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果不其然，第二天整個裏斯本——
不，整個足壇都爆炸了。
史上最年輕的頂級聯賽主教練，而且在一個賽季之前，他還在效力於另一個俱樂部，唯一的正軌執教經驗就是在曼聯的時候代替弗格森執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雖然這也算是一個很大的突破點了，畢竟曼聯作為世界上最好的俱樂部之一、而且是稍微提高一點點就能將“之一”兩個字去掉的巨擘，站在教練席上的人自然也是有著豐富經驗和強勢能力的人。
這麽算來的話，就史上拿了最多英超冠軍的紅魔來講，胡安也算得上是很特殊的存在了。
紅魔史上最年輕的主教練？
當弗格森被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正在賽馬場看比賽，麵對記者們的提問他愣了愣，隨後挑眉：“這是自然，他在曼聯做出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
《鏡報》的足球主編威廉在自己的專欄裏感歎道：“胡安在站上教練席的時候，他二十一歲的生日才過去兩個多月，可以說這已經是一個很可怕的年齡了——要知道，一般來說，二十一歲的球員甚至都還在為了首發而努力。”
“那時候我們認為，他隻是曼聯無奈情況下的一個選擇，而在結束了自己短暫的曼聯生涯之後，胡安的神奇教練之路還沒結束，盡管離開了曼聯，他卻隨國家隊征戰歐洲杯，在為國家隊征戰並且統治了全場的同時，他還在學習如何管理球隊……現在，經過一年的時間，天才終於要開花結果了。”
“拉科魯尼亞，這是一支很神奇的球隊。作為上賽季的西甲第二歐冠四強，它的經營不善程度居然已經到變賣自己球隊主力的階段，而且更是史無前例將自己的所有球員都賣的精光，甚至連留給他們新晉主教練的錢都所剩無幾，然而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欠了一筆巨款。”
“不過也許正是考慮到這樣的經濟狀況，所以他們選擇了迪亞斯——一名教練新手，可在賺錢上，整個足壇恐怕沒有人能比他厲害。根據我報經濟板塊的調查，迪亞斯名下公開的產權和股份價值就已經千萬有餘，而至今他也不過才21歲，即使他的家底殷實，可現實證明他似乎不過是靠著投資就走到了現如今的地步，一個低調且年輕的千萬富翁。”
“然而據我報所知，迪亞斯有著葡萄牙和西班牙雙方的貴族血統。他的堂姐是尤金妮亞·阿爾巴，而那位堂姐的母親也是叫這個名字，而尤金妮亞·阿爾巴，我們都知道她是誰的女兒。換言之，胡安·迪亞斯有著整個歐洲最為尊貴的祖母，而按照貴族的那些規矩來說，他的旗下應該也是有著一些王國封賞的土地和承包，其中的價值更是無法估計。”
“拉科魯尼亞選擇他作為主教練，也許是有討好全歐洲最古老家族的意思，好讓他們可以借貸給俱樂部？不過這都是筆者自己的猜測，畢竟誰知道呢？那裏可是西班牙。”
雖然在最後不著痕跡地黑了一把西班牙和西班牙貴族，不過這個專欄說的還是很有理的，分析到位經典，讓很多人都歎服，與此同時，還有更多的媒體記者在往裏斯本的方向聚焦，原本就已經是足壇當前焦點的裏斯本，現在更是深陷漩渦中。
自從那天出去接受完記者采訪之後，胡安已經有一天沒有從酒店裏出來過了。連球員們去訓練的時候，他們都沒在去球場的大巴上看到胡安，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胡安究竟去了哪兒。
他們可是親眼見著胡安走進酒店裏的，難道他是從後門什麽的先行離開了嗎？
當然沒有。
媒體記者們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們給裏斯本酒店圍得水泄不通，別說一個大活人了，連小動物過去都會被他們的攝像頭給捕捉到。
那胡安究竟去了哪兒？
胡安的確哪兒的都沒去，他留在酒店的室內訓練場裏單獨訓練，這是斯科拉裏、胡安本人和教練組協商之後的結果，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隔離和安靜，而且有他在的地方，葡萄牙國家隊一定沒有辦法安心訓練。
從昨天開始，球員大巴上就一直很是安靜，無論是去訓練還是迴來都是如此，這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全車人都沉默著，也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所有人都不說話，低頭做自己的事情，氣氛一時間冷到了極點。
克裏斯蒂亞諾左右看看，他輕輕碰了碰手邊的隊長，一直閉著眼睛假寐的菲戈挑眉看向他：“怎麽了？”
“我隻是想說，大家這都是怎麽了？”克裏斯蒂亞諾其實也知道是為什麽，隻是他需要一個話頭來講出來，菲戈自然也是知道的，葡萄牙小將連聲音都沒控製一下，很顯然是要全車的人都聽見的。
而他這麽一開口，大家也都紛紛將目光投注了過來，挑眉看著葡萄牙小將，看他能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怎麽，今天的訓練量不夠你咋唿的？”菲戈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克裏斯蒂亞諾眨眨眼：“隊長，咱們明天就要打英格蘭了對不對？”
“對啊。”菲戈衝著他點點頭，表情裏滿是鼓勵——說下去，繼續說下去啊！有些話作為隊長的他不能提起，可是克裏斯蒂亞諾是能說的！
“一般來說，這時候胡安都會給我做一次加訓的。”克裏斯蒂亞諾張口，得到了所有人心中的大拇指，“可是他今天留在酒店裏，我隻能晚上的時候去找他單獨加訓了。”
有些話菲戈不能說，因為他是隊長，他的一句話可能就代表了很多的意思，而其他和他同一輩的人提起也不好，會被當成包庇後輩。而在年輕一輩裏，唯一一個有資格提起還不會被教練懲罰坐上替補席的，也就隻有克裏斯蒂亞諾一人，而且他和胡安的關係最好，由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
斯科拉裏聽到克裏斯蒂亞諾的話心裏自然也不好受，他當然知道葡萄牙隊這是在委婉地對他提意見，主要這還是照顧到了他的麵子，並沒有直接提出反對意見，可是現在胡安真的不適合出現在大巴上。
簽了字之後，他就已經是拉科的主帥，從來沒聽說過一個俱樂部主帥還能堂而皇之登上國家隊的大巴的。
“教練。”誇雷斯馬就坐在斯科拉裏的背後，聽著最後麵一人一句說得開心，可是教練組似乎沒有什麽動靜的時候，他按捺不住勾著頭叫了聲斯科拉裏。
斯科拉裏暗歎一聲轉頭：“我知道你們什麽意思……隻是胡安他……”
