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慶祝持續到很晚，甚至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胡安才剛剛準備入眠。
原本是不想理會外麵的聲音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敲門聲就是這麽不屈不撓，胡安的腦袋生生發疼，這次不是因為用腦過度，而是因為飲酒，也幸好的是他已經迴到了他們入住的酒店房間裏，而不是什麽陌生的地方。
他悄無聲息去打開門，外麵站著的是豪爾赫·門德斯。
許久未見的經紀人似乎也狂歡了一整夜，直到現在他的眼睛都還通紅著，看到他胡安忍不住先嗬嗬笑了起來：“豪爾赫，你簡直就像是一隻兔子。”
豪爾赫也不管他什麽說法，一笑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恭喜你胡安，也恭喜我，咱倆的事業都大漲了。”
“大漲？”胡安此時此刻還有些懵，畢竟昨晚實在是太刺激了，對此豪爾赫也很是理解：“我在找你之前先去敲了其他幾個人的門，包括德科他們都還沒醒……我說真的，都虧了你和何塞兩個人，我們雖然起步晚，可是現在也已經站在很高的起點上了。”
胡安並沒有理會他什麽話，沉默一會兒拉過他的手。
豪爾赫·門德斯有一隻很喜歡的百達翡麗表，那是胡安送給他的，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對他來說這塊表都是一件奢侈品，而且由於這塊表很精準的報時，胡安也能立刻就得到現在的時間點——
淩晨四點半。
胡安歎了一口氣，隨後挑眉：“豪爾赫，淩晨四點半？怪不得你敲不響其他人的房門……這時候他們可能還在玩呢。”
“還在玩？”豪爾赫一愣，雖然他也是連夜趕過來的，可是也是真的沒料到啊，比賽九點開始，十點半結束，現在都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
“我迴來睡覺是四點剛出頭的時候。”胡安委婉提示了一句，隨後打了個嗬欠放人進來，“而且因為提前退場，我還被灌了好幾杯香檳。”
“上帝……那克裏斯蒂亞諾他們也被灌了很多酒？”
胡安有些沉痛地點頭：“是啊，大家都知道他在曼徹斯特的時候經常去當地的夜店和酒吧，所以灌得很是起勁兒，我估計要不是我和菲戈看著的話，克裏斯蒂亞諾能就溺死在當場。”
“那誇雷斯馬呢？”豪爾赫很是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一看胡安的表情就什麽都明白了：“那你是怎麽迴來的？”
胡安忍不住一笑：“伊戈爾送我迴來的。”
“伊戈爾？”豪爾赫走了進來，一聽到這個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很了解地點頭：“你的小夥伴真是沒得說的，還想和你一起去拉科受苦受累……我說真的，要不是皇馬死活都不肯出手的話，我現在就幫你給卡西弄過來。”
“你也說了啊，皇馬不樂意。”胡安眼見著他的經紀人拎著個包直截了當就坐了下來，便也知道他不是過來閑聊或者僅僅是恭喜他而已的，所以也隻能揉了揉額頭，給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水，同時也坐了下來：“那麽，現在是什麽情況？”
“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不過總的來說一切都還是在往好的地方上湊吧。”豪爾赫歎了口氣，從自己的包裏珍之又重地拿出了一張餐巾紙——那正是胡安半個月前在餐廳裏寫下的名單，也難為豪爾赫到現在還仔細保存著了。
“波斯蒂加沒什麽問題，皇馬說拿著七百五十萬就可以從伯納烏的板凳席上帶走他了，如你所願……不過波斯蒂加說，迭戈·洛佩斯也有一點意向，我估計你也不想拿哥斯達黎加那個才16歲的小家夥開玩笑吧？”
胡安挑眉：“迭戈……看來馬德裏是一定要去一趟的了。”
“當然要去一趟。”豪爾赫很是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偷懶，可是不行，波斯蒂加那裏也需要你去親自簽一下合同。”
“好吧，”胡安歎了口氣，“有沒有什麽好消息說來讓我開心一點？”
“當然有好消息，納瓦斯、大衛·路易斯和蒂亞戈·席爾瓦我都帶來了，除了那個高個小夥兒之外都沒花什麽錢，老實說胡安，16歲就長到一米八幾，路易斯前途無量啊！”豪爾赫很是興奮，“不過其他你說的幾個名單，我都還在努力中……”
“誇雷斯馬和波斯蒂加呢？”胡安直接問道，葡萄牙經紀人張了張嘴，很可疑地沉默了。
“波斯蒂加……熱刺那邊的意思，好像是想直接送迴老東家，轉會費什麽的會縮水一筆，你之前可從來沒和我提起你要買波斯蒂加，不然我早就開始運作了！”
“波斯蒂加我猶豫了一段時間。”胡安沉著道：“我想了很久，無論怎麽樣他都是葡萄牙的苗子……算了先不說他了，誇雷斯馬呢？”
“誇雷斯馬，誇雷斯馬……唉，老實說，要不你還是放棄他吧？”葡萄牙經紀人終於咬牙說出這句話。
“怎麽？”胡安挑眉。“巴薩不會不放人的吧？”
“不是不放人……”豪爾赫深吸一口氣說道，“他們打算先讓誇雷斯馬無轉會費迴波爾圖，用來作為收購德科的籌碼，開的價格很高。”
胡安自然是懂他的意思的，雖然兩個人都是他手下的球員，可是現在很明顯，德科要比誇雷斯馬重要很多，對於誇雷斯馬的處置自然也是會多偏頗向德科的方向的。
“我知道很對不起你和裏卡多，可是……”豪爾赫說著說著也說不下去了，都是自己下麵的人，他雖然也能憑借著自己的口才說服胡安和誇雷斯馬，可是他也知道，說服容易，隻是以後他們之間產生的裂痕可能就很難彌補了。
誇雷斯馬是小事，胡安就不是了……他甚至在一部分層次上來說是自己的合夥人，而且也是目前最大的金主大人，他怎麽都不能和胡安爭吵起來。
“我知道你的難處。”胡安輕聲道，眼中冷光一閃而逝：“等天一亮我們就開始活動，上午先去波爾圖那裏和他們談談，然後下午直飛馬德裏。”
“日程會不會太趕了？”豪爾赫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不趕，實際上對於拉科來說，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胡安歎了口氣，“賽季是在8月23號開始，可是在八月初我們就已經有熱身賽……而且還是到國外，麻煩的事情還有很多。”
“好吧，那我去訂機票，順便問一下，拉科的23人大名單你已經定下來幾個人了？”豪爾赫一邊低頭訂機票一邊問道。
“差不多十來二十個吧。”胡安漫不經心地迴答道，掰了掰手指。
