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棟起身為華媚倒了杯水,水很熱,冒著騰騰的熱氣,庭棟把水倒進另一個杯子,又倒迴來,來迴折了兩下,用手背試了一下杯子的溫度,感覺還可以了,才把水杯遞給華媚。


    華媚看著庭棟在那裏小心翼翼的做這一切,她的眼圈又紅了。


    她多希望自己也有個像這個叫周庭棟的男孩子一樣的男人啊,守在自己身邊,時刻嗬護自己,保護自己,想人家的那人一樣,我自己把蘋果削皮,切成小塊,用牙簽紮著一塊一塊的喂自己吃。


    為自己洗臉、為自己刷牙、為自己洗腳,做自己喜歡吃的東西,給自己講故事、講笑話,這是很多懷孕的女人的待遇。


    可是,自己沒有,自己的男人是個令很多人羨慕的億萬富翁,大集團的董事長,可是自己卻可憐如此,連堂堂正正的上街走走都不行,每天還要躲躲藏藏,這是為什麽?


    不就因為自己不是人家名正言順的妻子嗎?


    華媚覺得自己真的很委屈,自己要長相有長相,要聰明又聰明,從上初中開始就有好多同學追自己,自己都不屑一顧。


    工作以後,談過兩次戀愛,都很不理想,不知怎麽,鬼使神差的迷上了霍雷這個已經有家室的老男人,還做了個莫名奇妙的第三者,現在,孩子還沒有出生,他又要拋下自己和孩子,一個人走了,他痛恨這個男人,是他害了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還要讓自己給他生孩子,這個男人怎麽能這麽自私?


    有幾次,她都走到了醫院門口,決心打掉這個孩子,她要報複他,不給他做生育工具,可是她還是狠不下心來,孩子是無辜的,他已經是一條生命,既然投奔了自己,自己又怎麽忍心讓他沒有到這個世界上看一眼就被殺死呢?


    她恨自己太軟弱了。


    現在,庭棟這個不經意的動作,立刻勾起了她的全部委屈,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流了下來。


    見此情景,庭棟也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輕輕走過去,再次把毛巾遞給華媚,華媚抽泣著沒有接毛巾,眼睛透過淚水幽怨的看著庭棟。


    庭棟又些發愣,不知道如何處理,他還有話要說,不能這樣看著華媚無聲的哭起來沒完,他有些明白了,華媚這是想起了霍雷,這個女人確實很可憐,她實際是被霍雷害了,現在,馬上就麵臨無依無靠的生活,她又怎麽能不委屈呢?


    庭棟在她的身邊坐下,用毛巾輕輕的為她拭去不斷湧出的淚水,他沒有勸她,實際上他覺得此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過了兩三分鍾,華媚哭得差不多了,庭棟再次為她拭去淚說,柔聲說:“華媚姐,能痛痛快快的哭一次,心裏會好受些。


    “可是,從此以後你應該堅強起來了,也許一切到要靠你自己了,那個能為你遮風擋雨的男人很快就會離開了,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也必須堅強。”


    華媚沒有感覺驚訝,更沒有說話,默默地坐了幾秒鍾,她突然開口說:“庭棟,把你的肩膀讓姐靠一靠好麽?”


    庭棟也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把華媚的肩膀攬在了自己的懷裏,華媚索性在他的懷裏躺了下來,她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說:“說出來也許你不相信,小弟,自從懷了他到現在,我都沒有機會能這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懷裏過。”


    庭棟輕輕拍了拍華美的肩膀說:“我相信,我也理解,霍雷是個做大事的男人,做大事心腸必須要硬,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既要忍受病痛的折磨,又要安排好後事。


    “可是,我相信他是愛你和你們的孩子的,雖然沒有機會表現他的兒女情長,然而,這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為有很大部分是和你有關的,他得為你們的將來考慮,不過,好像他所托非人,所以,關鍵時候他放棄了霍剛。”


    華媚苦笑著晃了晃腦袋,說:“先不說這些了,說說我吧,小弟,一見到你,我就覺得我們很有緣分,覺得你可親,可信,我要是真的有你這麽個弟弟就好了。”


    庭棟笑了:“華媚姐,如果你不嫌棄,今後也可以把我當成你的親弟弟。”


    華媚未置可否,繼續說道:“姐姐是個苦命人,父母在三十多歲了才生的我,所以我隻有自己,沒有兄弟、姐妹,他們二老也在前幾年相繼離開了,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直到遇見霍雷,他和我原來供職的日本楓葉公司有些業務往來,和我們老板鬆井俊夫的私交也不錯,那年他應邀訪問楓林公司,我做為翻譯和助理全程陪同,他的魅力徹底征服了我,我再次陷入了愛河。


    “他也沒有拒絕我,我們兩個度過了幾天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後來,他說讓我辭職迴國做他的助理,我明白,他不僅僅是讓我做助理,還要做他的秘密夫人。


    “我當時有些猶豫,業內的人都知道,霍蕫有一位和他一樣能幹的妻子,王總的精明和霸氣也是盡人皆知的,何況我還是她妹妹思悅的同學呢,對她的脾氣還是了解一些的,她怎麽會容忍另外一個女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分享她的男人?


    “見我猶豫不決,霍雷跟我說,王思紅這個人雖然霸道,卻不怎麽管他的私事,換句話說,對他的私生活睜一眼閉一眼,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上,對自己的孩子都不怎麽上心,對丈夫的關心也不夠,所以對霍雷也很放縱。


    “他還說,他會安排好一切,讓王思紅的妹妹思悅和他弟弟霍剛聯合把我介紹到集團給他做助理,這樣可以盡可能的和他們兩個搞好關係,由於這兩個人在各自的家族中都很有威信,對我以後的發展會很有幫助。


    “我對這種安排不大在意,去嶽華集團,我的目的是能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尋求什麽更大的發展。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他的深意。


    “這些,是他早就計劃好的,我和我那時候根本還沒懷上的孩子,都已經成為了棋子,霍雷的棋子。那時候他已經知道他的兒子子歡是個不成材的孩子,很難繼承他的家業,女兒甜甜還不知道會怎樣,而且甜甜和她小姨王思可走得非常近,和霍家人沒多少感情。


    “那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活不多久了,我和霍剛、思悅都是他為了自己的離開布的局,目的隻有一個,最大限度的保護霍家利益。”


    見到華媚說得口有些發幹,庭棟把剛才弄的不涼不熱的開水端著送到了她的口邊。


    華媚抬起頭來,就著庭棟的手喝了幾小口水,感激的看了庭棟一眼,說:“現在我的感覺你不是弟弟,就是我的丈夫,庭棟,讓我享受一下這種感覺好麽?”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哀求,庭棟怎麽忍心拒絕?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華媚滿足的笑了,很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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