誇雷斯馬直接搶過了話頭：“教練，你的意思是，下場比賽，下下場比賽，甚至是決賽，胡安都不被允許坐自己國家的球員大巴出征球場嗎？”
後麵安靜了下來，全都在聽著他的講話，誇雷斯馬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而是繼續說道：“教練，就算胡安他現在是拉科的主帥，可同時有一點沒有變化，他還是國家隊的一員，他還能繼續在球場上奔跑為國爭光，您這是要剝奪一名球員乘坐自己國家隊大巴、甚至是上場的機會嗎？”
斯科拉裏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如果繼續這麽下去的話，可能他在國家隊的生涯也就到頭了：“我並沒有那個打算。”
“那您現在是什麽意思，連訓練都不讓他來參加？”誇雷斯馬寸步不讓，斯科拉裏沉默許久，歎了口氣：“當然不是這樣。”
從國家隊的第一場小組賽開始，他就知道了胡安在葡萄牙隊裏的威望。
從來就沒聽說過會有那支隊伍甘心願意全隊作為陪襯，隻為讓他能在歐洲杯的第一場比賽上場的，尤其是這場開幕賽還是自己身為東道主國家第一次亮相這麽重要。
然而全隊每個位置的人都心甘情願想出讓自己的位置讓胡安上場。
“在1/4決賽對英格蘭的時候，胡安不會上場。”他最終還是選擇先行說出口，免得他這些天生就容易瞎想的球員們再想歪了，“不是我的安排，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說要留機會給你們，而不是繼續將位置浪費在他身上，這點你們迴去後也可以向胡安求證。”
葡萄牙國家隊的感情深厚程度，他是從未在其他球隊的身上見到過的，甚至就連那隻拿下了世界杯的巴西也是這樣。
為了讓胡安上場，全隊甘願陪襯綠葉；為了隊伍的發展需要，胡安寧願拒絕上場比賽。
——老實說，這種年輕人之間才有的情感啊，他看到都覺得十分懷念和羨慕呢。
斯科拉裏感歎著轉開腦袋，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的球員們互相交換了眼神，悄悄比劃了一個“yes”的手勢。
當然，和外界、包括葡萄牙國家隊大部分人認為的“胡安在隔絕自己”不同，實際上他還是很忙的——他的確已經不在酒店裏了。
那天晚上在和卡西通完電話之後，他想了又想還是不能就放任事態繼續這麽下去，於是又半夜摸進斯科拉裏教練的房間裏，剛和教練組開完會想放鬆一下的老人家當時就被他給嚇了一跳，不過清楚他的來意之後也很是理解地點點頭：“這樣也好，你稍微減少出現頻率，也能預防一些意外的發生。”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無論是葡萄牙國家隊還是曼聯似乎都對他一點怨言都沒有，但誰都說不準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情況發生，他暫時先和大家避一避也是好事。
得到教練的首肯後，胡安當晚就出門了。他是從停車場裏離開的，記者們也是人，深夜了他們也會累，更何況才幾個小時過去，他們的天羅地網還沒有組織起來，停車場這裏甚至都沒有人來注意，胡安悄無聲息地翻過圍牆，一低頭，卡西已經在下麵等著他了。
“下來呀。”西班牙小將張開雙手眼巴巴地看著他，胡安瞥了他一眼，輕巧落地：“你來得倒快。”
“當然，你一說我就往這裏跑了！”卡西笑著摸摸自己的鼻子，他哪能說自己接到短信的時候，正拿著手機在離他們酒店不遠的地方徘徊啊？
“對了，你說這時候哈維爾睡了沒？”
“啊？”卡西愣了愣，“哪個哈維爾？”西班牙可怕的重名率，無論是胡安還是卡西都認識很多個哈維爾。
“波爾蒂略！”胡安無奈。
“噢，那你怎麽不幹脆給他打個電話？”卡西隻是單純的建議一句，胡安頓了頓，突然迴頭看向卡西，看得西班牙人心裏都有些惴惴的時候才很是嚴肅地迴答道：“忘了。”
“……”
讓人驚歎的是，波爾蒂略也沒睡——當然不睡，一般按照西班牙人的作息時間來說，這時候他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葡萄牙也不是沒有弗朗明哥的表演，雖然沒有西班牙那麽多那麽正宗，但也聊勝於無，當他們找到波爾蒂略的時候，都頗有些驚歎。
“你以前見過費爾南多·雷東多出現在酒吧夜店這類的地方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胡安的聲音有些幹巴巴的。
“從來沒有。”卡西的迴答聽起來也有些幹澀。
胡安深吸一口氣，隨後攤手挑眉：“那你現在見到了。”
雖然這也不是一家傳統意義上的夜店，裏麵的男男女女都在怒跳弗朗明哥，然而對於這種西班牙舞蹈，從潘帕斯草原來的雷東多顯得很是意興闌珊，一直坐在不顯眼的角落裏根本就沒有現身的打算，要不是胡安眼尖、而且對他比較熟悉的話，可能根本都注意不到他。
既然不感興趣，他為什麽還會坐在這裏呢？
很快，在舞池裏逡巡一圈的胡安就明了了：“你看那邊……”
古蒂正在舞池裏盡興起舞，拍手甩頭扭腰，作為一名球員來說他的柔韌性是少見的好，而兼職的模特生涯讓他也很清楚如何釋放自己的荷爾蒙，不過可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跳舞的時候他那雙眼睛看過來究竟是有多麽撩人。
對於那個又開始亂放電的人，胡安和卡西兩個小青年對視了一眼，決定為了自己的健康成長還是先行忽略掉算了，既然他們在玩的話就不要打擾他們——波爾蒂略在離古蒂不遠的地方，和一名舞女也在狂歡中，不過他並不像古蒂那麽肆意，好歹也算是維持了一絲理智，所以當口袋裏的手機響起的時候，他衝著女伴抱歉一笑就離開了舞池，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整個夜店裏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就是廁所，無論是誰的電話在那裏接都是比較恰當的，然而當他低著頭穿過人群急匆匆走到廁所裏、剛準備接起電話的時候，就在他的麵前傳來一聲摁掉電話的聲音，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停止了震動。
波爾蒂略頓了頓，抬頭，卡西倚在洗手台上拿著手機衝著他笑，而他的身後則站著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波爾蒂略頓了頓，深吸一口氣。
“h，許久不見……胡安。”
“許久不見，哈維爾。”