“胡安·貝萊隆、安德拉德、卡普德維拉，這三個人是拉科老將；後防線和門將方麵，納瓦斯、大衛·路易斯和蒂亞戈·席爾瓦還小，不過放在青訓那裏也是浪費，青訓那邊堅持不住的時候就放他們去踢兩場，大賽的時候可以帶著見見世麵；然後就是鋒線上的波斯蒂加、誇雷斯馬和波爾蒂略……不要這麽看我豪爾赫，那兩個人我是勢在必得。”
“好吧好吧。”豪爾赫投降地舉手，接著說道：“迭戈·洛佩斯，很有發展性的門將，我看也是蠻能耐的，然後你寫給我的沙欣、大衛·席爾瓦還有迭戈·弗蘭，我都接觸過了，好像都對拉科有點感興趣，尤其在我說明拉科主帥是你之後，看來我可能是小看了你在西甲和球隊裏的影響力……”
“你不知道的事兒還多著呢。”胡安輕笑一聲頷首。
“還有，我是一定要感歎一句了，”豪爾赫突然想到什麽笑了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原本我還以為你絕對不會將手伸向曼聯呢。”
胡安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迭戈·弗蘭，在曼聯青訓裏也是一個很刻苦的小夥子，在卡靈頓的時候經常用一種很渴望的眼神看著成年隊這裏，所以他對這小孩的印象也蠻不錯的：“曼聯怎麽了？既然他不能在現在的曼聯立足的話，我挖過來也無可厚非吧？”
“唉，你說得很有道理……差不多就這麽些人了吧？”豪爾赫放下手中的筆，“隻要你和我一起出馬，不出一個星期這些人一定都會出現在拉科的訓練場裏的。”
“我沒記錯的話，現在你是代表拉科在招人和到處談判是吧？”胡安一笑，並沒有在意豪爾赫的耍小聰明，而是說道：“其實我還有幾個人是一定要弄到手來的，所以可能需要你來幫幫忙了。”
“隻要不是齊達內那些我應該都沒問題……”豪爾赫很是謹慎地說道，絲毫沒有兩年後“你想要上帝我都給你弄過來”的豪氣，不過胡安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現在咱們還沒有發達呢嘛：“當然不是齊達內那些人。”
“好吧，你說名字，我記一下。”
“瓦倫特、馬尼切、巴西納斯、西塔裏迪斯、紮戈拉基斯、查理斯特亞斯、揚納科波洛斯……你怎麽不記啊？”
豪爾赫捏著一支筆目瞪口呆好半晌。
“……胡安，你是不是醉酒還沒醒呢？”
“沒有，我很清醒。”
“你很清醒？！你很清醒你怎麽報了一串希臘隊的名字？！”
“我不是還報了兩個我隊友的名字嘛。”
“噢你還知道你報了你的隊友名字……我很想知道他們又怎麽惹你了，同時我更想知道，希臘隊是怎麽得罪你了？？”
“希臘隊沒有啊，你幫我去問問看吧，除了巴西納斯之外其他幾個我都不是很肯定，都是有一點意向的，不過你也知道，拉科雖然現在缺人，可是我個人的想法是‘寧缺毋濫’，所以那幾個你就幫我問問就差不多了，除了他們那個隊長和巴西納斯之外，其餘的都弄不過來也不可惜。”
胡安這麽輕輕鬆鬆說了一堆，豪爾赫倒是越聽越心驚肉跳：“祖宗誒，我的小祖宗，您倒是直說吧，葡萄牙那兩個到底是怎麽您了，這麽大火氣？？”
胡安溫柔且淡定地一笑：“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葡萄牙需要加強一下門麵建設。”
豪爾赫秒懂，所以很是痛快地低頭記上了這兩個人的名字。
“可是你這一串名單下來，拉科馬上就要變成葡萄牙人和希臘人的天下了。”豪爾赫很是擔憂，然而胡安也隻是一笑：“不會的，你看著瞧吧，希臘那些人可以接觸看看，要是其他球隊給的價格太高就隨他們去吧，咱們不花冤枉錢。”
“好吧，你說了算……那你說說看，其他的人選名單都有誰？”豪爾赫很不抱希望地準備記下來，畢竟他也知道胡安平時做大事，石破天驚的都有過，而且也不是一兩件了，所以葡萄牙經紀人堅定地認為，再也不會有什麽驚呆到他。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傻了。
可能還是閱曆不夠所以有些沒見過世麵，因此當他聽到胡安報出來的名字時才會愣住到連筆都差點沒抓穩當。
“你剛剛說啥……？”
“我說，你去問問裏克爾梅想不想和雷東多一起再續前緣了，他們倆不是在國家隊的時候有過很精彩的合作麽？”胡安很是無所謂，“當然，順便羅馬裏奧也可以聯係一下，畢竟據我所知，他現在好像也正處於改換下家的狀態裏。”
“……咱不是說好，不找齊達內那一類的麽？”豪爾赫·門德斯，現在有些絕望。
他手下的主教練一個比一個的不省心。
切爾西那個誰都想買買買，而且現在已經處於一個準備施展自己雄圖霸業的情況下了，豪爾赫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不斷地為他製造良將忠臣，簽下一個個可靠的球員並且送過去，比如說卡瓦略。
可是和胡安相比，他那個真的也隻能算是小樂趣的呀！
“你剛才報的三個名字在足壇都挺有名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羅馬裏奧、雷東多和裏克爾梅成名都比齊達內更早，如果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的話，那鐵定就是在玩我了……”
羅納利奧，巴西“獨狼”，神鋒射手，02年世界杯斯科拉裏沒帶他而另外帶了一個新人去比賽，讓巴西的國內都嘩然一片。
雷東多，阿根廷後腰，胡安本人的一身絕學可以說大部分都師承自他，身體素質強悍而且本身還自帶氣場，在皇馬的時候讓創建起來從不低頭的整個伯納烏俯首稱臣尊他為王子，“風華絕代”不足以形同他，可以說，足壇裏這麽多踢球的人，也隻有四個人被公認為球風優雅，他就是其中一個。
裏克爾梅，阿根廷古典後腰，在雷東多拒絕接受阿根廷國家隊征召的那些年裏，就是他肩負起了整個阿根廷的攻防轉換，也是當世公認的足壇球風最優雅四人之一。
“我沒有玩你，也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胡安擺擺手，“雷東多那裏，他和ac米蘭的合約還有不到一個月就結束了，他現在人在馬德裏，我會去和他接觸看看的，至於其他兩個人就交給你了。”
“你也太強人所難了。”豪爾赫哭喪著臉不敢應答下來。“再說了，他們三個都已經是年過三十的老兵了吧，要他們做什麽？”
胡安挑眉望了過來，看得豪爾赫頗有些膽戰心驚。
可是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示，隻是輕聲說道：“老兵不死，隻是凋零……你看著好了，他們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堪一擊。”
誰特麽說那些老兵不堪一擊了！
豪爾赫一臉冤屈：“我隻是想說，他們有可能會有點貴，你做好準備。”
“怕什麽？”胡安一笑，“我們有錢！”
“……”
什麽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葡萄牙經紀人算是知道了。
