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凱撒眼睛瞪大的看著對麵的楚子航。


    楚子航眼睛微微朝內收縮,看著手機上熱度正在極速飆升的新聞,看著舞台上正在盡情表演的男人。


    雖然他們並沒有見過風間琉璃,但是依照舞台上眼演員和對方的相似度。


    擁有豐富執行部執行經驗楚子航還是很輕易的能夠看出對方到底是誰。


    “猛鬼眾?”


    凱撒順著楚子航的目光,盯著舞台上正在緩緩舞蹈的風間琉璃。


    風間琉璃的扮相極美,歌聲仿佛天然如此般,帶著孤鯨的哀涼,愁雲慘霧彌漫在歌舞伎座中,觀眾們仿佛穿梭於神話和現實之間。


    “應該是了。但是他們為什麽會邀請我們。”楚子航不清楚新聞的真實性,但是他清楚,他們的請帖和猛鬼眾一定脫不開關係。


    “猛鬼眾是蛇岐八家的敵人,我們又是蛇岐八家的敵人,按照你們中國的說法,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嗎?”凱撒猶豫了一下,


    “他們和我們合作?”


    楚子航抬頭看著凱撒,麵無表情,眼神之中說不出的質疑。


    “我們有什麽是他們看重的地方嗎?”楚子航沉思好久才緩緩開口。


    凱撒攤攤手,兩人雖然都是很驕傲的混血種,但是自從來到日本之後,他們發現這個地方的混血種簡直彪悍的如一頭頭餓狼。


    可能單對單,他們無所畏懼。但是狼群是一個團體。


    成規模的狼群,就連他們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而且現在在日本狼狽的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猛鬼眾值得看重的地方。


    “好像確實沒有。”凱撒攤手。


    “但是,如果有呢?”楚子航略有所指。


    “你是說……”


    “執行部可能來援軍了?!”兩人異口同聲。


    凱撒朝著房間來迴徘徊,似乎正在進糾結著什麽事情。楚子航也皺著眉頭看著外麵的昏暗,眼眸閃爍著思緒。


    哢嚓。


    忽然,安靜的房間忽然被一聲清脆開門聲驚動門栓。


    兩人同一時間警惕起身,單手握著腰間的武器。


    凱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楚子航悄無聲息的隱藏在門扉一側的黑暗之中。


    凱撒靜立站在門扉之中。


    門打開。


    一個身穿和服裝飾的女侍從出現在視野之中。但是對方很謹慎,並未上前,而是靜步在門扉之外,眼眸之中閃爍著晶亮。


    “先生們。主人有請。”服務員低著頭,聲音輕柔。


    “抬起頭來。”凱撒注視著女人,輕輕抽出腰間的狄克推多。


    女人很聽話的抬起下巴。


    一雙淡淡的金色亮起在黑暗布滿毛毯的走廊之中,被微光照起的下巴上,一個醒目的“鬼”字猙獰的流動著鮮紅。


    “猛鬼眾找我幹什麽?”凱撒眯起眼睛。


    “主人是帶著善意來的。”侍從聲音不起波瀾。


    “惡鬼能有什麽善意。”凱撒絲毫不給麵子。


    但侍從好像並未聽得懂。而是繼續開口說道,“客人是客人,敵人是敵人。客人可以是敵人,但敵人不會是客人。猛鬼眾雖然是惡鬼,但惡鬼的猙獰也是有麵鎖定的敵人,兩位是我們猛鬼眾的客人。還請先生們放心。”


    女人緩緩朝著凱撒鞠躬,然後小踏步後退,給對方讓出一條通道。


    凱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楚子航朝他點點頭。


    凱撒眯了眯眼睛,猶豫了一下,開口。


    “帶路。”


    在愷撒和楚子航悄無聲息地離場的同時,


    舞台上的演出也恰合時宜的剛剛結束,


    兩人隨著侍從走在曲曲折折的走廊之上。走廊安靜的沒有丁點聲音,甚至就連腳步聲都在柔軟的墊子中被無限弱化。


    但是在一牆之隔的另一麵,熱烈的歡唿聲像是潮水般歡唿雀躍,激動的歌舞伎評論家走上舞台擁抱風間琉璃,嘶啞地讚歎說這是他有生以來看過的最完美的歌舞伎表演,


    全場觀眾淚如雨下,低低的抽泣聲仿佛海潮般在觀眾席中迴蕩。


    凱撒不知道這場不知道這場表演是否真的如此感人肺腑。因為他整場下來,關注點從來沒有在舞台之上,


    但是在他隱隱聽到的歌聲彌漫著氛圍之中,他知道那個叫風間琉璃的表演者還是很有水平的。


    他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周圍的走廊上,


    在拐歪後的走廊兩邊,一個個穿黑西裝的黑道保鏢夾道鞠躬,他們的胸口都釘著猛鬼眾的“鬼”字徽章,這些黃銅徽章在燈下反射著明亮的光芒。


    在輸掉黑道戰爭之後猛鬼眾依然殘存著如此龐大的勢力,可見蛇岐八家完全誤判了猛鬼眾的組織結構,被蛇岐八家擊潰的隻是依附於猛鬼眾的幫會,他們真正的核心精銳的“猛鬼”們已經滲透進東京的各個角落裏麵了。