他們先行離開了夜店，準備找一個比較安靜的咖啡館來說話，關於裏麵的古蒂和雷東多，說起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一開始我隻是出來找找樂子，結果就在夜店裏碰上古蒂了，他說要帶我到一個好玩的地方玩，而且那裏還不亂，我就跟著他去了……”
胡安和卡西對視了一眼，噢，夜店遇古蒂，的確是幸事：“會不會打擾你玩了？”
“不會，正好我也打算走了。”波爾蒂略也是有苦說不出啊，他本來興高采烈和古蒂一起出來玩，誰知道居然能驚動阿根廷那位的大駕！古蒂似乎什麽都不知道，在那玩得盡興了，還喝了不少的酒，波爾蒂略可是膽戰心驚的，別說酒了連含酒精的飲料都不敢碰一滴。
“找個地方先坐下來吧。”胡安一笑，眼神裏帶著一絲耐人尋味，波爾蒂略心中一緊，點點頭。
之前卡西就已經說了，胡安想私下裏和他單獨談談，他一開始還有些茫然，不知道胡安專門找他是為了什麽，敘一敘以前的交情？
可是這幾天，足壇紛紛揚揚全是關於胡安的消息，無論再怎麽遲鈍他也知道是為什麽了。
“私下接觸球員可是違規交易。”波爾蒂略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了一句，胡安眨眨眼：“需要我去向伯父致電問好嗎？”
波爾蒂略的經紀人是他的父親，胡安也見了很多迴，波爾蒂略家都快當他是第二個小兒子來疼愛了，這麽多年來波爾蒂略也清楚，隻能無奈擺擺手：“算了算了，有什麽你直接說吧。”
胡安微笑起來，那副模樣無論是卡西還是波爾蒂略都很是熟悉——那是他要開始使壞了，可還沒等兩個人警覺起來，胡安就已經輕聲開口：“你甘心嗎？”
甘心？怎麽可能甘心，怎麽能甘心？
他每天訓練都很努力，他的天賦不比現在的隊長勞爾低到哪兒去，他在卡斯蒂亞甚至破了勞爾的進球記錄，除了出生時間晚一點、缺少了上場機會之外，他沒有一絲一毫比不上勞爾的地方。
他和馬競的托雷斯，他們倆都被稱為勞爾二世。勞爾在皇馬各級青年隊的紀錄他也都破了，西班牙的媒體稱他和托雷斯是西班牙未來十年的鋒線搭檔——可是現在呢？
他差點連大名單都沒得進，而托雷斯，已經是成年隊首發的一員，其中的差別究竟有多大，冷暖自知。
波爾蒂略咧了下嘴，他的嘴唇有些幹澀，眼睛也眯了起來、
算起來的話，他比胡安要大五個月，他們倆同時升上一線隊，可是胡安很快就被下放迴去，而他則是堅持留在一線隊，堅信自己一定有可以出頭的那一天……是不是自己錯了？
“當然不。”他清楚聽見了自己的低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也知道你什麽意思。現在我也隻有一個問題……”
波爾蒂略抬頭，眼睛裏的光芒和誇雷斯馬如出一轍。
“租借，還是直接買斷？”
當他們的談話結束時，波爾蒂略已經瀟瀟灑灑走了，胡安和卡西還靜默坐在原地，卡西有些擔心地歐碰了碰胡安的胳膊：“胡安，你還好吧？”
“我沒事。”胡安深吸一口氣，“隻是關於錢上麵，可能要再想想辦法了。”
“要不……借點？”卡西有些猶豫，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也忍不住否決了自己的提議，去哪兒借？要是拉克還能借到錢的話，也不至於將自己變賣成這樣。
“不用。”胡安深吸一口氣，“我會變賣掉我手上的股份，然後投資拉科。”
“……你說什麽？”卡西一下子就瞪大眼，胡安手裏究竟有多少錢他不清楚，可是他也知道，那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甚至就算是工資普遍偏高的足壇，胡安的資產也足以秒殺一大片人。
現在他要變賣自己的資產，然後將所有錢都投在拉科身上？
“我會留下後路的，放心。”胡安安撫了一下身邊的人，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換了很多種語言，有的卡西聽得懂，有的直接就是一頭霧水，不過他還是保持了安靜等待他電話打結束，大約半小時後，胡安才放下手機。
“我將大部分資產都集中在一起，差不多能稍微給拉科注資一點，然後從小股東的身上集中一下股份，差不多能控股拉科的23%時，我就能收手了。”胡安歎了口氣。
他也知道拉科現在的日子不好過，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帶著拉科賺錢，唯一能讓他們放心自己不會跑的方法，就是將自己的利益也綁在同一輛戰車上。
“你好歹給自己留一點！”
“我留了啊。”胡安一笑，“自留股份留了很多。”
“比如？”卡西挑眉，雖然他在這方麵沒什麽研究，可至少聽胡安說點什麽才安心。
“穀歌、雅虎、蘋果公司……還投資了埃文·威廉姆斯和一個哈佛的在校大學生，自留股份。”
胡安說得輕描淡寫，卡西倒是開始怒瞪他了：“你這分明就是在往外麵花錢嘛！除了雅虎和穀歌之外其他的都是什麽，我聽都沒聽說過！”
“你以後就知道了。”胡安一臉高深莫測，一個賽季下來，他現在對自己之前做的那個夢可是深信不疑——不說其他的，在曼聯的時候夢境已經一次次地被證明了，不過夢裏沒有他的存在，所以他就將自己當作是唯一的變數。
而現在，唯一的變數又要開始造孽了:)
當然，說是這麽說，他還是特意打了個電話給門德斯，一聽那頭的人現在也是沒睡覺呢，為了他的事情也是東奔西走忙個不停，聽到是他打來的電話也很是欣慰：“胡安，沒想到這麽多人裏，賺錢還是要靠你啊。”
他簽約的所有人裏，胡安的地位是比較特殊的，首先，是胡安拿錢和他一起開了經紀公司，足以之稱他構建自己的金錢帝國，其次，在胡安的帶領下他也學會了炒股票，雖然也稱不上是大賣，但總算也是累計了不少資產，因此這麽多年來，就算胡安一分錢都沒給他賺到、甚至繼續留在卡斯蒂亞蒙塵，他都十分尊重胡安本人的意願。
——當然，尊重歸尊重，皇馬和巴薩兩邊的仇他還是要報的。
現在正好是極佳的機會，有什麽比反噬舊主更讓人大快人心的呢？
“賺錢的事先放一邊，關於人員的情況怎麽樣了？”
“誇雷斯馬這裏的談判已經到了最後了，你和我提過的梅西我也試著提了一句，巴薩的官員們似乎對他的存在很是冷淡，估計添點錢我們就能帶走。”豪爾赫在電話裏笑了一聲，“不過你要這個病秧子做什麽？”
“我有我的理由。”胡安想了想，還是撫慰一句，“放心吧，哪次我叫你買股份讓你賠了？”
豪爾赫想想也是，立刻應聲：“那我再去球員本人那裏努力一下，他那邊一直保持沉默，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下口……對了，今天你打電話來不是隻為了這點事吧？”
“當然不是。”胡安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現在似乎整個歐洲的目光都集中在裏斯本了，不僅僅是因為歐洲杯的原因。”
“是我幹的。”豪爾赫承認得很是痛快，“造勢我在行，不過留給我們的時間不是太多了，巴西的兩個和哥斯達黎加那邊我還沒去看什麽情況呢。”
