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個縣長一個書記坐著全國標配的名爵汽車直奔賈屯。
“程縣長，說起來啊，我想起一個趣事。”司機小王是千年才到縣裏工作的，但是他老子一直在糧食廳上班，也算是關係戶，所以大大咧咧的。
朱然和程縣長對視一眼，都搖搖頭，但還是給個台階道：“哦？啥有趣的事兒說下聽聽。”
“嗬嗬，這名爵工業的老板和今天我們去拜訪的都叫賈宏圖。不過，身價和地位差著十萬八千裏。一個在深市唿風喚雨，半個粵海省都是人家說了算；一個就是一個跑江湖的，在家老老實實的開了個小農莊。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都叫賈宏圖，可是，不管是身份地位和能力差的太遠了……”
三個人一路扯淡，聊得天南海北終於到了賈屯。程縣長和朱睿可是知道有市長坐鎮在這裏的，所以也不敢裝大哥，而且滿臉笑容的打著探討的幌子來找賈宏圖。
將二人讓到屋裏，程縣長就馬上實話實說了，將自己想讓賈宏圖承包4000畝棗林的事情直接托出，朱然當時就咧嘴了，這位怎麽不先客氣客氣，然後給留點兒人情在裏麵。
按照朱然的劇本，倆人來了之後，先生客氣，然後提出參觀農莊，接著才是提及棗林和縣裏的種種難處，這個時候，兩個人一配合，讓賈宏圖頭腦發熱就答應下來。
這種事兒，在下層機關屢見不鮮，但是講究一個藝術。搞得好，從頭到尾老百姓對你感恩戴德，但是錢也掏了事兒也辦了，政績還出來了。
很多人就奇怪了，這不可能啊？
我們來假設另一種情況，你們看看。
“小賈同誌，我們一起去參觀下農莊？”
“好。”然後就由賈宏圖各種介紹。
“真是不錯，比起我們縣裏原來的棗林強太多了。”
“誒？提起棗林我倒是覺得實際上就是沒有人去精心侍弄，要是按照小賈這樣的操作，那棗林也得和撿錢差不多。”
“咳！公家的東西就都不上心了。你也不想想，4000畝棗林就算年景不好，也有幾百斤的畝產，一斤就算在市場上買不起價五毛八毛的還是能賣吧？棗樹不想農作物，不需要施肥那麽密集，一畝地一年也就是百十塊錢的底肥。而且，我們縣裏的棗林是成林，已經都是高產的大樹了，不是剛剛種下的小浮顆。
就是因為是公家的產業，個人都想著在裏麵撈好處。我寧可低價承包出去，也不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去中飽私囊。”
“老程你消消氣，這個小賈剛剛才接觸咱們，也不知道你說的都是啥是吧小賈？其實就是縣裏的其他領導，我們覺得要麽你們就承包，可以算一個低價。可是啊，這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人蹬鼻子上臉。他們居然給出150一畝的價格，前麵縣長也說了，畝產就算最低的時候也有個幾百斤，就算最便宜也得賣五毛，也就是說怎麽著也能出三四百塊一畝。成林不需要精心侍弄，他們給的價格就和撿錢似的。所以老程一生氣就一直擱置著，嗯……要不小賈你承包了算了。又用不了幾個錢，你這個農莊的手續也都有。”
一般情況下的農民兄弟馬上臉色大變支支吾吾，主要是擔心其他縣裏領導。
“你不要怕啊，這樣，你要是承包了這個棗林，我們就在縣林業口給你要一個編製，林業治安消防大隊，你自己建一個防護隊。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先給你辦理這個，也算是公務員鐵飯碗。承包的費用嗎……”
“啥費用，這錢就按照那些家夥還的價150一畝。錢不夠縣裏出麵幫你貸款，二十年五十萬的農業貸款，低利率。”縣長怒不可遏的說道。
