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轉自 輕之國度


    圖源:晨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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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這是很常聽到的陳腔濫調。


    盡管如此,我卻沒什麽在現實生活中聽見的印象。會想用這句話的人一定很自我意識過剩,喜歡裝模作樣的措辭,欲誇耀自己淩駕於對方。


    我以嚴肅的響亮嗓音,華麗地對發問者──我的上司兼奴隸哀川愁子小姐斬釘截鐵說道:


    「我隻想聽好消息。」


    這是多麽美麗、多麽完美無缺的迴答啊。


    然而哀川小姐抬起了下顎,以輕蔑的目光一如字麵所述地俾倪著我,還附帶「嘖」這樣的咂嘴聲。順帶一提,我縮著魔王鎧甲,在地板上跪坐著。


    這裏是魔王的私室,換句話說便是我在魔王城英費米亞的房間。我以折磨奴隸玩耍的名目傳喚了哀川小姐過來,不過真正的目的當然並不在此。


    我是為了和她討論,要怎麽做才能夠在這款次世代vrmm「eodia eodus」的世界中活下去,並且平安脫逃。


    畢竟問題堆積如山。公立南明神高中二年a班,包含我在內一共三十六人都保持著登入eodia eodus的狀況,被困在裏頭。而且還隻有我成了名為魔王赫爾夏夫特的敵方頭目角色,其他人相信隻要打倒我便能破關,進而迴到原本的世界去。嗯,這是事實沒錯。那樣確實能夠突破遊戲,並藉此登出。


    不過,現實可沒那麽好混。因為目前發生了嚴重的係統錯誤,現實的肉體和精神處在並未取得連結的狀態下。若是現在登出,無處可去的意識檔案將會消失,人當真會蒙主寵召。


    但還是比我的處境要來得好。由於我和哀川小姐變成敵方角色,在遊戲中死去便無法複活。明明2a那幫人不論死掉幾次都能複蘇,然而我們在遊戲中的死亡便等同於現實中的殞命。


    雖然狀況如此艱辛,但為了保護2a眾人的性命,我不得不以最終頭目──魔王赫爾夏夫特的身分阻擋在他們麵前。


    然而,赫爾夏夫特原本應該是綜合了強力魔法和剛毅物理攻擊的最強角色,卻不知何故陷入了連招像樣的魔法都無法使用的狀態。


    不過,我身為魔王這點依舊不變。我必須利用魔王這個立場,率領以四名幹部──地獄僚佐為首的魔王軍地獄尖兵,驅逐二年a班組織的「2a公會」才行。雖說在加爾達特攻略戰暫且令其全滅,但他們隨即會再次發動攻勢吧。


    為了欺瞞人類和魔物雙方,並使登入遊戲的所有人皆平安無事地迴到原本的世界,該如何遊走在其中才好呢──我便是在和哀川小姐進行著,在真正的意義上推動這個世界的討論。


    ──照理說是這樣才對。


    為何身為魔王赫爾夏夫特的我,會被一個奴隸要求跪坐在地呢?


    這個世界充滿了不可理喻的事情。


    「說起來,你這兩個星期到底在幹什麽呀?在加爾達特攻略戰中殲滅了2a公會是很好啦,但那之後你一點成績都沒拿出來不是嗎!你跑到哪裏做什麽去了!」


    我揚起視線仰望哀川小姐,觀察她的臉色,而後小小聲地喃喃答道:


    「呃……不,我並不是跑去玩了……2a所有人決定協助複興加爾達特……我主要是去幫忙修理公會大廳……」


    哀川小姐頓時啞口無言,轉瞬間漲紅了臉。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以有如口吐烈焰般的氣勢對我怒罵道:


    「你是白癡是不是?」


    ……唉,加爾達特攻略戰之後的兩周時間我沒能有效活用是事實,而且我也覺得太失策了。我是很討厭「大夥兒一同攜手合力進行複興吧!」這種現充般的調調啦,該說總之就是被2a那幫人的聲勢給牽著鼻子走了嗎?尤其我拗不過朝霧說「今天也要加油喔,堂巡同學?」這句話時的笑容和嗓音也是千真萬確的。附帶一提,最後的愛心符號是我個人的主觀意識。


