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州巨山腳下,如豎瞳修煉者和五旬修煉者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他們皆是為了傳說中的大行伯行宮而來,大行伯的傳說在林氏國流傳已久。


    最初從何人之口傳出已不可靠,隻說大行伯是神人,被天帝派遣看守貳負屍。


    大行伯所在的行宮珍寶無數,隻要貳負之神的屍體消失,大行伯便會隨之離開把行宮留下。


    貳負之神的屍體存在了不知道多少萬年,林氏國人也就把大行伯的傳說隻當成了傳說。


    但一切都隨著貳負之屍消失後發生了變化,林氏國又在此時拍賣有可能進入行宮的大行令。


    當即震動全國,甚至波及到了其他地域。


    特別是最有力的競爭者海內北地諸國發生動蕩,這等千載難逢的機緣隻要是有些膽氣的修煉者就不會放過。


    有些修煉者甚至傾家蕩產也要購買一塊大行令,隻盼著在大行伯的行宮內有所收獲一步登天。


    當傳說貼近現實,林氏國荒州愈發熱鬧,圍繞大行令的爭奪時刻都在上演。


    大行伯行宮還沒有出現蹤影,修煉者之間已經殺的血腥滾滾,鬥法廝殺更是將荒州的原始森林大半夷為平地。


    眼看一場大混戰即將爆發,林氏國不得不派人前來維持秩序,並且宣布再拍賣一百塊大行令,總算讓緊張的局麵為之緩解。


    洪荒地界和林氏國接壤的地方有一座修煉者聚集的城池名為帝台。


    帝台城內也已風傳大行伯行宮的消息,在一座修煉者洞府內,正有兩個妙齡女修對坐而談。


    居然是留守木崖門的白麗娟和掌浦珠。


    掌浦珠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一塊玉符,眉頭微蹙道:“還是沒有反應,唐敖難道已經離開了鏡花世界?沒有唐敖坐鎮我們進入大行伯行宮恐怕兇多吉少啊!”


    白麗娟手中握著幾塊大行令,出言安慰道:“或許真的不在吧!但是你我都知道大行伯之事並非空穴來風,行宮之內必有異寶,這次大行伯行宮之行,就算沒有唐敖幫襯我們也必須進去。”


    掌浦珠猶豫道:“我們僅有元嬰期的境界進入行宮是不是太冒險了?行宮內的危險倒還其次,一同進入的修煉者更難防備,不如就將這玉符捏碎吧!隻要玉符碎裂,即便唐敖不在鏡花世界也會有所感應前來與我們會和。”


    白麗娟麵色凝重道:“這枚玉符是我們唯一可以即時聯係到唐敖的手段,不在性命之危的時候就動用,唐敖會不會責怪我們?也顯得我們太沒用了。”


    “事到如今管不了那麽多,大行伯行宮的傳說如果屬實,對唐敖也是一次機緣,若是眼睜睜看著機緣造化從眼前溜走,事後提及說不定他還會責怪我們呢!”


    掌浦珠說著玉指在玉符上一按,玉符頓時碎裂在桌案上。


    等了不到十息時間,二人身側一陣空間顫動,隨後出現了一個渾圓門戶。


    唐敖略顯焦急的從門戶內走出來,看到平安無事的二女不禁怔了怔,隨即臉上露出幾分不悅。


    白麗娟和掌浦珠發現唐敖的模樣有些狼狽,身上的法衣多處破損,手裏還握著一把寶劍,像是剛剛在和什麽人鬥法廝殺。


    掌浦珠急忙起身道:“是不是壞了唐道友的大事?妾身擅自捏碎玉符還望……”


    唐敖身上迸射靈光,身上的法衣煥然一新,收起飛劍說道:“剛好事情解決了,你們兩位既然沒有遇到危險就捏碎玉符,想必遇到了什麽難以決斷的事情吧?”


    唐敖剛剛解決完西海鳳麟洲的事情。


    此行雖然曆經艱險但收獲不大,更沒有見到那個和元娘有些關聯的女修。


    難怪他剛剛現身的時候有些不快,但立即平複了情緒。


    掌浦珠和白麗娟發現唐敖和以前相比愈發沉穩,境界更是達到了元嬰後期大圓滿之境,似乎隨時都可以衝擊化神門檻。


    二女發自內心的替唐敖高興,隨後由白麗娟講述了一遍有關大行伯的傳說。


    唐敖盡管恢複了所有的記憶,但是他在仙境的大部分活動範圍不離百花眾仙子左右,仙境那麽廣大又哪會知道所有神仙的事跡。


    對大行伯這個神仙頗為陌生,知道的還不如白麗娟二女多。


    早知道如此,唐敖就不會讓陶秀春先行迴轉撼天宗了。


    陶秀春算是百花眾仙子內蘇醒記憶最全的仙子,或許聽說過大行伯的一些事情。


    掌浦珠在白麗娟講完又補充了道聽途說的消息,讓唐敖對大行伯行宮有了大概的了解。


    大行伯的仙籍在仙境頂多是飛仙級別,僅比百花眾仙子高出一籌,出現在鏡花世界未免匪夷所思。


    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圍繞鏡花世界攪渾水的神仙不光是羿神常羲那一波,還有隱藏在暗處的陰影。