這樣一忽悠，十個農民九個半就答應下來了。錢不夠有貸款，還給一個鐵飯碗的名額，又可以自己組建護林隊，這得多好的事兒啊。
可惜，這是一個騙局。早在1992年，開始有了林業私有承包的相關條文裏就說的很明白，林業防護本著誰承包誰管理的原則，林業局隻是負責監管，防止隨便砍伐破壞成林，造成水土流失。也就是說，弄得這麽熱鬧，實際上就是看老百姓不懂，用他自己的權益忽悠他自己。
程縣長現在一見麵就全盤托出，連縣裏能承受的底價120每畝都說出來了，朱然就覺得程縣長沒救了。這藥果然不能停啊，現在就等著賈宏圖坐地起價或者拒絕了。
“咱縣裏的棗林是啥棗子？我是說是啥品種？”賈宏圖聽完想了想問道。
“沙棗，口感還行，就是個頭小。當初種的時候，倒是來了農科所的同誌，可是，當時的縣長馬縣長把人給得罪跑了。於是，後麵說的什麽嫁接和改良就都沒弄。棗樹成林三五年呐，這棗林已經十幾年了，都是一些老樹，現在就是做果太小。銷路也就是因為果小核大給堵住了，這幾年來收棗子的才給到3毛6.還不到其他棗子三成的市場價。
我這個人比較實在，我底線都給你了。你自己琢磨，要是承包，有啥困難我盡量幫忙，貸款啥的，隻要五十萬一下我都能讓縣裏給出麵擔保，這不，我和書記都在這呢，現在就能拍板。其他的，隻能你自己想辦法。”
賈宏圖腦子裏就開始盤算起來了，50萬包棗林也不算啥大事兒，隻是自己包他的用處。再改進一下，建立一個立體農業產業鏈？
嗯，要是包下棗林，說不定自己目前設計的農莊項目還真能推動一下，隻是，科技力量需要加強。
程縣長和朱然坐在屋裏，看著賈宏圖一邊低頭喝著開水，一邊琢磨。朱然心已經徹底涼了，心中暗道：老程啊，這可是你自己找的，你都說了實話，人家又不傻，還能包你這皮包骨的棗林？
“好吧，既然程縣長真誠相待，這個棗林我包了，不過我必須得可以把它圈起來。”賈宏圖想了一會兒各種環節已經想通了，馬上就表態道。
“什麽？”朱然被著句話給弄懵逼了，他居然包了？
“程縣長，說起來啊，我想起一個趣事。”司機小王是千年才到縣裏工作的，但是他老子一直在糧食廳上班，也算是關係戶，所以大大咧咧的。
朱然和程縣長對視一眼，都搖搖頭，但還是給個台階道：“哦？啥有趣的事兒說下聽聽。”
“嗬嗬，這名爵工業的老板和今天我們去拜訪的都叫賈宏圖。不過，身價和地位差著十萬八千裏。一個在深市唿風喚雨，半個粵海省都是人家說了算；一個就是一個跑江湖的，在家老老實實的開了個小農莊。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都叫賈宏圖，可是，不管是身份地位和能力差的太遠了……”
三個人一路扯淡，聊得天南海北終於到了賈屯。程縣長和朱睿可是知道有市長坐鎮在這裏的，所以也不敢裝大哥，而且滿臉笑容的打著探討的幌子來找賈宏圖。
將二人讓到屋裏，程縣長就馬上實話實說了，將自己想讓賈宏圖承包4000畝棗林的事情直接托出，朱然當時就咧嘴了，這位怎麽不先客氣客氣，然後給留點兒人情在裏麵。
按照朱然的劇本，倆人來了之後，先生客氣，然後提出參觀農莊，接著才是提及棗林和縣裏的種種難處，這個時候，兩個人一配合，讓賈宏圖頭腦發熱就答應下來。
這種事兒，在下層機關屢見不鮮，但是講究一個藝術。搞得好，從頭到尾老百姓對你感恩戴德，但是錢也掏了事兒也辦了，政績還出來了。
很多人就奇怪了，這不可能啊？
我們來假設另一種情況，你們看看。
“小賈同誌，我們一起去參觀下農莊？”
“好。”然後就由賈宏圖各種介紹。
“真是不錯，比起我們縣裏原來的棗林強太多了。”
“誒？提起棗林我倒是覺得實際上就是沒有人去精心侍弄，要是按照小賈這樣的操作，那棗林也得和撿錢差不多。”
