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奧爾柯特公爵,您能放開我的胳膊嗎?」


    盡管是第一次見麵,但我抬頭望著突然握住我手臂的對方,說出了理所當然的要求。


    但是奧爾柯特公爵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鬆開手臂。


    不僅如此,還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剛才我也說了,是勞埃德。如果用敬稱稱唿像我這樣的人,就會因為不稱唿塞爾利安而被判侮辱王族罪。」


    因為是他本人要求叫他塞爾利安的,所以應該不可能。


    不,比起這個,現在的問題是……


    我難以置信地凝視著奧爾柯特公爵抓住我的手臂。


    好奇怪,好奇怪。


    我明明是獨當一麵的騎士,為什麽沒辦法甩開隻會做文職工作的貴族的纖細手腕呢!?


    我從心底覺得不可思議,再次試圖用力掙脫奧爾柯特公爵握著我的手腕。


    但是,公爵臉上浮現出愉快的笑容,絲毫沒有要放開我手腕的樣子。


    我絕望地抬頭看著奧爾柯特公爵。


    ……奧爾柯特公爵到底是什麽人?


    在王城的庭院裏采摘藥草的時候,他突然親昵地跟我搭話。


    我心想肯定是第一次見麵,但這樣的話他也太友好了。


    雖然這麽想,但是因為我不了解平時的公爵,或許這就是他平時的距離感。


    「對了,菲亞在做什麽?騎士之間流行摘草嗎?」


    「草……嗯,就是這麽迴事。」


    實際上是在采摘草藥,但不懂區分的人會覺得是雜草吧。


    一心想從公爵那裏早點解放,所以對於他把藥草說成是草這件事,我表示讚同。


    奧爾柯特公爵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是嗎?確實,每一種花都很美,挑選起來很不容易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如果從植物的角度考慮,雜草和花是同一組,所以乾脆用草來裝飾的話,就不需要花時間進行選擇。」


    麵對帶著極其認真表情的奧爾柯特公爵,我懷疑他的狀態是否正常。


    他似乎是那種以結論來會做各種推測的類型,但那推測的內容卻不尋常。


    明明西裏爾團長是個很正經的公爵,而這位公爵卻是個很不妙的類型,我心想裏想著不應該做必要以上的接觸,然後,臉上浮現出親切的笑容。


    這時,遠處采摘草藥的夏洛特的聲音在糟糕的時機下響起。


    「菲亞,對麵有很多萊納的葉子噢! 」


    接著,我聽到夏洛特啪嗒啪嗒跑過來的腳步聲,她很快站到了我的麵前。


    夏洛特笑著抬頭看我,但當她發現奧爾柯特公爵抓著我的胳膊時,收起笑容微微歪著頭。


    「是菲亞認識的人嗎?」


    不,我完全不認識他。我剛想這麽說,公爵插話進來。


    「怎麽可能! 我不僅是菲亞認識的人,還是她的朋友。雖然如果可能的話,我很想和她成為更為親密的朋友,但那或許隻是我還沒有注意到而已,說不定我們已經變成這樣的關係了。」


    「夏洛特,這是公爵大人的貴族專用打趣噢。可惜我不是貴族,一點也不懂其中的樂趣。」


    「啊,是這樣嗎! 因為我也不是貴族,所以我也不懂得哪裏有趣啊。」


    看著以極其認真的表情迴答的夏洛特,奧爾柯特公爵露出了呆若木雞的表情。


    另一方麵,站在他身邊的一個朋友模樣的男人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看到他的樣子,我的直覺突然靈光一閃。


    我想到了! 會覺得我們之間的對話很有趣的話,那公爵旁邊那位一定是平民!


    然後,麵對夏洛特,兩人重新開始了自我介紹……


    「初次見麵,小小的聖女大人。我是奧爾柯特公爵家的家主,勞埃德。」


    「我是巴爾福亞公爵,諾埃爾。」


    「啊嗚!」


    怎麽這樣呢? 我居然沒猜中。


    再次看過去,自稱巴爾福亞公爵的男人穿著看起來很高級的貴族服飾。


    ……嗯,肯定是貴族。


    是這樣,是這樣。隻要不認真思考,我的直覺就會偏離。


    我垂下了頭,心裏想著公爵什麽的都是遠在雲朵之上的存在,反正和我的生活毫無關係,於是決定離開他們。


    「那麽,十分感謝您的搭話,再見。」


    盡管如此,奧爾柯特公爵還是沒有鬆開我的手臂。


    因此,被困住的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公爵似乎毫不在意,切換到新的話題。


    「我最近啊,有了一個女兒,她和菲亞差不多大,你們要好好相處哦。」


    「欸? 那恭喜了。不過,我才15歲,應該和小嬰兒不是同年。」


    雖然從剛才那番修飾雜草的發言開始,我就覺得奧爾柯特公爵可能神誌不清,但是他的思考方式果然不尋常。


    還是說,他是認為『15歲以下都一樣』的那種粗枝大葉的類型呢?


