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的一周之後,葉東明恢複了語言功能,這應該是進行實驗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當時醫護人員正在檢查葉東明的身體狀況,突然聽到他“說話”了,不過聲音很小,似乎是通過唿氣擠出來的聲音。


    “隻是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麽。”徐山歎了一口氣。


    “能說話就是好事,”張天霖安慰他說,“畢竟這不是普通的醫療手術。”


    “希望他能夠早日醒過來。”徐山望了一眼病床,“他的手指動了!”


    果然,葉東明的手指又動了兩下,這次是食指。


    “嘴角也動了。”


    徐山慌忙將耳朵湊了過去,試圖聽清楚他說了什麽。


    “還是聽不清。”


    徐山話音剛落,葉東明的食指又動了兩下。


    “疼?”徐山不敢確定,耳朵靠的更近了。


    “導師,他說的似乎是‘疼’這個字!”


    “疼……”張天霖自言自語,突然恍然大悟,向葉東明雙腿望去。


    為了保證無菌條件,除了頭部,葉東明的整個身子都在無菌倉裏,像是一個培養皿。


    “徐山,快看!”張天霖顫抖的手指著葉東明的腿,“是不是長了幾公分?”


    “是、是啊,長出來了!”徐山已經語無倫次,他也看到了新長出來的肌肉組織。


    張天霖盡力平複激動的心情,當即想到是肌肉組織再生引起的疼痛,正是這種疼痛感喚醒了葉東明的知覺。這種知覺是無意識的,通過外界無法喚醒,隻有依靠內在的因素。


    不過,內在知覺一旦喚醒,就意味著再生基因已經與主體基因完全融合,也就意味著,“自願者實驗”成功了。


    “接下來的兩個月是關鍵時期,成敗在此一舉。”張天霖激動的想。


    多麽震撼,他們幾人有幸見證了這意義非凡的時刻。這一幕可能意味著,在以後的歲月中,人類不再為肢體的殘疾而擔憂,也不會再有因殘疾帶來的自卑與沉淪。在時間的長河裏,在生命的盡頭裏,這,都將是濃重的一筆!


    “必須要注射鎮痛劑!這種肢體再生的疼痛常人難以忍受。”他解釋說,“我們大概都經曆過長個子時骨骼的疼痛,跟這種疼比起來可是天差地別!”


    注射完鎮痛劑,葉東明果然穩定了下來,臉上仿佛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徐山忙著整理相關資料,張天霖就迴航天院了。剛到辦公室,阿道夫與周然就到了。


    “院長,看著您心情不錯,實驗進展的很順利吧。”阿道夫笑著說,“周教授,你知道的比我多一些,說說。”


    “我知道實驗開始的很順利,不過後來生態院那邊比較忙,我就沒怎麽了解了。”周然隨意的換了個坐姿,“還得院長跟咱們透露透露。”


    “我就知道你們會問,不過我也沒打算瞞著你們。”張天霖說,“實驗取得了很大的進展!”


    ……


    當張天霖說完,兩人震驚得眼珠子要凸出來了,沒想到距離實驗剛過不到一個月,再生組織就開始生長了。


    “阿道夫,軍事院那邊怎麽樣?”


    “您指的是‘光速號’?”


    張天霖點了點頭。


    “有好消息。”


    阿道夫笑了笑,說:“整個飛船沒有任何異常,已經銷毀。四名宇航員還在隔離,也沒有異常。不過,他們的家屬一直在鬧情緒,威廉姆斯那個老家夥現在頭疼的很。”


    “這算哪門子好消息。”張天霖說。


    “這還不算?”阿道夫笑的更燦爛了,“聽說理事會對‘光速號’的調查結果很不滿意,將威廉姆斯狠狠的訓了一頓。”


    說完,阿道夫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周然也跟著笑了起來,指了指阿道夫說:“阿道夫教授,你這叫落井下石,這樣可不好啊。”


    “我知道這個詞,這是你們中國人的成語。”


    “我們中國人?”周然開玩笑的說,“那你就是外國人嘍。”


    “雖然官方不允許這麽說,但是從地域上來講,我的確確是個外國人。”


    “好了好了,你們小點聲,別給自己惹麻煩。”張天霖提醒道。


    “隔牆有耳?”周然警覺的說。


    “不至於吧,這裏可是航天院。”阿道夫也不信。


    “怎麽不可能,難道你們忘了小王的事?”


    兩認默許的點了點頭,提到王忠良,都想到了他神秘消失的事情。


    “要說到王忠良,這個案子也太奇怪了,到現在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阿道夫感慨道。


    “對了,前段時間劉隊長來找過我,又詢問了一些葉廣利的事。”張天霖說著打開了電腦,看到一封郵件。


    “哦,是案件子有進展了嗎?”阿道夫小心的問,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好像沒有。”他說著點開了郵件,是聯合主席秘書處發來的。


    “隻是問了一些問題,還要了葉廣利學生的名單。對了,我把你的情況也跟他說了。”最後一句是衝著阿道夫說的。


    “哦,我說呢,前段時間他找我聊了聊。”


    周然有點疑惑,忙問道:“他都問你什麽了,怎麽這個時候又來調查了?”


    阿道夫說:“也沒問什麽,主要問了問我跟葉教授的關係怎麽樣,還有我們分道揚鑣的原因……”


    “難道他懷疑你跟葉廣利的死有關?”周然直白的說。


    阿道夫的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表情,他們二人都沒有看到。


    “應該不是,他要了葉廣利所有學生的名單,不隻是航天院,軍事院那邊也一樣。”張天霖笑著說,“我覺得他的調查進入了瓶頸,做做樣子罷了。”


    “我想也是。”阿道夫心不在焉說。


    “好了,不討論這個了。”張天霖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咱們說一說‘光速號’的事,我有個想法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接著,他分析了一下“光速號”事件的整個過程,認為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麽簡單。雖然飛船跟宇航員目前為止都沒有什麽異常,但是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起因,更何況是這麽重要的事,更應該謹慎對待。


    張天霖懷疑這件事的背後可能有一種隱藏在外太空的神秘力量,一切都是它們在操控。至於是什麽樣的神秘力量,就是接下來他們要弄清楚的。


    這個說法,著實驚到了阿道夫與周然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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