前兩個月的時候他們倆還在為拉科僅有的四千萬發愁呢，結果現在就已經可以豪氣地直接對三個世界級巨星出價了——雖然是前世界級巨星，不過沒差啦！
才三十歲出頭，還能打個三四年呢！
“好吧……我會去說的，不過他們可能會因為你而拒絕，畢竟你也知道的，你才多大歲數……唉。”豪爾赫歎了口氣很是悲觀，“要不這些人還是交給你吧，我真的沒有任何的信心可以說服他們。”
“膽小鬼。”胡安笑著調侃了他一句，其實他也知道自家的經紀人一點都不膽小，相反的，他可以說是膽大包天，從克裏斯蒂亞諾等人的轉會裏就可見一斑，這也不過是他們親密朋友之間的調笑。“那他們仨交給我的話，我要做的事情誰來幫我做？”
“你要做什麽？”豪爾赫眨眨眼，“如果是我可以幫忙的，我自然義不容辭！”
“你當然可以。”胡安就等著他這一句呢：“幫我去和馬競搶個人。”
“……啊？”
“我說，幫我去和馬競搶個人，他們看中了一個人，我也看上了，你去搶一把試試。”胡安很是耐心重複了一遍，當然，他也沒有放過這個嘲諷自家經紀人的機會：“究竟是我喝酒了還是你喝酒了，怎麽你今晚什麽話都聽不清了？”
“我不是聽不清，我是怕自己聽錯了。”豪爾赫一臉苦相，“大佬，和你比起來我真差不多是膽小鬼了，您這膽子大到都快能包著天了。”
“不要怕。”胡安一臉淡定：“反正就是這麽些人吧，如果你能弄過來就弄過來，弄不過來的話拉科新賽季也打不動了，咱們準備保級好了。”
“別介！怎麽就一下子準備保級了？”葡萄牙經紀人的臉都快苦出水來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說的人我都會努力一下的……順便問一下，既然你提到了兩個阿根廷大師，那巴薩那個阿根廷人你還記得不？”
胡安愣了愣，好半晌才想起來那個被自己在野球場給一頓好打的阿根廷小矮個兒：“噢……怎麽了？”
“巴薩對於他的交易很是積極，說是差不多五百萬就能帶走，不過他個人一直都保持沉默，一直也不願意和我對話，你怎麽看？”
胡安沉吟了一會兒迴答道：“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什麽辦法？”豪爾赫一臉憧憬：“到時候你是不是要左手帶著雷東多，右手帶著裏克爾梅地去見他？我的上帝啊這個陣容，出去哪個阿根廷球員不激動地撲上來？”
“卡吉尼亞和馬拉多納的陣容可能會更加吸引人一些也說不定。”胡安吐槽了一句，“你瞎想什麽呢？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
“不過不是我說啊，巴薩對那小子有大恩，估計他不太樂意到拉科來啊。”豪爾赫一臉無奈，“他和他那個叫法布雷加斯的朋友都有點死腦筋好像，一顆紅心向巴薩。”
“到時候我有辦法，你看著好了。”胡安擺擺手，“好了，現在還有什麽問題了沒有？”
豪爾赫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名單：“沒有了。”
“好，那我們先睡覺！養足精神了幾個小時後去見波爾圖的主席……”胡安很是隨性地打了個嗬欠，起身衝著豪爾赫擺擺手，“你也休息一會兒，時間不早了，咱們過一會兒就要上戰場，怎麽都要養精蓄銳才是。”
豪爾赫一聽很有道理，於是就跟著胡安上床了。
於是胡安一迴頭準備拉被子的時候，立刻就被豪爾赫·門德斯近在咫尺的臉給震懾到了，好半晌才問道：“你幹嘛？”
“睡覺啊。”豪爾赫很是隨意地三兩下蹬掉鞋子脫掉了外套扯開領帶，“你旁邊那張床的主人我也不認識，總不好貿然去睡，你們這兒的酒店沙發又小，我就勉為其難和你擠一張床睡睡吧。”
眼見著胡安似乎還沒緩過神來，豪爾赫一把搶過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很是安詳：“晚安，放心吧，我是不會和那些女記者們說是怎麽睡到你的。”
“……”
死一般的寂靜維持了不到兩秒鍾的時間，房間內就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豪爾赫·門德斯悲慘的控訴：“我開玩笑的！你就這麽蹬我下床，胡安你這個沒良心的……！”
幾個小時後，睡足了精神的胡安和豪爾赫·門德斯站在了波爾圖俱樂部的主席辦公室裏。
波爾圖可是豪爾赫自己的主場，目前他的手上有23名簽約在波爾圖的一線隊球員，這意味著什麽呢？
——這意味著，豪爾赫·門德斯已經霸占了整個波爾圖的一線隊，從首發到替補席全都是他的人，無一例外。
所以在和波爾圖的主席說話的時候，豪爾赫·門德斯尤其地有底氣，波爾圖雖然號稱是歐洲第一黑店，低買高賣的情況時有發生，可是在葡萄牙經紀人的麵前，他們這點能耐還不夠看的——更何況波爾圖這個黑店稱號，還有一半是他的功勞。
幾乎也就是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胡安和豪爾赫就已經從裏麵走了出來，相視一笑。
“625萬歐，誇雷斯馬這筆波爾圖簡直賺翻了。”豪爾赫感歎道，可不是賺翻了麽？誇雷斯馬迴到波爾圖的時候可是沒讓波爾圖花費一分錢啊，他是巴薩購買德科的添頭，也就是說，光是誇雷斯馬這個一進一出，波爾圖就要淨賺兩千萬左右的錢了。
“沒事，到時候讓裏卡多給我們賺迴來就是了。”胡安安慰了他一句，接著看看時間，“咱們還來得及飛馬德裏麽？”
“當然來得及，肯定是要來得及的呀！”門德斯嘿嘿笑了起來，“波爾蒂略和迭戈·洛佩斯都不是什麽大問題，應該也能在一個下午的時間裏搞定的吧？”
然而葡萄牙經紀人還是低估了胡安在卡斯蒂亞裏的影響力。
在父親的陪伴下，波爾蒂略很是爽快地簽下了合約，全程唯一比較費時間的就是胡安和波爾蒂略的父親一直在嘮嗑，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叔叔在說胡安在聽，可是這一老一少看起來都很是和諧愉悅的雨後春，這也讓人很是無語。
而迭戈·洛佩斯，順利得簡直讓豪爾赫心驚肉跳。
為什麽？
因為胡安隻是在他家樓下的咖啡廳見了他一麵，一見麵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去拉科當主帥了，你和不和我去拉科踢球？”
而對麵迭戈·洛佩斯也隻問了一句：“主力嗎？”
胡安給的迴答是：“不一定，可能要去爭、要去搶，後麵還有一個十六歲的小朋友虎視眈眈看著你。”
豪爾赫聽得是抓心撓肺，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直截了當的聊天方式，這兩個人說話也是一點都不拐彎抹角啊！而且胡安，你不承諾人家主力位置，人家怎麽可能會跟你跑？！
更何況你要人家迭戈·洛佩斯和誰爭主力位置？！明明這個年齡裏能達到這個技術妥妥的首發了好麽？！要不是皇馬裏伊戈爾·卡西利亞斯的表現實在是太過輾壓，而且很顯然待機時間也很長，他怎麽都不可能現在還在板凳席上的！