    再或者,是完全不有趣的貴族打趣第2季也說不定。


    我不明白公爵的真意,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隻見他揮舞著自由的一隻手。


    「啊啊,說是女兒,其實是養女。所以今年是16歲。她也是聖女大人,和在王城工作的夏洛特聖女應該很談得來。對了,下次兩個人來我家玩吧? 我的義女普莉希拉常年生活在東部,在王都沒有朋友。如果能和她好好相處就好了。」


    「哎呀。」


    一聽到聖女,我的臉頰動了一下。


    我偷偷看了夏洛特一眼,她點了點頭,好像在說:「如果菲亞想去的話就去吧。」


    因此,我很想見見公爵家的聖女……我正要這麽迴答,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菲亞,發生什麽了嗎?」


    迴頭一看,西裏爾團長正和戴斯蒙德團長一起朝這邊走來。


    哎呀,這兩個人聚在一起真是少見啊。


    應該說,不愧是騎士團的雙璧,兩個人在一起很有壓迫感啊,我這麽想著,凝視著他們的時候,西裏爾團長走了過來,把手搭在了奧爾柯特公爵的胳膊上。


    咦,西裏爾團長擰住了奧爾柯特公爵的胳膊?……就在我這麽想的瞬間,公爵一下子鬆開了我的手臂。


    「分、分開了!」


    我慌慌張張地把手臂藏在背後。


    但是,西裏爾團長伸出手來,我這次被團長拉住了手。


    「西裏爾團長?」


    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我納悶地抬頭望向團長,旁邊傳來奧爾柯特公爵不滿的聲音。


    「菲亞,西裏爾明明抓著你的手,你不叫他放開嗎?」


    聽到這話,西裏爾團長一臉得意地看著公爵。


    「因為對她來說,我是可以放心的朋友。和你這種需要警戒的人,應對方式當然不一樣。」


    奧爾柯特公爵驚訝地叫了起來。


    「你在說什麽啊? 我可是被菲亞看到了外在和內裏的全部模樣! 菲亞已經了解我的全部了,所以沒必要戒備我吧。」


    「正相反,正因為看到了所有的東西,才判斷你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不是嗎?」


    看著突然開始爭吵的兩個人,我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哎呀,二位的關係真好啊! 」


    於是,兩個人立刻反駁道。


    「菲亞,你是看到什麽了才覺得我們關係好? 」


    「是啊,菲亞! 隻要西裏爾站在我身邊,我的存在感總是會變得模糊。我怎麽可能想和這樣的人搞好關係呢?」


    「看吧,就像這樣,二位同時在說同樣的話。就是我說的這麽迴事嘛。」


    簡直就像小孩子打架一樣,我目瞪口呆道,一邊覺得真是太好了,一邊向西裏爾團長發問。


    「對了,西裏爾團長,我和夏洛特受到奧爾柯特公爵的邀請,可以去公爵家玩嗎?」


    西裏爾團長的迴答出乎我的意料。


    「……光你們兩個去我心裏沒底,我也和戴斯蒙德一起來吧。」


    聽到西裏爾團長的迴答,奧爾柯特公爵大吃一驚地看著團長。


    「欸、我沒有邀請西裏爾啊? !」


    但是,西裏爾團長似乎並不在意,溫和地微笑著。


    「貴族社會的一切就是橫向聯係。勞埃德應該不會拒絕我的訪問吧?」


    奧爾柯特公爵厭惡地皺起眉頭。


    「嗚哇,這分明是首席公爵的威脅吧! 菲亞,你在這麽獨裁的男人手下工作沒問題嗎?」


    「……能在西裏爾團長手下工作,我覺得很幸福。」


    稍微思考了一下,我迴答了受害最小的最誠實的答案。


    於是,奧爾柯特公爵露出了不滿的表情,而西裏爾團長則笑著看著公爵。


    「啊呀啊呀,你好像很不滿啊。果然還是應該盡早給你一個機會,讓被菲亞討厭了的你,好好觀察作為榜樣的我的言行。」


    「欸? 」


    奧爾柯特公爵不明白他的意思,反問道,西裏爾團長露出了美麗的微笑。


    「俗話說好事不宜遲呢。明天上午,在這裏的四個人……不,包括魏納侯爵家的法比安在內的五個人,將會前來拜訪奧爾柯特公爵家。……對了,因為菲亞喜歡吃草莓,所以茶點請選擇草莓撻。」


