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朱雀那一個“殺”字,個個臉色劇變,


    真要殺教官?


    這種事簡直前無古人。


    要知道,龍組的教官相當於軍隊中政委一樣的角色,負責指導成員思想,執行上頭的意見,其地位與隊長相當。


    這樣的人,居然說殺就殺了?


    眾人一度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所有人都想不到,蕭晃是個愣頭青,而朱雀居然陪著他一起瘋,


    當眾殺龍組教官,這事要是傳出去了,肯定沒法善,


    當事人蕭晃一定會上軍事法庭,而朱雀是否能保得下他完全是個未知數。


    吳思純麵色慘白,她感到自己的助理生涯要結束了。


    蕭晃聽到朱雀的話後,爽然一笑,


    拳頭緊握,高高舉起,聚起全部力氣,對準昏迷中的上官鴆頭顱。


    這一拳下去,上官鴆的腦袋便會像西瓜一樣瓜漿四濺,一拳轟爆!


    “住手!”


    正此時,一道憤怒的怒喝聲傳來,聲如哄鍾,威嚴莫名!


    蕭晃對上官鴆恨之入骨,此刻是最好的時機,他豈會錯過?


    蕭晃眉頭沒有皺一下,依舊一拳砸了下去!


    “放肆!”


    蕭晃感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隨後自己像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大卡車撞到一樣,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飛了出去,重重砸在牆上,牆體四分五裂。


    好強!


    這是蕭晃的第一反應,他之前覺得上官鴆已經很厲害了,可現在看來,上官鴆的力量不足眼前此人的十分之一!


    蕭晃捂著胸口,火辣辣地疼痛,抬起頭,看到來人國字臉,劍眉星目,一身黑色戰鬥勁裝,左胸口上繡著一條青龍,正是前天剛見過的薑泰。


    “隊長!”


    “隊長!”


    龍組眾人齊齊站直身體,向薑泰敬禮。


    薑泰表情如山嶽,肅穆莊嚴,所有人見了他都收起之前的玩笑心態,畢恭畢敬站在那裏。


    薑泰的表情有些難看,他剛從閩州市迴來,才離開了三天,龍組差點就變天了!


    蕭晃艱難站起身,薑泰徑直走到他麵前,質問道:


    “剛剛我讓你住手,你聽到了沒!”


    “聽到了。”蕭晃的迴答不鹹不慢。


    “那你還不住手?”


    “為什麽要住手?”蕭晃反問道。


    “為什麽?”薑泰冷笑一聲,“你殺龍組教官知不知道?這是要被槍斃的!”


    “哦,我不知道,我今天第一天來,我哪知道他是龍組教官?”


    此話一出,龍組眾人麵麵相覷,蕭晃這種借口都想得出來,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薑泰一窒,沒想到蕭晃用這樣的借口,向皇甫傑問道:“他真第一天來?”


    皇甫傑想到蕭晃剛剛那麽生猛,還打了上官鴆,做了他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當然是站在蕭晃這一邊,


    於是他對薑泰敬了個禮,恭敬說道:


    “報告隊長,他剛來半個小時左右。”


    薑泰點點頭,又道:“就算不認識,哪怕是麵對一個陌生人,你也不能下死手!”


    蕭晃也學著皇甫傑向薑泰敬了個禮,恭恭敬敬道:“報告隊長,前天我護送國家院士秋長江去機場時,突遇上官鴆的追殺。


    上官鴆企圖置國家棟梁秋長江於死地,這件事您也已經知曉,我們有充分的人證物證來證明這一點。


    今天,我偶然遇到了上官鴆,當時我以為對方是個逃犯,為了阻止他,我不得不采取行動。


    沒曾想對方武力生猛,我差點死於敵手,隻能以命相搏。


    戰鬥中,刀劍無眼,我稍有猶豫,可能死的人就是我,我不得不下死手!”


    龍組眾人不由表情古怪,相互對視一眼,能從對方眼中看出對蕭晃的無語。


    “差點死於敵手”?


    虧你好意思說這話!


    如果不是他們剛剛觀看了整個過程,知道蕭晃單手完虐上官鴆,否則還真會信了蕭晃的鬼話。


    那上官鴆早就聲明自己是教官了,但蕭晃還揣著明白裝糊塗,


    打完人之後,說句不認識就完事,


    真是小母牛洗桑拿——真(蒸)他媽的牛逼!


    “妙啊!”


    吳思純覺得蕭晃簡直太能說會道了,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這樣的人不去當演講家太可惜了。


    朱雀嘴角噙著一抹笑容,走到薑泰身邊,道:


    “薑隊長,這事也是我疏忽,蕭晃剛來龍組報道,我還沒仔細向他介紹情況,他就遇到了上官鴆,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薑泰冷笑一聲:“那你怎麽不阻止?”


