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殷與吳青青剛從房間出來,卻又有另一名弟子從匆匆自外麵跑來,說道:“門主,外麵有位姓君的人說要見您。”


    “姓君?”柳殷不由困惑,想到自己認識的人裏並未有姓君,便問道,“可有說找我何事?”


    那弟子搖了搖頭。


    吳青青道:“師父,您先去見客吧,紫蘇那個女人交給弟子便好。”


    柳殷警告她:“紫蘇已經沒有了武功,你不可再對她動手,若是人死了,我看你如何向夜郎穀交代!”


    吳青青忙道:“徒兒雖厭惡紫蘇,但也知曉分寸,我不會為難她的。”


    柳殷點了點頭,這才隨著那小弟子離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吳青青才冷眼看向後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厭惡的冷笑:


    “走,去看看那紫蘇究竟還剩多少口氣。”


    “來人……到底有沒有人啊!快給我來個人啊!”


    吳青青剛來到後院大門,便聽見了慕青的喊聲,她揮手示意守在門口的弟子離開,邁步朝破舊的屋院走去。


    他們是住在一處民宅中,紫蘇和慕青他們兩人現在是階下囚,自然沒有什麽好待遇,一落腳便將他們二人扔進了柴房裏。


    “喊成這樣,莫不是那女人咽氣了?”隨著房門被“嘭”的一聲打開,吳青青滿臉不善地出現在門口。


    看到吳青青冷冰不善的眼神,慕青頓時緊張了起來,下意識護在了紫蘇的麵前。


    柳殷剛來到前院,便看見了負手背對著她站在院中棗樹下的白衣男子。


    來人衣衫霜白如雪,身形頎長,看背影還很年輕,可卻一頭銀發,幾乎與他雪白的衣裳融為一體。整個人恍若高山積雪幻化而成一般,隻看背影便給人種難以企及的脫俗出塵之感。


    饒是見多識廣的柳殷在看到這背影的第一眼時,都有那麽一瞬間以為眼前之人是天上謫仙下凡而來。


    白衣人聽見動靜,便轉身望來。


    看見他的臉時,柳殷一愣。


    擁有那般完美出塵的背影之人,容顏也該是絕豔無雙的,可那白衣人的臉卻焦黃醜陋,皺紋溝壑橫生,那已經不能單單用個醜字來形容了。


    “閣下便是柳門主了吧。”


    男子暗啞的聲音喚迴了柳殷的心神,見他嘴唇未動,才知對方其實是帶了麵具,這並不是他原本的麵目。


    柳殷抬手作揖:“老身正是柳殷,聽門中小童說,公子要見我,不知所為何事?”


    白衣男子自袖中取出一封信,聲音微啞,卻有種溫潤文雅的感覺:


    “在下君沛離,本是要將卓玉珩卓盟主的信送去峨眉,既然在此遇見了你們,那交給你也是一樣。”


    峨眉距離大青城是各門派中最近的,所以卓玉珩才選擇讓君沛離送去給峨眉掌門。現在在這裏碰見紅拂門的門主柳殷的話,那將信交給她,把卓玉珩沒事的消息傳遞到就行了。


    柳殷愣住,臉上閃過驚訝之色,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信封上。


    “……卓盟主的信?君公子怎會有我們盟主的信?”


    說話中她連忙上前,從他手中拿過信封,看到上麵的署名,真是盟主卓玉珩的親筆字跡無疑。


    君沛離道:“前幾日在下路過大青城,正巧碰上幽冥宮人圍攻卓盟主幾人,便出手救了他們。柳門主你的兒子與徒弟也與卓玉珩在一處養傷,他們沒有被幽冥宮抓走。”


    這一消息對於柳殷來說,可是天大的喜訊,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您說的可是真的?我兒……我兒與秋水已被公子所救,現如今很安全是嗎?”


    “嗯。”君沛離頷首,聲音雖暗啞,語氣卻溫和得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他們二人受了傷,但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大礙。”


    柳殷長舒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頓時對眼前這個陌生的白衣男子充滿了感激之情。


    她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抱拳朝他深深行了禮,聲音甚至都顫抖了起來:


    “老身還以為他們被幽冥宮抓了去……這幾天老身一直夜不能寐,擔憂不已。幸而今日公子給老身帶來了這個消息,老身在此多謝公子對我兒與秋水的搭救之恩,從今日起,公子便是我紅拂門的恩人,日後恩人有任何事情,盡可吩咐老身,老身自當萬死不辭!”


    君沛離微微一笑,伸手將柳殷扶起:“柳門主言重了,在下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柳殷連連搖頭,道:“恩人此番不僅救了犬子他們,還救了我們的盟主,未讓幽冥宮的人得逞,公子幫了我們如此大忙,這一聲感謝又哪裏言重了?不知犬子與盟主他們先如今人在何處?”


    “他們在七星嶺養傷,按照信上所寫地址尋去便能找到。卓盟主醒來之後,知道你們定會因為他的失蹤而亂了陣腳,便修書一封托我將她安全的消息傳遞出去給你們。如今已將消息送到,在下便告辭了。”


    柳殷忙挽留住他:“君公子此番於我紅拂門有莫大的恩情,老身還未來得及答謝,公子若是沒有要事在身的話,不妨隨老身一道,待此間事了,老身也好重重答謝公子的恩情啊。”


    “在下還要去尋人,便不與你們一道了。”


    柳殷問道:“不知君公子所尋何人?老身或可盡綿薄之力。”


    “這……”君沛離頓了片刻,似思考了片刻,“在下所尋之人……”


    他話還沒說完,一紅拂門弟子忽然慌慌張張跑來:“門主、門主……不好了,那、那叫慕青的男人居然放毒蟲咬傷了大師姐!”


    “怎麽迴事?”柳殷麵色一沉,冷聲問道,“方才我離開之前的叮囑,青兒竟是當了耳旁風了嗎?”


    那弟子連慌忙忙道:“是那慕青為了比逼大師姐拿要給紫蘇那個女人治傷,才放毒蟲咬她的,那毒蟲怪異非常,看起來很像是苗疆的巫蠱之術,大師姐根本不是那慕青的對手啊!”


    君沛離和柳殷皆都變了臉色,竟異口同聲道:


    “苗疆巫蠱?!”


    “……紫蘇在這?”君沛離眼眸緊緊鎖住那弟子,“她人在哪裏?帶我去找她!”


    君沛離的眼神明明沒有半分冷厲,卻具有極強的壓迫感,令人不自覺地臣服他的指令。那弟子甚至忘了自己門主在側,下意識便點了頭:


    “這邊……在這邊……”


    滿臉訝異的柳殷愕然道:“……公子認識紫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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