    而且這裏的猛鬼們並不猙獰兇狠,他們恭敬、沉默、彬彬有禮,像是一個個站在宗廟之前,威武,莊嚴的戰士。


    走廊盡頭是一扇黑色的木門,穿著黑色和服的女人跪在門外,年輕美貌,明**人。她把門拉開,匍匐在地向愷撒和楚子航行禮,又在他們身後合上了拉門。


    門背後是一間敞亮的和式大屋,窗外人聲鼎沸,觀眾們仍在為這場激動人心的演出喝彩,屋裏寂寥空曠。


    風間琉璃依舊披著舞台上的那件猩紅色的袍子,正對鏡卸妝,左半邊臉的妝已經卸掉,鏡中的人介乎素白的少年和慘白的豔女之間,扭曲的美驚心動魄。


    “來了。”風間琉璃抬頭看了一眼進入房間的兩人,淡淡開口。


    楚子航和凱撒對視一眼。


    “你就是源稚生的弟弟?猛鬼眾的首領?”愷撒審視著鏡中的那張臉開口。


    “這麽快就看到新聞了呀。”風間琉璃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點點頭,大方承認。


    “源稚生是我的哥哥。”


    “但是你好像並不太像他。”凱撒昂著下巴。上下審視著風間琉璃,眼神好像能從對方的外表透徹到內部。


    看著對方的目光,風間琉璃也並不動怒,猶豫了一下,輕輕把頭發撥弄了幾下,轉過身來,


    “這樣看著跟哥哥像麽?”


    此刻光從他背後照來,視線角度讓凱撒看不清那張濃妝的臉,隻能看見卸完妝之後的麵孔,


    愷撒這才意識到風間琉璃和源稚生的麵部輪廓幾乎一模一樣。如果給風間琉璃披上黑色的長風衣佩戴森嚴的古刀,愷撒一定會誤以為當今日本黑道的大家長就坐在對麵。


    風間琉璃微微一笑,轉眼又恢複成了清秀的男孩。


    愷撒明白了,真正區分這兩個人的是氣質,哥哥淩厲挺拔,像是武士腰間的長刀。


    弟弟卻婉約秀美,如同貴族少女藏在袖中的懷劍。


    風間琉璃又是個天生的演員,隻要改變發型和裝束,他就可以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們更像兄妹。”凱撒眯著眼睛。眼眸之中帶著獅子般的審視。


    風間琉璃羞澀一笑,“哥哥小時候就這麽說我……沒想到時間這麽久了,居然還能聽到類似的話。”


    他擦著臉上的妝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像是一個正在準備晚餐的歸途者。完全不在意對方身上刻意偽裝出來的強勢。


    但凱撒可沒有風間琉璃這般的淡定,他可是清楚的知道新聞所代表的含義。


    日本是蛇岐八家的日本,他們和猛鬼眾都是見不得光的老鼠,新聞就是解開他們衣衫的那雙手。


    他們將很快在陽光下一覽無餘。


    “我們該怎麽看待你呢?源稚生的弟弟?猛鬼眾的領袖?還是天才歌舞伎演員?或者日本第一牛郎?”楚子航結果凱撒的聲音問道。


    “這些都是我的身份,不過我在猛鬼眾中的身份才是兩位最感興趣的吧?猛鬼眾中的高級幹部都以將棋的棋子為代號,我的代號是‘龍王’。”風間琉璃咬著梳子紮頭發。


    “那你找我們來這裏做什麽?”楚子航不想再耽誤時間,直接直入正題。


    “楚子航先生。”風間琉璃朝楚子航禮貌一笑,“我看過先生的檔案,您是一名出色的戰士,一個背負沉重枷鎖前行的追逐者。”


    楚子航眼睛一眯,眼眸很明顯的閃過一絲鋒芒,他內心之中有一塊不容人去觸碰的傷痕。如同龍的逆鱗,觸之必死。但是對方正試圖揭開那道傷疤。


    “不要生氣,沒有任何冒犯閣下的意思。隻是想告訴閣下,我們其實是一類人,


    我在閣下眼中看到了,獅子的威嚴,但我何嚐不是在閣下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卸下偽裝後的我依舊是隻是一個躲在角落偷偷哭泣的孩子,就像卸下盛裝後的風間琉璃,隻是平平凡凡的源稚女。


    我是個很容易寂寞的人,以前每當我寂寞得受不了了,我就會找一間牛郎店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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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努力去找那晚上最孤單的女孩。


    她們在人群裏的眼神像是鹿那樣美麗又警惕。我會化最璀璨的妝容,坐在她身邊,問她願不願意幫我買一杯喝的。”