當然，皇馬大部分青訓都是這個緣由啦。
聽到他這麽說，迭戈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好。”
“噶？”豪爾赫都是一臉懵逼。
這特麽都能答應？迭戈你腦子是被球門球給砸了麽？
當然，像是迭戈這樣的有為青年，是不會做出被自己扔出去的球給砸腦袋的智障事情來的，他隻是沉著點頭，然後伸出手：“我跟了，你不要讓我失望。”
胡安忍不住笑了一下，迴握他的手：“不會讓你失望的。”
拉科的未來可混亂著呢，有的是雞飛狗跳的日子在後頭。
從咖啡廳裏出來的時候，豪爾赫還覺得自己身在夢中。這一個月來他東跑西跑，為了拉科的事情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尤其是在球員的招徠方麵，很多年紀稍微長一點點的都會拒絕，尤其是西甲以外的俱樂部，可是在同輩或者是晚輩之間，胡安的聲望似乎特別的高，這點也是在同輩和晚輩之前可以看出來的。
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可是在這個人身上似乎又一點都不奇怪。
“接下來是什麽安排？”喝完了這杯咖啡之後，胡安轉頭看向豪爾赫，由於是在馬德裏的街頭，胡安還是有很細致地做好偽裝的工作的，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同時還戴著大大的墨鏡，雖然這隻會讓他看上去更為顯眼……
“接下來的安排應該是去拉丁美洲，巴西和阿根廷那邊。”豪爾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日程記錄，“我們要走兩個國家去接那三個小孩兒，還要順路去阿根廷……你不是要去說服裏克爾梅麽？”
說到這裏的時候豪爾赫還是覺得他瘋了，這個人膽子也是夠大的，什麽人都敢想一想。
“對啊，”胡安一笑，“什麽時候的機票？”
“我以為事情最快也要用掉一個下午的時間，所以訂了明天早上的。”說到這裏豪爾赫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什麽一個下午啊，昨天晚上葡萄牙才剛舉杯大家狂歡慶祝然後放假，今天這個奪冠功臣就一臉若無其事地和波爾圖主席談判，然後下午飛到馬德裏來喝咖啡，順便還能簽下兩個球員……
這世界上啊果然有些人的人生就是和開了掛一樣的精彩呢:)
頓了頓，豪爾赫說道：“我現在去退票？”
“不用。”胡安像是想到了什麽，微笑了起來擺擺手，“正好，我去拜見一下故人。”
當雷東多打開自家別墅的大門時，也是不自覺愣了好一會兒。
他昨天剛從葡萄牙迴來，也是昨晚，他剛見證了眼前這個青年捧起歐洲杯的桂冠，原本他以為至少有一段時間，他是見不到這小夥子了，可是沒想到見麵來得太快，他還沒準備好呢：“胡安？”
“是啊，我來看看你。”胡安笑著說道，一副很乖巧的樣子，雷東多挑眉抬眼，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後麵小心翼翼低著頭瞟他的葡萄牙經紀人。
一眼對上了雷東多，豪爾赫嚇得頭一低繼續數腳下的螞蟻。
不是說他怕雷東多啊……雖然伯納烏王子在ac米蘭的這段時間裏脾氣看起來是好了很多，頭發也剪了笑容也多了，可是無論是誰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還是一種感覺。
他根本沒變，還是那個雷東多，那個在伯納烏綻放光芒、讓整個球場都為他而黯然失色的王子。
“如果隻是普通地看我，你根本不會帶著你的經紀人來。”雷東多頷首側身讓兩個人進門，“所以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好了……是看上了什麽人，要我幫你牽線？”
雷東多能想到這個自然是因為他在阿根廷有這樣的影響力，一般來說隻要是他說出去的牽線，大家都還是很給麵子的。
胡安一笑點頭：“還真有幾個。”
“你還幾個？”雷東多挑眉，不露聲色道：“說看看。”
“第一個就是盧克斯，河床的門將。”胡安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雷東多皺了皺眉，他是沒怎麽聽說過這個名字，既然如此應該也是第二門將之類的人吧？雖然他不是河床出身，可是說兩句話的地位還是有的，“第二個是誰？”
“第二個是您老隊友，裏克爾梅。”胡安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一排八顆白亮亮的牙齒，雷東多先是一愣，隨後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他好像也是目前足壇唯一一個敢這麽對胡安腦袋的人，其他的人要麽就是有賊心沒賊膽，要麽就是連賊心都不敢有：“你還真敢想。”
“要是您聽了我第三個人選，一定會覺得這句話說早了的。”胡安笑眯眯地看著他，雷東多狐疑地迴望，就在這樣的靜默中，阿根廷人沉默了一會兒第一次失聲了：“我？”
“對。”胡安斬釘截鐵，“我知道您和ac米蘭的合同還有一個多月，我已經向米蘭提交我的合同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您來助我一臂之力。”
“……你太亂來了。”雷東多感歎一句，轉頭看向豪爾赫：“你是他的經紀人，怎麽也不知道攔攔他？”
聽著恩師很顯然是有責備人的意思了，胡安連忙插了一句：“不是，是我自己比較任性，豪爾赫攔不住我，您也知道的，我脾氣很您很相似。”
“我知道。”雷東多一歎，“我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怎麽就不能是我了？”胡安嘿嘿嘿地笑著，第一次讓豪爾赫·門德斯覺得他有些像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您要是想迴西甲的話，西甲這麽多球隊，也不一定隻是要盯著皇家馬德裏的是不是？”
“對，我是不該沉湎於過去……”雷東多輕輕點頭，眼中似乎流轉著什麽，“你什麽時候去阿根廷？”
話題轉換得太快，胡安和豪爾赫都愣了一下，不過胡安很是很快迴答：“明天上午。”
“這樣啊。”雷東多點了點頭，“給我帶一張機票。”
“啊？”
“啊什麽，不是要我幫你牽線？”雷東多好笑地再度揉了揉胡安的腦袋，然後忍不住皺眉：“傻掉了？”
“呃，沒有，隻是有點驚喜。”胡安眨眨眼，“要不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豪爾赫·門德斯，現在隻想弄死突然化身為迷弟的胡安，然後自裁在雷東多的家裏。
這也太奇幻科目了？！怎麽這人出馬，一個個都變得這麽容易？！
