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良想了一下緩緩的說:“秦始皇統一六國無疑是一件大事,對統一六國功過之評論亦是眾說紛紜,觀點不一。本人才疏學淺,不敢枉自評論曆史偉人,隻是談一些自己的一點看法。


    首先,從國家形式上說。我將此事視為侵略行為,而非內戰。首先定位何為內戰,又何謂侵略,兩者同為戰亂,但性質不一。內戰是一個國家的內部紛爭,就是說在一個國家原有政權的統治之下,出現了新的政權,新舊或新政權之間的利益爭奪的行為;侵略則是一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的征伐,是原來兩個或多個政權互相獨立的存在,而某個政權企圖消滅其他政權的行為。戰國年間,七雄並立,各自有其國家的疆域、國號和獨立政權,國人也有著濃厚的國家概念。秦國憑借國力昌盛,舉兵征討其它六國,將六國政權徹底消滅,就是一個國家對另一個國家的征伐行為,也就是一種侵略行為。把此事定義為內戰的觀點,是基於當今中國的版圖而言。按照現在中國的版圖,此七國盡在其中,彼此之間的爭鬥的確是在一個國家之中的內部紛爭,確為內戰。不過我們不應該以現在的情況來定義兩千年前的曆史事件,當時,中華並非一個整體,而是七個國家彼此獨立的存在。所以,秦統一六國在國家形式上來說是侵略行為,不能說成內戰。從這個層麵上來說,荊軻和燕丹所做的事就是正義的,是抵抗侵略的手段。


    再從族群類別來說,這是內戰。七國之中,上至君主,下至平民,盡皆為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的炎黃子孫,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華夏。而與之對立的,是那些在中原之外的邊緣地帶遊弋的匈奴部落。戰國年間,七國為爭奪領土互不相讓,爭鬥不斷,中原大戰如火如荼。但在七國爭鬥之外的卻還有戰爭從未間斷,那就是華夏民族對匈奴的反擊戰爭。這又形成了兩個力量集團,一方是企圖蠶食中原的各類匈奴部落,另一方是以七國作為整體的華夏民族。值得深思的是,七國都把抵禦蠻夷入侵視為頭等大事。在中原紛爭不斷的情況下,其地理位置位於北方的趙、秦、燕三國自然擔當起了抵禦匈奴的重任,三國無不抽調兵力,全力阻擊匈奴入侵,趙國名將李牧的十幾萬大軍長駐雲中河套地區。戰國時代雖未徹底解除匈奴之患,但也維持了抵禦兩胡、匈奴不能南下。可見中原華夏種族雖分七國,但在抵禦外患的大義上自發的達成了默契,這正是同為軒轅後裔的族群觀念的共同意識。在這個意義上來說,秦統一六國是一個族群――華夏民族的內部紛爭――內戰。從這點上來說,你們隻是螳臂當車而已。”


    高漸離問:“那賢弟如何評價荊卿呢?”


    姬良心裏說:不就是一個受到分裂勢力雇傭的恐怖分子嘛!帶個不中用的副手搞個失敗的斬首行動。這次行動不管是戰術還是戰略都是失敗的,身為支持國家統一的現代軍人當然是不可能給出較高的評價的!不過姬良還是委婉的說:“荊軻身上體現了以弱小的個體反抗強暴的勇氣和甘為理想主義獻身的犧牲精神,這種精神是值得千古流芳的。”


    姬良首先是肯定荊軻的形象,然後話鋒一轉:“然而燕太子丹“至丹以荊卿為計,始速禍焉”的政治決策不能不讓後人反思,燕太子丹之所以使荊軻刺秦王,無非是想阻止秦國攻燕,甚至想挾持秦王歸還被占領土。但他采用的手段不僅沒有達成他的目的,反而招致了燕國的滅亡,導致身死國滅。荊軻刺秦王在政治決策上顯然是很幼稚的敗筆。荊軻成就了自己的英雄主義形象,但卻加速了燕國的滅亡,與最初的戰略目的背道而馳。憑著血氣之勇的刺秦,固然可以贏得千古英名和美學價值,但卻既給行動者本人造成了劫難,又對事業進程毫無補益。所以……”結論姬良幹脆留給高漸離自己考慮了。姬良講的慷慨激昂卻忘了自己前不久剛稀裏糊塗的參加了一次針對秦始皇的刺殺行動,盡管行動也失敗了。


    高漸離也知道姬良其實對荊軻的評價並不高,他沒說話又喝了一大碗酒,過了好一會高漸離問:“那現在的秦國呢?”