    「法比安,你聽說我們要去奧爾柯特公爵家這件事了嗎?」


    我低聲問許久未見的法比安。


    地點是傍晚的食堂,一般騎士用的食堂和騎士團長用的食堂是分開的,但不知為何,騎士團長們有時會突然出現在一般騎士用的食堂。


    因此,我小心翼翼地低聲說。


    這時,法比安把手放在嘴邊,模仿我小聲說。


    「嗯,雖然我直接聽西裏爾團長說了,但是明天就要去訪問,這實在是太突然了。既然菲亞這麽問我,是你的原因嗎?」


    但是,由於法比安的發言內容充滿了誤解,我的小聲說到這裏就中斷了,反而變成了大聲說。


    「不、不對哇! 請不要把我當成犯人! ! 」


    「嗬嗬嗬,開玩笑的。關於訪問公爵家的目的,我大概已經猜到了,不過菲亞什麽都不知道,這應該是西裏爾團長想讓你在沒有事先情報的情況下參加吧。如果是這樣,我也應該保持沈默。」


    「欸?什、你在說什麽?」


    法比安似乎知道些什麽,我問他,他抱著我的胳膊,像是在思考。


    「也就是說……聖女大人的地盤意識很強啊。如果奧爾柯特公爵家已經有了聖女大人的話,把夏洛特大人帶過去可能會讓她感到不快。或者,要是看到紅頭發的你,她會怎麽想呢?」


    「欸,夏洛特和我隻是短時間訪問公爵家而已。又不會侵犯公爵的地盤,也會很老實,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再說,我雖然是紅發……但又不是聖女。」


    因為實在是過於實際的謊言,我低下頭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於是,法比安誤以為我低下頭是因為我在為自己不是聖女而感到失落。


    「菲亞,說了這麽奇怪的話,對不起。我很慶幸菲亞是騎士喲。因為我們可以這樣平等地交談,還可以一起吃晚飯。」


    為了給我打氣,法比安不斷地說,我覺得他真是個好人。


    「哎呀,這樣的話,就算我是聖女,也會和你一起吃飯的!」


    我這麽迴答後,他開心地笑了。


    「嗬嗬嗬,那真是太好了。」


    隻是說了個假設,就這麽開心,法比安真是可愛啊。


    我想著想著,法比安歎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這是西裏爾團長的邀請,我不能拒絕和他一起去拜訪公爵家。……順理成章地想,這應該是為發生菲亞衝擊而帶上的,眾多保險之一吧。」


    對了,法比安是先先褒後貶的類型來的。


    「菲、菲亞衝擊是什麽啊? 不要編這麽奇怪的詞語!」


    「嗬嗬,用這次的話來說,就是菲亞這次訪問奧爾柯特公爵家有可能會造成的影響吧。想想看,如果隻是訪問公爵家的話,隻有西裏爾團長和菲亞就足夠了。再加上戴斯蒙德團長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戰鬥力溢出了。」


    「不,我又不是去打仗! 不需要戰力的視角啊。」


    「……要是那樣就好了。」


    看到法比安的表情,我驚呆了,哎呀,他完全不相信我的話。


    每次都是這樣,又不是我惹出來的亂子,反而是我在盡量不惹是生非,明明非常老實。


    看來法比安還是很不了解我啊!


    我一邊在心中歎息我的同期的觀察力真的很差,一邊用雙手抓住主菜的肉,大口大口地咬下去。


    ……其實,關於和國王陛下的麵談,我是想和法比安談談的。


    小醜塞爾利安是真正的國王,這一點除了我以外,似乎誰也看不出來,所以我忍著,還是不要說出不該說的為好。


    我大口大口地嚼著肉,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從法比安那邊正好提出了這個話題。


    「對了,雖然大家在全部結束之前都被封口了,但是最後的菲亞和國王陛下的麵談這下也結束了呢。於是,那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欸,啊,被封口了啊。」


    被他突然甩出來這件事嚇了一跳,我用提問來迴答問題。


    於是,法比安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是的,就連現在,禁止對第一騎士團成員以外的人說出口的緘口令還在繼續中。是必須留在第一騎士團內部的重要事項嗎? 也就是說,第一騎士團以外的騎士也有可能會被調到我們團,接受上次的麵談,所以不要通知他們。……菲亞沒有被禁止告訴外部的團體嗎?」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我連忙迴答。


    「欸,當、當然了!」


    我的情況是『不要告訴任何人』,但肯定是被封口了,所以我點了點頭。


    「是嗎?不過,那場麵談並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內容吧?我本來就不知道忙碌的國王陛下為什麽要抽出時間,特意和騎士一一麵談。」