“行，我給你吸引注意力，你盡量動作輕點去搞定他們仨。”胡安一口答應，對於這兩個人的默契配合，就算是卡西也是第一次見，頓時有些目瞪口呆，胡安放下手機瞥了眼身邊人：“怎麽，傻了？”
“不……”卡西吞了口口水，搖搖頭，“之前聽你提起費爾南多，我還以為你晚上出來是要感傷緬懷一陣，然後和我談談關於人性方麵的哲理……”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跟著胡安談起了生意！而且還旁觀他撬皇馬牆角orz
“我是很想和你談談這方麵的事情。”胡安歎了口氣，攤手一笑，“可是你也看到了，先崩潰的人先完蛋，我們沒死在那時候，說明我們現在還沒混亂夠呢，無論是上帝還是撒旦都沒有讓我們蒙主召喚的意思，不是嗎？”
“……很有道理！那我們現在去幹嘛？”卡西一臉躍躍欲試。
胡安眨眨眼：“當然是去找古蒂他們。”
“誒？”
胡安嘿嘿笑了起來：“我也要體會一下，夜店遇古蒂是什麽滋味。”
“……”
當胡安迴到酒店的時候天都開始擦亮了，他看了看時間匆匆洗漱一把就倒在床上睡了，一覺到下午才起身，一起床就開始通過電腦處理郵件和目前的資源整合，一邊打電話一邊發郵件根本停不下手。
當他好不容易處理完了的時候，門被敲響了，胡安伸了個懶腰看看時間，差不多他們也該訓練結束迴來了，結果門一打開，湧進來一群隊友。
胡安少見地懵了，看看他們又看看外麵：“什麽情況，訓練結束了你們不去休息？”
“你還沒給我加訓呢。”克裏斯蒂亞諾揚起自己的臉很是倔強，胡安一愣，的確自己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忙著資產和拉科的事情，國家隊這裏因為不用上場比賽反而疏忽了一些，一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愧疚，立刻點頭：“好。”
第二天，他們要進行比賽前的最後一次訓練，胡安終於出現在了隊伍之中，現場的媒體記者們一陣騷動，接著很快唿喊聲就高了起來：“胡安！”“胡安！看這裏！”“迪亞斯！！”
胡安一愣，不過還是衝著媒體那邊輕輕點頭示意，實際上因為這些天處理的事情太多、用腦量太大他還沒有緩過神，臉上沒帶什麽表情，可偏偏他就長了一張冷冰冰的臉，這一下差點就給那些媒體記者們給凍成冰塊。
眼見著大巴車開遠了，記者們互相看了看。
“迪亞斯怎麽了，是在生氣？”“不會吧，我們也沒做什麽惹他生氣的事情啊……”“是不是和隊裏的哪個球員的關係不好了？”“怎麽可能，不如說是和教練組的關係有問題吧？畢竟你說，那麽年輕的主教練就在自己身邊誕生了，是誰心裏都不好受……”
記者們突然都不說話了，對視一眼，隻從同行們的眼中看到滿滿的一個詞——頭條！
6月24日當晚，胡安並沒有出場比賽，他坐在板凳席上一臉的冷靜淡定，連小零食都沒拿出來吃，這讓很多人很是驚訝。
“夭壽啦胡安居然沒邊吃邊看！”“難道重點不是這場比賽他居然坐在板凳席上嗎這可是1/4決賽！”“看他穿那麽嚴實，應該是沒有上場的可能了，好可惜啊，我還想看胡安和貝克漢姆兩大帥哥在球場上比拚的英姿呢……”
不僅僅是球迷們惋惜，所有的解說們也都很歎惋：“世界杯的時候我們就在可惜，沒能看到貝克漢姆和雷東多同場競技的身影，結果現在倒好，連迪亞斯和貝克漢姆同場競技似乎都沒有了！”
斯科拉裏一點都不在乎什麽兩大帥哥的同場競技，他最在乎的是場上的比賽，可是就現在來說，全場似乎也不是什麽很樂觀的事情。
中場休息的時候，兩隊是帶著各進一球的比分進入球員通道的，而在斯科拉裏講話的時候，胡安為了避嫌更是一句話都沒說，這讓大家很是不習慣。
菲戈歎口氣招手：“胡安，你來說點什麽。”
“這可是隊長時間。”胡安一笑擺手，“我現在不適合講點什麽，隊長你來說就好了。”
“讓你去你就去，別那麽多廢話。”魯伊科斯塔沒好氣地將人給拉到中間，要不是因為這小子不上場，他現在還用在球場上拚死拚活嗎？他這把老骨頭噢……
“你有什麽不合適的，你還是球隊的一員，說吧！”馬切諾也開口鼓勵他，安德拉德保持了沉默，他的身份比較特殊，這時候還是不要開口比較穩妥。
“那我就說了？”胡安挑眉深吸一口氣。“上半場大家的表現……如果不是我的家教不允許我說髒話的話，現在也許我能用一串的髒話來寫一篇論文。”
“噶？”
一旦開口，胡安牌製冷機就根本停不下來，接連好幾句話將好幾個人打擊得體無完膚，不過在胡安說完之後，大家臉上都表情都有些如釋重負。
他一直不指出大家的錯誤，而且還一臉冷靜地站在旁邊，他們還怪渾身不自在的。
“我也不管下半場怎麽樣，如果淪落到踢點球大戰的話裏卡多你來踢最後一個！”
“啊？”誇雷斯馬和裏卡多同時抬起頭來。
“……我是說偉人裏卡多，另一個裏卡多排在前麵踢。”
自從上次對西班牙的比賽之後，門將裏卡多在隊內的外號就變成了“偉人”，不過此時他也來不及笑了，目瞪口呆指著自己：“我來踢最後一個？”
“我信你能踢進，還信你能撲出英格蘭的球。”胡安肯定點頭。
“哈……那還真是多謝了啊。”裏卡多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嘟囔道，不過他也不覺得葡萄牙和英格蘭會淪落到踢點球的地步啦。
然而當補時都結束了的時候，葡萄牙全隊都呆滯了，他們抬頭看了看場上的比分，2-2平，葡萄牙和英格蘭進入了點球大戰；轉頭看看教練席，斯科拉裏一臉疑惑，不過很快也轉頭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胡安。
下半場開始的時候，胡安還是拿出了自己的零食，不過他一直很老實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並沒有起來跑動，避嫌做得很是周到，然而周到的下場就是平局到點球大戰。
不過這次，斯科拉裏沒有繼續忽略胡安，他沉默了一會兒轉頭：“胡安，點球大戰你有什麽想法嗎？”
教練組和胡安一起驚訝挑眉，關於斯科拉裏的問題，不過胡安很快就站了起來，迅速迴答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他也沒指望斯科拉裏聽自己一句，所以說完後就轉身坐下了。
整個葡萄牙隊比較在行踢點球的人，除了胡安之外都在場上，他沒什麽可擔心的。
當兩邊開始輪流踢點球的時候，胡安一愣。
斯科拉裏教練似乎還真的是同意了他的意見，當偉人裏卡多沒帶手套撲出了英格蘭最後一粒點球的時候，整個教練席都快沸騰了，可是他們忍著並沒有爆發出來——
葡萄牙還有一粒點球沒有踢。
偉人裏卡多深吸一口氣，站在了足球麵前。
這可能是作為門將來說，他最為高光的時刻。
凝視球門，後退兩步，助跑，起腳射門！
“al！！！東道主葡萄牙率先晉級半決賽！！”