    白麗娟二女對大行伯行宮如此熱心,是眼熱大行伯隨身攜帶的仙寶紫府天戈。


    隻要傳說成真,紫府天戈在手必然實力大增。


    唐敖盡管身懷數件異寶,但僅有天刑鎖才算不是仙寶的仙寶,聞聽此言頓時心動。


    “唐道友,除卻紫府天戈之外,大行伯的行宮亦是一件仙寶,簡直就是一棟可以移動的修煉仙府,其內必定有珍寶無數,對唐道友衝擊化神大有幫助。”


    唐敖聽了掌浦珠的話微微點頭,他此刻已經處於隨時可以衝擊化神瓶頸的大圓滿狀態。


    可紀沉魚衝擊化神的情景曆曆在目,他現在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衝擊化神成功。


    若是手裏有一件真正的仙寶,那麽衝擊化神抵抗雷劫當然不在話下。


    看著手裏的大行令,唐敖不由得沉吟一聲。


    以他現在的眼力當然看出大行令並非近期鑄造之物,起碼已經有了上萬年的曆史。


    其上的特殊靈氣沾染著一絲仙靈之力,林氏國能拿出和大行伯行宮有關的大行令,可見林氏國和大行伯之間頗有些關聯。


    白麗娟反複看過大行令:“這塊令牌據說可以解開大行伯行宮外圍的大部分禁法,等於一塊保命的護身符,難怪為了大行令那些修煉者傾家蕩產甚至大打出手。”


    唐敖臉上神情似笑非笑。


    “沒那麽簡單,在我看來林氏國更像在借助所有進入行宮的修煉者來探路,從拍賣大行令開始就在進行某種圖謀,希望他們不會觸及我等的利益。”


    三人又商議了片刻白麗娟和掌浦珠躬身告退,將洞府讓給了唐敖歇息。


    唐敖坐著沒動,臉色變的異常古怪,語氣不順道:“你又亂嚷嚷什麽?我記得當年對這兩位仙子一直彬彬有禮未曾逾矩,你興奮個什麽勁?”


    白澤的笑聲在唐敖的識海內響起,嘖嘖兩聲道:“太激動了而已,好多年沒有見過百花眾仙子,這一見就是兩位呢!雖然隻是應劫之身,但除了境界和實力之外,容貌身段點滴不差,你說是不是很神奇?”


    “別再說廢話了行嗎?談正事,你剛才說有些關於大行伯的隱秘,說來聽一聽。”


    唐敖壓著火氣說道,自動略去了白澤剛剛的汙言穢語。


    他就想不通了,當年在仙境怎麽和這個家夥成為好友,簡直是交友不慎。


    亦或者當年被百花仙子塑造成鏡靈之身腦筋有些呆滯?否則怎麽會連番受到白澤和雲中鶴的坑害連累呢!


    “我也是從雲中鶴的嘴裏聽說的,老雜毛當年人嫌狗不待見,也就我們倆時常帶著她玩,她沒事就好獻個殷勤,記得有一次她興衝衝的來找我,她從一個二愣子樣的飛仙手裏騙來一件寶物,那個二愣子飛仙就是大行伯……”


    據雲中鶴所說,大行伯看似比百花仙子位高一等,但因為腦子不太活絡又孤身一人,在仙境隻領了一個看大門的職事。


    身為飛仙卻沒有飛仙應有的地位。


    欺騙這樣一位飛仙對滿肚子壞水的雲中鶴來說易如反掌,可憐大行伯還把當時隻有化神境界的雲中鶴引為知己。


    甚至動了和雲中鶴結為仙侶的念頭,著實把一心騙財的雲中鶴嚇的不輕,可見這個老雜毛早有騙婚的前科。


    原本就沒什麽積蓄的大行伯在雲中鶴的忽悠下,吃飯的仙寶紫府天戈險些當掉。


    雲中鶴眼看大行伯沒什麽榨取的價值,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然後拿著從大行伯手中騙來的好東西在白澤麵前炫耀。


    把當時的白澤羨慕的不行,跟個哈巴狗似的在雲中鶴屁股後麵轉了幾個月。


    雲中鶴詐騙所得大半換成天材地寶入了白澤的嘴巴裏。


    唐敖沒想到這倆貨簡直是一丘之貉,更讓他不能容忍的是雲中鶴竟然沒有給他半點油水。


    老雜毛甚至沒在他麵前提過大行伯這個飛仙,是可忍孰不可忍,早晚跟她算算這筆帳。


    白澤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急忙轉移話題道:“說正事,大行伯除了紫府天戈之外,不知道在哪弄到一株奇異仙草,據說一旦開花結果神效不在紫玉仙桃之下,我當年讓雲中鶴去把那株仙草弄到手,結果雲中鶴再去找大行伯的時候,大行伯已經轉了職事,從此後再也沒有在仙境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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