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中四分之一的羊皮紙,孟凡一愣,他似乎在什麽地方看到過相似的東西。


    對了,摸著羊皮紙的質地與感覺,孟凡一瞬間反應過來,在他手上的那枚戒指中,同樣有著這樣一張羊皮紙。乃是他剛去到蠻夷之地,從小狐狸帶來的紫色霧氣中得到的。


    當時一直不知道這羊皮紙有什麽用處,又看不出它的質地,孟凡也隻能將它扔在戒指的深處,若不是此時再次看到同樣的羊皮紙,孟凡早已忘卻它的存在,或許某天就把它當做廢物給處理了。


    老頭子並沒有發現孟凡的異樣,以為是他聽到自己的話語被震驚到,“小凡,你聽我說,我的時間不多了,有許多事情,我本來打算迴到丹陽山,等你修為突破到化靈期的時候再告訴你,但現在我已經等不到那一天了,隻能提前告訴你了。你要答應,不論什麽時候,都不能將這些事情說出去,否則不但是你會招來殺生之禍,還會引起修仙界的血雨腥風”。


    孟凡望著老頭子凝重的臉龐,雖然心中還是不能接受老頭子筋脈盡斷,生機不斷流失的事實,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噗通”一聲,孟凡跪倒在地,單手指天,“蒼天在上,大地在下,如若我泄漏半分師傅告訴我的事情,就讓我魂飛魄散,徹底的消散在天地間”,


    老頭子滿意的點點頭,渾濁的眼睛在這一刻變的極為明亮,佝僂的背脊似乎也挺直了許多。


    司徒靜默默的望著孟凡與老頭子,看著孟凡發誓,她的眉頭不經意間的皺在一起,似乎覺得有些不妥,但最終還是沒有阻止。


    她太了解孟凡了,對於敵人他可以做到殘酷而冷血,但對於朋友親人,或者對他有恩的人,他的心底是從來不會設防的。況且孟凡表麵看起來有些柔弱,但一旦是他作下的決定,那是誰也改變不了,或阻止得了的。


    老頭子似乎看到了司徒靜心中的想法,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一雙眼睛落在司徒靜的身上,立馬就讓她感受到一股窒息的感覺。全身的法力也在老頭子的一眼當中,全部散失一般,一點也提不起來。


    司徒靜在老頭子的目光中,堪堪支持了三秒鍾,就再也受不了,不自覺的朝後退去,不一會兒就離開了小廟,重新站在小廟的外麵。


    掉了顏色的木門,在司徒靜離開的瞬間,哢嚓一聲關上,仿佛小廟裏麵與外麵自此是兩個世界。


    司徒靜剛剛離開小廟,老頭子渾身的氣勢就如一個破了洞的氣球,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他的身體變的更加的蒼老而佝僂,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離去一般。


    在這個世界上,老頭子已經活了數千年,經曆太多的風風雨雨,令他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他當初收為藥童,並觀察了三年的孟凡,也不再他的信任之中。如果孟凡剛才有一點的猶豫,他就不會將下麵的秘密告知於他。


    感受到老頭子體內的生機,加倍的流失,孟凡大驚失色,連忙站起身來,將體內的法力輸到老頭子的體中,“師傅,師傅,這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你體內的生機流失的速度會突然加快”。


    老頭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神色,“小凡,你不用擔心,沒有事的。在給你講完這個故事之前,我是不會離去的。下麵你不要說話,靜靜的聽我講”。


    “在很久很久以前,初元大陸上流傳著一則傳說。傳說說,初元大陸並不屬於這個界麵,它是因為上位的界麵破裂,而墜落下來的。與這塊大陸一起墜落下來的還有傳說中的神獸朱雀。當然這則傳說沒有任何人能夠證明它是真的,亦也沒有任何人能證明它是假的。”


    “這個傳說,在初元大陸上流傳了許久,直到千年的那場正魔大戰的爆發,這則傳說才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野。不過,也正是那場正魔大戰的爆發,讓我看到了這則傳說的真實性。”


