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為了扶住他本來就站得不是很穩,被他這麽一折騰直接就朝後跌到了木桶邊緣,白錦也跟著壓到了她的身上。


    他身上隻著一件外袍,前襟衣衫已然盡數散開,白皙赤露的胸膛正壓在紫蘇胸脯上,也偏摔下來的姿勢太過巧合,兩人的嘴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突如其來的溫軟讓紫蘇一愣。


    白錦腦中“轟”的炸開一聲巨響,所有的血液都一瞬間衝上了腦門,驚慌無措地想要起來。


    “紫蘇姑娘……對不起下奴不是……”


    渾身使不上勁來的他越慌張四肢就越加不聽使喚,他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兩人的動作就越親密曖昧。


    而他越來越慌亂地道歉:“下奴不是故意的……”


    他柔軟的嘴唇貼在她的臉上,聲音慌亂清潤,輕輕地在耳邊迴響,勾起她心底裏最深切的懷念。


    紫蘇眼眸輕顫,好像被那聲音勾得失了魂魄般,下意識轉過臉追隨那早已飄散在空氣中的嗓音,含住那發聲之所。


    “……”少年瞠大雙眸,渾身僵硬,腦際一片空白。


    四唇相貼,濕熱的唇畔貼著少年柔軟的唇,淺含吸吮,紫蘇微垂的眸裏泛出了迷離水光。


    唇上濕熱的舔吮好似一波電流過身,白錦猛地驚迴神智,臉色滾燙不已,想要推開她可是又沒有力氣。


    “唔……紫蘇……你放開……”


    唇齒間發出的聲音讓紫蘇唿吸一緊,一手扣著他的脖頸,一手攬住他的腰將他更緊地擁在懷中,加深了這個偏執恍惚的吻。


    白錦心跳急促慌張,伸出手不停地推開她:“紫蘇、紫蘇姑娘……放開下奴……”


    “下奴”二字讓緊貼著他的唇停下了輕薄動作,可卻沒有離開,她緊貼著白錦的嘴唇,緊閉的眼中濕熱無比。


    “我不喜歡聽你說‘下奴’這兩個字,你叫白錦。”低低的聲音鍍上迷離的溫柔,宛如世上最令人沉淪的誘惑。“日後你自稱‘下奴’一次,我便吻你一次,直到你自己記住為止。”


    她移開臉,垂眸凝視著臉色通紅神情呆怔的少年。臉上又恢複了冷淡,若不是她嘴唇潤澤鮮豔的話,根本沒法與剛才主動索吻的女子聯係起來。


    “你們、你們在幹什麽?!”


    突然響起的大喊聲徹底打破了屋裏寂靜曖昧的氣氛。


    紫蘇身上傷勢不輕,而她又不肯好好休息,李青竹擔心待會針灸出來她又會像上次一樣勞累暈倒,所以就一直守在門外。


    他在門外聽見屋裏的動靜的時候,敲門見裏麵沒有反應,心中著急就推門進來了,可哪成想卻看到了這麽一幕?!


    李青竹不敢置信地瞪著地上摟抱在一起的兩人,呆了好一會,怒火和震驚才衝上腦門。


    此刻白錦衣衫不整地趴在紫蘇身上,而紫蘇雙手正摟著他的腰,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


    聽到身後李青竹的聲音,白錦通紅的臉刷的一下白了,然後又迅速被染紅,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


    “白錦剛剛針灸完,渾身無力,所以走出木桶的時候摔倒了,我沒有扶好他。”


    紫蘇麵不改色地扶著驚慌失措的白錦站起身來,淡淡看了一眼憤怒激動的李青竹,抬手拉好白錦的衣裳。


    聽了紫蘇的解釋李青竹麵色才緩和了點,但是看見他們兩人動作親密,心中又湧上一股怨憤的酸意。


    “蘇姐姐,男女授受不親!還好隻是我看見了,要是讓別人看到你們剛才……”李青竹憤憤的瞪了紫蘇一眼,走過來便將她的手拉開,“那白錦的名節可就要毀在你手上了!”


    白錦臉色隻剩下通紅了,頭垂得低低的,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衫。


    扶著白錦迴到房間裏,李青竹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白錦坐在床邊,有些無措地解釋道:“青竹你不要誤會,剛剛是下”白錦聲音一頓,“……是我不好,所以才會......”


    李青竹哼了一聲,似是對紫蘇很不滿意:“這事就算有有錯那也是紫蘇的錯,她呀酒喝多了就糊塗沒個分寸,難道不知道男兒家的名節最重要麽?好在剛才沒有外人看見。”


    唇齒裏仿佛還殘留著淡淡的酒味,白錦想起剛才的畫麵,臉上又燒了起來,恍惚無措地抿緊了唇。


    看到白錦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的臉色,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李青竹閉上了嘴巴。


    照顧了他這麽多天,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些他的性子,平日裏安靜少話,臉皮也很薄,剛才的狀況雖是意外,但是他現在心中肯定窘迫無措著。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我突然想起來,有件東西要交給你。”


    李青竹轉身到抽屜裏,取出之前放著的荷包,交給了白錦。


    “這是?”白錦不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荷包,荷包很是破舊,打滿了補丁。


    “那日將你從上山帶下來的時候,你手裏死死攥著這個荷包,我取下來之後幫你洗幹淨了,還把破損的地方給你補好了。”


    李青竹眼中盛滿了疑惑:“給你清洗荷包的時候,我怕弄壞了裏麵的東西,就取了出來,可是拿出來一看,卻見隻是……”


    兩人的眼眸都落到了白錦的手上,他手中是一片枯黃的樹葉。這樹葉不知道已經多久了,幹枯得好像輕輕一捏就會碎掉。


    “一片樹葉?”除此之外荷包裏什麽都沒有了,白錦怔怔望著那枚樹葉,腦中滿是疑惑。


    李青竹點了點頭:“是的,隻有一片樹葉,可是你現在失憶了,應該也不知道當初你就算昏迷不醒了也死死攥著這個荷包是因為什麽……”


    他對這個荷包一點印象都沒有,但不知道為什麽,握著這個荷包他卻忽然感到一陣酸澀的心悸。


    ……就和當初醒過來後第一次看到紫蘇的感覺一樣。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怔怔地捧著枯黃的樹葉,腦中一會混沌一會空白。


    見白錦神情怔愣地望著手中荷包,雙眉都蹙到了一起,擔心他強迫自己去迴憶以前的事情,於是連忙勸道。


    “你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紫蘇說了,你現在要是逼著自己去迴想以前的事情,會很痛苦的,這荷包你先好好收著,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


    白錦迴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你知道這是什麽葉子嗎?”


    李青竹瞅著那枯黃的樹葉略微思考了一下:“是梨花樹的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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