慶祝持續到很晚，甚至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胡安才剛剛準備入眠。
原本是不想理會外麵的聲音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敲門聲就是這麽不屈不撓，胡安的腦袋生生發疼，這次不是因為用腦過度，而是因為飲酒，也幸好的是他已經迴到了他們入住的酒店房間裏，而不是什麽陌生的地方。
他悄無聲息去打開門，外麵站著的是豪爾赫·門德斯。
許久未見的經紀人似乎也狂歡了一整夜，直到現在他的眼睛都還通紅著，看到他胡安忍不住先嗬嗬笑了起來：“豪爾赫，你簡直就像是一隻兔子。”
豪爾赫也不管他什麽說法，一笑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恭喜你胡安，也恭喜我，咱倆的事業都大漲了。”
“大漲？”胡安此時此刻還有些懵，畢竟昨晚實在是太刺激了，對此豪爾赫也很是理解：“我在找你之前先去敲了其他幾個人的門，包括德科他們都還沒醒……我說真的，都虧了你和何塞兩個人，我們雖然起步晚，可是現在也已經站在很高的起點上了。”
胡安並沒有理會他什麽話，沉默一會兒拉過他的手。
豪爾赫·門德斯有一隻很喜歡的百達翡麗表，那是胡安送給他的，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對他來說這塊表都是一件奢侈品，而且由於這塊表很精準的報時，胡安也能立刻就得到現在的時間點——
淩晨四點半。
胡安歎了一口氣，隨後挑眉：“豪爾赫，淩晨四點半？怪不得你敲不響其他人的房門……這時候他們可能還在玩呢。”
“還在玩？”豪爾赫一愣，雖然他也是連夜趕過來的，可是也是真的沒料到啊，比賽九點開始，十點半結束，現在都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
“我迴來睡覺是四點剛出頭的時候。”胡安委婉提示了一句，隨後打了個嗬欠放人進來，“而且因為提前退場，我還被灌了好幾杯香檳。”
“上帝……那克裏斯蒂亞諾他們也被灌了很多酒？”
胡安有些沉痛地點頭：“是啊，大家都知道他在曼徹斯特的時候經常去當地的夜店和酒吧，所以灌得很是起勁兒，我估計要不是我和菲戈看著的話，克裏斯蒂亞諾能就溺死在當場。”
“那誇雷斯馬呢？”豪爾赫很是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一看胡安的表情就什麽都明白了：“那你是怎麽迴來的？”
胡安忍不住一笑：“伊戈爾送我迴來的。”
“伊戈爾？”豪爾赫走了進來，一聽到這個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很了解地點頭：“你的小夥伴真是沒得說的，還想和你一起去拉科受苦受累……我說真的，要不是皇馬死活都不肯出手的話，我現在就幫你給卡西弄過來。”
“你也說了啊，皇馬不樂意。”胡安眼見著他的經紀人拎著個包直截了當就坐了下來，便也知道他不是過來閑聊或者僅僅是恭喜他而已的，所以也隻能揉了揉額頭，給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水，同時也坐了下來：“那麽，現在是什麽情況？”
“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不過總的來說一切都還是在往好的地方上湊吧。”豪爾赫歎了口氣，從自己的包裏珍之又重地拿出了一張餐巾紙——那正是胡安半個月前在餐廳裏寫下的名單，也難為豪爾赫到現在還仔細保存著了。
“波斯蒂加沒什麽問題，皇馬說拿著七百五十萬就可以從伯納烏的板凳席上帶走他了，如你所願……不過波斯蒂加說，迭戈·洛佩斯也有一點意向，我估計你也不想拿哥斯達黎加那個才16歲的小家夥開玩笑吧？”
胡安挑眉：“迭戈……看來馬德裏是一定要去一趟的了。”
“當然要去一趟。”豪爾赫很是嫌棄地瞪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偷懶，可是不行，波斯蒂加那裏也需要你去親自簽一下合同。”
“好吧，”胡安歎了口氣，“有沒有什麽好消息說來讓我開心一點？”
“當然有好消息，納瓦斯、大衛·路易斯和蒂亞戈·席爾瓦我都帶來了，除了那個高個小夥兒之外都沒花什麽錢，老實說胡安，16歲就長到一米八幾，路易斯前途無量啊！”豪爾赫很是興奮，“不過其他你說的幾個名單，我都還在努力中……”
“誇雷斯馬和波斯蒂加呢？”胡安直接問道，葡萄牙經紀人張了張嘴，很可疑地沉默了。
“波斯蒂加……熱刺那邊的意思，好像是想直接送迴老東家，轉會費什麽的會縮水一筆，你之前可從來沒和我提起你要買波斯蒂加，不然我早就開始運作了！”
“波斯蒂加我猶豫了一段時間。”胡安沉著道：“我想了很久，無論怎麽樣他都是葡萄牙的苗子……算了先不說他了，誇雷斯馬呢？”
“誇雷斯馬，誇雷斯馬……唉，老實說，要不你還是放棄他吧？”葡萄牙經紀人終於咬牙說出這句話。
“怎麽？”胡安挑眉。“巴薩不會不放人的吧？”
“不是不放人……”豪爾赫深吸一口氣說道，“他們打算先讓誇雷斯馬無轉會費迴波爾圖，用來作為收購德科的籌碼，開的價格很高。”
胡安自然是懂他的意思的，雖然兩個人都是他手下的球員，可是現在很明顯，德科要比誇雷斯馬重要很多，對於誇雷斯馬的處置自然也是會多偏頗向德科的方向的。
“我知道很對不起你和裏卡多，可是……”豪爾赫說著說著也說不下去了，都是自己下麵的人，他雖然也能憑借著自己的口才說服胡安和誇雷斯馬，可是他也知道，說服容易，隻是以後他們之間產生的裂痕可能就很難彌補了。
誇雷斯馬是小事，胡安就不是了……他甚至在一部分層次上來說是自己的合夥人，而且也是目前最大的金主大人，他怎麽都不能和胡安爭吵起來。
“我知道你的難處。”胡安輕聲道，眼中冷光一閃而逝：“等天一亮我們就開始活動，上午先去波爾圖那裏和他們談談，然後下午直飛馬德裏。”
“日程會不會太趕了？”豪爾赫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不趕，實際上對於拉科來說，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胡安歎了口氣，“賽季是在8月23號開始，可是在八月初我們就已經有熱身賽……而且還是到國外，麻煩的事情還有很多。”
“好吧，那我去訂機票，順便問一下，拉科的23人大名單你已經定下來幾個人了？”豪爾赫一邊低頭訂機票一邊問道。
“差不多十來二十個吧。”胡安漫不經心地迴答道，掰了掰手指。
“胡安·貝萊隆、安德拉德、卡普德維拉，這三個人是拉科老將；後防線和門將方麵，納瓦斯、大衛·路易斯和蒂亞戈·席爾瓦還小，不過放在青訓那裏也是浪費，青訓那邊堅持不住的時候就放他們去踢兩場，大賽的時候可以帶著見見世麵；然後就是鋒線上的波斯蒂加、誇雷斯馬和波爾蒂略……不要這麽看我豪爾赫，那兩個人我是勢在必得。”