果不其然，第二天整個裏斯本——
不，整個足壇都爆炸了。
史上最年輕的頂級聯賽主教練，而且在一個賽季之前，他還在效力於另一個俱樂部，唯一的正軌執教經驗就是在曼聯的時候代替弗格森執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雖然這也算是一個很大的突破點了，畢竟曼聯作為世界上最好的俱樂部之一、而且是稍微提高一點點就能將“之一”兩個字去掉的巨擘，站在教練席上的人自然也是有著豐富經驗和強勢能力的人。
這麽算來的話，就史上拿了最多英超冠軍的紅魔來講，胡安也算得上是很特殊的存在了。
紅魔史上最年輕的主教練？
當弗格森被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正在賽馬場看比賽，麵對記者們的提問他愣了愣，隨後挑眉：“這是自然，他在曼聯做出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
《鏡報》的足球主編威廉在自己的專欄裏感歎道：“胡安在站上教練席的時候，他二十一歲的生日才過去兩個多月，可以說這已經是一個很可怕的年齡了——要知道，一般來說，二十一歲的球員甚至都還在為了首發而努力。”
“那時候我們認為，他隻是曼聯無奈情況下的一個選擇，而在結束了自己短暫的曼聯生涯之後，胡安的神奇教練之路還沒結束，盡管離開了曼聯，他卻隨國家隊征戰歐洲杯，在為國家隊征戰並且統治了全場的同時，他還在學習如何管理球隊……現在，經過一年的時間，天才終於要開花結果了。”
“拉科魯尼亞，這是一支很神奇的球隊。作為上賽季的西甲第二歐冠四強，它的經營不善程度居然已經到變賣自己球隊主力的階段，而且更是史無前例將自己的所有球員都賣的精光，甚至連留給他們新晉主教練的錢都所剩無幾，然而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欠了一筆巨款。”
“不過也許正是考慮到這樣的經濟狀況，所以他們選擇了迪亞斯——一名教練新手，可在賺錢上，整個足壇恐怕沒有人能比他厲害。根據我報經濟板塊的調查，迪亞斯名下公開的產權和股份價值就已經千萬有餘，而至今他也不過才21歲，即使他的家底殷實，可現實證明他似乎不過是靠著投資就走到了現如今的地步，一個低調且年輕的千萬富翁。”
“然而據我報所知，迪亞斯有著葡萄牙和西班牙雙方的貴族血統。他的堂姐是尤金妮亞·阿爾巴，而那位堂姐的母親也是叫這個名字，而尤金妮亞·阿爾巴，我們都知道她是誰的女兒。換言之，胡安·迪亞斯有著整個歐洲最為尊貴的祖母，而按照貴族的那些規矩來說，他的旗下應該也是有著一些王國封賞的土地和承包，其中的價值更是無法估計。”
“拉科魯尼亞選擇他作為主教練，也許是有討好全歐洲最古老家族的意思，好讓他們可以借貸給俱樂部？不過這都是筆者自己的猜測，畢竟誰知道呢？那裏可是西班牙。”
雖然在最後不著痕跡地黑了一把西班牙和西班牙貴族，不過這個專欄說的還是很有理的，分析到位經典，讓很多人都歎服，與此同時，還有更多的媒體記者在往裏斯本的方向聚焦，原本就已經是足壇當前焦點的裏斯本，現在更是深陷漩渦中。
自從那天出去接受完記者采訪之後，胡安已經有一天沒有從酒店裏出來過了。連球員們去訓練的時候，他們都沒在去球場的大巴上看到胡安，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胡安究竟去了哪兒。
他們可是親眼見著胡安走進酒店裏的，難道他是從後門什麽的先行離開了嗎？
當然沒有。
媒體記者們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們給裏斯本酒店圍得水泄不通，別說一個大活人了，連小動物過去都會被他們的攝像頭給捕捉到。
那胡安究竟去了哪兒？
胡安的確哪兒的都沒去，他留在酒店的室內訓練場裏單獨訓練，這是斯科拉裏、胡安本人和教練組協商之後的結果，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隔離和安靜，而且有他在的地方，葡萄牙國家隊一定沒有辦法安心訓練。
從昨天開始，球員大巴上就一直很是安靜，無論是去訓練還是迴來都是如此，這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全車人都沉默著，也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所有人都不說話，低頭做自己的事情，氣氛一時間冷到了極點。
克裏斯蒂亞諾左右看看，他輕輕碰了碰手邊的隊長，一直閉著眼睛假寐的菲戈挑眉看向他：“怎麽了？”
“我隻是想說，大家這都是怎麽了？”克裏斯蒂亞諾其實也知道是為什麽，隻是他需要一個話頭來講出來，菲戈自然也是知道的，葡萄牙小將連聲音都沒控製一下，很顯然是要全車的人都聽見的。
而他這麽一開口，大家也都紛紛將目光投注了過來，挑眉看著葡萄牙小將，看他能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怎麽，今天的訓練量不夠你咋唿的？”菲戈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克裏斯蒂亞諾眨眨眼：“隊長，咱們明天就要打英格蘭了對不對？”
“對啊。”菲戈衝著他點點頭，表情裏滿是鼓勵——說下去，繼續說下去啊！有些話作為隊長的他不能提起，可是克裏斯蒂亞諾是能說的！
“一般來說，這時候胡安都會給我做一次加訓的。”克裏斯蒂亞諾張口，得到了所有人心中的大拇指，“可是他今天留在酒店裏，我隻能晚上的時候去找他單獨加訓了。”
有些話菲戈不能說，因為他是隊長，他的一句話可能就代表了很多的意思，而其他和他同一輩的人提起也不好，會被當成包庇後輩。而在年輕一輩裏，唯一一個有資格提起還不會被教練懲罰坐上替補席的，也就隻有克裏斯蒂亞諾一人，而且他和胡安的關係最好，由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
斯科拉裏聽到克裏斯蒂亞諾的話心裏自然也不好受，他當然知道葡萄牙隊這是在委婉地對他提意見，主要這還是照顧到了他的麵子，並沒有直接提出反對意見，可是現在胡安真的不適合出現在大巴上。
簽了字之後，他就已經是拉科的主帥，從來沒聽說過一個俱樂部主帥還能堂而皇之登上國家隊的大巴的。
“教練。”誇雷斯馬就坐在斯科拉裏的背後，聽著最後麵一人一句說得開心，可是教練組似乎沒有什麽動靜的時候，他按捺不住勾著頭叫了聲斯科拉裏。
斯科拉裏暗歎一聲轉頭：“我知道你們什麽意思……隻是胡安他……”
誇雷斯馬直接搶過了話頭：“教練，你的意思是，下場比賽，下下場比賽，甚至是決賽，胡安都不被允許坐自己國家的球員大巴出征球場嗎？”
