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出勝負了。空銀子四段,誕生。」


    『我這邊也收到速報了,大新聞啊。』


    把摩托停在聯盟的停車場(停在相關者空間了,有意見嗎?),在建築外看著周圍,我和萬智打著電話。


    『千駄穀一片混亂啊,來看熱鬧的家夥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水泄不通了。』


    『那條小路被人塞滿了嗎?真想拍張照啊。』


    「還有,我的師兄好像也升段了。」


    『阪梨先生他?!誒?他不是開局四連敗嗎?』


    「嗯……四連敗之後,說著想考駕照然後跑去駕校報名了。我想他心裏大概已經放棄了吧?該說是無欲無求的勝利……」


    十四勝四敗雖說還在升段線以內,但這一期的怪物實在是太多了。周圍也都在關注椚和銀子,甚至忘了去挽留那個人。


    「因為是步履蹣跚地從聯盟裏走出來的,我還以為是幹脆地退會了呢。感覺很尷尬所以沒去搭話,結果鳩待先生慌慌張張地追了出來。」


    『搖晃著巨大的身軀。』


    「對,搖晃著巨大的身軀。取得兩個次點進入自由組了。師父,應該不會哭吧?」


    『哈……是近年罕見的大逆轉升段呢……下次去取個材吧,燎你一起來嗎?』


    「我們關係也沒多好啊?我進獎勵會的時候也被反對了。」


    師兄阪梨澄人三段……不,已經是四段了。


    那個人對人對己都很嚴格,即使對方是女性也一視同仁。在獎勵會時代遵照師父的命令開了研究會,結果他淡淡地對我說「這個半年前就教過了,要是沒有幹勁的話就放棄吧」。


    倒也不是被那句話打擊到了……總之我退出了獎勵會。別說升級了,反而還降了級。


    若是談起獎勵會,我根本連銀子的腳後跟都摸不到。


    「……呐,萬智。」


    『嗯?』


    「你覺得銀子她很特別嗎?還是說……是我不夠努力?」


    「燎……」


    「雖說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在輸,但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認為自己和銀子有那麽大的差距吧?但是,自己能成為職業這種事我連想都不敢去想。既然如此,為什麽銀子她成功了呢?」


    『……如果放棄了,就會變得輕鬆啊。』


    光憑才能無法解釋。注意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我的心中騷動了起來。並不是在貶低銀子……並不是——


    「噢,龍王大人出來了。嘖,太陽鏡加口罩是什麽意思。」


    是想變裝?即使不做這種事,也不會有人對你這家夥感興趣的。畢竟小學生棋士已經誕生了。


    「我帶上那個人渣迴你那邊吧,再怎麽說也不能放著頭銜戰不管。」


    『燎。』


    「啥?」


    『安全駕駛哦?』


    吵死了我自己有數。在心中罵了一句之後,我掛掉了電話。


    從將棋會館悄悄走出來的人渣,一邊東張西望著一邊向車站走去……反而很可疑啊。


    「喂呆子,這邊這邊。」


    「月夜見阪小姐!你一直在等我嗎?!」


    「記者招待會呢?已經結束了嗎?」


    「不是做那種事的時候,師姐她大概是肋骨骨折了。」


    「哈啊?!為,為什麽下個將棋能下到骨折啊?!真打起來了不成……?」


    「好像是自己弄骨折的。據說是在對局中意識模糊,用盡全力對著胸口打了下去。吐出來的血還粘在製服上,希望沒有傷到肺啊。」


    「那家夥太嚇人了吧……所以才贏不了她啊,差太遠了……」


    要敲的話,一般來說都會敲腿吧。而且居然還敲到骨折……就不會猶豫嗎?果然是氣勢不同?


    「所以怎麽辦?叫救護車?」


    「不想引起太大的騷動。給個身體不適的理由,打算從後門悄悄帶出去。」


    「那你不跟著嗎?」


    「一直負責給師姐看病的那位原獎勵會員醫生因為擔心已經跑過來了。多虧了有轉播,他才注意到了師姐的身體情況,現在正在裏麵。把事情交給那個人,我打算迴頭銜戰的會場……師姐也一直對我說著『趕快迴去』。」


    「哦,那就好……」


    「你是在擔心她嗎?」


    「笨……才不是呢笨蛋!『雖然成為了女性職業棋士但卻搞壞了身體』這種報道,同樣身為女性可看不下去!我才沒有在擔心銀子,那家夥就算被殺了也不會死的,好啦快點上車!」


    扔給他頭盔之後,我發動了引擎。坐在後麵的那個人渣如此說道。


    「銀子醬有話要我轉達。」


    「啊?」


    「『最終日也是借了女流棋士室的光贏了。能夠成功升段,還是多虧了在第一天和我打招唿的月夜見阪小姐』。」


    「……!!」


    「『從在關西將棋會館第一次下棋的那天開始,在女流棋戰中互相競爭著變強了。雖然不太清楚我還能不能自稱女流棋士,但如果沒有和你們戰鬥的經曆,想必我也成為不了職業吧。真的非常感謝。謝謝你』……她這樣說。」