    姬良想了一下:“秦統一六國之後,始皇帝統一度、量、衡、文字、貨幣,使得中華文明萬宗歸一,形成中華文明的正源,實現了華夏文明的大一統,最終確立了中華民族以整體的雄姿屹立在世界的東方。但秦國武力有餘,而缺乏文化的精髓。急需補完,而這點正是先生這樣的藝術大家可以做到。”


    高漸離愣了半天喃喃自語:“國家、民族、華夏……”末了高漸離點點頭:“多謝姬賢弟指點迷津。高某明白了一切當以華夏民族為重!”說完便起身行了個大禮。


    姬良也連忙迴禮心中尋思:自己怎麽好像成了秦始皇的說客了。


    高漸離將酒碗再次倒滿:“來你我兄弟不醉不歸!”說著就給姬良斟酒


    姬良伸手製止:“我喝大哥的燕酒吧。”


    高漸離笑了:“燕國釀製的烈酒,對於不會喝的人來說,是會要命的。”


    姬良笑了:“不妨,你喝黃酒,我喝燕酒。”


    高漸離笑道:“妙極!燕人飲楚酒,楚人飲燕酒。”說著就給姬良到了一碗燕酒。“對了,賢弟你是楚人嗎?”


    姬良笑著端起碗:“地道的楚人!”兩人都忘了這黃酒是巴郡的。姬良想在沒有蒸餾酒的年代一切烈酒不過是啤酒級的。反而這黃酒的原酒酒精度會高達40°,所以姬良玩了個花樣。


    高漸離笑著說:“賢弟,你我一見如故,我們就不談這些舊事了,把你家鄉的歌再唱幾首給愚兄聽聽。”


    姬良想:老談這些陰謀刺殺也不是個事,反正素素不在,就豁出去了。便說:“行!不過大哥你先迴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


    “你今年多大了?”


    “怎麽,怕我是歲小麵老嗎?老哥我今年28了!你呢?”


    “嗬嗬,小弟今年24了。來我敬大哥一碗酒。”姬良笑著答道。心裏說:9年前你才19歲,看樣子古人成名都早啊,難怪古人雲:自古英雄出少年!


    高漸離放下酒碗:“姬賢弟,你唱吧。”


    姬良笑著說:“那我就獻醜了。隨便什麽歌都行嗎?”姬良偷偷看看表才21:20。


    “嗯!你唱一首我也唱一首!唱不出的喝酒!”高漸離舉起酒碗。


    “那我先來首情歌……”姬良搶得先手。“解開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墜落風在吹動,終於再將你擁入懷中兩顆心顫抖…………”


    高漸離打著節拍聽完姬良翻唱的神話,待那句“愛是心中唯一不變美麗的神話”悠悠結束時才問:“賢弟,你這首情歌的韻律真悠揚動人,是你作的嗎?”


    姬良笑道:“兄弟哪有這本事,這是好幾年前的歌了,作曲是誰還真不記得了,我隻記得唱歌的人叫成龍和金喜善。”


    高漸離奇道:“成龍和金喜善?為兄怎麽沒聽過這兩位高人?而且為兄也沒聽出是兩個人對唱啊?”


    姬良笑噴了:“哈哈,你當然聽不出來了,這金喜善是女人,中間那段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的韓語就是那女人唱的,發音我背下來了。怎麽樣還不錯吧?”


    高漸離點點頭:“難怪聽不懂呢,是賢弟家鄉的土話嗎?”


    雖然此韓國非彼韓國,姬良也懶得解釋了,胡亂點點頭就算認下了。


    高漸離為當世音樂大家,隻聽了姬良酒後亂唱了一遍,便已記下了韻律,他閉著眼睛輕哼了幾句,正是那《美麗的神話》的曲子,然後說:“這曲子不錯。為此曲為兄當飲一碗。”卻不評價姬良的歌聲,想來是極為不屑的。


    姬良可不管隻要高漸離喝酒就好了……


    高漸離喝完酒,便說:“為兄要唱的是詩經中的……”


    隔壁房間裏兩個黑衣人正靜靜的伏在牆壁上偷聽姬良和高漸離的對話,聽到兩個人開始喝酒賽歌便相對看了一眼點點頭,兩人離開木牆換了衣衫,一個人先拉開房門看看走廊和大廳上確認無人後,便一先一後悄悄離開了房間。


    於是姬良ktv版的流行歌曲pk高漸離古典雅樂就在公元前218年秦曆1月25日,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在櫟陽驛站登場了。姬良從閻維文到陳奕迅周傑倫,從紅歌到流行歌曲。把個高漸離聽得暈暈乎乎的。他的那堆詩經、國風、大小雅,那裏是陳奕迅、周傑倫、林俊傑、金莎、王菲們的對手,終於在快12點時高漸離醉倒了。


    姬良笑道:“高兄,這下你知道黃酒的厲害了吧。”


    姬良將高漸離拖上床蓋上毯子,自己在地上打了個地鋪。先去布所和雍妮那裏看了看,雍妮已經趴在哥哥的床邊睡著了,姬良輕手輕腳的檢查了布所的狀況,發現布所唿吸平穩、脈象穩定,身上的血泡和淤血也開始消散了。姬良又給雍妮蓋上一床毯子才帶上門迴房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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