後麵安靜了下來，全都在聽著他的講話，誇雷斯馬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而是繼續說道：“教練，就算胡安他現在是拉科的主帥，可同時有一點沒有變化，他還是國家隊的一員，他還能繼續在球場上奔跑為國爭光，您這是要剝奪一名球員乘坐自己國家隊大巴、甚至是上場的機會嗎？”
斯科拉裏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如果繼續這麽下去的話，可能他在國家隊的生涯也就到頭了：“我並沒有那個打算。”
“那您現在是什麽意思，連訓練都不讓他來參加？”誇雷斯馬寸步不讓，斯科拉裏沉默許久，歎了口氣：“當然不是這樣。”
從國家隊的第一場小組賽開始，他就知道了胡安在葡萄牙隊裏的威望。
從來就沒聽說過會有那支隊伍甘心願意全隊作為陪襯，隻為讓他能在歐洲杯的第一場比賽上場的，尤其是這場開幕賽還是自己身為東道主國家第一次亮相這麽重要。
然而全隊每個位置的人都心甘情願想出讓自己的位置讓胡安上場。
“在1/4決賽對英格蘭的時候，胡安不會上場。”他最終還是選擇先行說出口，免得他這些天生就容易瞎想的球員們再想歪了，“不是我的安排，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說要留機會給你們，而不是繼續將位置浪費在他身上，這點你們迴去後也可以向胡安求證。”
葡萄牙國家隊的感情深厚程度，他是從未在其他球隊的身上見到過的，甚至就連那隻拿下了世界杯的巴西也是這樣。
為了讓胡安上場，全隊甘願陪襯綠葉；為了隊伍的發展需要，胡安寧願拒絕上場比賽。
——老實說，這種年輕人之間才有的情感啊，他看到都覺得十分懷念和羨慕呢。
斯科拉裏感歎著轉開腦袋，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的球員們互相交換了眼神，悄悄比劃了一個“yes”的手勢。
當然，和外界、包括葡萄牙國家隊大部分人認為的“胡安在隔絕自己”不同，實際上他還是很忙的——他的確已經不在酒店裏了。
那天晚上在和卡西通完電話之後，他想了又想還是不能就放任事態繼續這麽下去，於是又半夜摸進斯科拉裏教練的房間裏，剛和教練組開完會想放鬆一下的老人家當時就被他給嚇了一跳，不過清楚他的來意之後也很是理解地點點頭：“這樣也好，你稍微減少出現頻率，也能預防一些意外的發生。”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無論是葡萄牙國家隊還是曼聯似乎都對他一點怨言都沒有，但誰都說不準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情況發生，他暫時先和大家避一避也是好事。
得到教練的首肯後，胡安當晚就出門了。他是從停車場裏離開的，記者們也是人，深夜了他們也會累，更何況才幾個小時過去，他們的天羅地網還沒有組織起來，停車場這裏甚至都沒有人來注意，胡安悄無聲息地翻過圍牆，一低頭，卡西已經在下麵等著他了。
“下來呀。”西班牙小將張開雙手眼巴巴地看著他，胡安瞥了他一眼，輕巧落地：“你來得倒快。”
“當然，你一說我就往這裏跑了！”卡西笑著摸摸自己的鼻子，他哪能說自己接到短信的時候，正拿著手機在離他們酒店不遠的地方徘徊啊？
“對了，你說這時候哈維爾睡了沒？”
“啊？”卡西愣了愣，“哪個哈維爾？”西班牙可怕的重名率，無論是胡安還是卡西都認識很多個哈維爾。
“波爾蒂略！”胡安無奈。
“噢，那你怎麽不幹脆給他打個電話？”卡西隻是單純的建議一句，胡安頓了頓，突然迴頭看向卡西，看得西班牙人心裏都有些惴惴的時候才很是嚴肅地迴答道：“忘了。”
“……”
讓人驚歎的是，波爾蒂略也沒睡——當然不睡，一般按照西班牙人的作息時間來說，這時候他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葡萄牙也不是沒有弗朗明哥的表演，雖然沒有西班牙那麽多那麽正宗，但也聊勝於無，當他們找到波爾蒂略的時候，都頗有些驚歎。
“你以前見過費爾南多·雷東多出現在酒吧夜店這類的地方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胡安的聲音有些幹巴巴的。
“從來沒有。”卡西的迴答聽起來也有些幹澀。
胡安深吸一口氣，隨後攤手挑眉：“那你現在見到了。”
雖然這也不是一家傳統意義上的夜店，裏麵的男男女女都在怒跳弗朗明哥，然而對於這種西班牙舞蹈，從潘帕斯草原來的雷東多顯得很是意興闌珊，一直坐在不顯眼的角落裏根本就沒有現身的打算，要不是胡安眼尖、而且對他比較熟悉的話，可能根本都注意不到他。
既然不感興趣，他為什麽還會坐在這裏呢？
很快，在舞池裏逡巡一圈的胡安就明了了：“你看那邊……”
古蒂正在舞池裏盡興起舞，拍手甩頭扭腰，作為一名球員來說他的柔韌性是少見的好，而兼職的模特生涯讓他也很清楚如何釋放自己的荷爾蒙，不過可能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跳舞的時候他那雙眼睛看過來究竟是有多麽撩人。
對於那個又開始亂放電的人，胡安和卡西兩個小青年對視了一眼，決定為了自己的健康成長還是先行忽略掉算了，既然他們在玩的話就不要打擾他們——波爾蒂略在離古蒂不遠的地方，和一名舞女也在狂歡中，不過他並不像古蒂那麽肆意，好歹也算是維持了一絲理智，所以當口袋裏的手機響起的時候，他衝著女伴抱歉一笑就離開了舞池，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整個夜店裏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就是廁所，無論是誰的電話在那裏接都是比較恰當的，然而當他低著頭穿過人群急匆匆走到廁所裏、剛準備接起電話的時候，就在他的麵前傳來一聲摁掉電話的聲音，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停止了震動。
波爾蒂略頓了頓，抬頭，卡西倚在洗手台上拿著手機衝著他笑，而他的身後則站著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波爾蒂略頓了頓，深吸一口氣。
“h，許久不見……胡安。”
“許久不見，哈維爾。”
他們先行離開了夜店，準備找一個比較安靜的咖啡館來說話，關於裏麵的古蒂和雷東多，說起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一開始我隻是出來找找樂子，結果就在夜店裏碰上古蒂了，他說要帶我到一個好玩的地方玩，而且那裏還不亂，我就跟著他去了……”