    「……銀子真的這麽說了?」


    「嗯,一字一句的。」


    「……」


    「請讓我也道個謝吧。月夜見阪小姐身在關東這點有多麽讓人安心……明明銀子醬她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對燎醬很無禮,真的是非常感謝。」


    我很震驚。


    我以為無論發生什麽,銀子她都不可能坦率地道謝。


    那就是所謂的勝負師,不能感謝對戰的對手。即使在心中抱有謝意,也絕對不能說出來。


    但是……如果銀子真的表達了對我的感謝。


    那也就是說,已經把我——


    「誒?等……月,月夜見阪小姐?這和來時的路是不是不太一樣啊?誒?誒?中央環狀線……誒?!為,為什麽要上高速公路啊?!」


    無視了在後座嘰嘰喳喳的人渣,我一口氣飆到了全速。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之後可能會被吊銷駕照吧,但現在不得不跑。


    不甘心。


    祝福的心情連一毫米都沒有。什麽壯舉啊,今天對所有女流棋士來說都是屈辱的一天。一昧地懊悔、嫉妒、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羞恥……在頭盔裏嚎啕大哭。就連師兄成為職業這件事都感到不甘。


    所以我要喊,所以我要跑。


    加到全速,直到引擎燒斷為止。


    好不甘心。


    隻要這種感情還殘留著些許,我就相信自己還能變強。


    「……失禮了。那麽,可以讓我聽聽您的話嗎?」


    在與月夜見阪燎的通話結束之後,於鬼頭曜二冠麵無表情地向按下ic錄音機開關的我發問。


    「剛剛的通話是從將棋會館打來的?」


    「是的,聽說空銀子四段、椚創多四段還有阪梨澄人四段誕生了。」


    「三個啊。」


    「因為阪梨先生已經拿過一個次點了。」


    雖說好像想做些評價,但於鬼頭還是沒有談及新生的職業棋士們。


    作為替代,他聊起了自己的獎勵會時光。


    「從獎勵會的時候開始,我就把自己擺在了角交換專家的位置。能夠突破三段聯賽,也是多虧了對角交換的研究。那研究中既有自己思考的部分,也有從他人那裏聽來的部分。雖然會有人批評這種做法,但能夠取勝就無所謂了。」


    於鬼頭的故事與今天的將棋並沒有關係,但我沒有阻止。不如說,那正是我想問的事情。


    「也就是俗話說的『構築牆壁』的類型。在感想戰中不會深聊。即使去參加研究會,也會藏起王牌。自己的手牌越積越多,然後在關鍵的時候用這些手牌來決定勝負。包含該如何打出這些手牌在內,認為這就是將棋的對局。」


    「我明白,我也是這種類型。」


    「但是將棋軟件的出現改變了這一狀況。」


    於鬼頭淡淡地談起了那件事。讓自己的人生、讓將棋界為之一變的那件事。


    「我藏起來的王牌全都暴露了。豈止如此,就連那些我自認王牌的手牌,也被評價值認為是沒有太大價值的東西。」


    評價值。


    在那之前,人們通過給棋子的價值打上分數,憑借各自的感覺判斷著局麵的優劣。隨著每個人感覺的不同,局麵的價值也會發生變動。有點像是用數字不固定的牌來決勝的撲克。


    然而軟件用更加明確的形式為它們打上了點數,在牌上的數字變得固定了。


    而且還細心地教給了我們人類所想不到的新棋路和新戰法。


    從結果上來看,人類至今為止所進行的棋局,其價值一下子就變得曖昧了起來——


    「……我吃了一驚。我以為於鬼頭老師在和軟件的對局中受到衝擊的,是關於終盤的正確性……」


    「終盤是計算力的問題。就算機器的計算力更強也沒什麽好吃驚的,更不用說……選擇尋死了。」


    衝擊性的自白讓我不由得停止了唿吸。


    雖說這是公開的秘密,但從本人嘴裏說出來的采訪恐怕是第一次……從那短短的話語中我可以感受到,對於鬼頭而言今天的對局已經成了一個節目。


    「……也就是說,是因為在序盤無法展露出身為職業棋士的獨特性……所以才選擇那麽做嗎?尋死……」


    「如果失去了身為職業棋士的價值,我認為自己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應該有人代替我登上那個位置才對。」