    「不,可是……我應該也能稍微放個假吧?完成加爾達特攻略戰這件規模龐大的工作讓我也累了……你想想,上班族不是有特休嗎?真是令人羨慕呢。學生根本沒什麽有薪假可言喔。」


    一瞬間,空氣凝結了。恐懼竄過我的背脊,本能發出了危險訊號。我戰戰兢兢地抬頭看向哀川小姐,隻見她的臉龐變得有如修羅一樣。


    「特休怎麽可能休得到!就連星期六日都要被迫假日加班了,你是要我怎麽去用特休呀!特休這種東西,隻不過是記載在薪資單上麵的神秘數字啦!」


    哀川小姐的怒氣和不滿大噴發,宛如維蘇威火山爆發一般。對此,我的身子顫抖了起來。看來我拔掉碰觸不得的龍鱗了。


    「你……你冷靜點……呃……對……對了,比方像是暑假之類的,至少跨年期間總該──」


    「啥?去年除夕鍾聲我是在辦公室聽的,怎樣?而且你說暑假?難道你以為我們和學生一樣有四十天可以放嗎?我們才三天啦,三天!這也因為工作很忙,上頭要我們等專案完成之後再休喔。專案結束是幾年之後的事情呀!」


    我拔掉逆鱗的那條腿,似乎踩到踏不得的地雷了。


    大概是終於冷靜下來了,哀川小姐擦了擦冒著汗水的額頭,看似惱怒地撥開她的長發。並未穿著內衣的碩大乳房隨她的動作彈跳著。


    穿戴在破爛襯衫之上的皮革拘束器具僅有胸部的部分鏤空,是為了更加強調胸部的設計。兩團渾圓的隆起物從勒得緊緊的束縛衣露出臉來,展現出恍如隻有那個部分從身體獨立出來般的存在感。而且,由左右各自預備好的孔洞蹦出來的脂肪塊,還很會搖呢。其搖晃方式當真是以極其自然的動作呈現出重量和柔軟的感覺,完全不會令人意識到這裏是在遊戲世界當中,就某種意義而言可說超越了現實吧。


    譬如說哀川小姐胸部違逆重力的方式。盡管沒有穿內衣,那對巨大的乳房卻絲毫不會下垂,維持著美妙絕倫的火箭胸型。若問它是否硬到足以保持那個形狀,其觸感卻柔嫩得簡直像是天使的臉蛋一樣。要說的話,這便是對現實的反叛。為了讚頌它對巨大的力量進行抵抗,我視奸──不,凝視著那道神聖莊嚴的輪廓。


    這種時候會讓我覺得「幸好有它」的東西,便是這個魔王的頭盔。畢竟它的雙眼部分隻有一片黑暗,也沒有眼球存在。換句話說,旁人根本搞不清楚我在看哪裏。真不愧是魔王。無論死盯著什麽樣的部位瞧,都不成問題啊!


    「……我懂你的心情,但可以不要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嗎?總覺得多邊形麵數都要減少了。」


    什……!居……居然被她看穿了!


    「哀……哀川洨界(小姐),您……您此番話的言下之意是為何解呢?敝人在下小的我全然不曉個中含義也。」


    哀川小姐傻眼地抽搐著臉龐,不顧試圖繼續辯解下去的我,徑自開啟了話題。


    「算了……真是的,難得今天有個大消息喔。要是你別說些多餘的話,我就能講得更暢快一點了。」


    大消息?


    「這是什麽意思?」


    「所以我不是問『你想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嗎?」


    彷佛看向垃圾般的蔑視眼神──哀川小姐給了我這樣的褒獎後,十分得意地挺起胸部。


    「那麽,首先是好消息。大約再過一個月,正好就在聖誕節的時候……」


    稍作停頓賣了個關子後,哀川小姐以跩到不能再跩的表情說道:


    「確定要套用修正程式囉!」


    「……修正程式?」


    不論是遊戲或作業係統,推出後才發現有程式錯誤是稀鬆平常的事。為對應此種狀況而發布


    的就是修正程式。它另有其他形形色色的稱唿,像是修補檔或更新檔之類的。這是色情遊戲所不可或缺之物,沒有反倒令人感到寂寞。


    在安裝前先到廠商的網頁去確認有沒有放出修正檔,是紳士的素養。「你不是還未成年嗎」諸如此類不上道的吐槽一點也不像個紳士,所以別這麽做喔。總之──


    「是指在外頭的開發人員製作的eodia eodus修正程式?那麽,我們就能迴到現實去了嗎!」


    哀川小姐一臉過意不去似的露出微笑,而後聳了聳肩。


    「實在沒辦法一口氣跳到那個地步啦,不過現在這個難搞的狀況會不複存在喔。外頭將變得能夠和登入遊戲的所有人聯絡,也能由我們這邊發送郵件過去。」


    那……換言之,就代表可以告訴2a那幫人現在身處的狀況真相為何。不僅如此,二年a班當中知曉去向的人包含我在內隻有十二個,剩下二十四人仍行蹤不明。雖然無法否定係統發生錯誤時意識檔案便毀損,大家早已死去這個最糟糕的可能性,不過假如他們還活著,或許就能藉此知道其所在位置了。


    「不,就算隻有這樣還是很棒,不是嗎!如此一來,那些人總會接受現實,也不會再有殺我的念頭了!」


    我不禁站起身,亢奮地高聲大喊。


    「是呀,希望是如此。」


    哀川小姐也像是卸下肩上重擔般,露出柔和的微笑。「隻不過──」她微微開啟的唇瓣大大地吐出了一口氣,接著如此補充道:


    「由於無法重啟係統,得邊運行邊更新,所以他們寫的程式似乎還頗精妙的。也因此才會花這麽多時間的樣子。啊,還有,修補檔的名字叫做『santa-』喔。」


    「正是送給我們的聖誕禮物……是吧。」


    「是呀。對你來說,登入後才過了一個月左右,我可是已經當了七個月的奴隸喔。一想到終於能夠從這座地獄當中獲救,從家畜恢複到人類的身分,我的眼淚都快奪眶而出了。」


    不,哀川小姐就算迴到現實,也隻是從惡魔王國換到地獄黑心企業,由奴隸變迴社畜罷了,本質完全沒變嘛……雖然我有這種感覺,但怎麽說也沒辦法在這個感動的場麵下澆冷水。


    「總之再撐一會兒,就能暫且脫離最糟糕的狀態了,對吧。」


    「是呀。壞消息那邊,我們也齊心合力克服它吧。」


    喔,對耶。一整個心情大好,讓我都忘了它的存在。雖然我甚至覺得乾脆就這麽忘掉也無妨就是了。


    「城裏現在一天到晚都在討論那則傳言,就連奴隸房都收到消息了喔。」


    「究竟是什麽傳聞呢?」


    「那就是──」


    哀川小姐正要開口述說時,房門傳來了略微使勁的敲打聲。


    「赫爾大人~!赫~爾~大~人~!」


    哇咧!這個感覺腦袋很差的稱唿方式,是佛鈕司嗎!


    我在哀川小姐的耳際低聲呢喃道:


    「不妙啦!我是以折磨哀川小姐的名目找你過來的,要是不裝得像一點,會遭到懷疑!到時候『loyalty』又要降低啦!」


    率領魔王四軍團的地獄僚佐是非常可靠的部下,然而若是我的言行舉止沒有魔王的風範,忠誠心便會下降,而且還是一瀉千裏的地步。如果置之不理,他們便會開始企圖犯上作亂殺掉我,真是個殺氣騰騰的遊戲係統。


    隻要注意「loyalty」,他們其實是既忠實又能幹的可愛部下,不過也得時時刻刻照料他們、聽他們說許多事情、評斷他們的工作狀況,我本人也需要偶爾展現帥氣的一麵給他們看。