    朱雀美眸一眨,嗔道:“剛剛人家上衛生間啦,一時沒注意。”


    “那可真巧。”


    “對啊,真是巧,那上官鴆要殺秋長江院長,也非常巧地調到我們這兒當教官,一切都是那麽巧合,你說是不是?”


    朱雀故意提起秋長江,是為了讓薑泰站在她這一邊,


    畢竟秋長江那時已經是薑家的人了,上官鴆敢動秋長江,就意味著站在薑家的對立麵,也是不把薑泰這個閩福龍組隊長放在眼裏。


    看了眼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上官鴆,薑泰重新打量了一眼蕭晃,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蕭晃明明是基因鎖二階的實力,怎麽可能將上官鴆打得昏迷過去?”


    薑泰雖然懷著疑問,但他沒打算當眾問出來,而是對蕭晃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也是龍組的成員,由於你破壞公共財物,全價賠償,再加上關禁閉三天!”


    此話一出,其他龍組成員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微微張開:


    打了龍組教官,差點將龍組教官殺了,就這個懲罰?


    這要是換作其它人,早該抓去槍斃一百次,來迴鞭屍了。


    而蕭晃,就關個三天?


    開什麽玩笑!


    所有人都看向蕭晃,不知道這個男人有什麽魔力能同時讓雀姐和薑泰站在他這一邊。


    不過他們心中都知道,從今天開始,蕭晃在閩福龍組的地位就穩了,僅在薑隊長與朱雀之下,


    至於那上官鴆?


    雖然他是教官,但今天過後,估計沒幾個龍組成員會正眼看他。


    在這裏,實力就是一切,一個被蕭晃碾壓的教官,不會有人尊敬他!


    ……


    一個黑暗的房間,沒有窗戶,沒有陽光,沒有新鮮空氣流動,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牢籠。


    這個房間狹小而擁擠,房間內隻有一個簡陋廁所和一張單人床。


    四麵的牆壁光滑而冰冷,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昏暗的燈光隻能勉強照亮房間的一角,其他地方則被籠罩在黑暗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氛圍,仿佛時間也陷入了停滯。


    蕭晃不記得自己被關在這裏多久了,記得一開始他有數時間,但後來就忘了,不過他大概猜測從被關禁閉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了。


    “嘎吱……”


    傳來禁閉房鐵門被打開的聲音,蕭晃看到微微光亮,然後就聽到一道有磁性的聲音:


    “在這裏感覺怎麽樣?”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過來看他的隻有朱雀一人。


    “還好,現在幾點了。”


    朱雀拿起手機,看了眼上麵的時間,道:“晚上六點半。”


    “我草,那豈不是說我才被關了三個小時?”蕭晃很震驚。


    “是啊!”朱雀點點頭。


    “我還以為已經過了一天,結果你告訴我才關了禁閉三個小時,我真特麽嗶了狗了!”


    “正常,關禁閉就是這樣,時間變得模糊,每分鍾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對,還很無聊。”


    蕭晃如實說道。


    “禁閉就是這樣,無聊得讓人發慌。”


    “你被關過禁閉?”蕭晃饒有興趣問道。


    朱雀點點頭:“小時候經常被關。”


    “關多久?”


    “短則一兩個小時,長則兩三個月,半年。”


    聽了朱雀的話,蕭晃有些啞然,他知道關禁閉意味著什麽,哪怕是軍隊中也很少有這樣的懲罰,對一個人太殘酷了,而朱雀居然從小就遭遇這樣的痛苦。


    蕭晃不由問道:“被誰關的?被你父母關的嗎?”


    朱雀搖搖頭:“不,我媽不會這麽對我,關的是我那個禽獸!”


    “禽獸?你爸爸?”蕭晃有些疑惑。


    “不,他不是我爸爸,他是一隻畜牲,一隻豬狗不如的畜牲,天底下最惡心的垃圾!”


    當朱雀說這些話的時候,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無限的殺意彌漫開來。


    蕭晃第一次從朱雀這個從容的女子身上感受到赤果果的殺意,那種殺意是如此的刻骨銘心,


    蕭晃覺得,如果不是恨到一定的程度,絕對積累不出這般濃重的殺意。


    “能跟我說一說麽?”蕭晃露出詢問的意味。


    “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朱雀起身就要離開。


    蕭晃趕忙喊道:“謝謝你陪我聊天了,幫我跟我老婆說一聲,就說我這三天有事,暫時不能迴去了,叫她不要擔心。”


    朱雀沒有迴答,算是默認。


    “嘎吱……”鐵門被拉開了,狹窄的房間重新陷入死一般的黑暗。


    蕭晃突然犯煙癮,伸進口袋去拿煙,裏麵卻空空如也,


    在關禁閉前,手機、煙、打火機等一切隨身物品都被收了起來。


    “唉……”


    黑暗中響起蕭晃的歎息,沒煙抽的感覺真特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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