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錯,至少在不動用法力的情況下,他不會感到疼痛,他也第一次嚐到了連續耗盡體內法力的後遺症。


    長劍安靜的躺在桌上,孟凡自己搭建了一間木屋,他還是住不慣那高高鼓起的蒙古包。


    他給長劍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輪迴。輪迴有兩種形態,一種是劍體通黑,一旦碰到人的肌膚,就能將人的靈魂,從身體當中抽出;另一種是劍體雪白,這個時候的輪迴,異常的鋒利與堅硬,吹毛斷發也足以來形容。


    孟凡還是喜歡雪白形態的輪迴,這樣看起來既漂亮,也不會那麽的殘忍。


    “師傅,你就收我為徒吧。”簡陋的木屋外,圖力古日跪倒在門前,黝黑的皮膚上,閃爍著健康的光芒。


    拯救了部落的孟凡,儼然成為這個部落中,非一般的存在。很多部落裏的人,都將孟凡視為他們的守護神,隻有圖力古日堅持的跪在孟凡的屋前,要做孟凡的徒弟。


    這個固執的身影,在清冷的早晨,顯的那麽單薄,而又堅強。


    孟凡坐在窗前,出神的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仙師大人,大長老有請。(..tw棉花糖小說網)”


    屋子的門外響起恭敬的聲音。孟凡迴過神來,圖力古日還是跪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前來傳話的戰士,也對圖力古日的行為,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少年跪在這裏一樣。


    “吱呀。”


    孟凡輕輕的打開門,前來傳話的戰士立即單膝跪在地麵:“仙師大人,大長老令我請仙師大人前往山神殿”。


    孟凡凡點點頭,戰士重新站起來,朝前帶路。


    獲得新生的部落,一陣繁忙的景象,孟凡隨著戰士緩緩的朝著山神殿邁進。沒有人知道孟凡在想些什麽?也沒有人知道依舊跪在木屋前的圖力古日在想些什麽。


    凡是孟凡經過之處,部落裏麵忙碌的人群,都會停下手中的動作,朝著孟凡行注目禮。既不上前搭話,也不行禮。因為他們的心中還不知道孟凡到底在部落當中處於什麽樣的位置,而大長老那天留下一句不要打擾仙師後,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也沒有傳下任何的話來。


    山神殿是部落當中唯一的一座土質結構的大殿,這座大殿屹立在部落最北方的矮山上麵。隻有到了部落裏麵的重大節日,部落裏的人才會在大長老的組織下,前來祭祀。抑或者部落裏麵有德高望重的老人死了之後,才會有資格在山神殿中舉行儀式。


    山神殿整體用一種烏黑的土與木搭建而成,遠遠的孟凡就能感受到山神殿裏傳來的陰森氣息。


    前麵引路的戰士,此時也受到陰森氣息的影響,從懷中掏出一根紅色的蠟燭,悠悠點燃,借著蠟燭上傳來的微薄溫暖,戰士才小心翼翼的繼續往前。


    孟凡詫異的瞟了那蠟燭一眼,看不出有何不同,隻是看戰士那判若兩人的神情,孟凡知道這蠟燭肯定有它與眾不同的地方。


    “這是信仰的力量。”古巴不冷不熱的聲音,響起在孟凡的心底。


    家有一老,勝過一寶。孟凡越來越感覺到古巴寄存在他體內的好處:“什麽叫做信仰的力量”。


    “自古以來,在古老的傳言當中,就有著許許多多的神明。為了祈求的來富貴平安,老百姓們總會將各類神明供奉起來朝拜。久而久之,老百姓的這種朝拜就演變為一種新的力量,名為信仰。那小戰士,手裏拿著的蠟燭,就是加注了信仰而製造而成。”


    引路的戰士,將蠟燭莊重的端在胸前,一臉的虔誠,小步朝著大殿行去,生怕打擾到裏麵供奉的山神。


    孟凡也開始步入被山神信仰力量,所籠罩的地方。剛剛走進一小步,沉重的壓力,就如海水般的湧來,使得孟凡不禁停下腳步。


    手中握著的輪迴,閃過黝黑的光芒,似乎感到不滿與憤怒。


    在漆黑寬闊的大殿中,一座古老而陳舊的齒輪機器,安靜的佇立著。一副畫著一座矮山,矮山上麵,隱約站著一個人影的畫像,被敞開掛在齒輪機器的輪齒上麵。


    當孟凡的腳步,踏入山神信仰所籠罩的地域時,安靜的齒輪,忽然動了一下,繼而如一輛上了年紀的老爺車,吱呀吱呀的運轉起來。


    孟凡的腳,實實的落在地麵上,他的耳邊仿佛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渾身的壓力,也隨之消散。可冷汗已經淋濕了他的身體。


    在那一刹那,孟凡明顯感覺到死神的臨近,全身的骨骼嚓嚓作響,像是要斷裂一樣。


    沒了信仰力量的壓製,孟凡跟在戰士的身後,走的異常輕鬆。距離大殿不短的距離,轉眼即到。


    戰士在距離大殿十丈的地方停下,他手中的蠟燭已經不夠支撐他走完剩下的路程。戰士轉過身,恭敬的對孟凡說,讓他自己走進大殿就行,然後整個人匍匐在地麵,就這樣帶著一臉的安詳,陷入了永遠也不會醒過來的夢中。


    “吱呀。”


    大殿厚重的兩扇門心,在孟凡的手掌剛剛觸碰到門環的時候,自動朝裏打開。溫暖的陽光,透過大門,射進大殿裏麵,孟凡還未來得及觀察,就被人一掌推入大殿當中。


    一步踏入殿中,孟凡不自然的閉上眼睛,以適應這裏的黑暗。


    大殿的門穿過孟凡的身體,無聲無息的關上。


    輪迴自動變成耀眼的白色,將孟凡的周圍照亮。抬頭望去,巨大的齒輪一眼看不到盡頭,孟凡站在它的腳下,感覺到此時的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與不堪。


    “吱呀,吱呀。”


    巨大的齒輪轉動起來沒有絲毫的聲音,孟凡的腦中卻總是傳來齒輪破損的悲鳴。似乎在下一刻,這古老的齒輪就會變成一塊塊一文不值的朽木。每當孟凡覺得齒輪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巨大齒輪總會一次次打破他的幻想。


    “嘭,嘭。”


    孟凡的心髒,隨著腦中“吱呀”的聲音,一聲高一聲低的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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