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頭兒,領著眾人離開包廂。


    鴻賓樓裏還是賓客滿堂,熱鬧非凡。劉恆看著酒樓中熱鬧非凡的食客們,心中不免生起一絲疑慮來,心裏說道:這個情況跟我想的不太對得上啊。不說有千軍萬馬的,起碼也得有個長槍短劍的在外等著我啊。這環境依舊,場景依舊,絲毫兒沒有要對自己箭弩拔張的意思啊,這是怎麽個意思啊?


    想到這兒,劉恆停下腳步,轉身麵向楊奇,指著外麵熱鬧的場景問道:“楊奇,你不是說外麵靜悄悄的嗎?這是怎麽迴事啊?”


    楊奇看了一眼四周,恭敬地低聲迴答道:“公子,某剛剛出來的時候這酒樓裏的客人確實都散去了,四周也已是寂靜的模樣了。某確實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啊?”


    劉恆對於楊奇的話深信不疑。從小到大,楊奇在任何事情上從未欺騙過自己。楊奇既然這麽迴答了,說明剛才他下去的場景確實跟現在截然相反。劉恆心裏生起疑慮,暗暗想道:什麽原因導致那個小子停手了呢?


    鄭經看著沉思的劉恆,緩緩地開口問道:“薄兄,咱們走嗎?”


    沉思的劉恆聽到鄭經的話語,迴答道:“鄭兄,咱們先不走,我有些兒想不通這前後反差如此巨大的原因。”


    鄭經說道:“薄兄,何必鑽那牛角尖啊,興許是他冷靜下來,怕了呢。”


    劉恆心不在焉地迴答道:“或許吧,鄭兄。”


    鄭經勸道:“薄兄,咱們還是先行一步吧。畢竟咱們站在這裏,一是不好看;二是也影響這鴻賓樓做生意呀。”


    劉恆迴道:“好吧。鄭兄你說的對,那咱們先走吧,路上再說吧。”


    說完,他領著眾人快步離開鴻賓樓。


    ………………………………


    在津城一處富麗堂皇的府邸內,那斷腿的津城郡守之子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嚎。他的床邊坐著一位美婦人一臉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而她的身旁站著一位身著醫服的老人家,正用他的雙手摸著津城郡守之子斷掉的那條腿的骨骼。隻見他雙手摸到一處部位停了下來,開口對著躺在床上的郡守之子溫和地說道:“公子,一會可能會有點痛啊,稍微忍著一點吧。”


    郡守之子開口迴道:“好。”話音剛出口,隻聽‘嘎巴’一聲,他就感覺一股劇痛湧了上來,張開大嘴拚命的嚎叫,仿佛要把這股劇痛從口中宣泄出來,排除體外。


    醫者接完斷腿,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水,轉向窗口,看向站在窗戶旁邊的一位中年人,開口說道:“郡守,貴公子的腿我已經給接好了。餘下的是需要靜養就行了,飲食要清談一些,切記不可飲酒。”


    沒等郡守開口說話呢,旁邊的美婦人便插了進來問道:“大夫,我兒可會變成跛子嗎?”


    醫者迴答道:“夫人,這下手之人手法老練,極有分寸。隻要靜養得當,飲食注意,貴公子的腿會恢複如初的,不會變成跛子。”


    美婦人拍了拍胸口,放下心中的擔憂說道:“那就好,隻要我兒不變成跛子就好。要不然,我兒將來如何出仕娶媳婦啊。”


    站在窗邊的郡守轉過身來,開口打斷了美婦人的話語說道:“好了,別碎碎兒念了。”


    他向醫者說道:“大夫,辛苦你了。這大晚上的還麻煩你,辛苦的跑過來一趟。”


    醫者拱手行禮,畢恭畢敬地迴答道:“郡守言重了。為郡守效力,是老朽的榮幸啊。”


    郡守對著管家吩咐道:“你帶大夫下去休息一會兒,去賬房那裏給大夫把診金送來,診金加倍。之後,再把大夫送迴去。”


    管家恭敬地迴道:“是的,家主。”


    待管家領著下去後,郡守對他的兒子問道:“今晚是怎麽迴事啊?”


    他的兒子‘如實’地複述一遍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當然了,這其中肯定要經過語言藝術的加工啊,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人善人欺的小白兔。


    知子莫若父,郡守身為他的父親,怎麽會不知道這藝術加工的成分呢。郡守恨鐵不成鋼地教訓道:“平時,讓你多讀書,多學習,你就是不聽。讓你不要再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再來往,減少交流和見麵,你也不聽。為父為你好不容易爭取到去書院的機會,你也不去。非要為父雙眼一閉,你才高興嗎?”


    郡守之子聽到父親的訓斥,再加上斷腿的疼痛,眼淚一下子就不爭氣地順著他的麵頰流了下來。


    一旁的美婦人見到兒子這般委屈的模樣,心裏生起心疼,開口為兒子撐腰說道:“你這個當父親好到哪裏去了啊?整天見不到你的人影,一見到你就訓斥兒子,你盡到過當父親的責任嗎?”


    兒子見母親為他撐腰,立馬有了底氣,反駁道:“父親,兒子才是那個斷腿之人。”


    郡守見其還敢反駁,語氣更加重了起來,指責他娘倆說道:“婦道人家,你就知道寵溺這個孽障,慈母多敗兒。你就慣著他吧,等哪天他死了,你就開心了。還有你這個孽障,本是你有錯在先,如果不是為父及時阻止,你竟然還想帶府中護衛去報複人家。你是不是嫌自己的腿太多了,少一個不算什麽啊,還是嫌為父生活太好了,太安逸了,非要給我添一個仇家,你才開心,才快樂啊。我怎麽就生了你這個孽障呢?啊,說話!”


    聽到父親連母親都罵,他頓時也就熄了火,猶猶豫豫地為自己解釋道:“父親,孩兒斷腿之後聽到對方是薄家的子弟,本來也就想息事寧人,但奈何那個王八蛋和他的手下嘴太毒了,孩兒是真的氣不過,才準備拖著這條斷腿去堵他的。孩兒其實也沒想把他怎麽樣,就是……”


    郡守接下話來說道:“就是想把對方的腿也給打斷而已?是這句話嗎,孽障?”


    兒子委屈巴巴地說道:“他打斷我一條腿,我打斷他一條腿,這樣才是公平嘛。”


    郡守看著自己的兒子委屈巴巴的模樣,心裏想道:我兒心地不算壞,就是有點……飛揚跋扈了一些。自己的兒子還能親手把他打死嘛,算了,忍忍吧。


    做好心理建設的郡守開口說道:“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吧,好好養傷。明天,我抽個空把人家邀請到咱的府邸上來,了解此事。”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說道:“孽障,待明天過後,你心裏不得再存陰暗的想法啊。須知冤家宜解不宜結。知道了嗎?”


    兒子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郡守對美婦人說道:“走吧,讓兒子好好休息。咱們迴屋了,這裏有下人照看他,他死不了的。”


    美婦人聽到丈夫這般話語,隻得無奈看向兒子說道:“兒子,好好養傷啊。母親明天過來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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