    “記得那時的我,神通初成,到處遊曆,想要找到突破化靈桎梏的方法,從而飛升仙界,得以長生。可我踏遍了整個初元大陸,也沒有找到。後來我就想如果初元大陸找不到,那可不可以到其他的大陸去尋找。畢竟對於凡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對於我們修仙者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當時我穿過蠻夷之地,到了無邊海的海岸,正準備飛渡時,我居然在海邊看到一群人。這群人正在虔誠而莊重的祭拜一隻不知什麽物體雕刻成的鳥兒。”


    “這隻鳥兒,雖然這隻鳥兒看起來是一隻死物,但卻栩栩如生,不論何人一眼望去,都會被它深深的吸引,感到無法自拔。”


    “而那群人或許是出於對那隻鳥兒的尊重,竟然收迴了所有的神識與法力,就連最基本的警戒也沒有。就在我打算一探究竟的時候,那隻看似是死物的鳥兒身上,忽然傳出一股熾熱,將我逼出了那裏。後來我翻閱了無數的典籍,才發現,那隻不知用什麽物體雕刻的鳥兒,竟然跟傳說中的神獸朱雀一模一樣。就連氣勢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後來,我遇到一個怪人,他告訴我,那則傳說是真的。初元大陸真的不屬於這個界麵,它原來是上位界麵的一部分,不知道什麽原因而墜落在此地。看著那人的衣著打扮,我想起來一個古老悠久的門派,神風門。這個門派是初元大陸上最古老的一個門派,似乎從初元大陸存在,這個門派就已經存在。”


    “再後來,那人證明了我心中的想法,他是當時神封門的掌門。他告訴我,天下即將大亂,神封門即將消失。他告訴我,不論什麽時候,都不要插手正魔之間的事情,在天璣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扶一下即可。”


    “他告訴我,那是一個請求,不是要求。隻要我答應他,他會傳我一身煉丹術,並送我一件至寶。”


    “當時的我,也不明白為什麽就稀裏糊塗的相信了他,還按照他的話去做。似乎冥冥之中有著一股力量驅使著我的內心,去按照他的話做。”


    “我答應了他,他也傳了我一身玄之又玄的煉丹術,讓我成為初元大陸隻能仰視的存在。而他給我的那件至寶就是那四分之一的羊皮紙,沒有告訴我用處,沒有告訴我與之有關的任何消息,他就死了,死在了我的麵前。”


    “許久之後,我才從他的遺體中看出端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或者說神封門所有的人都不像是活人。他們更像是被人煉製出來的傀儡,似乎在這裏守護著什麽東西,又似乎在等待著什麽東西。隻不過,在歲月與戰爭的侵蝕下,他們再也堅持不住,隻能將那一份責任傳承下來。”


    聽完老頭子的敘述,孟凡的腦袋嗡一聲作響,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他不知道這則消息一旦散發出去,將會引起什麽樣的轟動,也不知道會引起多少的血雨腥風,更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這一則消息上。


    畢竟光是老頭子那一身出神入化的煉丹術就足以震驚整個初元大陸,就更別提神封門遺留下來的各種寶物,與神獸朱雀。


    人心都是貪婪的,即使老頭子沒有告訴孟凡神封門遺留下來的東西,但是個人都能想到神封門的寶藏絕對不會少。


    “小子,你快問問他,還有沒有神封門的消息,或者說他有沒有將那個神封門門人的屍體保存下來。”


    孟凡還在做著他的春秋大夢,沉寂許久古巴的聲音,忽然在孟凡的心底響起,“我說,老小子,小爺可不是你的傭人,隨便就可以唿來喝去的”。


    孟凡還沒有說完,古巴老神叨叨的聲音就不急不緩的再次響起,“好吧,既然你小子不想知道神封門的消息,那我就不告訴你了,我迴去睡覺了。這個世界真無趣,還是睡夢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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