“咳！公家的東西就都不上心了。你也不想想，4000畝棗林就算年景不好，也有幾百斤的畝產，一斤就算在市場上買不起價五毛八毛的還是能賣吧？棗樹不想農作物，不需要施肥那麽密集，一畝地一年也就是百十塊錢的底肥。而且，我們縣裏的棗林是成林，已經都是高產的大樹了，不是剛剛種下的小浮顆。
就是因為是公家的產業，個人都想著在裏麵撈好處。我寧可低價承包出去，也不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去中飽私囊。”
“老程你消消氣，這個小賈剛剛才接觸咱們，也不知道你說的都是啥是吧小賈？其實就是縣裏的其他領導，我們覺得要麽你們就承包，可以算一個低價。可是啊，這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人蹬鼻子上臉。他們居然給出150一畝的價格，前麵縣長也說了，畝產就算最低的時候也有個幾百斤，就算最便宜也得賣五毛，也就是說怎麽著也能出三四百塊一畝。成林不需要精心侍弄，他們給的價格就和撿錢似的。所以老程一生氣就一直擱置著，嗯……要不小賈你承包了算了。又用不了幾個錢，你這個農莊的手續也都有。”
一般情況下的農民兄弟馬上臉色大變支支吾吾，主要是擔心其他縣裏領導。
“你不要怕啊，這樣，你要是承包了這個棗林，我們就在縣林業口給你要一個編製，林業治安消防大隊，你自己建一個防護隊。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先給你辦理這個，也算是公務員鐵飯碗。承包的費用嗎……”
“啥費用，這錢就按照那些家夥還的價150一畝。錢不夠縣裏出麵幫你貸款，二十年五十萬的農業貸款，低利率。”縣長怒不可遏的說道。
這樣一忽悠，十個農民九個半就答應下來了。錢不夠有貸款，還給一個鐵飯碗的名額，又可以自己組建護林隊，這得多好的事兒啊。
可惜，這是一個騙局。早在1992年，開始有了林業私有承包的相關條文裏就說的很明白，林業防護本著誰承包誰管理的原則，林業局隻是負責監管，防止隨便砍伐破壞成林，造成水土流失。也就是說，弄得這麽熱鬧，實際上就是看老百姓不懂，用他自己的權益忽悠他自己。
程縣長現在一見麵就全盤托出，連縣裏能承受的底價120每畝都說出來了，朱然就覺得程縣長沒救了。這藥果然不能停啊，現在就等著賈宏圖坐地起價或者拒絕了。
“咱縣裏的棗林是啥棗子？我是說是啥品種？”賈宏圖聽完想了想問道。
“沙棗，口感還行，就是個頭小。當初種的時候，倒是來了農科所的同誌，可是，當時的縣長馬縣長把人給得罪跑了。於是，後麵說的什麽嫁接和改良就都沒弄。棗樹成林三五年呐，這棗林已經十幾年了，都是一些老樹，現在就是做果太小。銷路也就是因為果小核大給堵住了，這幾年來收棗子的才給到3毛6.還不到其他棗子三成的市場價。
我這個人比較實在，我底線都給你了。你自己琢磨，要是承包，有啥困難我盡量幫忙，貸款啥的，隻要五十萬一下我都能讓縣裏給出麵擔保，這不，我和書記都在這呢，現在就能拍板。其他的，隻能你自己想辦法。”
賈宏圖腦子裏就開始盤算起來了，50萬包棗林也不算啥大事兒，隻是自己包他的用處。再改進一下，建立一個立體農業產業鏈？
嗯，要是包下棗林，說不定自己目前設計的農莊項目還真能推動一下，隻是，科技力量需要加強。
程縣長和朱然坐在屋裏，看著賈宏圖一邊低頭喝著開水，一邊琢磨。朱然心已經徹底涼了，心中暗道：老程啊，這可是你自己找的，你都說了實話，人家又不傻，還能包你這皮包骨的棗林？
“好吧，既然程縣長真誠相待，這個棗林我包了，不過我必須得可以把它圈起來。”賈宏圖想了一會兒各種環節已經想通了，馬上就表態道。
“什麽？”朱然被著句話給弄懵逼了，他居然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