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拜謝三叔!”


    自意境中醒來的江天童,在柳雲的提醒下,方才反應過來,倒頭便拜,早已沒有了先前那般尷尬之意。


    江天童深得柳雲真傳,嗜劍如狂,對於劍法的鍾愛絲毫不在柳雲之下,在年輕一輩中贏得‘小劍狂’的美譽。對於古彥演練的這套劍法,雖然隻是領悟了一絲皮毛,但是,卻也知道這套劍法的高深莫測,博大精深。一般人絕對不會輕易傳與他人,古彥能夠做到毫無保留的為其親身演示,這份恩情豈是三言兩語可以相抵。


    “你要好好領悟其中的奧義,若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需虛心向三叔討教,這樣的機會可謂千載難逢,望你好生把握!”


    柳雲愛劍如癡,對於劍法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對於各家劍法所長皆有涉獵研究,但是,卻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劍法,若非考慮到,這定是古彥的一種不傳之秘,隻怕也要不恥下問了。


    “二哥不比如此見外,天童天資聰穎,倘若能夠踏踏實實的夯實基礎,他日成就不在你我之下。”


    對於江天童,古彥從不吝嗇自己的誇讚言語,但是,也隱晦的點出了其基礎尚有不足之處,勉勵其加強基礎。


    江天童繼續領悟古彥的這招劍法,姚惜玉領著三女去拾掇一番,古彥則與柳雲來到客廳說話。


    “三弟,想必這次到來,是因為上次我提到的那件事吧!”


    落座之後,姚惜玉為二人沏好了茶水剛一離開,柳雲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啊,這件事過去二十多年了,始終在我心頭縈繞,當年便感覺內有蹊蹺,隻是後來情勢突變,也就沒有來得及深究。這不,前幾日聽你偶然間提起,又趕上了武定國之事便拖了下來,今日特來了解一番詳情。”


    古彥簡單的敘述了此番來此的真實目的,二人乃結義兄弟,古彥深知柳雲的脾氣,倒也並不怕柳雲心中不悅。


    “是啊,我也是後來偶然間發現的那個東西,當初你讓我將其禁錮,卻不讓我殺他,原本我以為你是顧念兄弟情義,如今看來卻非如此,想必那個時候你便有所懷疑。”


    柳雲嗜劍如癡不假,卻也不似一般武者那般粗獷大條,反而思維特別敏銳,處事待物拿捏的極其精準,稍加分析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自從將之囚禁於此,你便一直未曾露麵,這其中不外乎兩點可能。一來,當時的種種跡象表明,他的真實背景是城主府的裘保龍,而你當時沒有絲毫確切的信息,來推翻心中的猜想,這二十多年的在外闖蕩,你的視野變得更加的開闊,涉及到的各方勢力也漸漸多了起來,或是偶然間獲得了一絲信息,讓你敏感的將之與二十多年前的那個人聯係了起來;二來,你尚念及一絲兄弟情義,真若見了麵,你怕自己會忍不住親手殺了他。”


    “二哥,你分析的基本不差,這番外出闖蕩,確實遇到了一些驚世駭俗的勢力,錯綜複雜,其間種種三言兩語也難以理清,前幾日突然聽你提起,思前想後,絕的這可能是一個突破口,因為,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古彥手中端著水杯,卻顧及不上喝一口,他想到了趙天佑、想到了趙玲玲,以及左家九使,還有那個出手救自己,全身霧氣籠罩的神秘人,以及一些隻言片語的信息,讓古彥一時間難以將其串聯起來,而且根本理不出一絲頭緒。


    “你稍等!”


    招唿了一聲古彥,柳雲便離開,直到幾分鍾之後才迴來,伸手遞過來一樣東西,“這就是當年你那位小弟蔣小帥留下的東西!”


    古彥詫異的接過柳雲遞過來的東西,猶如一塊令牌,拳頭大小,入手卻極其沉重,非金非銀,也不是玉石一類,看不出何種材質所製。


    令牌成色古樸,一麵雕刻一個繁體‘蔣’字,而柳雲認定這是蔣小帥所留,想必就是依據以此;另一麵,雕刻著一把劍,旁邊還有三個蠅頭小字,仔細辨認乃是‘隱世令’三字。整個令牌采用陽文雕刻手法,做工精美,決非出自普通人之手。


    “隱世令……”


    古彥拿著令牌,口中反複念叨這三個字,腦中不停搜索著相關信息,突然,古彥立身而起,神色顯得極為凝重,“難道……這塊令牌與那個傳說有關係?”


    “三弟是否想到了什麽?”


    對於古彥的突然間的異常反應,柳雲也是有所察覺,在他記憶中,古彥很少會如此這般失態,便開口詢問道。


    “是啊,十多年前,偶然間聽到一個傳說,乃是關於一群極其神秘的勢力,稱之為‘隱世家族’,莫非……”


    “隱世家族!”


    聽到古彥的話語,柳雲突然間一怔,仿佛記起了什麽,以至脫口而出。


    “怎麽了,難道二哥聽說過這個勢力?”對於柳雲的異常反應,古彥也是心中一驚,不得而知。


    柳雲並未立刻迴答古彥的疑問,而是在廳中來迴踱步,直至百息之後,方才停了下來,一臉嚴肅的看著古彥,道:“也許,我們需要跑一趟城主府!”