“好吧好吧。”豪爾赫投降地舉手，接著說道：“迭戈·洛佩斯，很有發展性的門將，我看也是蠻能耐的，然後你寫給我的沙欣、大衛·席爾瓦還有迭戈·弗蘭，我都接觸過了，好像都對拉科有點感興趣，尤其在我說明拉科主帥是你之後，看來我可能是小看了你在西甲和球隊裏的影響力……”
“你不知道的事兒還多著呢。”胡安輕笑一聲頷首。
“還有，我是一定要感歎一句了，”豪爾赫突然想到什麽笑了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原本我還以為你絕對不會將手伸向曼聯呢。”
胡安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迭戈·弗蘭，在曼聯青訓裏也是一個很刻苦的小夥子，在卡靈頓的時候經常用一種很渴望的眼神看著成年隊這裏，所以他對這小孩的印象也蠻不錯的：“曼聯怎麽了？既然他不能在現在的曼聯立足的話，我挖過來也無可厚非吧？”
“唉，你說得很有道理……差不多就這麽些人了吧？”豪爾赫放下手中的筆，“隻要你和我一起出馬，不出一個星期這些人一定都會出現在拉科的訓練場裏的。”
“我沒記錯的話，現在你是代表拉科在招人和到處談判是吧？”胡安一笑，並沒有在意豪爾赫的耍小聰明，而是說道：“其實我還有幾個人是一定要弄到手來的，所以可能需要你來幫幫忙了。”
“隻要不是齊達內那些我應該都沒問題……”豪爾赫很是謹慎地說道，絲毫沒有兩年後“你想要上帝我都給你弄過來”的豪氣，不過胡安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現在咱們還沒有發達呢嘛：“當然不是齊達內那些人。”
“好吧，你說名字，我記一下。”
“瓦倫特、馬尼切、巴西納斯、西塔裏迪斯、紮戈拉基斯、查理斯特亞斯、揚納科波洛斯……你怎麽不記啊？”
豪爾赫捏著一支筆目瞪口呆好半晌。
“……胡安，你是不是醉酒還沒醒呢？”
“沒有，我很清醒。”
“你很清醒？！你很清醒你怎麽報了一串希臘隊的名字？！”
“我不是還報了兩個我隊友的名字嘛。”
“噢你還知道你報了你的隊友名字……我很想知道他們又怎麽惹你了，同時我更想知道，希臘隊是怎麽得罪你了？？”
“希臘隊沒有啊，你幫我去問問看吧，除了巴西納斯之外其他幾個我都不是很肯定，都是有一點意向的，不過你也知道，拉科雖然現在缺人，可是我個人的想法是‘寧缺毋濫’，所以那幾個你就幫我問問就差不多了，除了他們那個隊長和巴西納斯之外，其餘的都弄不過來也不可惜。”
胡安這麽輕輕鬆鬆說了一堆，豪爾赫倒是越聽越心驚肉跳：“祖宗誒，我的小祖宗，您倒是直說吧，葡萄牙那兩個到底是怎麽您了，這麽大火氣？？”
胡安溫柔且淡定地一笑：“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葡萄牙需要加強一下門麵建設。”
豪爾赫秒懂，所以很是痛快地低頭記上了這兩個人的名字。
“可是你這一串名單下來，拉科馬上就要變成葡萄牙人和希臘人的天下了。”豪爾赫很是擔憂，然而胡安也隻是一笑：“不會的，你看著瞧吧，希臘那些人可以接觸看看，要是其他球隊給的價格太高就隨他們去吧，咱們不花冤枉錢。”
“好吧，你說了算……那你說說看，其他的人選名單都有誰？”豪爾赫很不抱希望地準備記下來，畢竟他也知道胡安平時做大事，石破天驚的都有過，而且也不是一兩件了，所以葡萄牙經紀人堅定地認為，再也不會有什麽驚呆到他。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傻了。
可能還是閱曆不夠所以有些沒見過世麵，因此當他聽到胡安報出來的名字時才會愣住到連筆都差點沒抓穩當。
“你剛剛說啥……？”
“我說，你去問問裏克爾梅想不想和雷東多一起再續前緣了，他們倆不是在國家隊的時候有過很精彩的合作麽？”胡安很是無所謂，“當然，順便羅馬裏奧也可以聯係一下，畢竟據我所知，他現在好像也正處於改換下家的狀態裏。”
“……咱不是說好，不找齊達內那一類的麽？”豪爾赫·門德斯，現在有些絕望。
他手下的主教練一個比一個的不省心。
切爾西那個誰都想買買買，而且現在已經處於一個準備施展自己雄圖霸業的情況下了，豪爾赫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不斷地為他製造良將忠臣，簽下一個個可靠的球員並且送過去，比如說卡瓦略。
可是和胡安相比，他那個真的也隻能算是小樂趣的呀！
“你剛才報的三個名字在足壇都挺有名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羅馬裏奧、雷東多和裏克爾梅成名都比齊達內更早，如果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的話，那鐵定就是在玩我了……”
羅納利奧，巴西“獨狼”，神鋒射手，02年世界杯斯科拉裏沒帶他而另外帶了一個新人去比賽，讓巴西的國內都嘩然一片。
雷東多，阿根廷後腰，胡安本人的一身絕學可以說大部分都師承自他，身體素質強悍而且本身還自帶氣場，在皇馬的時候讓創建起來從不低頭的整個伯納烏俯首稱臣尊他為王子，“風華絕代”不足以形同他，可以說，足壇裏這麽多踢球的人，也隻有四個人被公認為球風優雅，他就是其中一個。
裏克爾梅，阿根廷古典後腰，在雷東多拒絕接受阿根廷國家隊征召的那些年裏，就是他肩負起了整個阿根廷的攻防轉換，也是當世公認的足壇球風最優雅四人之一。
“我沒有玩你，也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胡安擺擺手，“雷東多那裏，他和ac米蘭的合約還有不到一個月就結束了，他現在人在馬德裏，我會去和他接觸看看的，至於其他兩個人就交給你了。”
“你也太強人所難了。”豪爾赫哭喪著臉不敢應答下來。“再說了，他們三個都已經是年過三十的老兵了吧，要他們做什麽？”
胡安挑眉望了過來，看得豪爾赫頗有些膽戰心驚。
可是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示，隻是輕聲說道：“老兵不死，隻是凋零……你看著好了，他們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堪一擊。”
誰特麽說那些老兵不堪一擊了！
豪爾赫一臉冤屈：“我隻是想說，他們有可能會有點貴，你做好準備。”
“怕什麽？”胡安一笑，“我們有錢！”
“……”
什麽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葡萄牙經紀人算是知道了。
前兩個月的時候他們倆還在為拉科僅有的四千萬發愁呢，結果現在就已經可以豪氣地直接對三個世界級巨星出價了——雖然是前世界級巨星，不過沒差啦！