胡安和卡西對視了一眼，噢，夜店遇古蒂，的確是幸事：“會不會打擾你玩了？”
“不會，正好我也打算走了。”波爾蒂略也是有苦說不出啊，他本來興高采烈和古蒂一起出來玩，誰知道居然能驚動阿根廷那位的大駕！古蒂似乎什麽都不知道，在那玩得盡興了，還喝了不少的酒，波爾蒂略可是膽戰心驚的，別說酒了連含酒精的飲料都不敢碰一滴。
“找個地方先坐下來吧。”胡安一笑，眼神裏帶著一絲耐人尋味，波爾蒂略心中一緊，點點頭。
之前卡西就已經說了，胡安想私下裏和他單獨談談，他一開始還有些茫然，不知道胡安專門找他是為了什麽，敘一敘以前的交情？
可是這幾天，足壇紛紛揚揚全是關於胡安的消息，無論再怎麽遲鈍他也知道是為什麽了。
“私下接觸球員可是違規交易。”波爾蒂略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了一句，胡安眨眨眼：“需要我去向伯父致電問好嗎？”
波爾蒂略的經紀人是他的父親，胡安也見了很多迴，波爾蒂略家都快當他是第二個小兒子來疼愛了，這麽多年來波爾蒂略也清楚，隻能無奈擺擺手：“算了算了，有什麽你直接說吧。”
胡安微笑起來，那副模樣無論是卡西還是波爾蒂略都很是熟悉——那是他要開始使壞了，可還沒等兩個人警覺起來，胡安就已經輕聲開口：“你甘心嗎？”
甘心？怎麽可能甘心，怎麽能甘心？
他每天訓練都很努力，他的天賦不比現在的隊長勞爾低到哪兒去，他在卡斯蒂亞甚至破了勞爾的進球記錄，除了出生時間晚一點、缺少了上場機會之外，他沒有一絲一毫比不上勞爾的地方。
他和馬競的托雷斯，他們倆都被稱為勞爾二世。勞爾在皇馬各級青年隊的紀錄他也都破了，西班牙的媒體稱他和托雷斯是西班牙未來十年的鋒線搭檔——可是現在呢？
他差點連大名單都沒得進，而托雷斯，已經是成年隊首發的一員，其中的差別究竟有多大，冷暖自知。
波爾蒂略咧了下嘴，他的嘴唇有些幹澀，眼睛也眯了起來、
算起來的話，他比胡安要大五個月，他們倆同時升上一線隊，可是胡安很快就被下放迴去，而他則是堅持留在一線隊，堅信自己一定有可以出頭的那一天……是不是自己錯了？
“當然不。”他清楚聽見了自己的低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也知道你什麽意思。現在我也隻有一個問題……”
波爾蒂略抬頭，眼睛裏的光芒和誇雷斯馬如出一轍。
“租借，還是直接買斷？”
當他們的談話結束時，波爾蒂略已經瀟瀟灑灑走了，胡安和卡西還靜默坐在原地，卡西有些擔心地歐碰了碰胡安的胳膊：“胡安，你還好吧？”
“我沒事。”胡安深吸一口氣，“隻是關於錢上麵，可能要再想想辦法了。”
“要不……借點？”卡西有些猶豫，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也忍不住否決了自己的提議，去哪兒借？要是拉克還能借到錢的話，也不至於將自己變賣成這樣。
“不用。”胡安深吸一口氣，“我會變賣掉我手上的股份，然後投資拉科。”
“……你說什麽？”卡西一下子就瞪大眼，胡安手裏究竟有多少錢他不清楚，可是他也知道，那是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甚至就算是工資普遍偏高的足壇，胡安的資產也足以秒殺一大片人。
現在他要變賣自己的資產，然後將所有錢都投在拉科身上？
“我會留下後路的，放心。”胡安安撫了一下身邊的人，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換了很多種語言，有的卡西聽得懂，有的直接就是一頭霧水，不過他還是保持了安靜等待他電話打結束，大約半小時後，胡安才放下手機。
“我將大部分資產都集中在一起，差不多能稍微給拉科注資一點，然後從小股東的身上集中一下股份，差不多能控股拉科的23%時，我就能收手了。”胡安歎了口氣。
他也知道拉科現在的日子不好過，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帶著拉科賺錢，唯一能讓他們放心自己不會跑的方法，就是將自己的利益也綁在同一輛戰車上。
“你好歹給自己留一點！”
“我留了啊。”胡安一笑，“自留股份留了很多。”
“比如？”卡西挑眉，雖然他在這方麵沒什麽研究，可至少聽胡安說點什麽才安心。
“穀歌、雅虎、蘋果公司……還投資了埃文·威廉姆斯和一個哈佛的在校大學生，自留股份。”
胡安說得輕描淡寫，卡西倒是開始怒瞪他了：“你這分明就是在往外麵花錢嘛！除了雅虎和穀歌之外其他的都是什麽，我聽都沒聽說過！”
“你以後就知道了。”胡安一臉高深莫測，一個賽季下來，他現在對自己之前做的那個夢可是深信不疑——不說其他的，在曼聯的時候夢境已經一次次地被證明了，不過夢裏沒有他的存在，所以他就將自己當作是唯一的變數。
而現在，唯一的變數又要開始造孽了:)
當然，說是這麽說，他還是特意打了個電話給門德斯，一聽那頭的人現在也是沒睡覺呢，為了他的事情也是東奔西走忙個不停，聽到是他打來的電話也很是欣慰：“胡安，沒想到這麽多人裏，賺錢還是要靠你啊。”
他簽約的所有人裏，胡安的地位是比較特殊的，首先，是胡安拿錢和他一起開了經紀公司，足以之稱他構建自己的金錢帝國，其次，在胡安的帶領下他也學會了炒股票，雖然也稱不上是大賣，但總算也是累計了不少資產，因此這麽多年來，就算胡安一分錢都沒給他賺到、甚至繼續留在卡斯蒂亞蒙塵，他都十分尊重胡安本人的意願。
——當然，尊重歸尊重，皇馬和巴薩兩邊的仇他還是要報的。
現在正好是極佳的機會，有什麽比反噬舊主更讓人大快人心的呢？
“賺錢的事先放一邊，關於人員的情況怎麽樣了？”
“誇雷斯馬這裏的談判已經到了最後了，你和我提過的梅西我也試著提了一句，巴薩的官員們似乎對他的存在很是冷淡，估計添點錢我們就能帶走。”豪爾赫在電話裏笑了一聲，“不過你要這個病秧子做什麽？”
“我有我的理由。”胡安想了想，還是撫慰一句，“放心吧，哪次我叫你買股份讓你賠了？”
豪爾赫想想也是，立刻應聲：“那我再去球員本人那裏努力一下，他那邊一直保持沉默，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下口……對了，今天你打電話來不是隻為了這點事吧？”
“當然不是。”胡安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現在似乎整個歐洲的目光都集中在裏斯本了，不僅僅是因為歐洲杯的原因。”
“是我幹的。”豪爾赫承認得很是痛快，“造勢我在行，不過留給我們的時間不是太多了，巴西的兩個和哥斯達黎加那邊我還沒去看什麽情況呢。”