    盡管隻是區區一名黑心企業的工讀生,卻感覺好像獨當一麵的管理階層。而負責管理我的哀川小姐大概是在找地方躲藏,隻見她慌慌張張地在房裏左顧右盼。


    「就算你那麽說,我又該怎麽做才好呀!」


    這迴傳來了一道平靜的敲門聲。


    「赫爾夏夫特大人,您怎麽了嗎?若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揉捏我的咪咪呢?」


    以一本正經的語氣進行無厘頭下流發言的人是薩塔納奇雅。該死,光是佛鈕司就已經夠麻煩了,她們兩人竟然一同造訪啊。


    「哀川小姐……那個……要是你能以淫穢的扮相……就是……在床上之類的地方醞釀出……剛被欺淩過的氛圍……那對我會非常有幫助。」


    哀川小姐連耳根都紅透了,緊緊抱住自己保護著身體。


    「你……你想讓上司做什麽呀!你這個社會邊緣人!變態!」


    此時響起了一道猛烈的敲門聲。


    「剛剛那是奴隸的聲音嗎?喂──大王!如果您聽見了就迴應一下!」


    古拉夏,連你也在嗎!不曉得這家夥什麽時候會靠蠻力破門而入,得趕快想個辦法蒙混過去才行!


    像是證明了我的不安,敲門的聲音逐漸變得又大又急,好似展現出了古拉夏的焦躁一般。


    「搞不好出什麽問題了?真是急死人了,來破門吧!」


    果真不出我所料嗎────!


    「慢著,狗雜種。」


    八成已經高舉拳頭的古拉夏,被這道不由分說的口吻阻止了動作。那冰冷而嚴峻的悅耳嗓音,帶著幾分輕蔑迴響著。


    「這裏可是王的房間。若非事態嚴重,門扉可不是能隨隨便便破壞的。」


    是阿德勒的聲音。他果然下了一個明事理的判斷,給他一百分。


    「我備妥了備份鑰匙。」


    混蛋──!你準備得也太周到了吧,阿德勒!


    「哀川小姐!不好意思。」


    我在道歉的同時開啟選單視窗,打開了魔法清單。


    「等等……你為什麽要道歉?住手呀!」


    不好的預感讓哀川小姐的臉色頓時刷白。不過很遺憾,確實不出她所料。事已至此由不得我選擇手段了,做好心理準備吧!


    「高潮迭起!」


    這是我唯二能使用的魔法之一。它是僅有我才容許運用的成人模式的特殊魔法。


    這款次世代vrmm「eodia eodus」除了一般方案之外,還準備了大人取向的超高額高級會員方案「成人模式」。不過目前登入的使用者當中,隻有我一個人適用。正因如此,我才能夠運用2a那幫人所做不到的下流行為及情色魔法,甚至是付費道具。


    接續在開鎖的金屬聲響後,傳來了一道厚重門扉被開啟的沉重聲音。


    「打擾了,王。」


    「怎麽了,阿德勒?我現在忙得很喔。」


    我在床上盤腿而坐,然後讓哀川小姐坐在我的腿上。我從身後緊緊擁住哀川小姐,一手揉捏著胸部,另一隻手抱著她的膝蓋,掰開她的雙腿。


    明明被迫以這副不成體統的樣子見人,哀川小姐不但連句抱怨都沒有,甚至還麵露恍惚的表情。


    這便是我的魔法──成人模式專用的「高潮迭起」。


    這道魔法會施予對方催淫效果,奪去其正常思緒,進而使其成為愉悅的俘虜。


    「啊啊……不要……會……會被看見的……」


    哀川小姐淚眼汪汪地抬頭望向我。然而盡管她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因喜悅而顫抖。可能是羞恥心讓快感變得更為強烈,她的身子反覆痙攣著。


    見到我和哀川小姐這副模樣,佛鈕司可愛地嘟起了嘴巴。


    「原來您又在和那名奴隸玩耍啦──佛鈕司會像這樣妒火中燒的嘛。」


    盡管聲音和動作很惹人憐愛,她的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哀川小姐也為其銳利目光而發抖。


    「不,更重要的是,你們是有事找我才前來的吧?


    」


    我原本心想「這樣轉移話題大概不管用吧」,沒想到在地獄僚佐之間竄過了一陣緊張。至今語出輕佻的佛鈕司和薩塔納奇雅都噤聲不語,古拉夏也一副難以啟齒似的搔抓著頭。


    ……?究竟是怎麽了?