才三十歲出頭，還能打個三四年呢！
“好吧……我會去說的，不過他們可能會因為你而拒絕，畢竟你也知道的，你才多大歲數……唉。”豪爾赫歎了口氣很是悲觀，“要不這些人還是交給你吧，我真的沒有任何的信心可以說服他們。”
“膽小鬼。”胡安笑著調侃了他一句，其實他也知道自家的經紀人一點都不膽小，相反的，他可以說是膽大包天，從克裏斯蒂亞諾等人的轉會裏就可見一斑，這也不過是他們親密朋友之間的調笑。“那他們仨交給我的話，我要做的事情誰來幫我做？”
“你要做什麽？”豪爾赫眨眨眼，“如果是我可以幫忙的，我自然義不容辭！”
“你當然可以。”胡安就等著他這一句呢：“幫我去和馬競搶個人。”
“……啊？”
“我說，幫我去和馬競搶個人，他們看中了一個人，我也看上了，你去搶一把試試。”胡安很是耐心重複了一遍，當然，他也沒有放過這個嘲諷自家經紀人的機會：“究竟是我喝酒了還是你喝酒了，怎麽你今晚什麽話都聽不清了？”
“我不是聽不清，我是怕自己聽錯了。”豪爾赫一臉苦相，“大佬，和你比起來我真差不多是膽小鬼了，您這膽子大到都快能包著天了。”
“不要怕。”胡安一臉淡定：“反正就是這麽些人吧，如果你能弄過來就弄過來，弄不過來的話拉科新賽季也打不動了，咱們準備保級好了。”
“別介！怎麽就一下子準備保級了？”葡萄牙經紀人的臉都快苦出水來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說的人我都會努力一下的……順便問一下，既然你提到了兩個阿根廷大師，那巴薩那個阿根廷人你還記得不？”
胡安愣了愣，好半晌才想起來那個被自己在野球場給一頓好打的阿根廷小矮個兒：“噢……怎麽了？”
“巴薩對於他的交易很是積極，說是差不多五百萬就能帶走，不過他個人一直都保持沉默，一直也不願意和我對話，你怎麽看？”
胡安沉吟了一會兒迴答道：“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什麽辦法？”豪爾赫一臉憧憬：“到時候你是不是要左手帶著雷東多，右手帶著裏克爾梅地去見他？我的上帝啊這個陣容，出去哪個阿根廷球員不激動地撲上來？”
“卡吉尼亞和馬拉多納的陣容可能會更加吸引人一些也說不定。”胡安吐槽了一句，“你瞎想什麽呢？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
“不過不是我說啊，巴薩對那小子有大恩，估計他不太樂意到拉科來啊。”豪爾赫一臉無奈，“他和他那個叫法布雷加斯的朋友都有點死腦筋好像，一顆紅心向巴薩。”
“到時候我有辦法，你看著好了。”胡安擺擺手，“好了，現在還有什麽問題了沒有？”
豪爾赫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名單：“沒有了。”
“好，那我們先睡覺！養足精神了幾個小時後去見波爾圖的主席……”胡安很是隨性地打了個嗬欠，起身衝著豪爾赫擺擺手，“你也休息一會兒，時間不早了，咱們過一會兒就要上戰場，怎麽都要養精蓄銳才是。”
豪爾赫一聽很有道理，於是就跟著胡安上床了。
於是胡安一迴頭準備拉被子的時候，立刻就被豪爾赫·門德斯近在咫尺的臉給震懾到了，好半晌才問道：“你幹嘛？”
“睡覺啊。”豪爾赫很是隨意地三兩下蹬掉鞋子脫掉了外套扯開領帶，“你旁邊那張床的主人我也不認識，總不好貿然去睡，你們這兒的酒店沙發又小，我就勉為其難和你擠一張床睡睡吧。”
眼見著胡安似乎還沒緩過神來，豪爾赫一把搶過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很是安詳：“晚安，放心吧，我是不會和那些女記者們說是怎麽睡到你的。”
“……”
死一般的寂靜維持了不到兩秒鍾的時間，房間內就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豪爾赫·門德斯悲慘的控訴：“我開玩笑的！你就這麽蹬我下床，胡安你這個沒良心的……！”
幾個小時後，睡足了精神的胡安和豪爾赫·門德斯站在了波爾圖俱樂部的主席辦公室裏。
波爾圖可是豪爾赫自己的主場，目前他的手上有23名簽約在波爾圖的一線隊球員，這意味著什麽呢？
——這意味著，豪爾赫·門德斯已經霸占了整個波爾圖的一線隊，從首發到替補席全都是他的人，無一例外。
所以在和波爾圖的主席說話的時候，豪爾赫·門德斯尤其地有底氣，波爾圖雖然號稱是歐洲第一黑店，低買高賣的情況時有發生，可是在葡萄牙經紀人的麵前，他們這點能耐還不夠看的——更何況波爾圖這個黑店稱號，還有一半是他的功勞。
幾乎也就是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胡安和豪爾赫就已經從裏麵走了出來，相視一笑。
“625萬歐，誇雷斯馬這筆波爾圖簡直賺翻了。”豪爾赫感歎道，可不是賺翻了麽？誇雷斯馬迴到波爾圖的時候可是沒讓波爾圖花費一分錢啊，他是巴薩購買德科的添頭，也就是說，光是誇雷斯馬這個一進一出，波爾圖就要淨賺兩千萬左右的錢了。
“沒事，到時候讓裏卡多給我們賺迴來就是了。”胡安安慰了他一句，接著看看時間，“咱們還來得及飛馬德裏麽？”
“當然來得及，肯定是要來得及的呀！”門德斯嘿嘿笑了起來，“波爾蒂略和迭戈·洛佩斯都不是什麽大問題，應該也能在一個下午的時間裏搞定的吧？”
然而葡萄牙經紀人還是低估了胡安在卡斯蒂亞裏的影響力。
在父親的陪伴下，波爾蒂略很是爽快地簽下了合約，全程唯一比較費時間的就是胡安和波爾蒂略的父親一直在嘮嗑，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叔叔在說胡安在聽，可是這一老一少看起來都很是和諧愉悅的雨後春，這也讓人很是無語。
而迭戈·洛佩斯，順利得簡直讓豪爾赫心驚肉跳。
為什麽？
因為胡安隻是在他家樓下的咖啡廳見了他一麵，一見麵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去拉科當主帥了，你和不和我去拉科踢球？”
而對麵迭戈·洛佩斯也隻問了一句：“主力嗎？”
胡安給的迴答是：“不一定，可能要去爭、要去搶，後麵還有一個十六歲的小朋友虎視眈眈看著你。”
豪爾赫聽得是抓心撓肺，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直截了當的聊天方式，這兩個人說話也是一點都不拐彎抹角啊！而且胡安，你不承諾人家主力位置，人家怎麽可能會跟你跑？！
更何況你要人家迭戈·洛佩斯和誰爭主力位置？！明明這個年齡裏能達到這個技術妥妥的首發了好麽？！要不是皇馬裏伊戈爾·卡西利亞斯的表現實在是太過輾壓，而且很顯然待機時間也很長，他怎麽都不可能現在還在板凳席上的！
當然，皇馬大部分青訓都是這個緣由啦。