“行，我給你吸引注意力，你盡量動作輕點去搞定他們仨。”胡安一口答應，對於這兩個人的默契配合，就算是卡西也是第一次見，頓時有些目瞪口呆，胡安放下手機瞥了眼身邊人：“怎麽，傻了？”
“不……”卡西吞了口口水，搖搖頭，“之前聽你提起費爾南多，我還以為你晚上出來是要感傷緬懷一陣，然後和我談談關於人性方麵的哲理……”
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跟著胡安談起了生意！而且還旁觀他撬皇馬牆角orz
“我是很想和你談談這方麵的事情。”胡安歎了口氣，攤手一笑，“可是你也看到了，先崩潰的人先完蛋，我們沒死在那時候，說明我們現在還沒混亂夠呢，無論是上帝還是撒旦都沒有讓我們蒙主召喚的意思，不是嗎？”
“……很有道理！那我們現在去幹嘛？”卡西一臉躍躍欲試。
胡安眨眨眼：“當然是去找古蒂他們。”
“誒？”
胡安嘿嘿笑了起來：“我也要體會一下，夜店遇古蒂是什麽滋味。”
“……”
當胡安迴到酒店的時候天都開始擦亮了，他看了看時間匆匆洗漱一把就倒在床上睡了，一覺到下午才起身，一起床就開始通過電腦處理郵件和目前的資源整合，一邊打電話一邊發郵件根本停不下手。
當他好不容易處理完了的時候，門被敲響了，胡安伸了個懶腰看看時間，差不多他們也該訓練結束迴來了，結果門一打開，湧進來一群隊友。
胡安少見地懵了，看看他們又看看外麵：“什麽情況，訓練結束了你們不去休息？”
“你還沒給我加訓呢。”克裏斯蒂亞諾揚起自己的臉很是倔強，胡安一愣，的確自己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忙著資產和拉科的事情，國家隊這裏因為不用上場比賽反而疏忽了一些，一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愧疚，立刻點頭：“好。”
第二天，他們要進行比賽前的最後一次訓練，胡安終於出現在了隊伍之中，現場的媒體記者們一陣騷動，接著很快唿喊聲就高了起來：“胡安！”“胡安！看這裏！”“迪亞斯！！”
胡安一愣，不過還是衝著媒體那邊輕輕點頭示意，實際上因為這些天處理的事情太多、用腦量太大他還沒有緩過神，臉上沒帶什麽表情，可偏偏他就長了一張冷冰冰的臉，這一下差點就給那些媒體記者們給凍成冰塊。
眼見著大巴車開遠了，記者們互相看了看。
“迪亞斯怎麽了，是在生氣？”“不會吧，我們也沒做什麽惹他生氣的事情啊……”“是不是和隊裏的哪個球員的關係不好了？”“怎麽可能，不如說是和教練組的關係有問題吧？畢竟你說，那麽年輕的主教練就在自己身邊誕生了，是誰心裏都不好受……”
記者們突然都不說話了，對視一眼，隻從同行們的眼中看到滿滿的一個詞——頭條！
6月24日當晚，胡安並沒有出場比賽，他坐在板凳席上一臉的冷靜淡定，連小零食都沒拿出來吃，這讓很多人很是驚訝。
“夭壽啦胡安居然沒邊吃邊看！”“難道重點不是這場比賽他居然坐在板凳席上嗎這可是1/4決賽！”“看他穿那麽嚴實，應該是沒有上場的可能了，好可惜啊，我還想看胡安和貝克漢姆兩大帥哥在球場上比拚的英姿呢……”
不僅僅是球迷們惋惜，所有的解說們也都很歎惋：“世界杯的時候我們就在可惜，沒能看到貝克漢姆和雷東多同場競技的身影，結果現在倒好，連迪亞斯和貝克漢姆同場競技似乎都沒有了！”
斯科拉裏一點都不在乎什麽兩大帥哥的同場競技，他最在乎的是場上的比賽，可是就現在來說，全場似乎也不是什麽很樂觀的事情。
中場休息的時候，兩隊是帶著各進一球的比分進入球員通道的，而在斯科拉裏講話的時候，胡安為了避嫌更是一句話都沒說，這讓大家很是不習慣。
菲戈歎口氣招手：“胡安，你來說點什麽。”
“這可是隊長時間。”胡安一笑擺手，“我現在不適合講點什麽，隊長你來說就好了。”
“讓你去你就去，別那麽多廢話。”魯伊科斯塔沒好氣地將人給拉到中間，要不是因為這小子不上場，他現在還用在球場上拚死拚活嗎？他這把老骨頭噢……
“你有什麽不合適的，你還是球隊的一員，說吧！”馬切諾也開口鼓勵他，安德拉德保持了沉默，他的身份比較特殊，這時候還是不要開口比較穩妥。
“那我就說了？”胡安挑眉深吸一口氣。“上半場大家的表現……如果不是我的家教不允許我說髒話的話，現在也許我能用一串的髒話來寫一篇論文。”
“噶？”
一旦開口，胡安牌製冷機就根本停不下來，接連好幾句話將好幾個人打擊得體無完膚，不過在胡安說完之後，大家臉上都表情都有些如釋重負。
他一直不指出大家的錯誤，而且還一臉冷靜地站在旁邊，他們還怪渾身不自在的。
“我也不管下半場怎麽樣，如果淪落到踢點球大戰的話裏卡多你來踢最後一個！”
“啊？”誇雷斯馬和裏卡多同時抬起頭來。
“……我是說偉人裏卡多，另一個裏卡多排在前麵踢。”
自從上次對西班牙的比賽之後，門將裏卡多在隊內的外號就變成了“偉人”，不過此時他也來不及笑了，目瞪口呆指著自己：“我來踢最後一個？”
“我信你能踢進，還信你能撲出英格蘭的球。”胡安肯定點頭。
“哈……那還真是多謝了啊。”裏卡多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嘟囔道，不過他也不覺得葡萄牙和英格蘭會淪落到踢點球的地步啦。
然而當補時都結束了的時候，葡萄牙全隊都呆滯了，他們抬頭看了看場上的比分，2-2平，葡萄牙和英格蘭進入了點球大戰；轉頭看看教練席，斯科拉裏一臉疑惑，不過很快也轉頭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胡安。
下半場開始的時候，胡安還是拿出了自己的零食，不過他一直很老實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並沒有起來跑動，避嫌做得很是周到，然而周到的下場就是平局到點球大戰。
不過這次，斯科拉裏沒有繼續忽略胡安，他沉默了一會兒轉頭：“胡安，點球大戰你有什麽想法嗎？”
教練組和胡安一起驚訝挑眉，關於斯科拉裏的問題，不過胡安很快就站了起來，迅速迴答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他也沒指望斯科拉裏聽自己一句，所以說完後就轉身坐下了。
整個葡萄牙隊比較在行踢點球的人，除了胡安之外都在場上，他沒什麽可擔心的。
當兩邊開始輪流踢點球的時候，胡安一愣。
斯科拉裏教練似乎還真的是同意了他的意見，當偉人裏卡多沒帶手套撲出了英格蘭最後一粒點球的時候，整個教練席都快沸騰了，可是他們忍著並沒有爆發出來——
葡萄牙還有一粒點球沒有踢。
偉人裏卡多深吸一口氣，站在了足球麵前。
這可能是作為門將來說，他最為高光的時刻。
凝視球門，後退兩步，助跑，起腳射門！
“al！！！東道主葡萄牙率先晉級半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