    阿德勒隨即以事態嚴重的眼神凝視著我,而後打破了沉默。


    「『誅殺魔王之劍(holy grave)』被挖掘出來了。」


    「……──!」


    我僵住了一瞬間後,放聲慘叫:


    「你……你……你說什麽────────!」


    「王……王,還請您冷靜點──」


    麵對出言相勸的阿德勒,我反射性地迴嘴道:


    「不不不!這教我怎麽冷靜得下來啊?那可是對魔王專用裝備耶!別說是一記攻擊就能造成巨大傷害,搞不好還有即死效果呢!」


    「赫爾……大人……」


    我聽見了佛鈕司提心吊膽的聲音,但我的腦袋陷入一片混亂。不,畢竟那可是我最害怕的道具喔!


    誅殺魔王之劍在劍身處有個雕刻名字的部分。必須正確將魔王的真實身分銘刻於上,它才會變成一把能夠打倒魔王的武器。


    抱著「反正真麵目還沒曝光所以無所謂」的想法太輕率了。要是2a那幫人得到了這樣的劍,或許會卯起來揭穿魔王的真實身分。


    「慘啦……慘啦……該怎麽辦──」


    這時,我忽然注意到地獄僚佐們的氛圍變了。和我慌張不已的態度形成對比,他們所有人皆掛著冰冷的表情,以一副瞧著無趣事物般的眼瞳緊盯著我。


    「你們是怎麽了──?」


    我一集中注意力,所有人的麵容旁就都跳出了視窗。顯示在上頭的,是以滔滔江水之勢一瀉千裏的「loyalty」數值。


    他們對我的忠誠心發生了暴跌不止的狀況。


    糟……糟糕啦──────!我不小心一個手足無措,狂喊著那些說不得的事啦!


    隨著數值下降,眾人的表情從冰冷慢慢轉化為蘊含殺氣。


    該死!別說被誅殺魔王之劍劈死,感覺我都要當場讓部下給送上西天了!我……我得立刻展現出有魔王風範的一麵,恢複「loyalty」才行!


    我以受到鋼鐵包覆的手,覆蓋住被頭盔所保護的臉龐。


    「嗬……嗬嗬嗬嗬……」


    「?赫爾夏夫特……大人?」


    薩塔納奇雅納悶地皺起眉頭。


    我將火焰鬥篷橫向一掃,它便像是生物般緊貼在地之後,火焰一瞬間籠罩了整座房間,好似要將其燃燒殆盡。不過實際上房間並不會燒光光,熱度能夠憑我的一念之間來控製。


    我背對著熊熊燃燒的烈焰,挺起身子華麗地吟詠道:


    「此一絕對安全地帶(perfect world)受到四重盾牌所守護。


    誅殺魔王之劍?no problem。


    本魔王仍未知曉危機這個詞匯之意義。」


    聽聞我的話語,四名地獄僚佐茫然自失地矗立著,臉頰皆微微染上了一抹紅暈。接著,「loyalty」的下降便停止了。


    古拉夏大大吞了一口唾沫。


    「我……我說,大王。四重盾牌……是啥意思啊?」


    我忽地發笑,背對著地獄僚佐說:


    「魔王赫爾夏夫特是無敵的。然而,不論何人皆無法站在我麵前。這是因為──」


    而後我隔著肩膀,轉頭望向四人。


    「我有四名如此強悍且可靠的部下。威脅又如何能逼近於我呢?」


    淚水轉瞬間從古拉夏的眼中奪眶而出。


    「大……大王……」


    「赫爾大人……」


    佛鈕司交扣著手指,一臉陶醉的模樣淚濕眼角。而薩塔納奇雅則是按著嘴巴,低下了頭去。


    「赫爾夏夫特大人……即使要我賭上這條性命,我也……嗚……」


    「此話……真是令人不勝惶恐。」


    阿德勒拉開眼鏡,從胸口取出手帕來擦拭眼角。


    接著四名地獄僚佐一同跪了下來。


    「我等四人賭上這條命,必將守護尊駕至最後一刻。」


    我不發一語地點了點頭。內心則是對四人僅映照在我眼中的「loyalty」上升至安全範圍,寬心地吐了口氣。


    不過,要高枕無憂還嫌太早。畢竟完全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誅殺魔王之劍……隻能靠我自己解決這檔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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