    這是過於純粹的決意,純粹過頭了。


    「職業棋士的數量是有限的。既然我成為了職業,那就會有沒能成為職業的人存在。念及於此,失去了身為職業的價值的我,想不到其它能夠負起責任的辦法。」


    隱瞞研究,推落他人,成為了職業棋士。雖然變強了,但這些事依舊在於鬼頭心中留下了負擔吧。類似於竊取他人研究的行為,也在不斷傷害著於鬼頭的心吧。於鬼頭選擇死亡的理由並非來自世間的批判……隻是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純粹。


    我想起了於鬼頭所寫的那篇『四段升段記』。


    那是非常美麗,純粹……悲傷的文章。即使在我至今讀過的將棋相關文章中,那也是屈指可數的名文。


    然後,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成為了職業棋士的於鬼頭他,拒絕了招待四段升段者的慶功會。據說是史上第一次。


    「然而我沒能死成。既然如此,幹脆下定決心重生,用別的方法去創造出價值。」


    「是指嚐試徹底使用軟件的方法?」


    「牌的數值被固定了。既然如此,使用軟件對序盤進行精查就可以變得無限強——我創立了這樣的假說……然而這也是有極限的,名為『才能』的牆壁。」


    為了越過那個牆壁,於鬼頭想出的方法讓人吃驚。


    「參考了國際象棋中關於這部分的論文,通過使用軟件分析數據庫中的棋譜,我嚐試把才能數值化。然後得到最高值的是——」


    「……是名人嗎?」


    「若是下快棋,那個人比曆史上任何著名棋士都要高出相當異常的數值。」


    付上條件之後,於鬼頭欣然同意。


    「若是讓普通的棋士來下快棋,下出壞棋的幾率就會飛躍性地提高,而名人卻基本沒有變化。即使不去讀,也能看到棋路——這實在是讓人啞然。」


    「……」


    「那麽長時間的對局呢?雖說對局數不多,但在頭銜戰中,有唯一一位棋士勝過了那個名人。」


    我說出了那個名字。


    「九頭龍八一。」


    「能夠確認到的最舊棋譜是小學生名人戰的時候,在那個時點已經能夠窺見他才能的一角。當時你也在場吧?」


    「嗯,我記得很清楚。」


    不可能忘記,那是改變我人生的瞬間。


    「若是下快棋,他的才能與名人勢均力敵……然而在長時間的對局中,軟件判明他的才能還在名人之上。雖然一時之間無法相信,但看著這一局,不得不說這種可能性很高。再一次,證明了這個將才能數值化的手法是有效的——通過我自身的敗北。」


    說到這裏,於鬼頭向至今為止默默聽著的另一位同席者打了招唿——那個記錄員的青年。


    「未來。今天的對局中,你好像在嘟噥著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二之塚未來四段,別名《軟件翻譯者》。


    在上一期的順位戰c級2組中與九頭龍對局,正麵吃下了被稱為角交換革命的65同桂這一嶄新棋步,19歲的年輕棋士。四段升段比九頭龍晚了一年半。


    「因為……那種根本不是人類啊?」


    我也聽到了他的私語。


    但是當時,我以為他隻是在說連肉體都想向軟件靠攏的於鬼頭——


    「於鬼頭老師是用軟件所補強過的研究來下棋。隻要是使用過軟件的年輕棋士,誰都會明白這一點。」


    二之塚是醉心於於鬼頭,接觸了軟件的棋士。從獎勵會時代開始就不再和人類進行研究會,而隻對於鬼頭的記錄感興趣。這一次為了從最近的地方觀看於鬼頭的頭銜戰,雖然身為職業卻自願報名擔當記錄員。


    「但是九頭龍不一樣。對於鬼頭老師的研究範圍……對對手的陷阱毫不在乎,還把它轉化成了自己的陷阱。很明顯是當場考慮的手順。」


    「那是……因為龍王認為軟件並不是絕對的吧?因為質疑著軟件——」


    「去懷疑軟件給出的一手這種事我們也會做。但是,那和在實戰中下出超越軟件預讀的一手完全是兩碼事。」


    「龍王說『巧妙利用了封棋』。因為有著無限的持棋時間,於是讀完了自玉的安全度。」


    「的確終盤非常可怕,利用封棋的構思也很厲害。」


    沒錯,7七同飛成是傳說級的一手。我可以斷言即使在我至今為止看過的九頭龍將棋中也可以排第一。


    「但那隻是一種確認工作。說白了,最後那手7七同飛成連我都能看見。遠遠比這更可怕的,是這之前。用封棋的一手發起對攻,誘導於鬼頭老師進攻的那個時候。看了那個,我不禁渾身發抖。」