    “城主府?”


    古彥這迴真是全然不解了,若自己所料不錯,柳雲所指的應該是落月城城主府,“難道裘保龍知道些什麽?”


    “不錯,若非你剛才提起,我差點忘了!”柳雲做著一副迴憶狀說道。


    “怎麽說?”


    古彥有種預感,縈繞自己心頭已久的疑惑,或許今日能夠揭開一絲頭緒,不由心中激動,卻被其強行壓製下來。


    “事情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當年,你與城主府及肖家周旋之際,蔣小帥和那位叫做方俊的少年,被我困於此地,後來,一夜之間,二人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就連方俊的那個妹妹方小蝶也一同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我感覺到事有蹊蹺,原以為是裘保龍派人劫走了二人,但後來仔細一想,似乎某些環節又無法自圓其說,想要在我沒有一絲感應的情況下劫走二人,裘保龍顯然辦不到……”


    “你是懷疑,暗中有股更為神秘的高手將其二人劫走?”古彥插話道。


    “不錯,當時我卻有這樣的懷疑,於是,再三斟酌,我跑了一趟城主府,那時雙方緊張關係已經有所緩和,裘保龍並沒有避而不見,交談中,我偶然間提到這塊令牌,當時,裘保龍反應異常,好奇心驅使之下,再三懇請,裘保龍才說出了一個秘密,正是有關你方才提到的隱世家族,隻是,當時我並未太過在意。”


    “什麽,你是說,裘保龍知道有關隱世家族的秘密?”


    這迴不得不讓古彥感到吃驚了,隱世家族,即便是在王朝內部,也是極少人知道這個傳說,古彥也是從趙玨和趙天佑的談話中,聽到隻言片語,但是,這落月城,包括九陽國地處偏遠,地位極其低下,更不不可能接觸到這樣的秘密。


    “不錯,從他的話語中分析,想必是知道些什麽,隻是,當時他好像在刻意逃避這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所以我就沒有細問。”


    柳雲詳盡敘述了當時的情景,以便古彥做出正確判斷,他有一種感覺,這件事對於古彥來說定是非常重要,否則,古彥神情不會如此異常。


    “看來,想要揭開這個謎團,我們還得跑一趟城主府!”柳雲看著一旁思索的古彥,開口提醒道。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動身!”


    古彥急於了解事情的真像,一刻也等不得,立刻招唿了文曉棠三女,要立刻迴落月城,當然,柳雲勢必要同行。


    第二日上午,古彥已經迴到了衛國公府,招唿了一聲眾人,便與柳雲朝城主府而去,城主府在城東,距離城南的衛國公府並不是太遠,以二人的速度,一盞茶的功夫便可到達。


    “稟告城主,衛國公大人求見!”


    城主府老城主裘保龍已退位,現已有裘天接任城主,此刻,裘天正在處理有關政務,突聞手下來報。


    “你是說,衛國公大人親自來我府上?”


    裘天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按理說,隻有裘天拜會古彥的份,哪裏會有一位國公大人拜訪他一個小小的城主府的道理。


    “正是衛國公大人,已在門外等候!”手下據實匯報。


    “還不快請,你誤了我大事!”


    裘天哪裏顧得上手上的政務,連忙起身朝外奔去,尚未出的廳堂,便有停了下來,“以後衛國公大人至此,無需通報,直接請入府中便是!”


    自從與古彥冰釋前嫌之後,整個城主府也是得到了九陽國的多方重視,如今大權在握,可謂風光無限,一想到當年對待古彥的種種往事,裘天便是渾身發抖,好在古彥並未記仇,否則,他們裘家早就在人間消失,更別談什麽城主府了。


    “下官拜見城主大人!”


    裘天可謂連滾帶爬,生怕怠慢了古彥,方一見麵,便倒頭便拜,一副誠惶誠恐之狀。


    “裘兄不必如此,折煞小弟了!”


    古彥從來沒有一點衛國公的架子,即便是麵對曾經的死敵,古彥也是毫不記前嫌,拂袖托起裘天,沒有讓其跪下。


    “大人請!”


    雖然古彥如此這般稱唿自己,但是,裘天可不敢過於造次,對於二人之間的差距,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修行境界,裘天都是自歎不如,有著自知之明。


    “國公大人駕臨敝府,老夫有失遠迎,還望贖罪啊!”


    古彥尚未入得客堂,裘保龍便已聞訊趕來,遠遠便抱拳行禮,口中直唿國公大人。


    “哈,哈,哈,老城主境界突飛猛進,愈發顯得年輕了,小子在此恭喜老城主了!”


    古彥要找的正主出現了,不免要客套一番,畢竟,除卻自己頭上的官銜,對方乃是自己爺爺輩的老者,豈能失了禮數。


    “嗯,二位今日駕臨敝府,想必是與老夫有關,請隨我來!”


    裘保龍何其精明之人,對於古彥突然駕臨城主府,身邊又隻有柳雲一人相隨,便已猜出**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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