聽到他這麽說，迭戈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好。”
“噶？”豪爾赫都是一臉懵逼。
這特麽都能答應？迭戈你腦子是被球門球給砸了麽？
當然，像是迭戈這樣的有為青年，是不會做出被自己扔出去的球給砸腦袋的智障事情來的，他隻是沉著點頭，然後伸出手：“我跟了，你不要讓我失望。”
胡安忍不住笑了一下，迴握他的手：“不會讓你失望的。”
拉科的未來可混亂著呢，有的是雞飛狗跳的日子在後頭。
從咖啡廳裏出來的時候，豪爾赫還覺得自己身在夢中。這一個月來他東跑西跑，為了拉科的事情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尤其是在球員的招徠方麵，很多年紀稍微長一點點的都會拒絕，尤其是西甲以外的俱樂部，可是在同輩或者是晚輩之間，胡安的聲望似乎特別的高，這點也是在同輩和晚輩之前可以看出來的。
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可是在這個人身上似乎又一點都不奇怪。
“接下來是什麽安排？”喝完了這杯咖啡之後，胡安轉頭看向豪爾赫，由於是在馬德裏的街頭，胡安還是有很細致地做好偽裝的工作的，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同時還戴著大大的墨鏡，雖然這隻會讓他看上去更為顯眼……
“接下來的安排應該是去拉丁美洲，巴西和阿根廷那邊。”豪爾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日程記錄，“我們要走兩個國家去接那三個小孩兒，還要順路去阿根廷……你不是要去說服裏克爾梅麽？”
說到這裏的時候豪爾赫還是覺得他瘋了，這個人膽子也是夠大的，什麽人都敢想一想。
“對啊，”胡安一笑，“什麽時候的機票？”
“我以為事情最快也要用掉一個下午的時間，所以訂了明天早上的。”說到這裏豪爾赫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什麽一個下午啊，昨天晚上葡萄牙才剛舉杯大家狂歡慶祝然後放假，今天這個奪冠功臣就一臉若無其事地和波爾圖主席談判，然後下午飛到馬德裏來喝咖啡，順便還能簽下兩個球員……
這世界上啊果然有些人的人生就是和開了掛一樣的精彩呢:)
頓了頓，豪爾赫說道：“我現在去退票？”
“不用。”胡安像是想到了什麽，微笑了起來擺擺手，“正好，我去拜見一下故人。”
當雷東多打開自家別墅的大門時，也是不自覺愣了好一會兒。
他昨天剛從葡萄牙迴來，也是昨晚，他剛見證了眼前這個青年捧起歐洲杯的桂冠，原本他以為至少有一段時間，他是見不到這小夥子了，可是沒想到見麵來得太快，他還沒準備好呢：“胡安？”
“是啊，我來看看你。”胡安笑著說道，一副很乖巧的樣子，雷東多挑眉抬眼，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後麵小心翼翼低著頭瞟他的葡萄牙經紀人。
一眼對上了雷東多，豪爾赫嚇得頭一低繼續數腳下的螞蟻。
不是說他怕雷東多啊……雖然伯納烏王子在ac米蘭的這段時間裏脾氣看起來是好了很多，頭發也剪了笑容也多了，可是無論是誰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還是一種感覺。
他根本沒變，還是那個雷東多，那個在伯納烏綻放光芒、讓整個球場都為他而黯然失色的王子。
“如果隻是普通地看我，你根本不會帶著你的經紀人來。”雷東多頷首側身讓兩個人進門，“所以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好了……是看上了什麽人，要我幫你牽線？”
雷東多能想到這個自然是因為他在阿根廷有這樣的影響力，一般來說隻要是他說出去的牽線，大家都還是很給麵子的。
胡安一笑點頭：“還真有幾個。”
“你還幾個？”雷東多挑眉，不露聲色道：“說看看。”
“第一個就是盧克斯，河床的門將。”胡安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雷東多皺了皺眉，他是沒怎麽聽說過這個名字，既然如此應該也是第二門將之類的人吧？雖然他不是河床出身，可是說兩句話的地位還是有的，“第二個是誰？”
“第二個是您老隊友，裏克爾梅。”胡安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一排八顆白亮亮的牙齒，雷東多先是一愣，隨後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他好像也是目前足壇唯一一個敢這麽對胡安腦袋的人，其他的人要麽就是有賊心沒賊膽，要麽就是連賊心都不敢有：“你還真敢想。”
“要是您聽了我第三個人選，一定會覺得這句話說早了的。”胡安笑眯眯地看著他，雷東多狐疑地迴望，就在這樣的靜默中，阿根廷人沉默了一會兒第一次失聲了：“我？”
“對。”胡安斬釘截鐵，“我知道您和ac米蘭的合同還有一個多月，我已經向米蘭提交我的合同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您來助我一臂之力。”
“……你太亂來了。”雷東多感歎一句，轉頭看向豪爾赫：“你是他的經紀人，怎麽也不知道攔攔他？”
聽著恩師很顯然是有責備人的意思了，胡安連忙插了一句：“不是，是我自己比較任性，豪爾赫攔不住我，您也知道的，我脾氣很您很相似。”
“我知道。”雷東多一歎，“我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怎麽就不能是我了？”胡安嘿嘿嘿地笑著，第一次讓豪爾赫·門德斯覺得他有些像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您要是想迴西甲的話，西甲這麽多球隊，也不一定隻是要盯著皇家馬德裏的是不是？”
“對，我是不該沉湎於過去……”雷東多輕輕點頭，眼中似乎流轉著什麽，“你什麽時候去阿根廷？”
話題轉換得太快，胡安和豪爾赫都愣了一下，不過胡安很是很快迴答：“明天上午。”
“這樣啊。”雷東多點了點頭，“給我帶一張機票。”
“啊？”
“啊什麽，不是要我幫你牽線？”雷東多好笑地再度揉了揉胡安的腦袋，然後忍不住皺眉：“傻掉了？”
“呃，沒有，隻是有點驚喜。”胡安眨眨眼，“要不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豪爾赫·門德斯，現在隻想弄死突然化身為迷弟的胡安，然後自裁在雷東多的家裏。
這也太奇幻科目了？！怎麽這人出馬，一個個都變得這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