    「所以說,那是利用封棋後的時間——」


    於鬼頭輕輕地插了一句。


    「那麽那一手封棋,九


    頭龍又考慮了幾分鍾呢?」


    「……!!」


    用漆黑的瞳孔看向失去了話語的我,二之塚如此說道。


    「軟件依舊有弱點。但想突破那個弱點,一般會在序盤崩盤。如果撐過了序盤,會在中盤被擊潰。那家夥突破了這些啊,在持棋時間的範圍內。」


    ……的確二之塚發出低語,是在九頭龍下出7七同飛成很久之前。


    也就是說九頭龍他……從序盤中盤開始就已經超越了軟件——


    「我不認為那是與我們一樣的生物,所以我說了『不是人類』。因為他至今為止一直輕描淡寫地做著這種事情。」


    「至,至今為止……?」


    「說到底,九頭龍認真地在研究中導入軟件還未滿一年已經很異常了。在那之後他做了些什麽?引起了角交換革命。下出了桂馬的單騎跳躍。剛這麽想著,又用振飛車成立了愉快三間飛車這種莫名其妙的戰法。還想著他這次又會做些什麽,結果是超越了軟件。」


    連《軟件翻譯者》都沒能引起的種種革命,而且——


    「這一切全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完成了。於鬼頭老師花費了數年時光都沒有做到的事,我們這些年輕職業棋士花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他輕描淡寫地做到了。那個史上最年輕的龍王……不。」


    二之塚未來一臉嫌惡地說出了九頭龍八一的別名。


    「那個魔王。」


    他從以前開始,就一直被關東的年輕棋士們如此稱唿。


    一開始,這恐怕隻是個蔑稱。


    身為摯友的神鍋步夢七段稱唿自己為光之聖騎士,然後把九頭龍比作暗之魔王——因此大家都在偷笑。


    但這外號中漸漸帶進了別的意思——恐怕是從九頭龍戰勝名人防衛了頭銜那時開始吧。


    和名人的龍王防衛七番戰。三連敗之後四連勝的逆轉戲、不屈不撓的內心、土氣而頑強的戰鬥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發揮九頭龍身上所隱藏著的真正價值的是今天的將棋。


    將棋局誘導至無論是人類還是軟件都做不出判斷的局麵。讀完自玉不會被詰之後,從水平線的彼方放出的一擊屠殺了對手,還巧妙地利用著封棋這一製度。


    難以想象是十八歲所能掌握的勝負術,正可謂魔王。


    今後,該如何對待這位將會長期支配著自己的王,將棋之國的居民們很明顯陷入了混亂。


    有些人害怕。


    有些人嫉妒。


    而有些人……則愛上了他。比如我,比如那位白雪姬。


    「你一直在關西嗎?」


    對二之塚的問題,我點了點頭。


    「嗯,和龍王從小時候開始就很熟了。」


    「身處那種怪物的身邊,虧你還能繼續下將棋啊?光是身處同一世代,我就已經想死了。」


    「我的夢想是寫下九頭龍八一的傳記,為此才成了觀戰記者。」


    「原來如此,但最好不要以為自己能理解他的話語比較好哦?因為即使用著同一個單詞,看到的事物也完全不同。即使他本人沒有說謊的意思,但那與我們的真實是不同的。」


    《軟件翻譯者》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我自身所感覺到的那種朦朧違和感。


    沒錯,所以我才隻對於鬼頭進行了采訪。在九頭龍不在的時候,在他的話語到達不了的地方,確認那是否正確……


    「如果從那家夥的視角去寫一個故事,那一定是……無論怎樣的牆壁都能通過努力去跨越,一個充滿希望的故事吧。但是作者本人並沒有意識到,最高的那道牆壁正是他自己。真是最棒、最殘酷的喜劇。」


    技術的特異點並未來臨。


    成為主角的並非軟件。但同時,也並非人類。


    既非軟件亦非人類,而是更高次元的存在。正是因為軟件這一嶄新指標的出現,那個存在才被大家所注意到——那個能夠超越軟件的人類。


    史上第一位女性職業棋士誕生的今天——那個也誕生了。


    簡直不現實,宛如童話故事。


    一直在棋界邊境的關西長大的,白雪姬與幼龍的故事。


    那條幼龍經常陪伴在白雪姬的身旁,想要守護她。


    而白雪姬也憐愛著這條笨拙的、連飛都飛不起來的龍。龍和少女一起經曆了許多冒險,互相舔舐傷口,在傷口尚未愈合時再度挑戰強敵。


    於是白雪姬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美……跨越了無數試煉,終於登上了最後的台階。


    然而在她身旁的幼龍,不知不覺間早已變成了無比強大的存在,用他的翅膀遮蔽了天空——用名為才能的翅膀。


    與他本人是否期望無關,但他那壓倒性的才能讓將棋界進入了變革的時代。即使是他愛著的人,即使是愛著他的人,也會被那份力量所傷害吧。


    因為他手上的利爪,僅僅隻是為了下將棋而長出來的。即使那是為了保護那位少女而不斷磨利的爪子也一樣。


    人們如此稱唿這位龍的化身。


    『西之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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