的,他絕不會覬覦,也從不做出出格的行為。他一直對自己的約束力、自控力引以為豪,出道至今,他零緋聞,沒有任何黑曆史,連狗仔記者都對他沒興趣———因為無料可寫。


    表麵看上去,大多數人都會認為崔聖賢是個性格乖僻,很難搞定之人。事實上,他的確很難搞,他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給人的感覺很神秘,做出來的事也經常令人摸不著頭腦。至龍曾說:崔聖賢的身體裏住著兩個人格,一個是成熟感性、思想乖張的藝術家,一個是調皮搗蛋、情緒不定的小孩子。


    他的外表給人很高冷,強烈的眼神攝人心魄,那種神殺的氣場常常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距離感。但實際上,他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複雜,他的思想細膩,性情真摯,也難能可貴的一直保有孩子般的單純心性。有時,他的情緒起伏很大,偶爾會暴怒,偶爾又雲淡風輕的好似浮雲而過,就算喜歡調皮搗蛋,可他從未忘記自己的初衷,也做不出什麽壞事。


    所以說,現在讓他去搶別人的女朋友?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先把人睡了,再談情說愛?


    他崔聖賢幹不出來!


    更何況,樸孝言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會因為你有一張帥得令人心動的俊顏就對你俯首稱臣;更不會因為你的窮追猛打而對你產生不一樣的情愫;哪怕生米煮成熟飯,也隻會激起她烈女般的鬥誌,她的剛強、傲氣,不容許別人侵犯———正是因為他了解她,才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就這麽眼睜睜地看她受人蒙蔽,一步步邁入火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有種恥辱感———這種恥辱感不斷扯拽著他的信念,越是壓製,越是難耐。在相互矛盾的抗辯中,他被一種陌生的,前所未有的衝動驅使著,刺激著,說不清是愛,還是喜歡,總之,他想得到她!


    這種侵略性的野心一旦在體內萌生,便像戒不掉的毒,迅速占據著他的四肢百骸,乃至整個思維。


    他突然變得很亂,望著桌上空蕩蕩的盤子,迴想起至龍那帶有自信又充滿暗示的眼神,他的動作自然而隨性,慢條斯理的,就這樣在他眼皮底下一點、一點吃光他盤子裏的食物。


    然後一臉滿足地望著他,用他那張無辜的臉,說出野心龐大的話:“與其愛得深沉,不如把她搶過來!隻有得到,才不會永遠惦念......記得,無論何時,人,都要遵從自己的*!”


    猶豫,不如行動?


    食指很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麵,在這無人的包廂裏,崔聖賢沉吟著,思慮著,過了好久,他緩緩舒展了皺緊的眉心,嘴角微微一扯,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連那漆黑的雙眸也跟著綻放出一種篤定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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