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業昨夜飲了酒,又因娶了新婦,折騰了一晚上,這會子睡的正沉。


    莫允兒腹中饑餓,便小心翼翼爬起來,取過一旁的衣裙。


    昨夜太過癲狂,她的衣裙都被撕壞了。那身讓她忙碌了幾夜的喜服,此刻也成了破布。


    莫允兒感到可惜,小心的將喜服收好,又從箱籠裏取了幹淨的衣裙穿戴起來。


    等收拾妥當,才出門。


    她昨日一直待在新房裏,也沒個機會看看這院子。


    聽說沈家沒什麽家底兒,窮的很。可她看這院子,倒也不錯嘛。


    莫允兒哪裏知道,這院子是沈弘業托了賴子賃下的,簇新著呢。


    “院子倒是不錯,就是散亂了些。”


    匆匆賃下的院子,隻收拾了下,哪還有時間打點妥當。再說沈弘業手中又無太多錢財,又無人手可用,隻讓院子幹淨了些,別的倒是沒法子做了。


    “小姐。”蜜芽給莫允兒行了一禮,道:“您餓了吧,灶上給您準備了飯菜。”


    “別叫小姐了。我如今已出嫁了,便稱唿我為夫人吧。”


    莫允兒填飽了肚子,才有機會問:“怎麽隻見到你和桃花,其他人呢?”


    蜜芽和桃花都是來到京城後,給她準備的丫鬟,她用慣了,就跟著一起來了沈宅。


    桃花還在灶上忙碌著,蜜芽倒是傻乎乎的,便迴答說:“這兒隻有我和桃花了,沒見著別人啊。”


    莫允兒一愣,脫口道:“其他下人呢?”


    蜜芽不明所以的說:“這真的隻有我和桃花。”


    莫允兒呆了一呆,這宅子裏竟隻有她的兩個陪嫁丫鬟?


    說起來,這兩個丫鬟還是柳夫人親手把賣身契交到她手上的,就在她出嫁的前夜。


    早前在村子裏,莫允兒也得早起給燒火做飯,也不是什麽小姐。可在百裏家這幾年,她的用度和家裏的小姐們相同,身邊也跟著丫鬟和婆子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享用了這麽久的舒坦日子,一時間身邊什麽都沒了,就有些受不住了。


    雖說她知道沈弘業的家世普通,家底也不厚。可她想要壓傅靜琪一頭,又因惦記著自己的前程,後來在假山那兒聽到兩個丫鬟談話,受驚了一場,倒是把其他給忘記了。現在嫁過來了,才發覺一切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沈家就是個普通人家,除了這宅子還好一些,可謂是一窮二白了。


    她吐了口氣,又問:“可曾見到我的婆母。”


    蜜芽搖了搖頭,“此處除了咱們,就沒別人了。夫人,您先坐著,奴婢還有許多活要做呢。昨日婚宴的客人們走了後,許多東西還沒收拾呢。這院子裏的桌椅都得給人家擦幹淨了,稍後還有人要來取的。還有廚房裏的碗碟,桃花都洗了一上午了。”


    “這些,都要還迴去?都是租的!”


    蜜芽點了點頭,“對呀。所以,夫人您先坐著,就別拉著奴婢嘮家常了。奴婢忙得很,這要是做不完,稍後老爺怪罪起來,奴婢可就惹上麻煩了。”


    莫允兒坐在原地,怔怔看著蜜芽忙裏忙外的,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她這會兒也不知道嫁給沈弘業究竟是好還是壞了。這樣窮的人家,她以後要如何忍受啊?


    難道真的要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莫允兒歎了口氣,幽幽道:“也許吃了苦,才有甜。”


    她這邊還惦記著今後還如何生活,卻不知道有一個人,正怒氣衝衝的要往這邊來呢。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母。


    原來沈弘業自從要準備這嫁娶之禮,忙得好幾日都沒有迴家去,更是連個信兒都沒給家裏送去。


    沈母忐忑不安,生怕兒子是遭逢了意外,差一點就要報官去。


    正巧珍娘上門,因著那一日在沈母麵前沒了臉,就想著遲早要給這個老婆子點顏色看看。珍娘迴家後,被老母親拎著耳朵,訓斥了一頓,也不惦記沈弘業了。早起在市集上出攤,聽到幾個混混子提到沈弘業昨日辦了親事。


    她一聽,差點兒連攤子都顧不得了,就想去看個熱鬧。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匆匆收了攤,就到了混混子們說的那個宅子。見地上果然有沒掃幹淨的炮竹,門上還掛著大紅花,就已經有了主意。


    於是,就去了沈母那兒,一番斥罵,將這件事就給兜了個底。


    她倒要看看,沈母聽說這件事後,是什麽反應。就算不氣個半死,也得氣個倒仰。


    珍娘看好戲似的目送沈母遠去,樂的哈哈大笑。


    ……


    同時看好戲的,還有傅靜琪。


    傅靜琪倒是沒料到,沈弘業竟瞞的這麽嚴實,一點兒風聲都沒給沈母那邊透露。


    她對前世的婆婆,也算小有了解。知道她是個眼睛裏容不得半點兒沙子的人,一點小事都要發作一氣的。沈弘業娶妻這麽大的事兒,不僅沒告訴她,娶得還是她看不上的兒媳婦,這還得了。


    隻怕沈母知道這件事後,沈家就熱鬧了。


    不過,看笑話歸看笑話,她可一點麻煩都不想沾染。


    “少爺,門外有人遞了拜帖,邀您去遊湖。”


    遊湖?


    提到遊湖,傅靜琪就想到一人。


    她離開臨安,也有數月,也不知道沈大公子,在一夢樓的花魁生意做得如何了。


    也不知道水浪幫是如何教導這位少幫主的,竟讓他這麽豁的出去,甘願扮成女子在花樓裏打探情報。


    佩服佩服啊,我等自愧不如。


    說起來,上次於江上,他們擊殺金錢幫一事,得水浪幫也帶來不少便利和好處。


    金錢幫被擊殺,水浪幫在江上的生意也能好做一些。隻不過嘛,她覺得水浪幫可不像是會做生意的。不然這些年,也不至於入不敷出,隻能偷偷摸摸的去經營那些不入流的館子。


    傅靜琪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她和少幫主提上一聲,這一夢樓她也摻一股如何。她做生意的,難保要去應酬。如果一夢樓在她手下,不僅便利,也還安全。恰好,她也可以從中獲得一些想要的情報了。


    傅靜琪心中計算著,帖子在手裏握了半天,才想得起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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