    風間琉璃再次笑了起來。


    隻是這次的笑不同於之前的笑,他的眼中蕩漾著溫柔,溫柔中泛著苦澀,憧憬,懷著希望,


    同是笑,愷撒和楚子航頂多能笑出三五種味道來,風間琉璃卻能笑出千百種。


    此刻他瞳光流轉,明**人,很難想象有女孩會拒絕這樣的男人。


    “時間不允許我們繼續這樣的聊天。我們還是直入正題吧。”不清楚是兩人之間找到了共鳴還是發現對方沒有危險,楚子航語氣之中明顯少了一絲冷冰冰。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這個人平時就喜歡嘮嘮叨叨,”風間琉璃恍然醒悟過來,趕忙道歉。


    “閣下說的沒錯,我們的時間確實不多。”風間琉璃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鍾表。


    “表演是從十點鍾結束的,但是今天到場的文化記者包括了《朝日新聞》、《讀賣新聞》、《文藝春秋》和,


    我的照片應該在中途就已經出現在了各大報文化版麵的頭條,看到頭條的不光是我們,還有哥哥。


    蛇岐八家的機動性很強,他們殺我的信念也很烈,所以我們的談話時間從一開始隻有區區不到五分鍾的時間。”


    風間琉璃看著表,“很好,我們還有不到一分鍾。”


    凱撒嘴角本能一瞥,他現在強烈懷疑,這個風間琉璃是在耍他們。不同於哥哥,這個弟弟明顯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直來直去的簡單。


    “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和你們結盟。”


    “結盟?”兩人一愣。


    “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的卡塞爾學院已經進入了日本。”


    “來了多少人!”凱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他並不意外,但依舊很激動。


    風間琉璃頓了頓,妖嬈的瞥了一眼對麵兩人,


    豎起一個指頭,


    “一個人。”


    凱撒表情一頓,


    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楚子航。


    “校長。”


    楚子航看著風間琉璃開口,聲音堅定。


    “哈哈哈,我說什麽來著。”樓層之上的傅念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對麵一臉不好玩的夏彌。整個人說不出的輕鬆。


    “小點聲,凱撒的言靈是鐮鼬。”夏彌呲牙。


    “沒錯,就是希爾伯特·讓·昂熱。我們尊敬的校長先生。”風間琉璃聲音柔柔的像是有兩團棉花塞在耳邊。


    “那合作的事情,你找錯人了。我們代表不了校長。”凱撒和楚子航同時開口,“如果是其他人,我們有權利代表卡塞爾學院,但是在校長麵前,我們無法代表校長,還請……”


    風間琉璃忽然伸手打斷了兩人後續的話。然後輕輕擺了一下細腰,


    “我並不是想讓兩位立刻答應做出選擇。合盟這種事情,急不得……


    這次我們是極有誠意的,”風間琉璃輕輕擺擺手。


    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猛鬼眾從身後的屏風後出現。


    她手中捧著一封鵝黃色的信箋。信封的封口用火漆烙印。烙印的形狀也是一個猙獰的鬼字。


    “這是我們猛鬼眾的誠意。”風間琉璃示意侍從上前。


    侍從將信封放在楚子航和凱撒中間。


    “替我們轉交給昂熱先生。還請昂熱先生親手開啟。”


    凱撒皺著眉頭伸手接過信件,盯著風間琉璃。


    “如果校長同意,我們如何聯係你們?”凱撒環視著四周,“這裏將很快吧被你們舍棄吧。”


    風間琉璃輕輕捂著嘴角勾起的笑容,“不需要聯係我們,昂熱校長看完之後自然會做出抉擇,而校長選擇的開始就是我們合盟進行的時候。”


    “但是我們並沒有見過校長,而且我們也不一定找得到校長。”楚子航直入問題本質。


    “不。”


    風間琉璃看著開始騷動起來的窗外。


    嘴角勾起的微笑更加燦爛。


    “你們會找到校長的。”


    話音未落外麵已經傳來刺耳的刹車聲,聽起來是一輛超級跑車在歌舞伎座前急刹車,那是一輛改裝過的法拉利599GTB,


    同時上方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有人從天而降落在歌舞伎座的屋頂。


    楚子航和凱撒的臉色猛然劇變,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分鍾的時間居然如此準時,蛇岐八家的武裝部隊依然出現在了周圍劇院各個方向。


    兩人誰也沒有猶豫,猛然轉身就朝著出口的方向狂奔。


    “先生們,開始盛大的逃亡吧。”


    風間琉璃緩緩站起身體,朝著空中敞開懷抱,窗口唿嘯的風吹動著他身上血紅色的長袍,像是一朵迎風盛開在血池之中的曼珠沙華,


    風間琉璃嘴角的笑容變得肆意起來,他盯著扭身朝著外麵狂奔的凱撒和楚子航


    仰頭,


    無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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