    看著一臉煩惱地托著腮的法比安,我想正常來說應該是這樣吧。


    本來那場麵談是變裝成小醜的國王為了看清騎士們而進行的,但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那不過是小醜們隨意說話的輕鬆時間。


    「有3個誇張的小醜,用著延長句尾的獨特的說話方式。雖然聽清楚內容也是一件苦差事,原本希望和騎士麵談的陛下本人,卻一直在和西裏爾團長兩個人交談,結果我隻能和小醜說話了。而且那個像鳥一樣的小醜還摸了摸我的臉頰,還說『你的皮膚真漂亮』,真是太恐怖了。」


    「哎呀……」


    我同情起法比安,再次看著他的臉。


    法比安有著王子般美麗的外表,也許喚醒了女性化小醜多莉的內心。


    這是隻有帥哥才有的災難。我同情你。


    「還有,他說辦公室裏有一張專用的紙牌桌,小醜們經常玩紙牌遊戲,但我沒說他們不擅長玩遊戲。真虧那樣還可以勝任小醜啊?」


    「啊啊!」


    我發出呻吟般的聲音,法比安又說著「可是」,微微地歪著頭。


    「最後我的手牌實在是太齊了,所以我認為那是人為的。而且,如果能以人為的方式配出那麽齊的牌,也許小醜們其實很靈巧……這麽想的話。」


    「這、這麽想的話?」


    我屏息等待著一臉認真沈思的法比安接下來的話……


    「我是被招待了嗎? 而且,還為我準備了能獲得完全勝利的卡片,我是被非常熱情地招待了嗎? 但是,究竟是為了什麽……一旦這麽想,就停不下來了。因此,我想問問其他騎士的麵談情況如何。」


    我唿了一口氣。


    太好了,沒有找到正確答案啊。


    雖然說不愧是法比安,居然推測到了這個地步!


    從常識上來看,國王既不可能扮成小醜,也不可能因為精靈王的力量而變年輕,所以一般人是不可能找到正確答案的。


    盡管如此,由於和塞爾利安等人共享了秘密,不知不覺中,我似乎也有了要隱瞞國王身份的心情,在聽到法比安的迴答時,變得忐忑不安。


    我放下心來,反其道而行,開始滔滔不絕地談論起麵談的內容。


    「據我所知,我的麵談內容和法比安的幾乎一模一樣! 啊,不過,我去的時候,出差迴來的總長也一起參加了呢。金色的陛下(的替身)和黑色的總長湊成一對,是互相襯托彼此的絕佳組合啊!」


    我一邊迴想著麵談時兩人的樣子,一邊兩眼放光地迴答,但法比安隻露出了優雅的笑容。


    「……原來如此。你的感想又和我的視角完全不同呢。」


    從他的表情可以想象,法比安想聽的應該是另一個故事。


    嗯,那麽,該講哪一個呢……就在我這麽想著的時候,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是的,我作為騎士團的一員,為上司報了仇!


    「法比安,我記得有個小醜是個小孩子,他對沙維斯總長和西裏爾團長的態度太無禮了。所以,我作為一個成年人,教育了他一下! 」


    「嘿誒,怎麽教育的?」


    「嗬嗬嗬,我用卡牌遊戲讓他體無完膚了! !」


    我攤開雙手,得意洋洋地展示我的身手。


    本以為這次一定會是法比安想聽的爽快感溢出的故事,卻被一句「原來是這樣」輕易地帶過了。


    我還以為你會誇我,說我作為騎士團的一員幹得好呢,這也太酷了吧!


    我明明花了很大的心思,我一邊這麽想著,一邊離開了食堂……


    和法比安分開後,我才意識到,或許他並沒有很好地理解我的話。


    因為在國王麵談中,所有人都接受了紙牌遊戲的招待,每個人都能獲勝。


    注意到那件事的瞬間,我大叫起來。


    「啊啊! 」


    幸運的是,那是宿舍裏的私人房間,室內的薩比利亞驚訝地迴頭看著我。


    但我隻顧著自己思考,雙手捂著臉,在心裏反芻著與法比安的對話。


    ……等一下,等一下。


    在剛才的說明中,我把塞爾利安打到最後一名,自己得到了第一名,這樣的情況應該沒能傳達給他。


    應該說,法比安大概認為我是直接利用了被小醜招待的有利條件取得了勝利。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法比安來說,我大概變成了一個連被招待都沒注意到,還在為自己的實力獲勝而高興的笨蛋。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啊!」


    我抬起頭,握緊雙手,麵對空無一人的空間,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同樣的話,薩比利亞好奇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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